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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艰难的处境,日子一久,年少的热情冷了,只能用相敬如'冰'形容,隔没几年她提出离婚,要求公司总资本额的一半作为赡养费。”这才是他真正恨她的主因。
“呼,她想做台湾的贾桂琳啊?狮子大开口。”
“很可惜我当时没那么有钱,最后赡养费给了,公司也面临周转不灵的窘境,一直到四年前才逐渐好转。”
“你恨她?”
“嗯。”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不愿对她有任何隐瞒。“虽然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这么一个差劲又记恨的男人,但我不想瞒你。”
他的话好像糖,听起来甜丝丝得腻死人。“我喜欢现在坦率的你。”
“只是喜欢?”
又来了!杜书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从同意和他交往后,他总有意无意地催促她交付感情;她了解他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她不确定的态度所造成,但她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对他只有抱持不确定的感情,这个呆子!
抱怨的同时,其实她也窃喜于他的极度在乎,算是女人的虚荣吧!
不过,虚荣归虚荣,她还是得说实话。
“慢慢来好吗?”杜书绝难得用央求的口气。“感情需要时间帮忙,我不习惯太过热切的交往方式,仿佛一下子就要双方倾注所有的感情,那太冲动,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她看得出来他对这种罗曼蒂克的晚餐也兴致缺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刚才我进化妆室的时候,你偷偷打了个呵欠对吧?”
“呃……”被她看见了。
“男女的交往不一定要按照公式进行吧?”她问,询求他的意见。“你觉得灿烂如火花的感情好,还是在生活中渐渐浓厚的感情好?如果是你,会选择哪种感情?”
蔚星辰发自内心地释然笑之,她一定知道他会选择后者。“我承认。”他点头,接受自己注定臣服于她的慧黠之事实。“我只是不确定你对我是否像我对你那样在乎,是我太心急,急着想确定你对我的感情。”
“如果我说我是以想跟你、跟孩子们一起生活的想法和你交往,这样你可以冷静下来吗?给彼此时间去适应生活上相异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颊边。“若冷静不下来怎么办?”跟他、跟孩子们一起生活——天,她怎么能把每一个人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孩子们是,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被他狂喜的表情和亲蔫举动弄得困窘难当的她,只能咬咬唇,而后皮皮一笑,狡黠地还以颜色:“那就当我没说吧!”
“休想。”好不容易确定她的感情。怎能被马虎带过。
只是她刚提到孩子——
“怎么了?突然停下来,吃饱了吗?”
“不知道他们吃饭了没?李婶从今天起请长假回乡下不是吗?”他知道约会提这种话题很奇怪,但他就是不放心,而且打从一开始就觉得食之无味。
杜书绝看了看四周,倾向前悄声道:“这家餐厅的菜不怎么好吃对不对?”
“呃?”
“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好了,我知道有个餐厅可以携带外食,又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吃东西,还有又大又长的沙发可以躺、完美的影音设备可以放录影带,最重要的是——”她浅浅一笑,“那里有专门破坏气氛的小鬼,怎么样,有没有意愿去看看?”
蔚星辰低笑出声,拿出皮夹丢下两张千元大钞后,立刻牵着杜书绝往外走。
这样慧黠又了解他的女子要他怎放得了手,只怕投入的感情会一天一天越来越重哪!
“你说带披萨好还是汉堡好?”坐上车,她突然问起。
“都带。”他答,只想尽快到她推荐的餐厅——
一个名之为“家”的餐厅。
一通来自学校的电话让蔚星辰丢下进行到一半的会议,飞车火速赶到学校。车一停妥他疾步走入,在校门口看见半倚在校门沉思的杜书绝。
“龙皇他们怎么了?”打电话的人说得不清不楚,到现在他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急得要命。
杜书绝耸了肩,带他走进校园往校长室的方向去。“我问了,但是他们坚持要家长出面才愿意说清楚。”她跳过被指责只是名保母没资格过问那一段。
须庾,两人来到校长室,蔚星辰还没伸手叩门,就听到门里传来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真不知道你们父母是怎么教的!竟然教出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小孩,校长,这件事如果没给我一个交代,下学年度的教育基金就别怪我给你难看!真不知道你们父母是什么德行,竟然有这种小孩,难怪校园暴力猖撅,全是你们搞出来的!”
