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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瑛华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景逸兴,你……你就不能……再继续骗骗我吗?”
景逸兴不屑地一撇嘴,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徐瑛华,骗你也我很辛苦的。演技再好也要休息,我打算给自己放长假了。说实话,这阵子对着你我真是受够了。你这个人,阴暗面太大,负能量太多,对程楚翘的羡慕嫉妒恨多得简直可以淹没地球。每天和你在一起听你抱怨她,听得我都快烦死了,却还要违心地附和你。现在我收回之前所有的违心话,实事求是地跟你说几句——你那些酸溜溜的话以后都省省吧,老是张口闭口就说程楚翘不过是个投胎小能手罢了!好像除了这一点她就没有其他优点了。但光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值得骄傲了,别人奋斗一辈子也比不上她刚出生就能拥有的,投胎技术好到这个地步,你不服也不行。是吧?更何况,她不只投了个有钱的娘胎,还长得那么漂亮,又是美院的高材生,家世好模样美才华高,你这辈子是没机会逆袭她了。因为你跟她的差距就像香奈儿和淘宝款,根本都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以后好好做人修修来世,看是否会有翻盘的机会吧。”
景逸兴长长的一番话直说得徐瑛华面无人色,因为他太清楚她的痛脚在哪里,每句话都直刺要害。气得她直哆嗦:“景逸兴,你原来这么看不起我?”
“徐瑛华,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外貌和家世咱们姑且不论,那是天生的,轮不到自己身上也没办法。但后天的学业和事业你又有哪点比别人强?你大学毕业后就在姨父公司里上班,上了好几年还是一个小出纳,但凡你有点事业心和能力也不至于如此吧?还有你姨父姨妈处处关照你,你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对付他们算计他们,你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行为能让人看得起吗?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老实说,连我都看不起你这种小人行径。”
景逸兴肆无忌惮的嘲弄让徐瑛华恼羞成怒,盛怒之下端起咖啡杯连咖啡带杯子朝他扔过去,却被他早有防备地起身躲过。一时间,咖啡杯落地的清脆声音引来全咖啡馆的人注目。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指着他一字一顿地恨然说:“景逸兴,从今以后我再不认识你这个人。我们完了,那桩生意也完了。我不是脑残,我绝不会再让你把我当枪使!”
话一说完,徐瑛华就拎起手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馆。景逸兴不慌不忙地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下:你说完就完,不可能,我可不想再一次功亏一篑。
冲出咖啡馆后,尽管天阴有雨,徐瑛华也没打伞,而是那样淋着雨独自走在街头。她的心情极度悲愤也极度羞愧,一边走一边哭。雨幕下的街头没多少人,她的哭泣无人留意,是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悲泣。
之前景逸兴那些毫不掩饰一针见血的话,挑破了徐瑛华长期以来为自己各种行为蒙上的遮羞布。尽管她一直反复强调自我暗示她绝不是想要算计姨妈,而只是想要报复程楚翘,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给程楚翘一点教训。但这一刻,景逸兴的话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不敢示人的阴暗内心,她不得不连正视自己都不愿意正视的事实:她是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卑鄙小人。连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色的景逸兴都瞧不起她蔑视她。
徐瑛华哭得很厉害,前所未有的汹涌泪水冲刷着她污垢密布的心,一点点冲出了久违的良知。这点良知,再加上不甘被景逸兴利用摆布的反叛心理,让她在一家临街商铺的雨篷下站定并拿出手机,想也不想地拨通了孙曼莉的电话说:“喂,孙曼莉,那桩生意我不干了。你们最好也别干了,否则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最后一个双休日,明天后天申请休假两天。筒子们,周一见。
第103章 3节
夜已经深了,窗前悬着一枚夜色,如上好的黑绸缎。一钩新月,斜斜钉在缎子一角。湖水蓝的窗纱上,静静泊着一格白银似的月光。
陶君朴刚刚把程楚翘送回家,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沉思着。徐瑛华与景逸兴的地下恋情曝光后,再回想之前发生的那场车祸,怀疑是他俩联手所为似乎是说得通的。但他仔细思索一番后,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在景逸兴与徐瑛华的这段关系中,他很明显是个引导者,而非行动者。徐瑛华两次对程楚翘炮制意外时景逸兴都隐身幕后,不沾半点嫌疑上身。一个会如此小心地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干出自己亲自开车撞人这么高风险的事情呢?
