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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爸爸对陆母的叫骂声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吃完碗里的面条,把汤也喝得一滴不剩,从纸巾盒饭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小李一张,自己拿了一张,不慌不忙地擦干净嘴,这才向程妈妈点点头:“可以开门了!”
程妈妈起身冲到门前,打开门栓,门应声而开,正在用力往门里挤的陆母一头撞了进来,摔倒在客厅的地板上,跟在身后的陆子卿忙冲过来扶起陆母:“你怎么不小心点,看摔了吧!”
小李背着包便往出走,陆母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看见小李便起身去抓:“好哇,你们一家人说我儿子找了小叁,对我儿子又打又骂的,现在却把野老公都藏到屋里了,真是贼喊捉贼啊!”
程爸爸听到陆母如同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冲上去抓住陆母:“李美兰,你说哪个找野老公?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心我把你的臭嘴撕烂!”
陆子卿见程爸爸对陆母动手,忙扑过来护住陆母:“伯父,你别激动,不要动手,我妈一着急就口不择言,您别介意,我知道梅西不是这样的人!”
听了陆子卿的话,程爸爸松手放开陆母:“你如果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伯父,我们有话好好说,梅西和我哥哥的事,我们都不要激动瞎掺和,我哥哥马上就过来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不好?”
程爸爸冷笑一声,指着卧室里的程梅西问陆子卿:“让他们自己解决?让你哥哥把离婚协议书拿来,捉住梅西的手签字?”
☆、093战争升级
“伯父,您怎么这么说我哥哥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不会这么做的,他就算真的要跟梅西离婚,也会等她醒来,尊重她本人的意愿的,绝对不会做出像您说的那样的事!”陆子卿极力为陆子铭辩解。
“哼,你们一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原本以为你跟梅西同学朋友那么多年,你一定会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为梅西说句公道话,谁知你也一样维护你哥哥,你不用再为你哥哥辩解,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程爸爸不想再和陆子卿啰嗦。
陆子卿不再争取程爸爸的认同,转而问程妈妈:“伯母,梅西是不是好些了,我去看看她!”
程妈妈阻拦陆子卿:“你不是我女儿的朋友,我女儿也不想见到你,她好也好坏也好,都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假装关心她。”
陆子卿掰开程妈妈的手,径直进了卧室,程梅西听到陆子卿和程妈妈的争执,紧紧地闭上眼睛,这一切她都不想看见也不想听见。
陆子卿冲到程梅西床边,抓住程梅西摇晃:“梅西,你如果醒了就别装了!早点把你和我哥哥的事情处理妥当,你爸爸把我哥哥打得头破血流,我妈被你妈挠得伤痕累累,你看看这一天还像一家人吗?让父母都跟着折腾到底算什么事?!”
程梅西紧咬着牙关,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陆子卿正情绪激动地推搡着程梅西,程爸爸冲进来拎着陆子卿的肩膀把她扔出卧室:“够了,你哥哥已经把梅西气成这样了,你不仅不帮她说话,还用这些话来刺激她,你是想害得她永远也醒不过来吗?!”
见陆子卿吃了亏,陆母冲过去跳起脚抓挠程爸爸,程妈妈见势不妙也连忙冲上去帮程爸爸,陆子卿爬起来又去拉程妈妈,四人再次扭打成一团。
眼看着程爸爸和程妈妈占了上风,陆母和陆子卿占了下风,从医院陆子铭起来的冲进来就大吼了一声:“够了,都停手,不要再打了!”
四人一时间都被陆子铭的吼声给震住了,齐齐停住手,看着陆子铭有什么话说,陆子铭看着程爸爸:“爸,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避而不谈看来是不行了,今天我们所有人都坐下来,把事情都说清楚。”
程爸爸认可了陆子铭的意见,率先走向沙发,陆子卿拉着陆母也去了沙发上坐下,程妈妈磨蹭了一会儿也坐到了程爸爸的身边,陆子铭走到程爸爸和程妈妈面前跪下:“爸,妈我没有照顾好梅西,让她变成了这样,我对不起梅西,对不起你们!”
