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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来家里骂人,再到围堵在小区门口,再到破坏车子。她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多盲目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求证一下事情的真相,就这样盲目的偏听偏信?
连家骐也知道母亲这次受惊不小,不想她再为自己的事担惊受怕,便道:“妈,现在家里不得安宁,要不你出国去家骥那儿住段时间吧。他今年又不打算回家过年,你正好过去陪陪他。不过我的事就别让他知道了,隔着一个太平洋,他知道也帮不上忙,没必要让他担心。”
连家骐的弟弟连家骥十六岁就去了英国念书,从中学一直念到大学,现在依然留在英国攻读硕士学位。很少回国。
“算了吧,家里乱成这样,我更不能走。家骥也不需要我过去陪他,他约了一帮同学计划去徒步穿越什么大峡谷。我去了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英国守着空房子。”
连太太说完,看着茶几上铺开的那几份报纸直摇头。她觉得这些报纸也是很可恶的,发表这种失实性的新闻,太破坏别人的声誉了。她不能不生气:“老连,我们得控告这几家报纸发表不实报道。”
“那是自然的,我已经让陈律师一一发了律师信过去,如果不这样做,倒像是咱们默认打人的事实了。”
律师信一发,几家报社还是颇为忌惮,为了证明当初的报道是否属实,遂又派出了记者去叶家采访。如果能得到叶田田母亲的亲口证实,那连家骐对于自己动手打人的事就无话可说了。
可是叶家的房门紧锁着,左敲没人开右敲还是没人开。问邻居邻居们也都不知道这对母女哪里去了。记者们找不到叶家母女,只能再找楼里的其他住户访问,问了好几家,都说那晚是看到叶田田和连家骐发生争议,但没有看到他动手打人,而且叶田田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啊!
问到夏磊时他很不耐烦:“你们这些记者烦不烦啊?田田和她妈并不想接受采访,你们还隔三差五地找上门来问这问那,添什么乱啊!那晚的事别问我,不知道,无可奉告。”
记者最后找去了小区派出所采访,正好那晚当值的警察在上班,一得知他们的来意他恼火透了。
“来得正好,我正想骂你们这帮记者呢。他妈的乱写一气,明明那晚就是发生一点小纠纷愣让你们给写成了行凶打人。那个连家骐要是真动手打了那个叶田田,她会轻易算了吗?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结果让你们这么一瞎写,我名正言顺地放人倒成了包庇富二代,活像我收了他多少好处似的。弄得所长还找我谈话,真是气死我了。”
几个记者一无所获地回到报社,把情况一汇报,头头们也很无奈,这样子只能在报纸上公开发表道歉启事了。
失实报道的公开道歉信发表后,网络上又起争议,一部分网民持相信的态度,有人如是说:“我就觉得这事不太可能,连家骐除非是傻了,否则怎么可能跑去叶家打一个小女孩。就在人家家门口,楼上楼下那么多邻居,斜对面还是派出所,他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算他真想打人出气,也犯不着自己亲自出面打呀!花钱请上几个小流氓把小女孩堵在半路上打一顿,她挨了打都没处告去。”
一部分网民持怀疑态度,有人如是说:“靠,什么呀!这一定是连家骐花钱收买了报社,所以报社才改了口。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12
报社的记者找到叶家时,叶田田正在医院陪着母亲田娟。
田娟是上班时出的事,据护士长说,她早晨来接班的时候就表现得有些不太对劲,精神恍惚的样子。结果接了班不到半个钟头,她去化验科送病人的化验样本时,下楼梯不小心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当场摔得昏迷不醒,马上被送去急救室。
医生详细检查诊断后,诊出她的右手小臂骨折,左侧第九根肋骨骨折,此外还有轻微脑震荡症状。需要住院治疗。
接到医院方面的电话通知时,叶田田大惊失色,立刻就又急又怕地哭了。护士长赶紧在电话里安慰她:“别紧张,你妈的伤不严重。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的。”
知道母亲的伤势不严重,可叶田田还是很担心。因为很明显,母亲这次精神恍惚造成的意外是父亲车祸身故的旧事重提引起的。她怕她又会像当年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更怕她因此又吃上抗抑郁症的药。
