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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个日本人羞辱了,而我却无法洗刷这个耻辱!这件事情真的很无奈,很悲哀!
(在写这一段的时候,我想起了很多东西。想起了在昏暗腐败的大明朝里敢于骂皇帝的东林党人,虽然我一向以为他们是清谈误国害人不浅,但他们至少敢说话;想起了康乾盛世的文字狱,然后天下就是一片奴才之声;想起了慈僖老佛爷的“宁给洋人不给家奴”的名言,还有她挪动军费修圆明园说什么“没钱他们就不会想着打仗了”之类的话语;想起了汪精卫在南京建立伪满政府曲线救国,胡汉民在香港为夺回权力勾引日寇引发“九一八沈阳事变”,还有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想起了文化大革命的“全国江山一片红”,还有最近的“珠海买春事件”“东北某大学事件”,还有我们政府每次对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抗议,“中日一向友好”的宣言;想起了我们的老祖宗为了统治这么大片国土这么多百姓而实施的愚民政策,我已经没办法生日本人的气了,也没有力气生日本人的气了。不错,一切为了经济,一切为了经济,我知道日本是中国第二大贸易国,轻易得罪不得,我从来都不反对和日本人贸易,可当用自己的尊严去换那几张外汇时,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就好象和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女人一模一样。唉,说多了,再说下去我的小说就要被封杀了。许多事,只能在心里思量,和朋友谈谈,是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写出来的。我发现到现在我愤青的脾气似乎还没改,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的辞职信还是写好了,但到最后也没有交上去。植木用他日本人特有的那种执着屡次请求我的原谅,我无法恨他厌恶他,也无法扫他的面子将辞职信交上去,就这样拖了下来,拖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植木走的时候居然还给我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邀请我将来到日本进修的时候去拜访他。我想,这都TM什么事呀!
我开始厌恶起这个公司来,虽然这个公司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公司甚至通知我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去日本培训半年,回来之后待遇将提高许多。可我当时,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只是我知道,公司不会轻易放人,要离开需要缴纳大量的违约金,而我当时没钱,就这么简单。
刘勇也来到了北京,给他接风的时候我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他听,他听了很是惊讶。
“你小子从来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呀?”他说。我一愣。
“什么意思?”
“不就打了个日本鬼子吗?你又没吃什么亏,操什么瞎心!”
我当时就笑了起来,我觉得这小子比我干净利落多了,我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简直TM活该!
第五章 执拗
那天突然之间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刚说了声:“我是陈云,您是哪位?”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激动的声音:“云子!”我微微一愣,我的小名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了。“您究竟是哪位?”“云子,你连妈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却愣在了当场。十多年没有联络,还真的没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在那一刹那间,我居然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有些甜,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空虚。“您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小心翼翼的问。母亲在那边似乎稳定了情绪,声音也恢复了平静。“过得挺好的,你呢?”“混得也还不错。您给姐姐打电话了吗?”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只好转移到大姐身上。“打了。是她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的。云子,听璐璐说你现在在外企工作,还顺心吗?”“挺好的,您别担心。要是您在外面玩累了,回来看看吧。我还有事,先挂了。”我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愣愣地看着电话发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居然对这个母亲感到有些害怕起来,都不敢和她说话。
过了好久,电话铃声又响起,我犹豫地接过电话,劈头就听到了大姐的骂声:“小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妈妈刚才都哭了,说你连声妈妈都不肯叫,还把她当陌生人!你知道妈妈找到我们多不容易吗?你太混帐了你!”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对不起,姐,来得太突然了,我叫不出口。”大姐沉默了一会。“你还没原谅妈妈吗?”“不知道。”我苦笑着说,“我能理解她的行为,但感情上却还是转不过弯来。”“你呀,该怎么说你才好!老喜欢钻牛角尖!妈妈说她想回来看看我们,还想把你带出国去,你怎么想的?”“作为补偿吗?我可接受不起。”“你……”大姐似乎真的生气了,“你给我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于是我只好出去和她见面。见面的时候大姐还余气未消,瞪了我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们的妈妈,即使你不能原谅她,也不该对妈妈那样。”“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已经忘了。可妈妈刚才一打电话来,有许多事情就不由自主地又想了起来。”我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谁叫我的记忆力那么好呢。“奶奶为这件事奔忙了好几年,我几次看见她老人家在我面前哭,她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是对不住我们,那模样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几个叔叔为什么那么照顾我们?不就是看见我们没有母亲觉得可怜吗?姐,不是我不肯原谅妈妈,而是她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人活在这个世上,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个家吗?她连家都不要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我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赶紧转过头去不敢让大姐看见。