沉思细想让陶君朴的头又开始针扎似的疼痛起来。脑震荡伤势在休养期不宜用脑过度,应该尽量减少思考问题,因为这样最容易诱发头痛。但是他并没有停止思索,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继续想:如果不是景逸兴,那么徐瑛华一定还有其他帮手。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她干这种犯法的事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还要干,原因无非两种,或为情感所蒙蔽;或为利益所驱动。徐瑛华身边似乎没有那种可以为了爱她而不顾一切的男人,那么应该是后者了,有人为了共同的利益与她达成共识一起作恶。这样的人在徐瑛华身边倒是有的,比如她就曾经与孙曼莉是利益同盟的关系。但是那天开车撞我的人是个男人,不会是孙曼莉……
忽然间,由此及彼地,陶君朴灵光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孙曼莉有个堂弟,他们姐弟俩曾经在楚翘她爸的葬礼上闹过事,会不会是他干的?如果真是他,徐瑛华又是怎么说服他帮自己冒险的呢?孙曼莉的孩子已经流产了,他们这个利益联盟体也不复存在了。他应该没理由为她冒险啊!除非她用钱收买他。不过,徐瑛华并不是一个有钱的人,而且她更加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她心眼小眼皮子也浅,在姨妈家能沾的好处一样都不少,这样爱占小便宜的人,可能花一大笔钱去买凶制造人为车祸吗?一定舍不得的。如果不是花钱,那就只能是利益交换了!她能用来和孙威交换的利益,无非来自姨妈家。就像她当初暗中偏帮孙曼莉争遗产那样,靠出卖自己的亲戚来为自己赚取好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又在打什么小算盘,而孙家姐弟又到底想要借助她办什么事呢……
一下子想了那么多问题,令陶君朴的头痛越发剧烈,之前针扎般的痛楚变成了小刀子在锯似的,锯出一阵阵密集的痛楚。他不得不停止思索,拿了一片止痛药服下,然后倒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窗帘上泊着的白银月色,渐渐转幻成清晨初升的日光时,陶君朴从一夜沉睡中苏醒过来了。充足的睡眠后,大脑格外清晰灵敏,当他再接着昨晚的问题继续思索时,很快就想明白了一点:如果徐瑛华和孙曼莉、孙威几个人真是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并且连开车撞人这种犯法的事都不惜干了,那么接下来他们想要干的事肯定还会继续升级。而且那个升级版行动只会更危险,他们一定也不会白白冒险,越是风险高就越是要回报高,否则这个险就冒得太不值了?
一念至此,陶君朴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脑子飞快地转开了:这三个人的联手合作肯定与继续谋夺程家的财产脱不了干系。在争遗产的官司彻底没戏后,他们要怎样才能把程家的钱搞到手呢?明争不行恐怕就只有暗抢了。他们当然不可能直接冲进程家去抢钱,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逼程家乖乖交出一大笔钱——如果他们绑架了程楚翘或者唐素兰的话。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陶君朴立即跳下床打电话找程楚翘,她接听时的声音有些不开心:“君朴,我今天要晚点过来你家。和信大厦的物业处半小时前打电话通知我说画室的水管好像漏水了,底下那层住户向他们投诉,让我过去查看一下什么情况。但愿情况不严重,但愿我最喜欢的几幅画没被水泡烂。”
“你现在已经出发了吗?”
“是啊,我已经到和信大厦了,现在正进电梯,一会儿我打包一份蟮丝面回来给你当早餐吧?”