“你现在知道你对不起梅西对不起我们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早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犯错?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程爸爸撕心裂肺地吼叫。
“爸,妈,事情已经这样了,今天我就跪在这里,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任由你们发落!”陆子铭低头认罪。
程爸爸起身冲到陆子铭面前,拳头劈头盖脸地落在陆子铭的头上肩上,陆母在一旁试图上来阻止,陆子卿扯住陆母不让她上前捣乱。
程爸爸打了十几下,却终于停了下来,拳头落在自己的胸脯上,老泪纵横:“都怪我认人不准,都怪我没有及时提醒梅西,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错啊!”
程妈妈上前抱住程爸爸:“他爸,不是你的错,梅西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她不对劲了,我问了她,她说没事儿,我就信了,是我这个当妈的太粗心了,一直催着他们要孩子,让梅西有话都不敢跟我说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程爸爸和程妈妈抱头痛哭,极度的愤怒一瞬间变成了极端的伤心,因为程梅西的事,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
依然跪在他们面前的陆子铭愧疚地说:“爸,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梅西。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对不起她对你的信任。”程爸爸痛心疾首。
“是,我对不起良心,也对不起她对我的信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请您原谅我!”陆子铭请求程爸爸的谅解。
“不,你确实是错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女儿也不会原谅你,你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程爸爸坚决不肯原谅陆子铭。
在一旁按捺了很久的陆母,这时终于找准机会开了口:“我们子铭凭啥子要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们陆家找媳妇就是为了生孙子的,结婚了六年多了,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我还说我儿子太专一了哦,忍了这么多年才找其他女人!”
程妈妈一直听程爸爸的劝告不说话,一听陆母的话就火了:“宋春丽,说我女儿是不下蛋的母鸡,我女儿是怀不了孕吗?是你们一家人害得她的孩子都没了的,你们陆家人丧尽天良,活该断子绝孙!”
陆母这会儿有了陆子铭和陆子卿两个帮手,顿时底气很足,冲上前就去抓程妈妈的头发:“李美兰,你说谁断子绝孙?我们小雪已经怀上了我的宝贝孙子了,倒是你们,就一个姑娘,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肯定是要断子绝孙了!”
程妈妈嘴里没占到上风,一腔怒火都转化成了手下的力气,陆母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两条血印,陆子铭见他妈吃了暗亏,也不再跪地求饶,起身冲过去挡在程妈妈和陆母中间。
程妈妈和陆母跳起脚来相互抓打,陆子铭挡在中间,双方都碰不到对方,拳脚和抓挠都落在陆子铭身上,陆子卿和程爸爸分头上前,各自负责,才终于把两人拉开。
陆子铭吼陆母:“不是说了好好说嘛,你为啥要带头动手,打着好看还是好玩啊?!”
陆母低声争辩:“我不是看你被他们欺负得可怜嘛,你就算做错了,这么低三下四地求饶,他们也该原谅你吧?”
陆子铭不理陆母,看向程爸爸:“爸,梅西这边醒不过来,我们来谈谈我和梅西的事情吧!”
“女儿大了,我做不了她的主。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说要跟梅西谈吗?等梅西醒来你们自己谈吧!”程爸爸拒绝。
陆子铭继续争取:“爸,我和梅西的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了,再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早点解决对我们都好。”
“不是对你们都好,是对你好吧!是你的小叁等不及要嫁进陆家吧?”程爸爸冷笑。
“爸,能不能让我自己去见下梅西,和她谈谈?”陆子铭转而寄希望于程梅西。
“我女儿还病着,她不能受刺激,不能见你!”程爸爸断然拒绝。
“爸,梅西既然能出院,应该已经恢复了吧?是不是她早就醒来了,你们一直骗我们她没醒来?”陆子铭试探着问程爸爸。
程爸爸勃然大怒:“陆子铭,梅西的病因你都清楚,医生交待病情时你也在场,之后你守在小叁身边面也不露,现在你还反咬一口说我们隐瞒梅西的病情!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可别忘了,现在在法律上,程梅西才是你的妻子,不是那个小叁!”
