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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嘴角勾出一个隐晦的微笑,许墨也是一怔,众人错愕,孙怀瑾又语出惊人:“不过呢,我的这位姐姐在我未出世之前就夭折了,与我姨妈家的15岁便去世的我的表妹许世安同名,诸位肯定是听过了。”
许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手中的酒杯应声碎地,不过无人在意,众人只看得见台上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男人微笑着解释道:“我爸和我妈当年怕老爷子不同意,一时冲动未婚生子,不过我姐姐在1岁的时候因病夭折,家里又家教严明,瞒了我爷爷许久,后来知道也是大发雷霆,但还是应允二人结了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外人又如何得知,倒让有心人捕风捉影去了,又或是想替我姐姐尽孝道献上一份寿礼?”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过当年的才子佳人结婚的波折,当年的许墨虽貌美倾城,到底不过是没落贵胄之女,按理来说门当户对也轮不上她,可却是她最终嫁入世家孙氏,当时也只觉奇怪,今日听孙怀瑾讲却是在情在理,也消了当时的疑虑,又暗道许墨到底还是有些手段和胆色的,看她与孙思维感情恩爱,当日若不是笃定这份爱意,谁又敢行这样的险招?孙氏极重颜面,出了这样的事,全部掩盖掉也是正常。
许越面色一寒,正欲站起身,身后却突然极快的窜出一只手把他按回座位,又以一种极刁钻的姿势制住了他,他面色阴沉地望向正对面的人:“你干什么?”
对面的易家言抬眸瞥了一眼台上的孙怀瑾,两人眼睛极快的在半空中交汇分开,他才转过头看向许越,正色道:“容之让我转告你:若是你想为她正名,那么你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收手吧。”
许越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他这般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我就非要听之任之不可吗?我今日来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易家言闻言放开了制住他的手,轻轻一笑,笑容妖冶勾人:“鱼死网破?你区区一个世越,是撞不开孙家这张大网的。S城四家从来都是相互制衡,你以为我易家、景杜氏能容得下你兴风作浪?我们如果要毁你,可就不单单只是毁了你一人,还有你整个许家,你希望你年迈的父母因为你一时年轻气盛而疲于奔命?许越,你过得太顺风顺水,等你哪天逐渐被这个世界磨平棱角的时候,你会知道,只有强者才能把谎言变成公之于众的真相,而你却不得听之任之。”
许越闻言脸色一沉,明白易家言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此时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可到底是心有不甘,正欲说些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易家言看他接起电话脸色突变,随即便匆忙的离开了,听他断断续续的应答约莫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他唇角笑意渐深,抬眸看了一眼大厅长袖善舞的孙怀瑾,他不过一人便扭转整个现场的气氛已经恢复了喜庆,似乎刚才的那场闹剧真的只是一个玩笑,没有人再去在意。
“爸,刚才……”
秦峻笑着抿了一口酒,抬眸环顾一眼四周,确认四周无人靠近,适才接了秦子棠的话,声音极低道:“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曝光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秦子棠略微沉吟道:“那今日之事又是谁做的?”
“不清楚。不会是孙家的人,我们不会这样做,孙思维更不会,这个人对我们也是威胁,静观其变吧,孙怀瑾总会替我们查出来。”
秦子棠点点头,又听到秦峻道:“林霜呢?”
“应当在照顾舅妈吧。”
秦峻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重重的搁下手中的酒杯:“秦子棠,我不管你情不情愿,你和林霜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子棠一僵,随即冷笑回道:“我的事什么时候由过我做主,从小到大,上什么学校,与什么人交朋友,出国连带现在我能坐上孙家主位,我都在你为我铺好的路上走,我早想到,婚姻也是你的筹码之一,娶林霜我会照做,可若是想让我如同对待妻子一般对待她,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你……”秦峻气结。
秦子棠身体移开半寸,一把打断秦峻的话:“那么,爸,我就先去找我的未婚妻了!”