“不用,我现在过来画室会合你,待会儿我们一块去吃好了。”
“好哇,那我在画室等你,不见不散。电梯门要关了,信号可能会中断……”
“楚翘,你最好别一个人上去,叫个保安陪你……”
陶君朴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断掉了。他心里忽然极度不安,这种不安,是一种源于对危险本能的敏锐触觉。他立刻飞快地跳下床,心绪的太过激动紧张让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匆忙换掉睡衣后,他一边抓了摩托车钥匙在手,一边从药瓶里倒出好几片止痛药塞进嘴里,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那么苦涩地干咽下去,然后冲出了大门。
走出电梯后,程楚翘如往常一样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画室。当她低下头从手袋里取出钥匙开门时,丝毫没有发觉身后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悄悄推开了,孙威正踮手踮脚地走出来。
昨晚徐瑛华忽然打来电话,说什么不想“做生意”了,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孙威让孙曼莉再打过来她也不接,一派铁了心不再合作的架势。
不过不接电话没关系了,孙威胸有成竹地给徐瑛华发去了一段音频短信。他相信,听了这段短信后,她就只能乖乖地继续跟他们合作了。
果然,音频短信发过去后,孙威再给徐瑛华打电话时她就接了,也老实多了,不再说什么不干了的话,他得意之余不忘警告她:“徐小姐,谈生意之前你可以决定做或者不做,但生意既然都谈妥了,可就不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能齐心协力干下去了。知道吗?”
徐瑛华当时木木地回了他三个字:“知道了。”
孙威很满意:“这就乖了。”
孙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不知道徐瑛华之所以屈服,并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诚然,他那段音频把徐瑛华吓得不轻,因为里面每一句都是她密谋绑架程楚翘时提出的建议,尤其是那句“说起来,绑架程楚翘的话,你还可以额外多项福利——知道吗?她可还是处女呢,你完全可以趁机尝尝这个鲜”——这实在太要命了!
徐瑛华完全不知道孙曼莉姐弟居然也偷录了她的话语,并在这一刻拿来威胁她。她害怕之余也怒火高涨:你们想威胁我,我也可以倒过来威胁你们——你们姐弟俩也有录音在我手里,除非大家想一起完蛋,否则谁也别给谁找麻烦。
只是,想到自己也曾经录下过孙曼莉姐弟的话时,徐瑛华忽然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因为她同时想到那支录音笔她事后特意交给了景逸兴保管,当时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可如今……
就在这个时候,景逸兴也给她发来一条短信,只有短短两句话:徐瑛华,你那支录音笔在我手里保管着,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把它交给别人。等你做完生意后再来找我拿吧。
孙曼莉姐弟的威胁,徐瑛华还可以用同样的筹码去反击,让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景逸兴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利用那段密谋绑架的对话录音把他们仨都送进监狱。一念至此,徐瑛华手里的雨伞一松,双腿一软,整个人绝望无力地跌坐在积满雨水的街头。眼前夜色漆黑风雨飘摇,她的人生小舟也行驶在同样看不到光明前景的黑夜风雨中,有心想要靠岸却风高浪急……
景逸兴保管的那支录音笔,让徐瑛华再无退路,只能木然地任人摆布。孙威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再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虽然控制住了徐瑛华继续为己所用,但是经此波折后,孙威觉得这件事不宜再拖下去。夜长梦多,拖得越久变数越大。他和孙曼莉商量一番后,决定想办法把程楚翘引到画室来进行绑架行动。所以,这天早晨他假冒和信大厦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给程楚翘打了那个电话。之后,他和孙曼莉一直躲在安全通道里,守株待兔地等着程楚翘的出现。
当程楚翘打开门走进房间的那一瞬,孙威也从后面如虎扑羊般地扑进屋里,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一边手把一块浸透□□的小毛巾捂在她的口鼻处。她连是谁从背后抓住了自己都不知道,惊骇地用力挣扎了几下后,就很快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见孙威得了手,等在安全通道里的孙曼莉马上拖着一只大尺寸的拉杆行李箱跑出去,一溜烟钻进了画室,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第104章 4节
陶君朴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往和信大厦赶时,一路上手机设置为不停地自动重拨程楚翘的电话,但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他的心渐渐沉下去,情知可能是出事了。等赶到画室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嗅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味道,他可以肯定她已经被人迷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