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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薛小暖想了想道:“所以我要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会事?”
钟恬恬虽然性子活泼,但到底天性纯真,拉着薛小暖就要去那座小楼里,向肖飒问个明白,如今京城里因为肖飒忽然查起漕运之事,令朝内人心慌慌。
对于漕运一事,各家各户,上之相公阁老,下之看守城门的官吏,哪一个不想在漕运之事上分得一杯羹?其中利益难以想像,实在是太诱惑人了。但这运的不是别的,是供宫庭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民生调济的粮食。
所以说对于薛玉彤的丈夫是否真的参与,在薛玉彤含糊其词的话语中,薛小暖多少有些猜测到马立国是参了。
前院的这座小楼十分的令人注目,因其楼内都是辅国公内所有出外办事人的办公地点,只要一进了这座楼,薛小暖就会感觉到一种不同与外间的严谨与小心。
外祖父的办公地方就设在这座楼里的第三层上,辅国公钟泓佚正与幕僚在一起商量事情,门外响起当——当当的敲门声,钟泓佚侧耳听了听,脸上便显出笑意:“我那乖外孙女来了!”
身边的人道:“公爷,你连她敲门的声音都记得这样清楚!”
辅国公端起了桌上的青花瓷的盖碗:“谁说不是,我这外孙女可是机灵着呢,说这是她与我定的暗号!”
幕僚笑了笑道:“那这事就放一放,一会她走了,再说?”
钟泓佚嗯了一声:“自然!”
门开,薛小暖看到外祖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薛小暖心里暖暖地,和两位表姐,一起走了进去:“给祖父请安!”
“给外公请安!”
钟泓佚放下手里的盖碗道:“怎么?你们两个胆子也跟着小暖肥了,都敢到这里来!”
三人笑着,钟依依和钟恬恬一起开口:“是小暖有事找祖父!我们是陪她来的!”
说的一样的话,薛小暖也笑了,对上钟泓佚的眼睛,一双丹凤眼弯弯如月:“外公,我有事请教您!”接着便将三姑姑薛玉彤的事说了,钟泓佚收起脸上的笑容:“你想问肖飒这件事?”薛小暖嗯了一声。
钟泓佚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孙女儿,本来这样的事女孩子家是不能听的,更不应该让她们参与,但他钟泓佚家的女儿不同,到了懂事的年龄,这样的事会让她们很巧妙地知道一些。这样以后嫁了人,也不会成为只为后宅操心的无知妇人,要与自己的丈夫并肩,要肝胆相照,一起前行。
“漕粮的事,马立国肯定是参与了,不让,你三姑不会这样急着在不进马家门,而来求娘家,这是摆明了,他们夫妻真的做了有违于马学士的事,她不敢去同马学士说,就只能来娘家求助。
但是她也不想想,伸手到不该伸的地方,焉能轻意收回来,不伸则好,伸手必被捉!这样浅显的道理,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可就难了!
也好,去问明白了,让你家那老太婆也清楚些,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可以摆平!”
薛小暖道:“是,外公。”
钟泓佚歪着头看着薛小暖问她:“你射伤肖飒这件事,肖飒都对我说了,我外孙女真是好样的,竟然一箭射到了英国公世子,哈哈哈,乖孙女,去问他吧!”
薛小暖被钟泓佚笑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从他的房里出来,钟依依和钟恬恬紧跟着出来,钟恬恬道:“表妹呀,小暖呀,你怎么脸红了?”
彼时屋子里又传出一阵哈哈的大笑声,笑声传出来,连着二楼下的肖飒和钟末桥也听了:“你家老爷子笑什么,这么开怀?”
钟末桥笑道:“你没听到咱头顶上屋里有女儿家声音?”
肖飒也隐隐听到了,只听不清楚说的什么道:“你家老爷子是疯了!”
钟末桥想了想:“我猜是我家那个小表妹来了,你不知道,我们家里以前可没有谁能让老爷子这样开怀大笑,只有她来了以后,老爷子对她格外的疼爱!这也难怪,我那小表妹性子又可爱,长得又出众,说话又直爽,像极了他的脾性,自然两人对上眼了!”
肖飒一听略略想了想问钟末桥:“你说的可是薛二?”
