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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动的贪恋,道:“不去了。我怕掉进海里被鲨鱼吃掉,我怕遇上风浪一去不回。我还是就这样好好活在陆地上,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江天这次竟是真的无言以对,只好说:“随你喜欢。你这两天又想去了的话,随时告诉我。”
“不要给我这么大的权力。”悠兰道。即便,只是两天。
“为什么?”
“我怕我会无法无天!”悠兰戴上面具,张牙舞爪道。
“我不信。”却终还是抵不过江天的一句云淡风轻。
本来计划中的行程,他们还可以在青岛呆上两天。然而,这便是所谓的天有不测风云吧。
悠兰看了看窗外的狂风暴雨,又看了看被困在酒店里的江天和自己。突然有些庆幸,昨晚她兴起要同他拼酒,两个人都喝得犯晕,于是早上自然也就起晚了。
如果早起的话,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出门了。那样就不可能可以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避过这场大雨了。古人常说的“福祸相依”并非没有道理。
昨晚喝了不少,悠兰吐了两次,江天却一次都没有吐,恐怕这也是他现在还仰头躺在沙发上眉头微皱闭目养神的原因。
悠兰去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默默放在茶几上,自己便找出一本书窝到一旁角落里去看。书看到三分之一,悠兰正觉得剧情展开的越来越精彩的时候,在一旁不知已静静看了她多久的江天突然开口,“我查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雨。”
悠兰随即抬头,江天虽然没有问她什么,看着她的眼中却有探寻,甚至是带着某种相对明确的暗示。俩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悠兰先移开了视线,“那我们就提前回去吧,再说你也旷工有几天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温柔体贴。江天自是一口应了下来。心里却想,为何你就是不愿说,想多留几天。
悠兰说完,复又低下头去继续与剩下的文字战斗,翻了好几页,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又讲了些什么。突然就觉得无比泄气。江天,为什么你要这样,自己不想说,却逼着我来讲出口。
旅行结束回来以后,悠兰照常上班,并未有什么不同。
但若定要说出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悠兰变得不太爱说话了。可是,每次只要江天去,她一定都在。她为他做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更加细致妥帖。
而蓝宝似乎是被她留在了她父母家。
江天也突然变得愈发我行我素,偶尔留宿,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候他是半夜来,有时候却又半夜就走了。悠兰也没说什么,常常睡醒一觉,他就已经不在她身边,身边的被窝早就凉了。她也不过就是转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罢了。
他们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种最佳最默契的相处方式,结果却是两个人之间能说的越来越少,不可挽回的淡漠。
其实,这样的结局在悠兰和江天一起去青岛旅行的时候,她就已经预见了,明明知道,一早就知道……
江天的传真也在这时候重出江湖。时不时悠兰就可以听到书房里嘀嘀嘀的声音,跑去一看,就是上面有着江天私章的A4纸。然而上面的内容却往往让悠兰哭笑不得,比如:今天的菜做得很好,抵一万。衣物整理得当,便于寻找,抵一万。甚至好有更好笑的是,今天你穿得很美,抵一万。
悠兰从来不知她做的菜,她整理的东西,甚至她的穿着可以值那么多钱。有时候真的觉得江天好像在逗她玩儿呢!但是为什么她心里又觉得江天是如此的认真,至少比她认为的还要认真!
越是这样,悠兰反而像是和他较劲儿似的,就愈发注意起穿着打扮,越来越努力地研究做各种好吃特别又美观的菜,越来越勤地整理衣物和房间。
江天也感觉到了悠兰的那股执拗劲儿。可是,他不明白,悠兰这样做是真的希望可以早日离开他,还是只是在故意逼他?!
舒毅然就好像一个符号一样轻松地被抹去了,就连江天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而他们俩也谁都没再提起过他。
他们两个人,就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固执地谁也不肯让步地和对方不停拉扯纠缠着。
悠兰怎么也没想到,生活那无法预料的一面,居然让她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看到江天一家三口出行的画面。他的妻子,还有他那可爱的女儿。
烟花三月,樱花绯绯的季节。小区里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每到这个时候湖边的樱花次第开放,总是很美的。漫步湖边樱花间,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柔软花瓣,心里面也都是美好与温柔。悠兰总是怜惜那些软弱的花瓣,却又偏偏觉着有些羡慕。她们盛放,从不为谁。只是极尽灿烂,而后归于尘土。多么干净利落的一生。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悠兰总是喜欢在这个季节,早早吃过晚饭去湖边散步。
然后,那一家三口美好甜蜜的画卷就在这樱花飘落的背景之上缓缓展开。
这是悠兰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这个算是一直被自己欺瞒伤害着,自己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第二次,悠兰这才有了心情和时间来仔细看看眼前的女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外貌穿着都不怎么出众,可是看起来很是贤淑,非常有贤妻良母的气质。这时候的她,少了之前见到她时的疏远与淡漠,看起来是个眉眼温和,散发着温良谦恭光芒的女子。一看,就是一个好女人啊。
小女孩大概六七岁,长得很漂亮,说实话,她的眉眼像极了江天。大概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悠兰的目光就全部都放在了小女孩的身上。大概发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小女孩也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悠兰。
悠兰觉得自己被她干净澄澈的眼眸蛊惑了,原来江天的小孩是长这样的啊。她盈盈而笑,便摸着小女孩的头问道:“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啊?”
甜甜的糯糯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我叫江思云,今年七岁了。”
悠兰又摸摸小女孩的头,然后直起身来,笑着对面前的男女说:“你们的女儿真可爱。”
江天脸上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回话,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郝蕾温柔地笑了笑,道:“你是上次到医院看望江天的小蓝吧,你原来住在这里啊?”