声音不大不小,周遭的人却都能听见,秦峻当即不能发作,笑容僵硬的点点头,秦子棠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刚才反应这么大,想不到他对娶林霜这件事到底还是耿耿于怀,秦峻看着他的背影,末了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席间觥筹交错,灯光浮动,人群三三两两热烈的交谈,悠扬婉转的伴奏中有锦衣华服的男女翩翩起舞,孙怀瑾站在舞池边上,极其隐蔽的位置,身后有人不易察觉的靠近,极快低声道:“少爷!”
孙怀瑾端着酒杯的手指都未动一下,眼眸仍然注视着舞池里的人群,笑意温和:“则林呢?”
身后的人身体一顿,硬着头皮回道:“则林小少爷不在明瑟楼,楼里看护的阿宝也被人弄晕了,派人再去找的盏夫人也不知所踪,佣人们都没有见过,问过看门的祥叔,没有见过两人出宅子。”
回完话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只等孙怀瑾发落,等了许久都未听见上方的人开口,略微抬头便看见孙怀瑾隐在昏暗灯光里的侧脸,下颌收紧,脸上笑意已散,眸中微澜乍起,正是孙怀瑾平日发怒的前兆,不由大骇,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溢出:“我们确已把宅子里的所有地方都找过……”
“少奶奶呢?”突而,上方的人声音沙哑的问道。
身后的人一怔,背后早已冷汗淋漓,哆嗦道:“我们去的时候,少奶奶和陆小姐……也不在楼里,有人看到两人往拙政园来了。”
孙怀瑾眉头一凝,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7点整,按时间来算应该早就到了。
“少爷,明瑟楼前往拙政园的路做过翻修,路线前些时候改过,少奶奶应当是迷路了,我们已经派了人循着旧路去找了。”
路线改过?他近段时间少往拙政园来,平日走必然走大路,只是今日见完孙觉后又担心莫绛心回明瑟楼看了一眼,怕时间来不及走的是小时候无意发现的蹊径小道,却不知大道已经改过,倒是不担心莫绛心出事,毕竟暗地里跟着的人没有来报,只是今日确有些心神不宁,又发生了刚才的事。
今天的事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从他看到奶奶的信,找不到盏朵和则林,到许越曝光许世安的事,孙觉晕倒他也抽不开身,一环扣一环……电光火石间,所有的东西如同抽丝剥茧般逐渐在他脑袋里汇聚成一条暗线,他浑身一僵,手指捏着的酒杯洒出来的酒泼在手指上。
“少爷,你怎么了?”身后的人压低声音道。
“容之!你别忘了要请我吃饭哟!”身旁窜出一个声影,神色愉悦地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孙怀瑾的肩膀,他恍若未闻,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安静得像个假人。
易家言也看出来不对劲,绕到他身前,他眸光晦暗空洞,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无边的梦魇。
他眉头一皱,望向孙怀瑾身后的人:“怎么回事?”
身后的人一愣,见是易家言,正思忖着这些话该不该讲犯难的时候,孙怀瑾却一下动了。
他抬手便扔掉手中的酒杯,清脆的撞击桌面的声音令易家言回眸,便对上了一双波澜剧烈的眼睛,未及反应就被一双冰凉刺骨的手扣住手臂,巨大的力量使他不得动弹。
易家言正欲开口却突然愣在当地,他此刻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孙怀瑾,他的眼睛不再是汪洋恣意的平静大海,眉宇间已经失去了从容,滔天的巨浪在他眼底翻腾,他已然失去了冷静,不停重复道:“不能让她知道,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呢?”易家言顺着他的话答道。
孙怀瑾一怔,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什么?他努力的回想却头疼欲裂,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十指骨节泛白。
他已经失控了,幸亏此处极为隐蔽无人看见,她是谁?易家言此刻已经无暇顾及,他轻轻拍了拍孙怀瑾的手臂,声线柔和如同催眠:“孙怀瑾,冷静下来。”
混沌中有白色的人影晃动,四周是无尽的白色,熟悉的玻璃墙,全无棱角的封闭房间,无数的器械闪着冰冷的光芒,他动不了,有绳索紧紧捆绑住他,冰冷的液体流淌进血管,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冷静下来,容之,都过去了……。”
易家言明显感觉孙怀瑾身体一僵,随即便平静下来,眸色如退去的浪潮已经恢复到平常,孙怀瑾避开了他的手,整个人已经一如往常一般冷静从容,甚至到凉薄。
