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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来得令他心头温暖。
明明不会,却逼着自己硬做,她的好胜心其实经常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她的弱点和一种令人想不顾一切去疼情她的可爱……
可爱,他倏地莞尔,如果她发现他对她的评价是这样,不知会作何感想?该不会是赏他一顿粗饱吧?
“不行,会全焦掉的,还是先盛起来好了。”厨房里不时还可以听见她念念有词。
看来此地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另类战场,严洛华勾唇,“还是让我来吧。”最后他看不下去的脱口道。
发现身后有人,管宸君蓦然转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察觉自己一身狼狈,她有些窘。正确来说,她比较想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看戏看多久了?
“才刚回来而己,怎么今天突然想自己做饭?”他好奇的问,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锅铲,花了一点力气才将粘糊的饭盛上盘子。
看他无须花费太大精力就做得如此驾轻就熟,这看在早已见识过他厨艺的管宸君眼里,除了轻叹外,就只能识相的闪到一旁去。
“童童说想吃我煮的蛋炒饭嘛!他应该在客厅已经饿昏了吧?”她先收拾流理台上的菜渣,再看看还能帮上什么忙。
汗珠又从颊畔滚下,她忙不迭地以手背拭去淌落的汗水。
可不擦还好,这么一擦,她手上不知何时沾到的酱油又沾上细致的脸蛋,形成了一幅好笑的画面。
“他正在吃我带回来的炸鸡块,我也替你买了晚餐……”严洛华说着,却不经意的瞥见她沾了油污的小脸一眼,讶异的薄唇微微勾起。
她不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而他却不只一次看见这样严谨的她带点迷糊的模样,不过这似乎比那些妆扮得花枝招展的名媛贵妇、名模女星看起来更亲切也顺眼多了。
他忍住唇畔的笑意,先是将盘子放上餐桌,才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管宸君没能领略他动作的含意,没接过纸巾,只是自顾自的扁起唇抱怨。
“这个小叛徒!我在这里做饭给他吃,而他却在客厅里大啖鸡块?那我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要吃也应该先吃她煮的吧!
碎念过后,她一脸不解的抬头望向严洛华那双含笑的眸,接着很直觉的曲解他的意思。“现在是怎样,我没有厨艺,应该躲起来抱着面纸暗自哭泣吗?”
瞅着那张明媚小脸出现了气恼神韵,他干脆好心地直接将纸巾折妥,轻托住她柔细下颚,低头细心地拭去那俏脸上的污渍。
见到纸巾上酱油的痕迹,管宸君楞楞地摸上自己的脸。
“奇怪,我的脸什么时候沾到酱油了?”她忍不住喃道。
直到温热的气息扑上脸蛋,她才由贴得忒近的俊庞清楚感受到,他的举止是超乎寻常的亲昵。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顿时她难掩羞涩,美目流露出些许的慌张与不知所措,身子急忙,向后倾,打算接过纸巾。
严洛华拿着纸巾的手,仍停在半空中,自己也不禁诧异。
他这才惊觉到,如此美丽的容颜就近在眼前,那犹如含着朝露的眼波扣人心弦,朱唇翕动间,令人恍若跌进迷人的漩涡中,无法自持。
黑眸里难掩的热情以及急促加重的呼吸声,述说着向来以冷静著称的他,正饱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终究,理智不敌内心的渴望而落败,严洛华受情感召唤的薄唇款款落下,一寸寸拉近的距离,拨弄着彼此的心跳。
她屏住呼吸,被那深切的眸光凝得动弹不得,他突来的行动,令她有些震惊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气息交融,即便管宸君知道亲吻即将发生却无力逃开,仰望那双倒映着自己的黑瞳,她无意间发现其中闪烁的奥秘……
严洛华真的喜欢上她了?!
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那天他口中所说的“眼前之人”,真是在暗喻她?