“爸,我就是问问,您就让我见见梅西,看下她的情况到底怎样好不好?看了我就死心了!”陆子铭说着试图冲进卧室。
程爸爸冲到门口,死死抱住陆子铭。“今天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让你进梅西的卧室。”
☆、094抢占先机
程爸爸态度如此坚决,陆子铭强攻不成,便只好服软:“爸,我到卧室里面去拿两件衣服就出来,我两天没换衣服了!”
程爸爸摇头:“你要衣服是吧,让你妈进去给你拿,你要哪件她给你拿哪一件!”
程妈妈闻言进了卧室:“要哪件?说!”
陆子铭的计谋没有奏效,随口说了两件衣服,程妈妈依言从衣柜中取出衣服扔给陆子铭,陆子铭接过衣服离开卧室门。
陆母把带来的皮箱提进了客房,又把那包土特产拿进厨房,这会儿已经从冰箱里找出排骨开始炖汤了,陆子卿劝说陆母离开:“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这会儿还炖什么汤啊,我带你出去住宾馆,免得和他们在一起争吵呕气。”
“我儿子的家,我在这儿住天经地义,要走也是他们走!”陆母坚决不肯离开。
陆子铭见陆子卿劝不动陆母,也过来给陆母做工作:“妈,子卿说得对,现在都在气头上,你在这儿一会儿一句说得不对了,又要大打出手,我一会儿还要去小雪那边,你们这儿闹起来了我又得往这边赶,还不得把我累死啊!”
“我不去宾馆,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吵了,有子卿陪着我,我就安静地呆在客房里,他们说什么我也不听,我也不去招惹他们,我炖好了汤给小雪送到医院去。”陆母信誓旦旦。
陆子铭见陆母态度坚决,摇摇头,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陆母在背后叫陆子铭:“快点洗,洗完了吃饭!”
陆子卿劝不动陆母只好作罢,进了客房换了件家居服,陆母占据了厨房,程爸爸和程妈妈便把卧室和客厅作为据点。
陆母占据了厨房,程妈妈便从包里找出一些重庆零食让程爸爸吃,程爸爸有些不耐烦:“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你不吃,我吃!”程妈妈被程爸爸抢白了,有些委屈。
程爸爸转而向程妈妈道歉:“我话说急了,你别生气啊,我是看着这局面上火啊,你快别吃了进屋去看看梅西去,刚才这一通闹,她肯定都听见了。”
程妈妈放下手中的零食,起身进了卧室,程梅西躺在床上,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如同行尸走肉。
程妈妈大叫失声:“老头子,快进来,看看梅西怎么了!”
程爸爸起身奔进卧室,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程妈妈指着程梅西:“你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又受到刺激了?”
程爸爸十分自责:“真是不该依西西的让她出院,方医生说了别让她再受刺激,闹了这么大一场,她肯定全都听见了,这该怎么办啊?”
程梅西的眼珠转向程爸爸,程爸爸示意程妈妈把卧室门锁上,这才把头贴近程梅西:“西西,是不是有什么话跟爸爸说?”
程梅西眼睛闭了下,程爸爸忙点头:“你说吧,爸爸听着呢!”
程梅西却又发不出声音了,只是用眼珠转向衣柜,程爸爸试探着问:“你是要换衣服?”
程梅西眼珠不动,程爸爸自己摇摇头:“不是换衣服,是不是衣柜里还有重要的东西,我们没有发现?”
程梅西眼睛又闭了下,松了口气,程爸爸看向程妈妈:“快点找,梅西肯定是要告诉我们,衣柜里还有重要的东西,抓紧时间找到,要不然被陆子铭发现就糟了!”
程爸爸和程妈妈埋头进衣柜里面寻找,程妈妈负责下面的柜了,程爸爸负责上面的柜子,在检查最上面的一格时,程爸爸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程爸爸拿着摄像头给程梅西看,程梅西缓缓地闭了下眼睛,程爸爸向程妈妈点头:“看来就是这个东西,里面肯定有重要的证据,快点装起来尽快送出去!”
看到程爸爸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物证,程梅西总算松了口气,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程爸爸拿出电话打给小李,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请他快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