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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表姐,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条裙子啊?”
徐瑛华还很骄傲地一扬下颔,答得沾沾自喜:“昨天刚买的,这种森女系文艺范儿的纯麻裙子,是现在最流行的小清新格调,不错吧?”
程楚翘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嗯,不错,穿上这条裙子,姨妈再也不用担心你的气质了。”
徐瑛华觉得这话不入耳,面露不悦:“程楚翘,你什么意思啊?”
程楚翘直言不讳:“表姐,你觉得你很文艺,我觉得你审美有问题。这种奇葩裙子穿在身上跟套个麻袋有什么区别?设计这裙子的人简直就是浪费布、浪费线、浪费手工、浪费时间。”
徐瑛华有些生气:“是你审美有问题吧?我昨天在时装店试这条裙子时,所有店员都说我穿着很好看,显得特别精神焕发。”
“精神焕发,我看像精神病又发。真的表姐,你要是晚上穿着这条白裙子走在大街上,估计人家还以为是贞子来了呢。你怎么能相信那些店员的话呢?她们为了推销商品说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度好不好。”
徐瑛华的声音气咻咻地拔高了:“可是我自己也觉得好看,我就喜欢这种文艺范儿的白色长裙,不行吗?”
“行,如果你喜欢穿得像个麻袋一样,那我也只能尊重你的个人喜好。而且不可否认,这条裙子还是有它的优点和长处的。至少穿着它,表姐你可以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坏人骚扰了!”
程楚翘说完话就径自转身下了楼,独自留在原地的徐瑛华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这条裙子丑得让男人见了都没兴趣搭理我吗?真有这么丑吗?我还准备今天穿去给逸兴看呢。要不……还是回房间换一条好了!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上午,雨水洗尽了盛夏阳光带来的炎热,大街小巷处处一片潮湿清凉。只可惜嫣然含笑了一个夏天的紫薇花,被雨打得绿肥红瘦,凋落一地的花瓣伤心如血。
中午十二点,程楚翘驾驶着小车在汤敏达的餐厅前缓缓停住时,他已经在玻璃门内张望很久了。终于等到了她,他马上微笑着撑一把雨伞出来迎接。她裙袂翩翩地从车厢里下来后,雨地里仿佛开出了一朵清艳的水莲花,淹然百媚地绽满他的眸。
把程楚翘迎进了梅花雅室后,汤敏达先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再亲自为她泡了一杯茶端上来,微笑着说:“楚翘,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知道你喜欢喝绿茶,我特意托人从杭州买回来的。”
汤敏达平时并不是一个爱茶的人,这年头的年轻男孩子大都西化了,喜欢喝咖啡远胜过喝茶。在此之前他对于如何鉴别咖啡豆的好坏颇有心得,却完全不清楚红茶与绿茶的区别。不过知道程楚翘爱喝茶后,他马上恶补了一番相关知识,并专程托人去杭州以几千元的高价求购了一小盒上等龙井精品茶,只为博程楚翘的嫣然一笑。
那杯西湖龙井汤色清冽,香气浓郁,是不可多得的上等好茶。但程楚翘只是随意地啜了一口,并不甚在意,因为她的心思并不在茶上,只是专注地询问:“对了汤敏达,你知不知道陶君朴家祖上是干什么的?”
程楚翘一开口就提及陶君朴,完全无视汤敏达几番周折托人购回的茶叶,这让他的脸色自然好看不了。他勉强一笑:“你问这个干吗?”
