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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妍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像在回忆一场恶梦,“自从我在五百强的富华实业有限公司上班后,曾铭就总是怀疑我,一时说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一时又说我听个电话都要避开他,其实那是刚巧我接听电话时内急进了厕所罢了。我们经常为此吵架,但是每次吵完又很快和好,而且觉得感情像更浓烈了。我们就这样磕磕碰碰过了几年,去年曾铭毕业出来找工作,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段时间天天躲在我出钱租的出租屋里借酒浇愁,一日三餐都是我侍候的他!后来终于降低标准在一间新公司就职小小的主管,可能工作的不如意,总是容易发脾气,但是每回发了脾气后就会加倍的对我好。上个月我升职做董事长秘书,高兴地告诉了他,他特意做了烛光晚餐为我庆祝了,不知为什么又因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大发一通脾气,我真是受够了他,就对他提出分手,他却说如果分手就自杀,真的当着我面前拿水果刀把手腕都割破了,流了好多血,我一时吓住,就没再提分手的事,没想到上个星期我和董事长出差,回来时因为顺路,就是昨晚,董事长亲自开车送我回去,我一进出租屋,就看见曾铭一手提着菜刀,双眼血红的盯着我,说什么在窗口看见了那个奸夫,他要和我死在一块……”
江惜菲和陈峻对视一眼,陈峻就说道,“报警吧!”
王燕妍此时恨极了曾铭,自然赞成。陈峻报警后,很快就来了三个警察。
在他们过来之前,江惜菲喂王燕妍吃了医院提供的流食,她和陈峻刚吃完早餐时,警察就来了。
警察对王燕妍进行问话,还有笔录,听完她说了出事地点后,带头的警察立即说道,“王小姐,你说的那个曾铭,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投案自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
隔了一天,一个警察不请自来,礼貌地向躺在病床上的王燕妍提出请求,“王小姐,伤害您的那个曾铭昨晚在监狱里企图自杀被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了,不过,他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常常自言自语,说自己杀死了人,杀了你,他要下黄泉陪您。我们和他说您没死他就是不相信。王小姐,您能不能录制一段视频,对他说您没死?不然,照这样下去他不死也会被自己的愧疚感折磨得疯掉!”
王燕妍面无表情,口吻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他是生是死关我什么事?”
警察只是尽人事,也不会真的勉强她,所以说了句好好休养就转身走出去。一直在病床旁边作陪的江惜菲心一动,就对王燕妍说道,“我去去洗手间。你再睡一会,看你昨晚没睡好。”
“嗯。”王燕妍顺从地闭上双眼。
江惜菲轻手轻脚走出去,关上病房门,就拔腿往前跑,很快就在医院门口追到了那个警察,“哎,您好!我是王燕妍的朋友,也认识曾铭,能让我探望一下曾铭吗?”
警察自然求之不得,也不算白跑一趟,忙笑道,“当然可以!最好你劝劝他不要自杀,争取好好改造,早日出来。”然后又对她自我介绍姓黄。
“黄sir,”江惜菲一边跟他往停车处走过去一边问,“像他那样犯法会判多少年?”
“涉嫌故意伤害罪,王小姐属于重伤,法定刑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犯案后他主动自首,所以法官量刑轻判了一些,七年。”
坐上警车去监狱的时候,江惜菲打电话给护士长,交待要对王燕妍及时周到的护理,并说如果王燕妍问起她就说她临时有事。护士长一一应下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响起来,她一看,号码有些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接通了一听,才分别一个多小时的人那把声音就传入耳朵里,“惜菲,我用两天的时间能处理好手头的事务,你看看你能跟医院请多少天的假?我们尽快去你家乡。”
江惜菲犹豫道,“燕妍还躺在医院里,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走开?”