母亲受伤受院后,叶田田天天守在医院陪着她。把毛巾牙刷换洗内衣都带到病房里,要了一张陪床,家都不回了。一来她要尽心照顾好受伤的妈妈,二来她也清楚记者们肯定还会再来骚扰,索性避开一段时间。
有一个这么懂事体贴会照顾人的女儿,同病房的病友都很羡慕田娟,夸她命好。田娟看着女儿笑得凄凉,是呀,她命好,有个这么乖的好女儿。可惜福气不够,早早地就失去了丈夫。
一想到早逝的丈夫叶振雄,田娟就满眼是泪。叶田田明知母亲为什么哭,却不敢点明,只能小心翼翼地劝道:“妈,您别这样子了,您这样子我很担心的。”
田娟抬手拭泪:“妈没事,田田,你放心,为了你,妈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母亲的话终于让叶田田一颗悬了数日的心放回了原处。
得知田娟意外摔伤住院的消息后,游星第一时间跑来医院探望。她一张百灵似的嘴,又爱说又爱笑,哄得田娟的容色都舒缓多了。
游星在病房里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告辞,叶田田送她,一出病房的门她就马上说:“田田,那个连家骐的事情又有新爆料了,你知道吗?”
叶田田摇头,这几天她光顾着在医院看护母亲,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外头的风风雨雨。报纸没看网也没上,啥也不知道。
“又怎么了?还是说他动手打我的事吗?”
关于几家报社报道连家骐那晚动手打人的事,叶田田都还是游星打电话来告诉她的。在她看来这个新闻明显夸大事实了,他当晚虽然有冲动失态的举动,但跟打人还是扯不上关系的。这些记者也太会捕风捉影瞎写一气了。不过记者爱这么写不关她的事,她只管冷眼旁观就是了。反正连家骐也不是个好东西,冤枉了也就冤枉了吧。 尤其是第二天母亲就意外摔伤了,叶田田更没心思去关注连家骐打人事件的不实报道了。
游星这回带来的爆料消息却是对连家骐有利的。有一位年轻妈妈致电日报社,说她在网络上看到连家骐的照片后,认出他就是上个月在市文化广场热心帮她送受伤的女儿去医院治疗的好心人。当时他没有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就悄悄走了,她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他却找不到人。直到这场纷纷扬扬的网络舆论热点事件形成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位好心人就是现在众矢矢之的连家骐。
日报社迅速采访了这位年轻妈妈余女士,余女士详细叙述了当天在文化广场发生的事情。说那天她带着自己七岁的女儿去广场溜冰,小女孩很喜欢溜冰,穿着一双溜冰鞋跟着一群小朋友玩得很开心。可是溜着溜着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头破血流,哭得声嘶力竭。当时差点把她给吓死了,马上抱起孩子疯了似的冲到路边想拦的士送医院。
“当时连家骐正好开车经过,一看我抱着女儿冲出来拦车他马上就停下来,帮我把孩子抱上车立即送我们去医院。我那时急得慌了神,到医院后只管抱着孩子往急救室冲,挂号费医药费这些他都一声不吭地全付了。孩子的伤势处理包扎好,再吊上输液瓶时我才想起来要跟他道谢,可他已经悄悄走了。后来我一直很想找到这位好心人,当面感谢他。却打听了很久都没有消息,直到今天在网上看到他的照片。那样一个好心人却成了那么多人攻击的对象,说他是伪君子,是为富不仁的富二代。他怎么不仁了?我觉得他很仁厚哇,如果不仁厚,那天他就不会主动停车送我和女儿去医院了。”
顿了顿,余女士又道:“当然,我也看到了连家骐八年前曾经肇事逃逸的事,而他也在博客中公开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并且向受害人亲属及公众道歉。我想他当年虽然是做错过事,可是那时候他还很年轻,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误呀?知错能改就行了,是吧?我相信现在的他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些年他并没有什么错处短处再被人捏住吧?为什么一定要揪住八年前的事不依不饶呢?如果是这样,那改正错误还有必要吗?总之我觉得现在网络上这种一面倒的声讨是非常不理智的。”
日报社独家发表了采访余女士的新闻报道后,不少媒体都纷纷转发,网络上自然又掀起了一波议论热潮。网民们的两极分化更加明显,为连家骐说话的人开始多了,他们都很认同余女士所言的“年轻时谁没有犯过错误呀?知错能改就行了”。说不应该为了八年前的陈年旧事而用舆论来打压一个已经改过自新的人,更不能单纯的将富二代与坏人划上等号。富有并不是错误,富人家的孩子犯了错没理由就要罪加一等。这完全是一种仇富心态。