“呃……有些好奇,因为想知道他那神一般的高智商是不是祖上遗传下来了什么好基因。”
汤敏达表情有些悻然:“我可没听说过他祖上有什么好基因。他爷爷是个邮递员,他爸爸也子承父业地干了邮递员,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那他爷爷的爸爸又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汤敏达被问得有些发怔:“你干吗关心他爷爷的爸爸是干什么的?那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程楚翘嫣然一笑:“我说了好奇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她笑起来灿若玫瑰,艳不可挡,极具视觉侵略性。汤敏达只有沦陷的份儿,不自觉地就立刻有什么答什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我记得听我继母提过他们陶家祖上很惨的。陶君朴的曾祖父解放前是个农民,打战时和家人一路讨饭讨到了j省,差一点就饿死在路边了,最后好不容易才在p市留下站稳了脚根。”
曾祖父、解放前——程楚翘隐隐约约地想起好像之前和谁有过类似的话题,但是那丝隐约的记忆如海面上遥远的风帆,只有一点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完整清晰的轮廓。而她这一刻也无心思索其他,只专注于眼下的问题:“啊!陶家祖上这么惨吗?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都是我继母说的,一定错不了!从他曾祖那一代算起,他家祖孙三代都没有丝毫亮点可言,到了陶君朴这个曾孙一代——忽然间像是祖坟冒青烟了,蹦出一个神童到处猛刷存在感。”
听着汤敏达酸溜溜的语气,就知道他心里对陶君朴天生自带的神童功能多不是滋味了。程楚翘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心想,如果再让他知道陶君朴看似普通工薪族的身份下,其实是个身家过亿的大富翁,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多这个嘴的,她答应过陶君朴要替他保密。
从汤敏达口中打听到的陶君朴祖上的事,让程楚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陶家小书房里那些价值昂贵的东西不可能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哪个逃难的农民会有这么值钱的古画木雕呢?就算有,也不会背着这些宝贝去讨饭,还差一点饿死在半路上。陶君朴所谓的祖传之物,根本只是一个托辞,他并没有对她说真话。当然,他有权不说真话,她也无权逼他说真话。只是越想她就越好奇:那些东西陶君朴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呢?
程楚翘想得出神,一时都忘却了汤敏达的存在,直到他再次酸溜溜地出声打断她的沉思:“楚翘,听说你昨晚在陶君朴家吃饭了。”
“哦,是啊!我去送一幅画给他,然后他留我吃了便饭再走。你是听你妹妹说的吧?”
“是啊,敏敏回家后当成特大新闻告诉她妈妈,说你可能是陶君朴的女朋友,她妈妈于是特紧张地追问你的个人情况。”
程楚翘听得莞尔一笑,笑容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愉悦:“是吗?”
看着她毫不愠恼的笑容,汤敏达眸中涌起一阵浓浓的失望。因为如程楚翘这般优秀出色的白富美,一般眼光都非常高,轻易没有她能看得入眼的人。要是随随便便就被人误会她在跟谁交往,她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可他刚才故意试探性的话语,却没能激起她一丝一毫的不悦,显而易见,她对于自己被误会是陶君朴的女友并不反感——这绝不是汤敏达愿意看到的。
汤敏达想了想,又貌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说:“长辈们都这样了,一听说自家孩子有了异性朋友,就会马上追问对方的个人情况,长相怎么样啊?性格好不好哇?如此这般的问题一大堆。不过我继母的问题虽然多,陶君朴倒是一句话就答完了——他说和你就只是普通朋友,叫他妈千万别多想。”
汤敏达最后那句话,让程楚翘心底忽然泛起一片不由自主的失落,淡如烟轻如云、却弥漫得整颗心浸透秋雨似的凉。她唇角的笑意也跟着微微秋凉,嘴里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句:“是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他妈妈想多了。”
这句话落入汤敏达耳中时,他从昨晚沉重到现在的心,蓦然像被移开了一块巨石般的轻松了许多。
第8章
徐瑛华这天过得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早晨她穿着一条新裙子刚沾沾自喜地走出房间,就被迎面遇见的程楚翘揶揄成“精神病又发”,不得不换了一条裙子再出门。九点钟准时走进皮具公司上班时,她又接到通知被调了职。新上任的总经理要在出纳这个岗位上安排自家侄女,所以她被调去了位于城郊的加工厂生产部做文员。城郊加工厂位置偏僻,不但上班不像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那么方便,而且工作环境也差了一个档次。再说生产部的工作也不轻松,文员经常要跑车间做统计监督什么的,又累又麻烦。