孙怀瑾抬手捏了捏眉头,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刚才他似乎整个人都放空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完全不记得,这种感觉像极了前两年病刚好的时候,可是他明明已经痊愈了,此刻已经不及他多想,他抬眸环顾一眼四周最后落到易家言身上,极快道:“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今天可能会出事,家言,帮我看住这里,我要出去一趟。”
易家言回过神,看他神色冷冽,当即收起疑惑的心思,应声道:“你去吧,这里我会看着办。”
孙怀瑾不再多言,深深的看了易家言一眼,带着身后的人就从侧门出去了,易家言看他背影,门外有风乍起,带起他的衣角,无端生出一股萧索。
他与孙怀瑾相识多年,两人不仅是朋友,更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孙怀瑾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今日他无端失控,却让他不由想起前几年的时候,他整整一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外界传闻他是去了国外休养,他查不到一星半点,待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疾病缠身的模样,遵从父亲的意思收购盛景,若不是他看到路边停靠着他的车,他几乎都以为他真的去了国外,当时只觉奇怪,如今看来是刻意隐瞒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孙宅,今日种种才不是什么闹剧,他易家言也是从这样复杂的世家生存下来,当年要么是他不愿出来,要不然就是……被禁锢在了家里吗?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惊,眸色微凉。
作者有话要说:
☆、乌夜啼
莫绛心此时真的是迷路了。
她无限愁苦的看着面前陌生的园子,才又一次感叹孙宅真的是太大了,她无奈的望向身后的陆尔冬,对方一脸郁结:“你们家你也会迷路?”
莫绛心摊摊手:“去拙政园的路改了我又不知道。”
“问路?”
莫绛心抬眸看了一眼周围,月朗星稀,四下无人,只有被风带动的树叶飒飒作响来回应她,她一脸黑线:“今日宅子里的人应该都到拙政园里去帮忙了。”
“……”
陆尔冬想了想,又回道:“有了,打电话让孙怀瑾过来接我们。”
正在往前摸路的莫绛心停下来,摸了摸身上,转过头:“出门急,手机忘带了,你的带了吗?”
“我也没有。”
莫绛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多日来心里的郁结散了散:“那我们就只能慢慢找喽。”
她提着裙摆,踢踏着高跟鞋,石径幽深来来回回都是回声,听起来有些渗人,陆尔冬三步并两步挪到她身旁,拉着莫绛心的手并排走,嘴里还不停嘟囔道:“宅子这么古老,也只有孙家那些老古板才肯住,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莫绛心弯唇一笑:“怕,怎么不怕,小时候放学总要经过一条长长没有路灯的巷子,我都是哭着跑过去的,一路跑回家才肯停下来。”
“小时候?”陆尔冬当即起了心思,笑道:“倒是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爸和妈呢?”
莫绛心一怔,神色有些暗淡:“妈妈在我7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她一顿:“爸爸,我没有爸爸。”
陆尔冬心头一酸,用温暖的手指包裹住她的手,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该提。”
莫绛心侧过身,看陆尔冬一脸歉意,心里有温暖缓缓流过,她唇角勾起微笑:“无事,如果我妈妈还在世,她一定非常喜欢你的,我自小怯懦爱哭,她却习惯坚强独立,如你一般。”
陆尔冬却险些落下泪来,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小时候的莫绛心是一个爱哭鬼,在她眼里,莫绛心是十分坚强的存在,若双亲健在,她也许如她一般在父母怀里撒娇吵闹,如果不是这年月沧桑磨砺,那怯懦孩童如何能长成这般内心坚韧不摧的女子?
莫绛心回望陆尔冬,看她眼里带着疼惜的望着她,已明白她心中所想,她轻轻拍了拍陆尔冬的肩头,嗓音清醇:“可是我现在也很快乐,虽然失去了他们,可是他们把容之送到了我身边,我仍旧幸福。”
陆尔冬看她眉眼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憨幸福,想起她过往与此时天壤之别,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笑意:“你真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