“薛二?你竟这样叫喊我家小表妹,活该被她一箭射到!”
肖飒还要再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到了门前,门被推开,薛小暖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两人坦然道:“肖飒,我有事问你!”
钟末桥奇怪地看着薛小暖和肖飒,薛小暖的语气冷冰冰而肖飒也收起脸上的笑容:“表妹,要不要我们旁听?”
薛小暖很明智地道:“不要!”
钟末桥和钟依依钟恬恬三人站到一起,钟恬恬想要守在屋子里听他们说话,钟末桥却在钟恬恬和钟依依身后悄悄推了推道:“你问,我们出去!”
肖飒一瞬不瞬地盯着薛小暖,没想到离开一个月不到还能再见到,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雀跃,像是童年的时候,得到了第一块窝丝糖一样。
“你要问什么?”
压着心里的雀跃,用平常的语气问她。
薛小暖坐在肖飒的对面,发现他的眼内如深夜星子,十分醒目,有些异外:“可知道……马立国?就是苏州知府,马学士的次子,嗯,他是我三姑夫!”
肖飒一听,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严肃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薛小暖早见过他装弱的一面,此时应该是他另外的一面吧:“我三姑她来求我母亲,要她来求我外公,救马立国!”
求外公其实就是让钟泓佚来求他了!
马立国时任苏州知府,鱼米之乡,富饶之地。淮南道的漕粮亦要经地方官的手从最下一任粮长的手中得到国家所需的粮食,然后再交给准南道的转运使,运往所需要的地方。
这其中的利益不可估量,马立国虽然没有将漕粮的新粮变为糟粮赚取差价,但却将征收的粮食抬高了两倍,加大了百姓的负担,如今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马立国将这多征收的粮食卖与商家,从中赚取利润。
是另有人从他手里取走,这个人是谁,只有马立国知道,但马立国执意不配合他说出此人。所以说,薛小暖说出马立国的时候,肖飒是知道这个人的。
“马立国是文渊阁大学士的次子,这件事,马学士应该早就知道,我见过他两次,但他置口未提!”
薛小暖不相信:“怎么会?如此,他难道是要放弃这个儿子?”
肖飒看着薛小暖不相信的样子:“家族利益从来都比一个人的利益来得重要!马立国这一次犯在皇上的刀下,他要能活,马学士断不会这样坐但反之呢?”这一次的事,是皇上痛定思痛才下了这样的决心,如期不然,不如不查!
薛小暖心里一阵发凉:“难道三姑要落到这样的下场?”姑夫出事,三姑和两个表弟逃不脱边坐,会一起受罪。
肖飒默然。
薛小暖想到这里,看向肖飒:“这一次在淮南道上查漕运这件事,真的是你牵头?”
肖飒道:“如今你知道也没什么,这是皇上的意思!你外公他也知道!”
薛小暖欲言又止,还真不好开口提出求他的话来。
薛小暖似乎将事情的结果已经看清楚了,叹了口气道:“肖飒,你说,我三姑会不会被马家休弃?”
肖飒心里的雀跃忽然换成了讶异:“你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说,马家为了家族利益,说不定会休了你三姑,如果你三姑夫没了,马学士会为了保存你三姑夫的骨血,连带着他的骨血都会从马家的族谱里除去?”
这是什么样的脑子,竟然想得这样深远,说不得马书贤还真会这么做!
肖飒晶晶亮地眼内闪耀着灼灼的光泽。看着薛小暖不说话。
薛小暖却为自己的表弟担心,眉头轻轻蹙起,自然没有注意肖飒的神色。
这样子,让肖飒又感觉到一丝没来由地疼惜。
“如果真有这个可能,我要快点和娘亲回府,将这件事情想到的后果说与三姑听,好让她心理上有个准备!”说着便往外走去。
肖飒道:“你不求我帮你三姑?”
薛小暖走的步子忽然停住,道:“他犯得是王法,我没法求你!”
肖飒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她说得没错:“谢谢你!”
薛小暖回然笑道:“谢什么,谢我射伤你,还是谢我因射伤了你而救了你!”
原来她都知道了。肖飒顿了顿,也笑道:“都谢!”
谢你让我遇到了你!