“你这疯婆子!”接着是蔚龙皇的暴吼,声大如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事情赖在我们身上是什么意思?不去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是他自己——”
“龙皇!”蔚武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冷静点,没必要降低格调跟这种人说话,该担心的不是这件事。”他别有所指地道,龙皇立刻会意,沉默了下来。
校长刚才那通电话是打到爸爸公司去的——这才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蔚星辰赶在怒骂内容变得更难听前敲门迸人。
“爸……”两兄弟怯怯唤了声,心下忐忑不安,不敢抬头看父亲,怕被看见一身的灰头土脸。
梳了头一看便知是官太太发型的女人,还没看清楚来人便立刻展开河东狮吼:“你是怎么教你那两个儿子的?竟然用暴力欺负我儿子!你——”待看清楚蔚星辰出众的五官与伟岸身形带来的压迫感,官太太到嘴的话也没了,两只眼睛像看到什么似的直发亮。
“你好。”唯一冷静的大概只有不受影响的老校长先生。“我是名扬国中的校长。敝姓林。”
“蔚星辰。”蔚星辰点头回礼,在老校长的手势下落座在背对两个儿子的单人沙发,杜书绝则站在他身后。“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受害学生的家长,也是敝校家长会会长赵女士。”老校长请激动的妇人坐在蔚星辰对面的位子,自己则居中,身边还坐个高大却脸上带伤的学生。“我身边这位同学就是遭受校园暴力的学生,他说您两位公子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就出手打他,我已经问过其他知道此事的同学,也证实他说的话。请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就是这样!”赵女士从惊艳中回神,又是一副激动教育家的气魄。“蔚先生,你的两个儿子实在有欠管教,听说你离婚很多年了是不是?哼,单亲家庭的问题小孩如果不加紧注意,将来一定是——”
“这位大婶。”这么难听的话也说得出口,杜书绝挖挖耳朵大叹吃不消。“你老人家还有什么刻薄的话没出笼的?要不要我帮你补充?”
大婶?!“你只不过是个佣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这——”佣人?!这疯婆子还敢说书虫是佣人!
“龙皇。”蔚星辰沉声唤道,头也没回。“正如武帝所说,冷静点。”他看向始终低着头的受害学生。“你说你的伤是我儿子打的?”
“还用问吗?”赵女士立刻插嘴替儿子回答:“要不是我儿子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他在学校遭受暴力胁迫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今天回家见不见得到儿子,哼!把小孩丢给佣人难怪没有家教!”
“把小孩交给你恐怕更惨。”蔚武帝冷言道,保护杜书绝的意味明显。
“武帝。”唉!连一向冷静的二儿子也忍不住了。蔚星辰在心里盘算着,锐利的眼眸始终放在受害学生身上。“你长得比我两个儿子都高大,看不出来是不擅长打架的类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女士眯起一双小眼睛只剩两条缝。
“没什么,只是闲聊。”比起激动的教育家,他的表现似乎太过淡漠,仿佛事情与他无关。“我不认为他没出手的本事,毕竟受伤的不单单只有你儿子。”
“难道就要我儿子白白挨打不能反抗。”这是什么家长!“就是有你这种家长社会上才会有这么多青少年问题,只会姑息养奸造成社会不安。你们这种单亲家庭就是这样,问题就是从你们这种家庭产生的。校长,你今天非要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赵女士。”蔚星辰试着要自己捺住性子,沉着应付眼前这个狂热盲目的教育家。“我想请问你家公子,他真的是因为校园暴力才受伤的吗?”说话的同时,锐眸没错过那孩子突然瑟缩的反应。
“我儿子绝对不会说谎。”她信誓旦旦地道。
“我的儿子也没兴趣欺负弱小。”他扬起冷笑。“更何况这位同学人高马大,看不出有什么可归类于弱小的地方。”
“你……”赵女士气得张口结舌,一根手指头发颤地直指着蔚星辰。
“蔚先生,您的儿子在学校闯下大祸做错事,再这样包庇下去只会害了他们。”老校长终于出声。“更何况您的大公子认识不少问题学生,校园暴力这问题我们校方一直在密切注意,所以……”他的话在蔚星辰冷淡的黑眸下逐渐销声匿迹。
“这个学校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蔚星辰以带丝责备的语气质问:“迳自在学生身上贴上问题学生或好学生的标签,再划清楚河汉界要求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学校教的是什么?学问?还是以偏概全、在他人身上贴标签、凭身分待人接物这些错误的观念?”
