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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陆子卿便逼问陆母:“谷书雪这么大方,也一定没少给你见面礼吧,你就说吧,她给了你多少?“
陆母摇摇头:“没多少,没给钱?”
“没给钱,那给得是东西吧?”陆子卿不肯罢休。
“嗯,她给我买了一条铂金项链。”陆母扭扭捏捏。
“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儿?程梅西每个月都给你寄一千元,这六年下来都够买几十条铂金项链了,你倒好,这被一条铂金项链给收买了。”陆子卿有些不悦。
“每个月寄一千元怎么了,都是我儿子的钱,又不是她孝敬我的。他们不是还每个月给程梅西他爸爸妈妈寄一千元嘛,我又没比谁多一份儿。”陆母不以为然。
“哥哥和嫂子他们也不容易,这两年收入才稍微高了点儿,以前就是自己再紧张也没短过你们的一千元的,你看看我嫂子,几年都舍不得给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可是每次过年和你们生日,她都要给你和我爸买衣服。”陆子卿为程梅西鸣不平。
“我不管,反正小雪给我买的这条项链我就是喜欢,她买东西就是买到了我心里想的。我就看她顺眼,怎么了,我就已经把她当我没过门的儿媳妇了。”陆母美滋滋地从毛衣里掏出项链端详。
陆子卿看着陆母陶醉的样子,摇了摇头:“那她给我爸买了什么?我爸也那么喜欢她。”
“你爸一直想要的手表,还是个牌子的呢,叫什么诺?”陆母把项链放进毛衣,想想又取出来:“梅西已经走了,我也不怕谁问了,我儿媳妇给买的,我就光明正大地戴着。”
陆子卿叹了口气:“她还是个实习生,她自己能有什么钱,不是她父母的,就是我哥哥的,她用我哥哥的钱给你们买东西,你们有什么好乐的!”
“她肯用你哥哥的钱给我们买东西,至少也说明她对我们有孝心,不像有些人,把钱捏在手心里,就是不肯给我和你爸买。”陆母说完“哼”了一声。
“你们怎么就看不清楚人呢,像梅西这样的女人,才是能安心过日子的女人,那个谷书雪就知道拿着我哥哥的钱做表面功夫,骗你们喜欢,我哥哥收入有限又不是有钱人,这谷书雪出手这么大方,就怕我哥哥这点儿家底经不起她的折腾。”陆子卿有些担忧。
“你哥哥已经快要升教授了,升了工资还要涨好一截呢,而且那时候找他讲课的人就多了,还能出书,钱肯定不会少赚的,再说了,就算你哥哥的钱被她折腾光了,你和博松不是有钱嘛,难道你还能看着你哥哥陷入困境?”陆母很乐观。
听到陆母这么说,陆子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忍住:“张博松的公司也是这两年才稍微好些,我们的钱都投在公司里,这两年经济又不景气,大环境不行,我们也是在苦撑度日,公司经营稍微出点儿问题,资金链如果断了,公司倒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呸呸呸,这大过年的,你就没句吉利话,我不也是打个比方的,你哥哥又不是马上要问你们借钱,你别急着撇清。”陆母埋怨陆子卿说话不注意。
陆子卿没再和陆母纠缠这个问题,另起话题:“这他们都走了,我们吃不吃年夜饭,总得吃饭吧!”
陆母靠在沙发上:“这一天也折腾得够呛,他们都走了,家里只剩下这么几个人,我也没心思做饭了,你看看语欢语乐想吃什么,给他们做点!”