他这样独占专注的眼神,好似在她答应留下来当家教之前便见识过了。
她细细推敲。或许他最近的转变,极有可能是想讨好她?一想到此,她的心就不禁砰然,可心底深处也有一道无情的声音,开始鞭打着她。
她充其量是一名家教,是他们生命中的一名过客,幸福对她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她该是要孤独走在人生旅途的人,因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既然不能接受,那她该逃开的,该逃开这个令她心旌动摇的氛围。
可该逃开的,却没能逃开……
心思在犹豫的一瞬间,严洛华已扣住她青丝包里的脑勺,热情的唇直攫向她惊讶欲逃离的娇嫩。
他不只一次的瞧见,那张为他嫣红的脸蛋有多么美,他可以由她贴近的失序心跳感受到,她不是对他毫无感觉的,为此他心头染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浅尝着樱红的唇瓣,他试着慢慢深入温舌,去感受她的甜嫩与柔软,如果可以,他想解下她平时总是对于他的暗示讨好,表现得漫不经心的伪装。
管宸君手足无措的瞠大了眼,他怎么可以在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之下,便如此登堂入室、毫不知羞的吻她!
“你……”双手受制,她只好紧闭双唇,以抵挡温柔的攻势。“唔……唔……”
岂知抵抗徒劳无功,只是让他将她的臂膀扣得更紧、吻得更深而已。
纠缠的舌益发激烈,让她无法抵挡胸臆间荡漾的心悸与迷乱,理智逐渐被吞噬,抗议的嘤咛,悉数没入他唇中销声匿迹,这也让他更加大胆的改以紧揽她的纤腰,加深探索。
最后被吻得虚软难以招架的管宸君,禁不住腿软的往后头餐桌寻求依靠,却在不慎碰触到手指头的伤口后,忍不住低呼。
“啊……”她左手臂一弹,恰巧被严洛华抬起的手擒个正着。
他的吻蓦然停止,目光缓缓移向带着伤口的纤指。
“怎么弄伤的?”温柔的眼神在视线来到伤口后消失,呼吸尚未平复的他皱起眉头问。
“我自己不小心切到的。”微微低喘,她回答得有些窘迫,可比起这个话题,她更想质问他,“呼等等,说这个做什么?我才想问是谁准许你亲……”
就在她回神打算兴师问罪之际,他突然以严厉的口吻下达命令……
“以后不许你再进厨房!”
“你……你说什么?”霎时,管宸君瞪大眼儿难以相信。他……他这是在大占她便宜后,顺道嫌弃她吗?
一个钟头后,在医院里的管宸君看着自己被包得像馒头的左手食指,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哪有人这点小伤包成这样的,真是好奇怪呢!”
“说不定人家真的很严重嘛……”
尤其是在听到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后,她脸更是涨红了。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害她如此丢脸的人,还不就是严洛华!
明明就和他说这点小伤不用包扎,他却执意要将她的手指当成断掉似的,包成了这副难看模样,害她连剧本都不能打。
更过分的是,他还以要告诉她父亲来威胁她,将童童托付给刘妈,硬是逼着她来医院打破伤风!
他、他究竟是吃错什么药,变得如此沙猪了?
“挂好号了,你是三十七号。”严洛华从挂号柜台回来,将健保卡递给她,脸上已恢复往常温煦的微笑。
他变得可还真快。“你有必要那么小题大做吗?别人都在取笑我了!”她气恼的将惨不忍睹的左食指,抬到他眼前。
“这样比较不会细菌感染。”果然是处变不惊的大律师,他仍然很从容不迫的回答。
“但它很有可能因通风不良而坏死。”她快忍耐不住摘下那团纱布的冲动。
“等一下就要看医生了,应该还好。”他试着说服她继续忍耐。
管宸君冷哼。“看来你也不是毫无缺点的,你的审美观有待加强。”
“这点我并不否认。”他的确没什么包扎的经验,所以包得有点难看,但目的达到便可,他不觉有任何不妥。
“……”
就在管宸君已经打算放弃抱怨时,却听见一旁的护士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们看,那位帅哥对女朋友真体贴,能当他的情人好幸福哦!”