“这……”
“我承认身为父亲的我的确疏于家庭教育,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孩子就必须被贴上欠缺教养的标签。”顿了下,他又道:“会在电话里交代朋友出门别忘记注意交通安全,在网路上会主动提供防毒程式,唯一的小妹出事会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我的孩子就是这样,请问,这样的孩子该归在哪一类?”
啊……蔚龙皇红了脸,前天和朋友通电话被爸听到了……
蔚武帝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低头困窘地看着地面,网路扫毒被发现了……
“这……”老校长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少强词夺理!”觉得自己渐趋下风,赵女士又开始她的歇斯底里,“口才好就了不起吗?事实就是你的儿子联手欺负我儿子,我儿子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休想抵赖!”
“是真的还是假的?”杜书绝终于忍不住,再不出声她就要气炸了!
“书绝?”蔚星辰回头,只见她丢下“本山人自有妙计”的笑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想当年我也曾念过国中,知道不少男孩子会为了抢风头打架,喂,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受伤的?”她问向默默无言的学生。
“你——”
“我问的是大婶您的儿子,不是您,请别插嘴。”她丢给赵女士一记警告的眼神。“你是不是这样呢?”
学生沉默了会儿,终于摇头,低声嗫嚅:“我是被他们打的。”
“看吧!”赵女士丢回轻蔑的眼神。
“哦,原来你别脚到连文弱的小武都打不过啊,还真不是普通的烂,是烂到家。”
“你给我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病猫了吗?“我家的孩子我最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是校园暴力,早在龙皇一进学校你儿子就没好日子过了,还能让他安然无悉念到国三?事出必有因,我家的孩子一个是粗扩豪迈、重情重义,一个是冷静自持、稳重内敛,随便哪一个都没有闲工夫看你儿子一眼,更别提看不顺眼了。”
我家的孩子?蔚氏两兄弟互看了一会儿。我家的孩子?
蔚星辰则笑着倾听,欣赏她捍卫孩子的英姿。
“你……你……”
“我怎么样?”杜书绝挑衅道,对付这种人何必客气。“我看八成是你儿子喜欢学校里某个女孩子,偏偏人家慧眼识英雄只看得上我家孩子,一时争风吃醋才动起手吧?呵呵,看那副德行,长得人高马大、长相普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难怪人家不会喜欢嘛。”
“你凭什么说陈佳玲不会喜欢我!”静默多时的学生激动吼道:“你凭什么说她喜欢蔚龙皇!”
“哦——”杜节绝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原来那女孩叫陈佳玲啊。”呼呼,小鬼就是这么容易被套出话。
“儿子……”赵女士慌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纸包不住火,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他终于吐出实情,是他看不惯喜欢的女孩喜欢蔚龙皇,才伙同朋友围攻两兄弟,后来打输又不甘心,才想到利用当家长会会长的母亲报复。
“这就是受害学生?”蔚星辰缓缓开口,虽然和他想的有所出入,但结论相同——他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校长,请问现在受害者是谁?”
“这……”从头到尾,老校长好像只有发单音的份。
蔚星辰起身,事情水落石出,他也没兴趣再追究什么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