陆子卿起身进了厨房,把陆母准备的清蒸鱼热上,把两个孩子爱吃的海鲜做上,又炒了两个青菜,便招呼陆父和两个孩子吃饭。
陆父从卧室出来,边走还边看着腕上的手表,一看桌上没几个菜,陆父便皱了皱眉:“他妈,今天过年,你就用这么几个菜打发我们?你准备的那些菜,怎么都不端上来。”
“是我准备的,就剩下我们五个人,吃什么年夜饭,将就吃点儿得了!”陆子卿有些生气,如果不是想着两个孩子正长身体不能饿,她根本就没心思吃饭。
陆子卿发了话,陆父不再嘟囔,坐下开始吃饭,三个大人都默不作声地往口中扒饭粒,两个孩子边吃边打闹,陆子卿有些心烦:“要吃饭就好好吃饭,要打闹就别吃了。”
两个女孩子偷偷地相互看着吃吃发笑,陆子卿瞪了她俩一眼,知道妈妈生气了,两个女孩子终于安静地开始吃饭。
吃完饭,陆子卿又进厨房收拾碗筷,自从家里条件转好请了阿姨,她就再没进过厨房,这又做饭又洗碗的,当即便有些吃不消。
陆子卿边往出走边捶打着肩膀,走到沙发上瘫坐下便不想再起来,便吩咐张语欢去给她倒杯水,张语欢放下手中的ipad,有些不情愿地起身:“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去给你倒水。”
陆子卿转向张语乐:“张语乐,你快过来给我捶捶肩膀。”
张语乐起身正欲过来,电话突然响起。张语乐如同见到救星般冲过去接起电话,刚说了一句便叫陆子卿:“妈,是我爸爸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t市了,他先帮忙给我舅妈办入院手续,明天才回来。”
☆、072重磅炸弹
一上车,陆子铭便抱怨谷书雪:“你到底有没有分寸,梅西已经这样了,而且她的父母都在一起,你干嘛也要闹着回t市,梅西现在虽然不能说也不能动,但去了医院她随时有可能醒来,而且她的爸爸妈妈也有可能会发现咱们的关系,你到底是想要怎样?”
谷书雪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子铭:“我是跟着你到沈阳来过年的,你回t市了,我还呆在你家里干嘛啊?我舍不得离开你!”
说着谷书雪便伸出手臂揽着陆子铭的脖子,又凑过去在陆子铭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人家就想和你在一起嘛,一分钟也不想和你分开。”
陆子铭转头看着谷书雪:“这么在乎我,一分钟都不想和我分开啊,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不是说好等我和程梅西离婚了就和你结婚嘛,那时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谷书雪撅起嘴:“你不是说依程梅西的个性不会将就嘛,只要你坚持要离婚她一定会离嘛,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嘛!你看我的肚子都要大起来了,到时候穿婚纱会不好看的!”
陆子铭用左手掌握方向盘,右手伸到谷书雪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等程梅西一醒来,我就跟她离婚,我一定会早点儿把你们母子娶进我们家门的。”
谷书雪一脸向往地看着陆子铭:“真的啊,那我相信你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陆子铭坚定地点头:“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再和程梅西在一起了,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现在程梅西病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先得等她醒来了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把婚离了才好和你结婚啊!”
谷书雪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反正我能等,你儿子等不了,我是坚决不会带着儿子嫁给你的,你如果不在他出生以前把我娶进门,我就彻底消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
“不会的不会的,路上时间长,你怀孕了容易累,快点儿睡一觉,等到了我再叫你。”陆子铭宠溺地看着谷书雪。
谷书雪顺从地闭上眼睛,陆子铭便转身专心开车。
张博松的车在前面,上车后程妈妈便按捺不住开口问张博松:“小张啊,我想问你个事儿?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伯母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不用客气,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博松很客气地回答。
“就是你这个表妹谷书雪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也没听梅西提起过啊!”程妈妈满腹狐疑。
“哦,谷书雪啊,她以前一直在上学,也没怎么到我们家来玩,再说伯母你们以前也没怎么到我们沈阳来啊!”张博松回答得很谨慎。
“你表妹不是沈阳的啊,不是说她在t市实习嘛,她怎么过年也没有回自己家陪她的爸爸妈妈啊,跑到你们这儿来过年来了?”程妈妈不打破砂锅誓不罢休。
张博松的额头开始冒汗:“哎哟,这些丫头啊,一天一个主意,她家是杭州的,非说她是南方人没有见过冰天雪地,今年放假就死缠乱打要到我们这儿来过年,我被她给缠得没办法,才让哥哥回来时帮我把她给带过来了!”
