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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上档次,一点不懂男人的心思,绑架有个什么趣儿,我又不缺那几只洋花花。”他笑眯眯凑近她,不怀好意,“我打算跟你私奔,然后让他颜面扫地。”
“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不跟我走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还向我泄露他的机密,真说不清了。”
对于孟毅,背叛是不能忍受的。
多少年心在他这里,蓦地有一日,有了外心,那是绝对忍无可忍的。
他将孩子抱过来交给奶妈远远地驱她离开,整栋楼没有人的时候,他发了非常大的火。
“你承认是你出卖我吗?”他质问她,事实摆在眼前,总奢望是个误会。
他不能忍受雯因,雯因又何尝能够忍受一次次将她逼入绝境的她。
“承认。”
孟毅气得锐利地目光紧紧盯住她:“那么你的确是跟他私奔?”他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确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生过气。
积压已久的愤怒血液涌进大脑,雯因尽量压制自己,却还是将事情弄得更糟:“你在一次次伤我骗我的时候,就该料到我迟早有一日会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跟你的感情淡了,耗尽了,再换个人,有什么奇怪吗?”
有好一阵时间,孟毅直直的盯着她不说话,他可以容忍她做任何事情,她哪怕能想到一个让他不知道的法子,救出她的父亲,他也不再过问了,但她就是不可以背叛他,更何况还跟人私奔。她竟敢跟人私奔!比在背后捅他一刀还要可恶!
一条条的青筋在他手背上突出来,雯因竟也毫不畏惧的回视他,完全忽略他杀人不手软的那一面。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股残忍的光芒,由于愤怒,他的在清晨的黑暗中扭曲着,一步一步将她紧逼。
她发现他手里多出一根绕了三四圈的绳子,他难道打算勒死她吗?
雯因终于感觉到害怕,瑟缩着身子,不住后退。
“你凭什么来管我,我充其量是你孩子的母亲,我是不是私奔,不由你来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永不再见3
“你看我能不能管你!最好你连孩子的母亲也不是,最好打死你一了百了。”
可他并没有勒死她,绳子变成一条鞭子,又狠又急,雨点似的落在她的头上身上。
由于伤心,由于愤怒,眼泪涌出了眼眶,她却躲也不肯躲。
脸上多出几道血痕,还是那份压也压不住的该死的心软,逼得他不得不暂且罢手。
“你说……你说你错了,听到没有。”
她含着泪,倔强地笑着:“你打死我我心里也早有了别人,我只恨我不能替我心里的那个人生孩子,却替你生孩子。”
天亮了,刹那间,一切变得分外明晰。
下着一层纱帘的半暗半明客厅,白瓷缸上橙红暗绿的鱼藻画,两米多高盾状箭形绿叶的滴水观音。鞭打的声音在耳朵里变成嗡嗡声,她坐在地下,躺在地下,最后不知道这一切如何结束。
她被关回房间里,她支撑起来走进浴室,镜子里,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发白的脸上几道红印迹,身上也都全是伤。
她伤心并且幼稚地想,她应该去jingcha厅告他,应该找她虽然时常与她不合但关键时刻总会挺身保护她的弟弟,但方才在房内听到的落锁声,并不是错觉。
她忽然觉得身体实在支持不住了,只得踉踉跄跄回到床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昏昏睡去,但因为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疼,也睡不沉。
忽然听见窗外有声音,锤子钉子的敲敲打打,预备将她当疯子一样关起来。
那钉锤一声一声敲下来,听着像是钉棺材板,让她感觉她即使没疯,也已经是个死人。
她想他不至于关自己一辈子,顶多十年八年,那时孩子长大了,她也不再是她自己,真的是死了一次的人了。
她昏昏沉沉地待到晚上,常妈开门来送饭送药,听她说白天超因来过,但因为从头到尾他是帮凶,超因也被人打伤。至于那位郑先生,更是凶多吉少。
她知道这话是孟毅让常妈带进来的,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好让她安分守己的呆着,别作它想。
密闭的窗子上,爬上一点月亮淡淡的影,像极了鬼魅妖异的眼睛,使人觉得惊心,但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反抗的力气。
“孩子还好吗?”