陈峻叹口气,“自从我想到我们的孩子还有可能生存在这世上,就恨不能立即出发前去你家乡一探究竟!惜菲,你朋友已经度过危险期,没错,她非常需要你的陪伴,但是每个人都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能陪她一直走下去?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要怎么样面对这些困难苦楚。”
“那我再多陪她一个星期吧。”江惜菲下了决心,“我先开解开解她,现在她模样极消沉。”
“好。”
放下手机,江惜菲长吁短叹,一方面担忧王燕妍的情况,一方面被陈峻挑起一丝隐秘的希祈:孩子可能还活着?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位于郊区的监狱,进门例行检查了江惜菲的身份证证件,用金属探测仪对她携带的物品进行安全检查,确定没问题后,黄sir直接带她到亲情会见室,就是一间四面墙的小房间,只有三角形的桌子和两把椅子。江惜菲坐下来静候,黄sir转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带了穿着囚衣的曾铭过来,让他在江惜菲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坐下来,然后黄sir就摆了一个军人站姿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江惜菲看着有过几面之缘的曾铭,那时他还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而他现在的模样只能用灰败来形容,像一截没有生气的枯木般。
“曾铭,”江惜菲盯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燕妍没有死,是我救的她。我是燕妍的好朋友,你应该还认得我。”
曾铭枯槁的面容骤然焕发一丝神采,“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因为激动,他一下子撑桌子站起来,前半身向前倾,非常急迫的想知道更多的模样。
“坐下!”黄sir暴喝一声。
曾铭缓缓坐下来,嘴巴里却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死?可是我砍了她那么多刀,应该流了好多血吧?她肯定痛得受不住,平时不小心蹭掉一小块油皮都要撒娇要我吹气呵护的人呢……”
江惜菲叹口气,觉得像曾铭这类型的人她实在搞不懂,害了人又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和事业。爱情,不应该是美好的吗?为什么要反目成恨?就像当初,她投入了六年的感情,毛晖却负了她,她即使一个人时像困兽,但是也没有想到要如何报复毛晖,自己活得好活出精彩,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了。后来她和陈峻有过短暂的交集甚至还怀上了,但是当知道自己和他没有结果时,她也决然转身而去。为什么要纠缠不清?甚至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值得吗?人生又不是只有爱情!
江惜菲耐心地倾听曾铭喃喃自语了许久,说的都是他和王燕妍以前甜蜜的往事。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曾铭说累了停下来,她才缓缓说道:“曾铭,今天我来见你,是想求你一件事,给燕妍一条活路!”
曾铭惊诧抬头,“你不是说她没死吗?我都关进这里了,我不会再去杀她再自杀了,不玩殉情了……”
“但是,”江惜菲神色严峻道,“她虽然抢救回来了,只是受的打击太大,每天只恹恹地躺着,不肯多吃,睡不好,总是做恶梦,曾铭,她曾经多爱你,现在就多恨你!只要她心结一天不打开,就会一直郁郁寡欢,长期下去,我怕她会患上抑郁症。”
曾铭双手捧脸,呜咽道,“我一时冲动,害了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满脸狼藉,问道,“你要我怎样做?”
“我想给你录段视频,你要诚挚地向燕妍道歉,”江惜菲不确定地叹口气,“希望这样有点用处。”
“好。”
江惜菲拿手机对准他的脸庞,拍特写般,然后说“开始”。
曾铭未语眼泪先流,“燕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那晚特意又做了你喜欢的烛光晚餐,等着你出差一回来就为你接风洗尘,可是……我看见那人开着豪车送你回来,成功人士的派头,和你真相衬啊!我的心好痛好痛,人完全失控,抄起桌子上的酒就喝了一整支。我醉了,也没醉,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你越来越成功映衬得我很无用一点都不像男人,我想和你一齐殉情,就不会总是受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折磨了!燕妍,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才做出这种伤害你的事!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对不起……”
“爱不是占有!”江惜菲忍不住斥责他,“爱是互相尊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情愿是自己想不开死得很难看,也不愿伤你一根毫毛,燕妍,燕妍……”
只是,时间能倒流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诚心
江惜菲给王燕妍看了视频,她沉默了许久,才神情低落地说道,“惜菲,这样叫做。爱吗?”