但坚持声讨连家骐的网民还是大有人在,他们的理由是不管怎么说连家骐曾经肇事逃逸,弃受害人不顾而去。他当时也有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理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上责任。这种恶劣的行为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都是必须要予以强烈谴责的。尤其是当叶田田在记者专访会上当众说破他的“前科”时,他居然连夜跑去叶家与之发生冲突。这可是他自己承认的,承认当晚他对叶田田确实因一时冲动有失态行为。这就证明这个人性格还是有问题的,不是那么值得原谅的。
而且还有人认为,这位余女士的出现有可疑,这个时候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女人主动联系报社大说特说连家骐的“光辉面”,让人觉得有点假。没准是连家骐为了平息事态花钱雇来的。
至于仇富心态之说,有人旗帜鲜明地发言反对:“我们并不是仇富,富有的确不是错,但我们憎恨富有导致的不公平。”
两派不同意见在网络上打起了口水仗,争论激烈异常,成为微博上的热点话题之一。
游星说:“我今天都在微博上看了差不多一上午,不少人不相信这个余女士的话,认为她很有可能是连家骐雇来做一场秀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手机没电了,叶田田就借游星的手机上了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关于余女士的那篇采访稿,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女儿出事那天的日期正是是学校放寒假的第一天。
叶田田清楚地记得那天霍启明邀请她去参加霍丽明的画展,画展上连家骐迟迟未至,最后出现时衬衫袖口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血迹。当时霍丽明问他怎么回事,他轻描淡写地说路上有点事所以耽误了,并不详说是什么事。
藉着这个细节,叶田田自然明白了余女士所言句句属实。那天连家骐之所以画展会迟到,就是因为中途送她们母女俩上医院去了。他衣袖上的血迹应该是帮忙抱着小女孩时染上去的。
尽管叶田田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连家骐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心人。八年前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如果那时他撞上她父亲后没有仓惶逃走,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恨他。
当然,现在他能改,也总好过继续做不负责任的坏人。叶田田开始能够心平气和地想,既然这一次已经把连家骐整得这么惨,而他也确实在改过了,或许以后她也不必老是故意针对他和他过不去了。她已经出了气报了仇了。
游星离开医院后不久,霍启明就给叶田田打来电话:“天宇说,游星告诉他你妈妈住院了,没什么大事吧?”
“谢谢你,我妈妈没什么事,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再过一星期就要过年了,如果在医院过年可就不太好了。”
的确,距除夕之夜不过几天时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张罗过年。往年这时候,母女俩开始准备动手包饺子守岁时吃了。可是现在田娟住在医院,叶田田一个人也包不了,只能买速冻水饺应付了。
“对了,我来医院看望一下伯母方便吗?”
叶田田连忙谢绝:“不用不用,我妈她……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见客,等以后再说吧。”
叶田田不想让霍启明跑来医院探望,一则母亲确实情绪还比较低沉,没精神应酬探访者,更何况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二则她从来没有来往密切的男性朋友,连男同学都没带过一个回家,突然跑来一个霍启明,母亲一定会误会他是她男朋友的。她不想有这样的误会。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