她埋着脑袋在手臂里,如今唯一有的,也不过是她的孩子。
她没有听见常妈的回答,突然抬起头来。
“孩子怎么了?”
常妈缠她不过,编了声“少爷很好”,雯因处于某种恐惧,竟没有深问下去。
是的,一定是她多想了,他是祺祺的父亲,他会打她骂她,却不至对自己的亲骨肉如何。
再过些日子,她总听不到孩子的声音,她心急如焚,怕是出了不好的事情,便是自己也不敢再骗自己。
常妈被她手里的碎瓷片逼着说了真话。
“回来那天小少爷发烧,送进医院去了。”
碎瓷片脱了手,雯因的心一下子揪痛。
“怎么会发烧呢?严重吗?他前几日肠绞痛才好,哪里还禁得下再病一场。”忽而有自责,“一定是那晚着凉了,都怪我,他那么个小小人,怎么受得了奔波。不行,我一定得去看他,我得出去。”
说着便满地打转,在脑袋里搜寻所有可能出的去的办法。
“不必了。”孟毅推门而入,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常妈收拾了上一餐没动过的碗筷,识趣退场。
孟毅面无表情道:“祺祺的病已经好了。”
雯因松下一口气:“那他人呢?我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声音,你把他抱过来给我看看,好吗?他一定像我想他一样,想我想的很难过。”
孟毅用力的笑了笑,却仍旧没笑出任何表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雯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祺祺被我母亲接走了。”
“你母亲?你说什么笑话?姑姑早就去世了。”
“我失散多年的生母。”
雯因如受五雷轰顶:“她为什么抱走他!”
“我母亲说的对,祺祺是个男孩子,势必要继承孟家的香火,那么自然不能在仇人的女儿身边长大,父亲若地下有知,也会不得安宁。既然你也并不愿为我生儿育女,并不稀罕做我的孩子的母亲,让我母亲将他带走,也算皆大欢喜。”
这无比癫狂的世界,只会逼得人发疯。
“你这个疯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孟毅无动于衷。
雯因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狠狠地甩过去。
“还给我!”
再一个巴掌狠狠地甩过去,自己的手都火辣辣的疼。
“你还给我!”
他没有变成疯子,失去孩子的母亲,却揪住他,歇斯底里地发了疯。
“你听到没有,你把孩子还给,你把他还给我,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不可以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她的巴掌再打下来的时候,手腕被扣住。
“你省点力气吧。”
她的确已经没有力气,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伏在床边失声痛哭。
孩子在她肚子里装了九个月,为孩子她忍受钻心的折磨戒烟,为孩子她呕吐过分而脱水,在生与死的疆场上,她冒着自己死过去的风险保全他,生下来没有几乎没有奶水得了乳腺炎,整夜整夜不得安睡……她为他吃尽苦头,不是为了到头来,他被别人养大,受别人教育,跟别人亲近,将别人当做至亲,却将这世上最爱他的自己,当做一个陌生人,不相干的人,甚至将她当做他的仇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终于在他面前服了软,认了错,那种钻心的分离之苦,她一刻也不想忍受。
她想也许看在她认错的诚意上,他会回心转意,将孩子还给他。
她于是被他从房间里放出来,只是还不许她随便出大门。
一切都有了改观,但她一次次追问,他却始终没有松口,在这座城市,她似乎再也听不见关于她儿子的任何消息。
他是狠下心肠让他们母子分离。
这又是个绝无更改的决定,就像父亲判刑十五年的事实一样绝无更改。
最后,她终于死了心。
她向他要了一张照片,拿到手的照片是孩子的百日照。
那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倚着一只布熊,在一副春日花开背景图前,好奇地盯着前方。照片捧在手心里,雯因甚至看到拍摄的一刹那,他身体微微后倾的模样。
孩子大了,也更可爱了,泪水坠在儿子的脸上,她急忙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贴在胸口,过后又再看。
孟毅关了台灯,她看的太久了,他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事。
房间黑下来,他看不清他的脸色,也看不到孩子的眼睛。
雯因收起照片,人却依旧陷在方才的情绪里。
“怎么人家的孩子肉滚滚的,我们的孩子却总是胖不起来,是没有用心喂养吗?”