“是这样啊,有这么个淘气的妹妹也够你这当表哥的操心的,现在的丫头就是缺乏教养,我们梅西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年过年都一定是要回重庆陪我和他爸爸过年的。”程妈妈总算结束了盘问。
张博松已经被审问得汗流浃背,程妈妈看看张博松的脸:“小张啊,这车里也不热嘛,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快擦擦!”说着便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张博松擦脸。
张博松紧张得如坐针毡,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敢跟身边的程妈妈目光交汇,程妈妈揣度地看着张博松,若有所思。
后面的程爸爸冷眼旁观着两人的交谈,一言不发,间或低头用纸巾给程梅西擦擦脸,理理头发,或是用疼爱的眼神看着程梅西。
程梅西在程爸爸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入睡,程爸爸移动了下胳膊,让程梅西睡得更舒服些,又把提前备好的薄毯给程梅西盖上,这才低声跟前排的程妈妈说:“他妈,路上还要走四个小时,你快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一到医院就得给梅西检查,就休息不成了。”
程妈妈含糊地答应一声,又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张博松一眼,这才往后深靠在车座位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后座的程爸爸说完话也双手抱着程梅西,僵硬着身体靠在靠背上开始睡觉,张博松看了看旁边的程妈妈,又转头看了眼程梅西父女,转过身来终于深深地呼了口气,放松地开车。
听到张博松的呼气的声音,程妈妈身体略微一震,终于还是装作没听见,没有睁眼也没有出声。
当张博松把车停在t市医院的时候,车上的程梅西一家三口都还在沉睡,张博松唤醒身边的程妈妈:“伯母,到了。”
程妈妈闻声醒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才转头叫后面的程爸爸:“老头子,快醒醒了,已经到t市了。”
程爸爸醒来后,先慢慢把程梅西移动到旁边坐正,这才活动了下胳膊和腿,然后打开车门,程妈妈和张博松也连忙开门下车过来帮忙扶下程梅西,张博松抢着去背程梅西,程爸爸制止了:“小张,你腿脚灵便,你先去给挂号,我和你伯母在后面慢慢来。”
张博松正欲上台阶,陆子铭的车也到了,张博松便停住脚步,看着正下车的谷书雪:“小雪,你是这会儿会宿舍,还是明天?”
谷书雪摇摇头:“宿舍还没开门,也没有人啊,你看哪儿能住就让我先住着吧,要不我住酒店也行。”
张博松还未开口,陆子铭下车故意以客套的语气邀请谷书雪:“如果你不嫌弃就去我们家住吧,反正我们今天都在医院也不回去。”
谷书雪有些迟疑的表情:“又坐你的车,又到你们家里去住,会不会太叨扰了?”
“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先在车上坐着,等一会儿你嫂子入院了我再送你过去。”陆子铭答得冠冕堂皇。
张博松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这小大舅子最近几天变化实在太大了,他都有些不认识他了,看来自己对这个大舅子的了解实在太过表面了。
陆子铭不由分说便过来抢过程梅西背起来,程爸爸到底年龄大了,又折腾了一整天,便也不再和陆子铭强抢,只叮嘱程妈妈拿好程梅西的证件,便跟在陆子铭后面进了医院。
张博松已经咨询过导医台,说是今天除夕只能先挂急诊,先在急诊科进行检查治疗后,待精神科正式上班后再转到急诊科。
进了急诊诊断室,陆子铭刚把程梅西放下,正坐在桌前的男医生便急步走了过来,责备着陆子铭:“怎么又是你们,程梅西这次又怎么了?”
程爸爸十分惊讶:“又是你们,你们认识?梅西什么时候还来看过急诊?”
“上次梅西不小心摔倒了,我们来包扎过伤口。”陆子铭有些心虚。
“她摔倒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程爸爸对于自己完全不清楚情况非常不满。
“只是一点儿皮外伤,没有什么大伤,所以就没跟你们说,怕你们知道了担心。”医生看了一眼陆子铭,没有说话。
程爸爸虽有些不快,但也没再多说,医生也不再说话,开始询问程梅西的情况:“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昨天晚上大概*点的时候,我们俩因为一点儿小事争了两句,她就变成这样了,我开始还以为她跟我赌气不说话,最后发现她也动不了了。”陆子铭说得含糊不清。
“因为小事气成这样,怕不至于这样吧,看她的症状,估计是因为强烈刺激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