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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衣服都没穿,从猫眼看看,是文哥,他的身上挂着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我急忙打开门,他把身上的人放到那张沙发床上。文哥惨白了一张脸:“小宁你快去到一些热水去。”
我到了一杯水,端过来,顺便拿来一条毛巾。沙发上躺的是肖哥,腹部绑着绷带,侧面还有隐隐约约有一些血。
“肖哥这是怎么啦?”我吃了一惊,小声问。
“在那边家里被人暗算了。”他给他擦了汗,“我都要他这两天不要过去,他还说什么要亲自把人引出来……”
“文华,别说了。”肖哥微微张眼,轻声说。
原来他一直都醒着。
“这是杨医生。”他指着边上我不认识的,带着副眼镜,很斯文的人。
“肖哥,水。”将杯子送到他的口边,我知道,失血的人会想喝水。
他沾了沾唇。
“小宁,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文哥双手很郑重地拍在我的肩两侧,“肖哥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对付那些混蛋。”
我也很郑重地点点头。
“记住,谁来也别开门!”文哥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头看看肖哥,他睡着了。我从房间抱了床毯子,尽量不压到伤口,盖在他身上,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了调。有病人的时候,不可以的过低的温度。
“杨医生,你去休息一会儿。”他在为肖哥做最后一次检查。
“小宁你去吧,我中间还休息过一次。”他笑着说,“现在算是哦松了一口气。”
“我病倒了不要紧,肖哥现在可都指望您呢。”我可不能睡,我还要看着你呢,除了文哥,我谁也不放心。
他到一边的折叠床上睡下去,那是我头天晚上搬出来支在那儿的:“有什么事叫我。”
不眠不休地在肖哥身边看守了三天,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去厨房煮一些面条,几天没睡觉,头有点晕。
沙发上传来微小的动静,我回头,肖哥张开了眼睛。
“肖哥。”我关了火,冲到他边上。
“你没睡好吧。”他动了动手,最终没有抬起来,“眼睛下面都黑了。”
“肖哥醒来就好了。我去叫杨医生。”
“不用。傻孩子,其实我都知道,你喂我葡萄糖和水的时候都醒着,只是眼睛睁不开。”他说着,嘴角扯出一缕笑意。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我不用人安慰的。我自己就很好。
“好香。小宁做的东西都很香。”他说,“在做什么?我吃一点。”
“呀。”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面条还在炉子上。”跑过去一看,全都糊成一团了。我倒到碗里,重新开火,准备再下一碗。
“小宁不会自己偷吃了吧。”
“没,肖哥,我就下了一碗,现在在下第二碗。”我对他说着,急忙划拉糊掉的面。
“还叫肖哥啊,你叫我肖文好了。”
肖文,这是肖哥的名字,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真好听,和他人一样。
“肖文。”我轻轻念了念,两个音符在嘴里转了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什么啊?”他听到了。
“老是肖哥肖哥的叫,现在反而不习惯了。”我抿了抿嘴,面条起锅了,放了一些肉松,没有放盐,转过身,肖哥正看着我,一眨不眨。看得我有些发毛。
“肖哥……啊,肖文,吃面条了。”走到沙发边,跪在地板上,用筷子送到他嘴边。
“小宁,你不会用筷子啊。”他看着我抓筷子的手,没有吃。
“恩,肖……文。”他吃了面,我又沾了点肉松,“叫起来不习惯,叫文好了。”没想到他会同意,太奇怪了,奇怪的有些亲密。
“啊,好啊,小宁你没放盐。”
“盐吃多了不好。”
“啊,不要了。”我准备把碗收下去,他说,“放边上吧,陪我说会话。”
“恩。”我依言。可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这样就够了。
“说点什么,外面现在怎么了?”他依旧看着我。
“不知道啊。”文哥从那天开始就没有消息。
“手机拿来,我要给文华打电话。你去睡会儿。”
“不要太累了。”本想说打电话有辐射,但是还是咽下去了,要他放下外面也不大可能。
我摇醒杨医生,示意他肖文醒了,然后一头倒在折叠床上。现在就是天王老子叫我,也不起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我的耳边叫:“不得了,快点起来!”
我太累了,全身都痛,眼睛睁不开,动了动,还是睡着了。
那个声音又叫:“快起来!肖哥出事了!”
我一惊,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坐了起来:“肖哥,出什么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随即文哥一脸狰狞地走到我面前,死命摇着我的肩:“你是怎么照顾肖哥的!啊!说话啊!”我被他摇的头晕目眩,结结巴巴地说:“肖,肖哥呢?”