门外钟家的兄妹三人看着薛小暖从门内出来,钟依依和钟恬恬向内看了看,肖飒就站在房内窗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钟恬恬小声道:“小暖,说完了?”
薛小暖也回头看了眼肖飒,刚刚是因为有事放在心上,此时见他端正地站在那里,窗外的光线洒进来,轻然地落在他的半边肩边,一身刻丝宝蓝直缀将他的的身体衬托地更加修长,身姿更加挺拔,亦如临风的玉树,从中透出几份清韵与贵气。
薛小暖心道,都说英国公家的世子是京城女子们向望的夫君人选,如今仔细看来,这货真的能让人见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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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金
“说完了,我去外祖母那里,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钟末桥进到房里道:“我和肖飒还有事,你们去吧!”
三个人从楼里出来,进了垂花门到了钟老夫人的正屋,钟老夫人笑道:“你个皮猴,进了府也不来见祖母,去哪了?”
薛小暖和两位表姐眨了眨眼道:“想外公了,就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那就不想我这个老太婆了?”钟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薛小暖上前抱着钟老夫人的胳膊道:“才不会!”
钟雪珍道:“娘,我去找父亲问问,回头再来与娘说话!”
薛小暖道:“娘不用去问外公了,我已经办妥了,咱们这就家去!
钟雪珍看了看薛小暖,薛小暖轻微地点了下头,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依了薛小暖,在西北时,有很多这样的时候,钟雪珍了然地与钟夫人道了别,和薛小暖离开了辅国公府。
“你晚来那么久,是去见外公了,你外公怎么说的?”
两人在马车里坐着,钟雪珍先开了口。
薛小暖歪着脖子靠在钟雪珍的肩头:“娘,麻烦了,三姑夫怕是要被砍头了,三姑也怕是要被马家休,那两个侄儿也怕是要被马大学士除族!”
钟雪珍忽地直起身子,推了一把薛小暖道:“起来好好说话!是你外公告诉你的?”
薛小暖只得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见到了肖飒!问了他三姑夫的事,三姑夫做苏州知府没有将自己手底下的漕粮换糟粮,但他却将征收的漕粮平白在老百姓身上多克扣了两成,就这一样,与前一事是一样的结果!
我猜测马家要弃三姑夫,以保马家整个家族不受连累,相对的,三姑可能会被休,马子息和马子阳也会被除族,马学士要壮士断腕,想法留下三姑夫的血,只能如此!”
钟雪珍没想到马立国果真做出这样贪墨的事来:“虽然你三姑对咱们不亲,可这打折的骨头连着筋,你三姑要真如你所说被休,咱们西北候府的脸面也好不过那去!”
薛小暖看了一眼钟雪珍道:“娘,这脸面再好,也不如自己日子过得好,三姑和三姑夫沾了贪墨案,结果如何,回到家与三姑说一声,让她自己掂量!”
钟雪珍道:“你比西北时候脑子会多转几个弯想事情了!”
薛小暖鼓了鼓脸道:“娘,那里比这京城简单多了,不需要动脑,有外族来袭,只管伸出拳头打就是了,哪那么多的费话与他们说,动脑也是大哥们的事!”
马车到了承文伯府门前,直接让人通传进了承文伯府,赵佳慧等在薛老夫人的富寿院外,一看到两人便小声问钟雪珍:“可有法子了?”
钟雪珍也低声道:“进去再说!”
薛小暖稍后些跟着两人进了屋子,薛老夫人一见钟雪珍进了门还没来及行礼便道:“怎么样了?可有法子救你妹夫?”
薛小暖扫了一眼屋里不见三姑薛玉彤:“祖母,三姑呢?”
薛老夫人此时急着问钟雪珍马立国的事,自然随口说了声道:“你三姑被马家来的人请回去了!”
薛小暖一时变了脸色,看向钟雪珍,钟雪珍一听也惊道:“什么时候走的?”
薛老夫人看着这娘俩一惊一诧地,心里就不舒服:“我们从你们府回来后不久就走了,怎么了?她不能回去?那里才是她的家,马学士知道她来我这里,自然要差人来请她回家,这才是正理,马立国是他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管?”
薛小暖低下了头,钟雪珍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