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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中枪,直达心脏,怎么可能还能够坚持这么久?在他开刀取出子弹时,得到了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的心脏是在右边生长的,而这傅安然,便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这个,她逃过了一截。
徐静凝不断的说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一直等在一侧的傅文胜也是长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一直都是坐着不动的傅老爷子总算动了,在傅文胜的搀扶下,他站起身来,徐步走到沈青面前,冲着他弯身,在沈青惊恐的视线下郑重道: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这是我该做的!主……傅老先生,不要这样,我承受不起。”沈青吓得脸都白了。
“不,是你该受的。”傅文胜轻笑,“真的是谢谢你。”
如果安然那孩子救不回来,他们失去的不会是一个孩子。
徐静凝和傅君毅也都对沈青表示了感谢,也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安然出来了。
安然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面色更加的苍白,她的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氧气罩,她如同睡着了一般,睡的很安稳。
安然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傅君皇就隔着大大的玻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安然。
在医生告诉他说,手术成功后,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有跳动。
另外一边,秦宇哲在得到傅安然被抢救回来的消息时,顿时长舒了口气。
秦宇哲并没有离开,他就在这乡间别墅里待了下来。
在他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阎子烨现在对那个秦岚呵护备至,虽然那人只会不断的重复:“阎子烨,滚!”但是即便是如此,阎子烨竟然都可以兴奋如同一个疯子。
秦宇哲不明白阎子烨是怎么了,那个女人虽然和爷有着一模一样的五官,甚至眼神和口气都一样,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似乎在那冰寒的眼神之后,总是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易察觉的茫然。
如果傅安然没死,那么这个秦岚是谁?还是说,那个没死的安然另有其人?
秦岚已经能够下床了,她行走的极为缓慢,一路上都有阎子烨搀扶着。
“爷,您慢点,小心台阶。”
秦宇哲就坐在沙发上,看神经病似的而看着阎子烨,如果这人真是爷的话,爷会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他?这阎子烨的脑子秀逗了。
只要这货不要把秦门卖了就好,秦门,永远都只能是秦家的,要是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枪崩了这货。
秦岚就在秦宇哲的前面的一张沙发前坐了下来,阎子烨极为殷勤的倒了一杯绿茶放在她的身前,眼神温柔的让秦宇哲想吐。
“爷,喝。”
秦岚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有着淡黄颜色的液体,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泛起一丝疑惑,随即,目光又落回到阎子烨的身上。
对于秦岚的这种下意识的信任,阎子烨的眸子愈发的狂热起来,“爷,这是您最喜欢喝的毛尖,用来喝的。”
醒过来后的秦爷很不一样,虽然她一样会骂他,一样会用冰冷冷的视线看着他,但是,爷似乎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事、物全部都忘记了,她只记得他的名字,他的人。
他打电话问了之前自己咨询过的人,那人给他解释的是这属于正常现象,灵魂重回本体注定会出现些意外的,而这不过是失去了记忆罢了。
阎子烨满足了,爷现在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即便是那碍眼的胖墩在这里,爷也没有看他一眼。
“爷,小心,烫。”
秦宇哲看不下去了,他昨夜追着阎子烨问了一整晚,他都没有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他只有自己去调查了。
这个白痴会是秦爷?笑话!
秦宇哲不再停留,霍然起身,只是在走之前,秦宇哲冷声道,“阎子烨,我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秦爷,但是要是我家爷再次死在你的手里,你胖爷我一定会宰了你!”
音落,秦宇哲拉开门就出去了。
而一直喂着秦岚喝水的阎子烨的表情却是微变,他看着一脸清冷的秦岚,“爷,你为什么能够告诉秦宇哲你的身份,却不告诉我呢?我就那么不得你信任吗?我那么爱你,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想着从我身边逃走呢?”
原本喝着那苦苦的液体的秦岚在微疑之后,神情突变,她冰冷冷的看着阎子烨再次道:
“阎子烨,滚!”一成不变的声音,一成不变的语调。
阎子烨在瞬间变得疯狂起来,他将手中的水杯砸在地上,一把将秦岚压在沙发上,那双黑眸中已然一片血红,他就那么疯狂的看着她,嗓音近乎颤抖道:
“秦岚!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说着,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衣领,将她的衣物扯下,而他的身子也随之压了上去……!
军区医院。
这一天,只要是路过重症监护室的人们都能看到,有一道身影笔直的站在窗前,视线没有丝毫移动的看着窗户内的病人。
他一身血污,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孤冷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绕开他,这人让人看了既心酸又害怕。
傅老爷子已经被傅文胜拉回去了,徐静凝原本想要继续陪在这里的,但是想了想,现在君皇的身边不需要一个人的陪伴,他只是要在这里等着安然醒过来,等着他世界上的光亮再次亮起来。
傅君皇永远都记得,在他杀了博士之后,回转过身去看到的那个孩子的眸低含着怎样的眼神。
冰冷而又无动于衷。
就似那一切的杀戮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那一瞬间,傅君皇的心不知为何会软下来,那个时候,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就在告诉他:她是他的。
从那之后,他就当她是他唯一的至宝,呵护备至,然而即便是如此,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同死神擦身而过。
重症监护室内的仪器发出单调的声音来。
窗外,有飞鸟从枝头掠过。
傅君皇的视线从仪器上转回,重新落回到安然身上,然而在他对上一双带笑的眸子时,他浑身顿时僵住!