“没有,大概像你,不轻易长肉。”
他手里拿着手帕替她来拭泪。
“别再伤心了,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以后无论你再生几个,你都带在身边。”
再生几个?
雯因心里冷笑,他还在做梦?他是假装不知道她对他已痛恨到极点了吗?
她挥手打开替他擦泪的那只手:“别碰我,让我觉得恶心。”
照片到手,她也学得会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无疑,这又是个不欢的夜晚。
思念是他强迫她服下的一味毒药,她永远无法忘记它的滋味。
她独自躲到楼下一间空屋子里,一眼也不想见他。
她坐在藤椅上,望着窗外淡青色的天,浓郁地聚集,便有些发了黑。
“你说三个多月的大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会爬吗?会走吗?会说话吗?他会不会突然喊一声妈,会有人教她吗?”
常妈将牛奶摆在她身旁的白色矮几上。
“小姐,没那么快。”
雯因端起碗,汤匙搅动两下,触景生情。
“我虽然没有奶水,但我可以一勺一勺喂他牛奶喝,他生病我整夜整夜守着,累死了也心甘情愿。”她情不自禁,甚至将汤匙伸出去,做出一个喂牛奶的姿势,但是她的孩子,永远不会给她回应,她唯一拥有的,只有一张照片,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所有的财富。
“现在我不能给孩子喂奶,我不能哄他睡觉,我甚至不能见孩子一面,那我为什么要生他?他如果永远在我肚子里该多好,谁也休想抢走他。”她放下碗,以一种绝望的心情望向窗外,淡青色的天变作深青,浓浓的捂过来,哽在人的胸口。
常妈三番两次提醒她:“先生受了伤,您好歹过去瞧瞧,说几句话,这个时候刻意躲出来不好。”
她动也不动,不耐烦道:“伤的重吗?快死了吗?”
“怎么会。”
她冷冷道:“没死喊我过去做什么,他若死了,我才肯为他哭个一两声。安心听电匣子吧,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可爱的故事,编出来的故事真动听啊。”
常妈替她担心且胆小:“别这样,得罪了先生是吃一辈子苦的。”
失去孩子的母亲,心早就对他变得又冷又硬。
“我还能受什么苦,最好他杀掉我,或者我杀了他,大家方才做的个好了结。”
黑压压的天,她坐在冷冷的石头上,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坐多久也没关系,从现在到老死,在这个魔宫似的房屋和花园,她的时间简直多的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你在花园做什么?”
她不愿见到他,却躲不过他主动来找她。
雪花飘然落下,她仰望黑压压的天空,伸出手接住两三片冰凉。
“你疑心什么,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我好像已经十年八年没出过屋子了。”
她老了吗?她感觉她是老了,至少心老了。
他握起她的手,声音沧桑:“雯因,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下去,就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他骤然如此,使她感到讽刺,她对往日的情分是早就麻木了。
她好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受伤,而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像以前一样照顾你,所以你伤心了?”
他颔首,双眸中蕴藏着浓浓地无法化开的伤感。
“是。”
雯因叹息:“听着真让人难过,其实我一直在关心你。”她含笑起身,柔声道,“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看样子伤的好像并不重。”
自言自语中,手里倏尔多出多出一把明晃晃地匕首,在伤的不深的旧伤口,补上一刀,带着无以言语的痛恨与孤注一掷决心。
他痛的紧皱眉头,却还是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一动不动。
她真的给了他一刀,连她都不敢相信。
她挣开他,脸色雪白,却失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