自从程楚翘卖掉了皮具公司的绝对控股权后,徐瑛华就知道自己在公司不再是有着裙带关系的皇亲国戚,像以前那样悠哉游哉随时可以翘班去逛街shopping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可没想到现在她还被踢出了财务部,踢去了城郊加工厂,还是最累最脏的生产部,再别想每天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玩电脑了。
徐瑛华为此气咻咻地跑去人事部,表示十分不满这场调动:“为什么忽然要调我去加工厂的生产部?我在公司财务部一直都干得好好的,我不想调职。”
人事部经理头也不抬,一派爱搭不理的口气:“调职令已经下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服从公司分配;第二是辞职。你自己看着办吧。”
人事部经理以前对徐瑛华是很客气的,毕竟是老板娘唐素兰的外甥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但现在老板都已经换人了,他也就可以不用捧着这位昔日的皇亲国戚了。何况徐瑛华之前在公司并不太会做人,仗着有裙带关系十分傲慢,总是一副目无下尘的大小姐模样。有人就曾经在背后嘀咕过她:“正牌的程家大小姐都没她那么傲慢,她算哪棵葱,动不动就摆脸色给别人看。”
程楚翘以前虽然是程氏企业的第一千金,最具备作威作福的本钱,可她每次去父亲的公司从不摆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架子。因为作为一个家境优越一帆风顺的富养女孩,她非常的自信,不需要靠踩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当然,前提是你没有招惹到她,如果你存心要跟她过不去,她就会针锋相对地让你也别想舒服。除此以外,她一般情况下还算是好相处的。而徐瑛华因为父亲早逝,经济上一直与母亲依附程家生活,生活中又一直被优秀的表妹比得黯然失色,这让她的心理十分自卑。自卑的人往往很敏感,因敏感而自尊心极强,生怕会被别人瞧不起,总是用傲气十足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徐瑛华就是如此,敏感得有时别人只是无意说的一句话她都会猜疑是不是在故意针对她;傲气得对所有管理层以下的员工连眼皮子都懒得夹一下;最热衷对人宣扬她又买了什么名牌货——每次陪姨妈唐素兰逛街shopping她总是随传随到,因为她不是白陪而是有好处的,慷慨的姨妈总会替她看中的东西刷卡付账。相比之下,程楚翘从不跟人炫耀她的各种名牌衣物、珠宝首饰等等,因为她不自卑,不需要靠名牌来武装自己。她穿几万块一件的l、prada、burberry,也穿几十块一件的t恤,只要那件衣服能让她觉得别致好看就行。
作为一个自卑又自傲的人,徐瑛华在公司的人缘一向不太好。而这一刻她的智商也再创新低,皮具公司都改朝换代了,大老板都不再姓程了,调动她的工作岗位那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她却还意见多多地跑去人事部跟人吵,这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人事部经理就一脸明显“我不想甩你”的表情。气得她把那纸调令一把撕成两半:“好,那本小姐不干了!”
气冲冲从皮具公司辞职走人的徐瑛华,将自己目前的处境欠佳完全归咎于程楚翘。她认定如果不是程楚翘坚决要卖掉公司的绝对控股权,她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独自一人撑着雨伞走在如织细雨中,雨水再清凉,也熄灭不了徐瑛华心头那把熊熊的怒火:程楚翘,你现在好了,光光鲜鲜地当着身家近亿的千金大小姐,却害得我连工作都没有了。不行,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过舒服日子,你吃肉我好歹也要跟着喝上一碗汤。孙曼莉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可以打官司分遗产,我帮了她到时候也能捞到两成的报酬,也有几百万呢。
一想到未来有希望入账的几百万,徐瑛华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再一想这段时间都没和孙曼莉联系,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作为同盟军,她决定打个电话过去表示一下关心。
电话拨通后,孙曼莉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来:“喂,瑛华,咱们的钱全泡汤了。”
徐瑛华大吃一惊:“啊——曼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泡汤了呢?”
孙曼莉用一种痛失千万奖金的语气告诉徐瑛华,昨晚她因为腹胀和下身流出深褐色血液而住进了医院,结果经医生检查后,她的怀孕被确诊为葡萄胎,下午就要正式做清宫手术与病理检查。如果是恶性葡萄胎的话,还要在清宫术后做化疗来防止恶变。
话筒里,孙曼莉一再地唉声又叹气:“我真是倒霉透了,还以为怀上了一个金娃娃,结果却是一个葡萄胎。白辛苦了一场不说,而且医生还说葡萄胎形成后会有数不清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