他的脑子在嗡嗡的响着,眼睛不敢眨动一下,生怕,这是一个梦。
手紧紧的捏在窗台上,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他移开了视线,在他再次落回到床上时,那双漆黑而又澄净的眸中,带着淡淡的笑,而更多的却是柔意满满。
他张了张唇,他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就似失声了一般,他竟然喊不出话来。
病床上的安然虚弱的摇了摇头,她对着傅君皇努力的笑了笑爱,傅君皇想笑,但是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全部都僵了,他笑不出来。
他看着她对他笑,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弯着,也就在他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发泄的时候,那带笑的眼睛闭上了,她所有的动作也都静止了,而脑袋,无力的偏到一侧去!
原本还努力的笑着的傅君皇,唇角的弧度在瞬间龟裂!
瞳孔在瞬间放大,随即紧缩!
不,不!
“医生,医生!”良久,傅君皇才找回了声音,大声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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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要捉急不要捉急,为了让你们安心,还是说下,安然不会死哒嗷呜~免得你们都攻击我~
☆、第六十五章 安然苏醒,录音笔的秘密
安然再次被推入了手术室。
这一次,手术室外,没有傅家人陪着,只有傅君皇一个人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候着。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直紧握成拳。
手术室内。
手术刀剪的声响遍的急促起来,心电图的监视器持续的响着。
安然的面色苍白如纸,但是她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安静极了。
“血压80——40!”一侧的护士兀然大声喊了出来!
“70——30!”
“50——20!”
“血压在不断下降!”
气疯顿时凝固了起来,所有的医生的视线都落在主刀一声沈青的身上。
助理不断擦拭着他额头溢出来的汗珠,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中浸满了担忧。
“孩子,你可要坚持住!外面还有你的家人等着呢!”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个孤冷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悲鸣。
这孩子对外面那人到底有多重要,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孩子可一定要挺过去啊!
安然知道,现在她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是梦。
她看到三岁时候的秦岚一脸面无表情,几乎握不住什么东西的小手里正握着一把微型手枪,而枪口直冲着一个面露恐惧的男人。
那个男人被反绑着跪在地上,他浑身是伤,他痛苦的看着,“门主,我不是鬼!我不是鬼啊!门主,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鬼!”
秦岚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
“杀了他!”悠然的嗓音中浸着一丝冰寒。
“小姐,我不是鬼,你要相信我!我不是——”
砰——
响起的枪声盖过了男人的声音。
枪声响起的瞬间,还带着温度的血瞬间布满她整张小脸。
“不愧是秦家的长女,好样的!”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安然的身后响起。
秦岚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眸光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就那么站在原地,十分自然的等待着保姆给她擦拭脸颊。
那个男人是秦岚的父亲,而她父亲教会她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杀人。
他很少教她东西,而他要教的,也全都是杀人技巧。
后来,她学会了心狠手辣,知道了先下手为强,因此在老头子还未动手杀她的之前,她先他一步,将他弄死了。
梦中的她是那么的寂寞而又孤冷。
她知道自己叫秦岚,知道自己是秦门的门主,但是她似乎还有个身份,那个身份是什么?她茫然的在自己的梦里走着。
她听到有什么人在冲着她喊,但是那人的声音太小了,样子好模糊,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在一片空白的世界里走着,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自由。
她想,以后就这样吧。
在这里,没有杀戮,没有冲突,没有陷害,没有暗杀,什么都没有,这样的生活很好。
也就在她打算着在这样的世界里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声音恍惚的飘入了她的意识,机械却不失温柔,是谁呢?
安然一时想不起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安然挪动了几步,在她再次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
“宝贝,回来,我很想你!”
这声音好熟悉,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的样子,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朝着她用力招手,冲她大喊:
“回来!宝贝,回来,我很想你!”
你是谁?
你口中的宝贝又是谁?
安然定定的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满腹疑虑。
她是秦岚,她是秦门杀人不眨眼的秦爷。
她不认识那个男人。
“宝贝,我很想你,快回来!”嗓音中的急切让安然感觉心中一阵钝痛。
你到底是谁?
顷刻间,无数画面翻涌而出。
时光倒退着行走,车子后行,落叶飞回枝桠从黄变绿,鲜花退成幼芽缩进土壤,破茧的蝴蝶退成刚结的茧,流水逆淌,云卷云舒,最后时间倒退到某一天,倒退到那一时刻,一个人冲她走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冰冷的气息中浸着的却是让她心安的味道。
“我的!”漆黑的眸子,漆黑的发,他整个人就如同被融入了黑夜中一般。
傅君皇!
剧烈的疼痛在胸口炸开,安然猛地睁开眼睛!
“心跳恢复正常!”
“血压恢复正常!”
“……”
他们从未遇到过会在手术过程中醒过来的病人,傅安然是第一个。
沈青在看到睁开眼睛的安然时,顿时长吁了口气:
“孩子,再坚持坚持,外面还有你的家人等着你呢。”
安然再次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沈青是笑着出来的,他看了眼一脸紧绷的傅君皇,笑道:
“没事了。危险期,度过去了。”
傅君皇就似没听到一般,从安然被推出来后,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的面色看起来很吓人,苍白的让他不敢去触碰。
傅君皇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安然的身上,直到安然被推入重症监护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