“就是呀,换作是我受伤,我老公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呢,这年头还有这么贴心的好男人,真让人羡慕……”
“待会看可不可以偷偷向他要电话!”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想倒追人家不成?”
“我看过那位小姐的资料了,他们又还没结婚,那就代表人人有希望。”
“唔,你有人家漂亮吗?”
“那个小姐从进医院开始就板着一张脸,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分了,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侣。何况漂亮能当饭吃吗?我猜她连煎个蛋都不会。”想倒追严洛华的女护士说。
另一名女护士将资料交到她手上,直推着她肩膀道:“是是是,你最贤慧了,医生要你送的病人档案还不快拿进去。”
无心听见的批评指教,让管宸君顿时报颜。她确实连煎蛋都不会,不过……严洛华是贴心的好男人?
这句话倒是敲入她心扉,使她静默的敛下长睫,思绪不禁远游。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严洛华对她的关心,已超出雇主与家教应有的分际太多,她的心也不是没有感觉,可她自认为配不上他。
就如同刚才那些护士们说的,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好;而她除了写作的能力外一无是处,更是间接害死一条小生命的人……
她连对他坦承自己为何离开教育界都不敢!
倘若他知道了,当时她带的学生和她一起出车祸……学生死了,她却苟活下来,他对她还有信心吗?
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放心的将童童交付给她?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童童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严洛华未来的伴侣势必要有一同教养他的责任。
他和童童能接受有这样过去的她,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分子吗?别的不说,或许连最基本的家教她都不算及格吧?
望着被包扎得有些过度的指头,她怅然的逸出一声轻叹。接下来她应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或许将来才能……好景好散……
她抬头看向那群年轻貌美、朝气蓬勃的女护士们。从名模到小护士,严洛华能狩猎的范围还真是广呢!
真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为自己苦笑,最后她有些五味杂陈的从包包里拿出随身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上石中数字。
“三十七号管小姐请进……”听见叫到自己号码,管宸君转过身要严洛华在座位上等她,独自一人进入诊疗室。
医生看诊完毕,她挽起袖子让护士在她左臂打上一针,随后刻意经过方才那位想倒追严洛华的女护士身旁,顺手将口袋里的纸条递给她。
女护士拿着纸条一时意会不过来,不由得呆呆看向她。
管宸君朝她展露了亲切的微笑解释,“这是那位帅哥的移动电话,还有……”
心微微一绞,她还是佯装平静的把话说完,“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话落,她按着疼痛的臂膀走出诊间。
女护士看着手上得来如此容易的电话号码简直不敢相信,她只是想而已,都还没付诸行动呢!可……
“他们真的不是情侣吗?”
方才她只是随便胡闹瞎说的,其实看得出男方对这位小姐可说是呵护备至,若说他们没关系,那还真是奇怪。
不管怎样,这电话她看自己还是别打了,省得最后自讨没趣!
管宸君进诊疗室看诊后,严洛华便在外守候,想起方才自己对她的态度确实是有些严厉得超过,薄唇不禁高高扬起。
“她只是指头受皮肉伤,而我居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该看医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他只手覆额,为自己最近的频频失常窜到好笑。
见管宸君走出诊间,他从座位起身询问,“医生怎么说?”
“糟糕了,医生说要截肢呢!”她状似烦恼的蹙眉。
“怎么会这么严重?”一时间他有些错愕,猛地抓起她被重新包扎的指头仔细端详,担忧的心情,全写在纠结的脸上。
原本只是开玩笑,但见他信以为真了,管宸君几乎失笑。“噗!你真的相信?呵呵……”那银铃般的笑声,像是报了一箭之仇般愉快。
严洛华这才领悟自己被摆了一道,脸色有些铁青。
“你不该开这种玩笑的!”更让他气恼的是,只要是稍微有点智商的人,用脑子一想,便知她所说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而他居然像笨蛋一样的随她起舞、相信了!
一时间,他拉不下脸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