悠兰还是笑着,很自然地答道:“是啊。您和江总居然也住在这里吗?”
悠兰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世事真的很可笑。她们的命运明明不知何时已紧紧缠绕在一起,但她们对彼此来说居然差不多只能算是陌生人。
她也很可笑啊?明明是别人家庭里看不见的“第三者”,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和别人聊天!
郝蕾还是笑着,她完全没想到,眼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竟可以这样镇定自若。即便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的存在,但她又怎么还可以用那样干净无瑕的目光毫不心虚地看着自己?!
还是说,这就是她的手段?她迷住江天的手段?!郝蕾这样想着,笑着道:“哪里啊?我们不住这里。我们只是听说这里有很漂亮的樱花,所以今天抽时间一家人出来逛逛。”
悠兰笑而不语,而后道别,与江天擦身,如所有短暂交集的陌生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卌陆
悠兰想,或许她真的做得有点过了。
她明明可以避过去的,可是当看着江思云那双清澈漂亮和江天像极了的眸子时,她就移不开眼迈不开步了。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好,为什么她都没有问候过江天呢?虽然,她并不是他的下属,就算当作合作结束,但是最起码的问候也应该有的吧。江天没说话,她也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可是,谁会知道,她其实是不敢。
不过,却也奇怪。樱花树下的偶遇,虽然她做得欠缺考虑,却并没有认为自己是在做戏的感觉。
后来,她一直静静等着江天可能对她的责骂。却不想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嘉奖。
依旧是A4纸,他的私章。那天你做得很好,抵十万。
十万?有钱人的一句话,弹指一挥间。普通人一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下来也不能存到十万呢!悠兰觉得虽然常说人不分贵贱,可是,在这些有钱人面前,他们不都像一条可怜虫一样吗?
悠兰拿出所有的A4纸加了加上面的数额,再加上李艳梅之前还掉的几万,发现居然只差两万块就够了。她甚至算了算自己户头的钱,应该还能拿出两万块。
是不是,这一次选择权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悠兰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的A4纸收好。那么,这两年的自己又算什么,利息么?
真是越想越可悲!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于悠兰而言,反倒更像是一种习惯了。
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可人突然出现,让她直接情绪崩溃,抛开所有忍耐和底线伏在可人肩头泣不成声。在此之前,悠兰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这样。
在外闯荡拼搏半年的可人成熟不少,只是抱着她不停安抚,然后轻声道:“真是无法忍受你过生日,我却不在你身边!”
悠兰哭得更大声,她从来不是那么爱哭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想到了半年前去火车站送可人的情景,她何其心痛,却强忍泪水笑着说再见。他们都说,还会再见,还会再见。可是,难道还会再见的分离就不痛不难过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离呢?就不能,就不能一直在一起吗?怎样都好,只有能够一直在一起!
那晚江天居然来了。她洗好澡擦着湿湿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悠兰愣了愣神,然后就看到江天捧着一块小小的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微弱的烛光下,他的脸柔和地不像话,他轻声唱着生日歌,向悠兰款款走来。
那画面太生动太美好,悠兰无力形容,只能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江天走到她面前,悠兰看着他嘴唇翕合,却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幻听和幻觉,因为她听见他说:“我的兰,生日快乐!”
悠兰傻傻揉揉眼睛,然后傻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只有一根蜡烛?”
江天失笑,“不是说女生过了二十岁就是老去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显示着年龄的蜡烛。”
悠兰也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微微撒娇的语气。我喜欢呢,我真的喜欢,因为那记录着我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光,即便是一天天老去又有什么关系。
江天虽然笑着说着,却觉心惊。三年了,居然快三年了。兰,从你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人生最美的这段日子,我却一直拉着你和我一起留在这地狱,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一晚,他们和好如初。
悠兰最近突然提起说,想和江天一起去看昙花。甚至说如果他同意,她就马上去订票,刚好有一个花卉展在最近,也就是昙花的花期,对外开放夜间观赏昙花的项目。
江天居然有点犹疑。因为,悠兰的原话是,“江天,陪我去看昙花一现吧。”
不知为何,他那时突地心头一跳。
昙花一现,昙花一现!奇怪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念着这四个字居然会觉得莫名不安。
江天终究还是没能陪着悠兰去看“昙花一现”,因为突然降临本市的一位重要客户。那位客户和江天公司之前的签约很快就要到期了,江天想要继续续约,自然是要好好尽到地主之谊。
他跟悠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悠兰也很是体谅他。“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是你自己没有眼福啊!”
江天笑了,为着她这份体贴。
悠兰却又想起什么,“对了,我们不是说好看完昙花就去看一场午夜电影的吗?票我也已经买好了,那你还去吗?”
本来都答应了悠兰的,因着这突然多出的应酬爽约,江天已经觉得抱歉,“去!当然去!但可能会迟一点,你把票给我,到时候如果开始演了我还没到,你就先进去看着等我便好。”
“嗯。”悠兰笑着,然后将票找出了递给江天,“我等你。”
悠兰一个人看了这难能可贵的奇景“昙花一现”,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看着,足足看了四个小时,看着洁白的昙花从慢慢膨胀到盛放再到凋谢。其实这样一个过程也不过就短短几个小时,悠兰却觉得好似无限漫长,漫长到有些难以忍受。甚至就在昙花即将完全绽放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不知江天应酬得怎么样了,能不能顺利赶到午夜的电影”之类的问题。
昙花盛放的时候,真的很美,一种静谧暗雅之美。悠兰也是后来想到可以把这样的美拍下来拿回去和江天分享,这才终于又有了些兴致,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
应酬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江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