大姐看了我半天,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小弟,妈妈是有些自私,可你也不能全怪她。爸爸的确也太不争气了些,她也是在为自己争取幸福。再说,现在这种事多了去了,要是个个都象你这样……”“住口!”突然之间一股无明火冒上了我的心头,“别人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可我不能容忍的就是不能容忍!”我觉得我对大姐发脾气很是不应该,于是舒缓了语气。“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你放心,该做的事我还是会做的。”“你这脾气呀!”大姐摇了摇头,“还没有决定,不过妈妈说她总是要回来一趟的。”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直到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才变得舒缓了些。我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姐,妈妈她在国外过得还好吗?”“挺好的。她年纪也大,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了,除了想我们,其他的,也没什么要的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姐,我不会出国的。要去,你让妈妈把你带出去吧。你不是一直想出国吗?”“再说吧!现在这事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
和大姐吃完饭,临走的时候她还劝我:“无论怎么说,她还是我们的妈妈,这血缘关系怎么也割不断的。你回去好好想想,给妈妈打个电话过去道个歉,别再伤她心了。”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个电话我是打不了的。大姐说我钻牛角尖,我也知道我很多时候的确是在钻牛角尖。可有些事情,我的确拗不过来。
心里烦闷,拉刘勇出来喝酒,问他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说还不错,现在自己能给家里寄钱了,父母都很开心,就是那个弟弟不听话,TM的只知道玩一点也不体恤家里辛苦,读书一点都不用心,气得他恨不得回去揍那小子一顿。我笑了起来。“你当年读书的时候可也没有怎么专心呀!”刘勇眼睛一瞪。“至少我考上了大学,那小子恐怕连高中都读不下去。他要再敢这样混日子,看我今年回去不揍他个半死!”我一边笑着看着他一边想,也许应该把父亲和二姐他们接到北京来玩几天了。
可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时间实现,我太忙了,忙得晕头转向根本腾不出机会来,即使把父亲他们接过来我也没有时间陪他们。我想,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去年我和大姐都没有回家过年,今年是不是该把他们接到北京来过年?给大姐打了一声招呼,大姐说好啊,这事我来安排。于是事情就这么订下来了。
公司里的事情越来越忙,给我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我的本职工作编写程序倒还没有什么,大不了回去之后加班继续做,这种技术活即使再辛苦也用不着劳心劳力,按照上面吩咐的做就是了。但另外一份工作就显得有些沉重了。那些关系企业的员工不可能一直不换,每换一批人就要想方设法了解他们的情况,重新调整人际关系,随时调整课程,尽力将工作做好,这样一来耗费的心力可就大了。其实这个培训部很是有些猫腻的,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内幕。日本公司并不怎么愿意耗费人力物力帮助培训这些关系企业,怕泄露了商业机密,只是合同上有这么一条不得不为。培训费用都是由那些关系企业自己出钱,日本公司只是出了几个人而已,所以象我一样同时兼任两项工作的人居然还有好几个,真正属于培训部的员工反倒没有几个。大家都是在赚外快,并没有几个人真正将那些培训人员放在心上,只有我这个傻瓜在中间认真折腾,结果自然担子越来越重。可为了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这么一忙,有许许多多的事也就耽搁了下来置于脑后了。
忙并不是没有收获的。不得不承认,我所任职的日本公司的确挺不错的,赏罚非常分明。公司上层并不是不知道培训部的猫腻,他们也就只是看着而已。没过多久王宏亮就通知我,年一过完,我就要准备到日本培训去了。“我是来了两年半才去日本培训的,你比我提早了整整一年。小子,好好努力吧,前途无量呀!”他这么笑着对我说,我笑了笑没说话。从来都只听说日本公司很注重培养员工的归属感,让他们以公司为家。以前还没怎么感觉到,现在我的确是感觉到了。难怪公司工资虽然比不上别的外企,但却很少有人离开。这么着对人,谁舍得走呀?
刘勇几次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我都说没有时间,这小子烦了,骂了起来。“TMD,你丫不是自以为在外企工作就看不起老子了?出不出来?不出来老子和你绝交!”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也不能不听他的话,于是只好乖乖的陪他出去喝酒。喝酒的时候这小子向我吐了一大堆酸水,什么公司里有个骚货,每次看见她向那肥猪经理发骚心里就不爽想扁人,还有北京这地方简直不是穷人住的,每个月的工资呼啦一声就没影了,不知道跑TM哪去了,连想追女孩子都没钱,总之,种种烦心事不一而足。我笑着说没钱找我呀,刘勇一瞪眼说你好意思给我还没脸拿呢。我说过了年我就要去日本了,一去就是半年,先跟你打声招呼。刘勇骂了一声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就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前几天去找林锐他们,看见他们成双成对的,就我孤家寡人一个,心里有些不爽。”刘勇随口说道,顿了顿,接着又道,“黎语嫣有男朋友了。”
我微微一愣,低下头喝酒。
“陈云,咱哥们俩说话也不怕得罪你丫的,你丫这事实在做得不漂亮。来北京都一年多了吧?也不和人家联系?就别说你丫和黎语嫣还有那么一段感情,就算现在没什么瓜葛了,凭你们俩的交情,也不能这么做呀。林鹃给我打电话,还骂你没跟她联系来着。”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连林鹃也联系上了?牛啊你小子。她在哪?”
“在武汉。她想去广州那边发展,又不认识什么人,一直没下定决心,听说我们在北京,想来北京看看情况。”
“那就来吧。知道周伟在哪吗?”
“不知道。那小子鬼知道他在哪混。”
我默然无语。高中时的六个人,欧阳雯雯听我的话去浙江参加高考,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络,周伟不知所踪,林鹃可能来北京,刘勇还和我在一起,而黎语嫣,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却距离得那么遥远。
“黎语嫣她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没见过他。不过听黎语嫣说比是她高一届的学长。”
我凝视着酒杯中淡黄的液体,心想该和黎语嫣见个面了。有些话,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两天之后,我给黎语嫣去了电话,约她出来见个面,黎语嫣答应了。我看着越来越漂亮的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两人在颐和园里闲逛了半天,说些有的没有的,彼此都没有触及到敏感话题。看见划船的地方她说我们去划船吧,我笑着说你不怕落水呀。她说你不是会游泳吗?我心里顿时一暖,于是就和她上了船。黎语嫣说我给你做个测试,问你几个问题。我说你问吧,包准老实回答。她说要是你在一个黑暗的阴沟里爬了半天,出来之后会做什么?我想了想回答说休息一会继续爬阴沟。黎语嫣当时就愣了,说没有这个答案。我说那答案是什么。她说你可以在放弃、改换方式还有获取奖赏中选一样。我说那我选获取奖赏。黎语嫣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