江惜菲叹口气,摇头,“不是,这叫做占有。燕妍,别想了,放开吧。”
王燕妍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隔天,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六十多岁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来到病房,一进来,老太太就握着王燕妍的一只手,老泪纵横地道,“闺女,我家小子作孽啊,害你成这样!我替他向你道歉啦。”
在旁边的江惜菲连忙拿椅子给老人家,然后,和她一问一答后,知道她是曾铭的外婆。原来,曾铭父母吸毒过量死去,留下当时不满四岁的曾铭,老太太就把外孙接在膝下抚养。这么多年靠拣破烂把小曾铭抚养成人。原以为曾铭考上大学后,自己晚年就可以享福了,哪知道晴天霹雳,知道外孙犯事后,老太太气倒在床,病了一个星期。现在身体刚好一些就千里迢迢地从乡下赶出来,首先去监狱探望了曾铭,哭了一场,紧接着央了警察带她到受害者这里,她有话对王燕妍说。
老太太颤魏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层又一层地打开,原来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妹伢,这里有三万五千块,给你治疗用,如果不够,我过一段时间再送钱来,你要好好地养身子,啊?”
王燕妍缓缓摇了摇头,对江惜菲用眼神示意一下。江惜菲和她心有灵犀,连忙上前弯腰把钱往老太太怀里塞,“我朋友说不用了,您有心了。这钱您留着自己傍身吧。我朋友不缺这点钱医治。”
老太太死命地把钱留下,“如果你不接受这钱,我良心不安啊!”一边说一边又是落泪。
最后,王燕妍还是接受了这些钱,因为她不接受,老太太就不停哀求她,说她不接受就是不肯原谅曾铭。要知道,如果能得到受害者的原谅,曾铭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就可以争取到宽大处理。
老太太走后,王燕妍突然对江惜菲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我原谅他了!”
曾铭这样的家庭背景,形成这样狭隘冲动的性格在所难免,所以,王燕妍想通后突然就放开了,又对江惜菲说道,“你帮我打电话给我爸妈,让他们来这里照顾我吧,我需要他们。惜菲,那天我听到你说电话了,你是想回家乡吧?你有事就去忙,不用担心我了,我没事了!”
江惜菲见她振作了起来,也就放心了,又见她身体恢复得不错,想想她现在最需要的确实是家庭的温暖,就依言打电话给她父母,向他们简短扼要地说了发生在王燕妍身上的事。第二天一早,王燕妍父母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女儿的出事,幸好现在看见女儿身上的伤痊愈了许多,不然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王燕妍的事放下心后,江惜菲就向医院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坐陈峻的车往家乡而去。车是那种顶级商务房车,豪华型的,明星保姆车福特E350,司机在前面开车,陈峻和江惜菲坐在车厢里,前面有挡板,把司机和他们隔开了,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因为坐两个人空间还很宽绰,陈峻也很规矩地端坐着,双手平放双膝上,目不斜视,所以令江惜菲慢慢地放松下来。
陈峻和她闲话,问她家乡的人和事。在他有技巧的引导下,江惜菲慢慢讲述起来,越说越多,后来说到了童年趣事,心情就不禁越来越愉悦。
陈峻从车厢里的一个储物柜里取出冰镇的酸梅汤,用杯子盛了递到她面前,江惜菲一低头就看到他修长秀美的手指,脑海里就涌现出他当年非常热衷画石头的情景,不禁脱口问道,“你还画石头吗?”
“画。”陈峻自我调侃道,“我这人很难喜欢上一件事或一个人,但是一旦喜欢上了就终身不变,事不说,人的话,除非是别人先嫌弃我,如果不是,我终我一辈子来诚心以待。”
他眼含深意地看着她,目光灼灼。江惜菲脸上有点火辣辣,接过他手中的酸梅汤,抿了一口,低了头,不说话。
一络头发掉下来。陈峻动作轻柔地为她把那络头发掖到耳朵后,“我这些年画了一块石,叫做望妻石,给你品鉴一下。”
也不等江惜菲回话,陈峻就从储物柜里抽出一卷画,展开,平摊在江惜菲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