“他在那……”他指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张床,白色的被单下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我爬起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暗了下去,无边的黑包裹着我。“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喃喃对自己说。
“你自己去看啊!”他对我吼道。
我要走过去,可是两个腿直打颤,天旋地转,墙都在晃动,我想扶着墙,可是碰不到。跌跌撞撞向那个白色的被单走去,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的眼前只剩下那一条白色的床单。
“肖哥,肖哥。我要是没有睡觉就好了……”
我小声地念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家伙,哭什么呢!睡觉都在哭!”有人晃着我,晃得我眼前的世界开始崩坏。
背部结结实实感到有东西在支撑。
原来那些都是梦。
☆、第16章无关痛痒 (2267字)
张开眼睛,依旧是一片黑。文哥的声音却是那么清晰。
“啊,肖哥,小家伙不哭了。”他哇哇大叫。看来文哥很健康,那就好了。
“文哥,开灯了吗?”我冷静地问,心中暗暗有了不好的感觉。
“现在还是下午呢。你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睡糊涂啦。”
“没什么,眼睛有些发花。”我继续闭上眼,心里说着,也许只是暂时的,再睡一会儿说不定又能看见了。
打定注意以后,我小声说:“文哥,我还想睡一会。”
“到卧室里去,小宁。”肖哥的声音,从印象中沙发的地方传过来。
“恩。”我恩了一声,假装睡着了。
“文华,抱他去卧室。”听到肖文的声音,然后我腾空再被放下,眼皮动了动,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
这次习惯了。我镇静了一下,坐起来,扶着墙,走到门边。手握在门把上,外面传来说话声。
“收拾的干净吗?”肖哥冷酷的声音。我顿住了,那不是我该听的。
“放心,一点痕迹不留。”文哥的声音,他们的谈话好像到了尾声。
“我去看看小宁,这两天他辛苦了。”杨医生也在?我轻笑,真好笑,亏我这两天还时时盯着他,不眠不休,让我的眼睛雪上加霜。咬住拳头,努力不让笑声溢出来。
“小宁!”门撞到了我的头,“你醒了啊,怎么不开灯。”
眼前一个黑影,后面一片模糊的晕黄。
肖哥家的灯就是黄色的。原来我还能看得见。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很快消失在掌心里。
我走到外面,灯光洒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肖哥在那儿,可我却不知道哪一个是。那儿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很文哥差不多的影子。
我笑了一笑,心里已有了准备,我感谢上天,给了我几日,让我缓一缓。
我会珍惜这最后几日的光明。
摸到餐桌旁的椅子,拉出来,坐下,桌子上依稀有盘子样的东西:“坐下,你们吃饭啊。”
我没有看到三个人脸上怪异的神情,因为当时,桌上根本没有什么饭菜,只有一堆金币和几把枪,还三三两两放着纸钞。“恩,好。”肖哥平稳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怪异,“文华,你去那个碗过来。”
我中午吃了面,不太饿,但肖文发话了,只能接过碗,划了几下,三个人都坐到了桌子边。杨医生坐在我旁边,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别光吃饭,吃点菜。”肖哥又说。
菜?菜……哪里有菜……
定了定神,筷子尽量不颤抖地伸向最大的一堆。碰到了,不对,感觉不对。
筷子下那种硬硬的感觉根本不是饭菜!
“小宁,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不见了?”肖哥冷静地问我。
我低着头,不说话。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决定权一直都是在你手上,我,根本毫无关系。
“说话!我最讨厌你这样子。”他声音大了起来。
我还是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我读过书,知道什么是英雄迟暮,知道什么是人走茶凉。不是谁都是孙膑,能在残废后成为军师。
“肖文,你别吓他。”杨医生用很可亲的口气说,“应该还能看见一点。”
不想理他,他也能叫肖文名字……装好人的坏人。
“杨医生问你话呢。”言语化作网,密密地逼过来。
我咬着筷子。杨医生,杨医生,都是杨医生。
下次让杨医生给你挡刀子好了。
“小宁,有什么话说出来。”文哥难得说几句温柔的话。
“不太看得清。”小小地吐声。
“文华一说话你就回答,我说话你就当没听见?!”肖文拍着桌子,有硬币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肖文!”杨医生重了一些,“小宁你告诉我,你的视力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勉强能看到光而已!”我失声尖叫,从未在肖文面前如此失态过。
你们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逼我?让我慢慢习惯,安安静静瞎掉好了!肖哥记忆里应该是那个永远安静乖巧的小宁,而不是现在歇斯底里的泼妇。
谁都不说话了,我的喘息声被放的很大。
看到了,这就是灰姑娘在童话中真正的结局,美人鱼在变成哑巴之后只能变成泡沫与王子擦肩而过。
何况你这只天鹅还不是正牌的公主,只不过是巫师的女儿伪装的。
“杨……”肖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情况很不好,再看看吧……可能是神经坏死,搞不好要做手术。”
还要有备用的眼球才行。最后这一句没有说。
我已经不期待什么劫后重生了,只是希望安安静静过好后面的日子。
“那就算了。”肖文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我养着他。”
肖哥……“我想出去工作。”我不想一个人闷在家里,眼里最后的风景是华丽的壁纸
“你抽什么风?”我感觉他几乎拍案而起了。
以前好好的时候,他给我个场子,我不要,现在看不见了……你说我到底抽什么风?
“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真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的时候,那么你将不再畏惧任何东西。
“肖文,顺着他,心情好了,说不定病情也有转机。”
想喝水,走进厨房,开冰箱,取出一瓶果汁,拿了一个碗,把果汁倒进去。再从水壶里倒一些热水。
一阵惊呼,声音被压得很低。我想大概是我把开示倒出来了。
玻璃碗温温的,喝道嘴里却有点烫。碗放下,舌头伸出来呼了呼,可以想见肖哥铁青的脸,心里一阵快意。
占上风的人不会永远占上风。
☆、第17章不想去医院 (1901字)
“杨医生,这两天你先陪着小宁,我去隔山敲一敲虎。”晚饭后,肖文抽了支烟,最后说道。
“肖文你今晚睡这儿吗?”我问他。
他大概是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别人说的目光如炬:“不了,最近晚上都不回来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我说好,那我就去睡了啊。
说完,我躲进卧室,靠在门上,渐渐滑落坐下来。
小时候就喜欢这样,似乎门后面是最安全的地方。
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小宁都那样了,肖哥你还不陪在他身边啊?”文哥的声音也难得放的很低。
“他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这样陪在他身边?”肖文的声音难得很激愤。
听到了?小宁,原来你什么都不是!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这句话也会心痛。简宁啊简宁,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把心挖出去了。
“不说别的,光凭小宁这三天不眠不休陪在你身边……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多看看他,他已经很感激了。”杨医生的声音。
就算杨医生你为我说话,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们谁爱去谁去,我不去。”肖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