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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是白鹤展翅,那便是吧,虽然看不出来。
小丫头还真会想,居然绣个荷包给他。也难为她了,从来没有学过这些,这些日子跟着孙嬷嬷也不过学个皮毛罢了,第一件绣品便是送给他的,想一想还真是让人愉悦。
也就是趁着她还没有知晓男女之事,他占了个近水楼台的先机,以舅舅的身份享受着她的撒娇,沉醉着她的娇柔。
这时派去长乐宫的人回来了,说陛下正在小憩。
夜非沉点点头,挥了挥手命那人退下,将荷包收好,他便站了起来,漫步踱到了窗边,看着外面愈发阴沉的天色,又坐回了椅子里。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夜非沉将手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刚回了寝殿,外边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夜非沉又站到窗边听了会儿雨打芭蕉的声响,这才命人传了晚膳。
只是没过多久,雷声乍响。
夜非沉看着天边骤然滑过的闪电,听着一声声闷雷,想也未想,霍然起身,“摆驾,长乐宫。”
福昕麻利地命人去准备,于是便有八人身穿蓑衣抬着摄政王的驾辇往长乐宫方向而去,他自己则是举了一把油纸伞默默地跟在一边。
临华殿这边,琼琚见陛下睡得安稳,便将窗子关上,以免雨声太大惊扰了陛下。
她这才刚刚关上了窗子,便看得乌云密布的天上被闪电划开一道,琼琚下意识地便去看陛下,生怕这雷声入了她的梦乡,再次梦魇着她。
倏尔雷声传来,先是声音不大,并未吵到沐沁,琼琚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她又不敢离去,以防陛下惊醒时寻不到人。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琼琚站到门边,小声询问:“何事?”
木瓜的声音也压得极低,“是国舅大人来了。”
琼琚听着一声声的闷雷,心下了然,将门开了一个仅容她自己过去的小缝儿,轻手轻脚地离开,赶去正殿跪迎国舅大人。
轿辇上面都有华盖,夜非沉身上没有一丝雨渍,干干爽爽地踏进了临华殿,挥了挥衣袖,让人都起身,脚步都未停,直奔内室,便走便问:“陛下可醒了?”
琼琚跟了上来,恭敬道:“还没,奴婢方才看过,睡得尚且安稳。”
夜非沉“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琼琚先行一步将门为他推开,木瓜和福昕则留在了门外。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小灯,并未点香,却仍是飘散着女儿的香气。
这时的雷声已经比之前变得更响了,龙榻之上的沐沁不安地翻了个身,依稀可以听见低低的嘤咛声。
夜非沉快步走了过去,不意外地看到了沐沁满头冷汗,白净的小脸紧紧皱成一团,手臂也小幅度地抬起晃动。
“阿沁……”夜非沉心疼地搂过沐沁,只是她睡觉时候嫌热,还是穿着的肚兜,夜非沉的手一触到她裸露的肌肤便顿住了,还未来的及心猿意马,便听到了沐沁难受的哼唧声,忙顾不得礼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阿沁醒一醒,不要怕……”
沐沁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淖,又冷又难受,而且愈挣扎陷得愈深,正在她绝望之际,有一个人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襟,抵在他的胸膛上的手传来热度,这种温暖像极了舅舅。
“舅舅……”沐沁无意识地小声叫着,努力向夜非沉的怀里拱了拱,声音都带了哭腔,“舅舅……”
“乖,舅舅在呢,不要怕。”夜非沉低下头,疼惜地吻在沐沁的额上,感觉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便没有来得及接琼琚递过来的手帕,直接用了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汗,搂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少女细腻的肌肤触感格外好,软软滑滑,夜非沉的手拍着拍着就变了味道,细细地抚摸着手下的柔嫩。
琼琚见此,忙撇过头去,非礼勿视。
这时昏暗的屋子被骤然而过的闪电晃地明亮,众人都知晓这是一个大雷,夜非沉怕沐沁惊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雷声脆然乍响,还带着轰隆隆的尾音,尽管头被埋在夜非沉的怀里,沐沁还是听到了,身子猛地一颤,惊醒过来,喘着粗气,心悸个不停。
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真的被人抱着,深深嗅了一下,正是熟悉的味道,便安心地收了收搂着夜非沉窄腰的手臂,轻喟一声。
“阿沁醒了?”夜非沉感觉沐沁胸前柔软的两团紧紧抵着他的胸前,忍不住嗓子紧了紧,还是强迫自己用着轻柔的声音,沐沁忍不住又蹭了蹭他的胸膛。
见到沐沁小猫一样的动作,夜非沉不禁眉目染笑,好听的笑声逸出于口,带着胸膛也微微震动,沐沁在他怀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舅舅真好。”沐沁瓮声说了一句。
夜非沉却是听清了,抬起手抚着她柔顺的黑发,“还怕么?”
“怕。”沐沁静静地贴在舅舅的宽阔的胸膛上,娇娇软软地答道。
夜非沉知道这是小姑娘和他撒娇,还是忍不住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开她,看着她的小脸儿,笑道:“瞧着一脑门子的汗,叫人给你擦擦。”
沐沁侧坐在夜非沉身边,和汤圆儿一样的乖巧,并未注意到自己只穿着肚兜,露着嫩白的手臂和圆润的肩头,一双杏眼忽闪,水雾蒙蒙,“舅舅给擦好不好?”
夜非沉见此,眸色一沉,“你先穿好衣服。”他知道自己不该唐突了沐沁,可视线就是停在了她隆起的胸前离不开。
沐沁这才发现自己就这样展现在舅舅眼前,霎时羞红了脸,琼琚适时地给沐沁穿上中衣。
夜非沉这才点点头,示意琼琚去拧帕子。
琼琚嘴角也噙着笑意,转过身去命人准备温水,然后绞了帕子递到夜非沉手上,想着这两位怕是不需要她继续在身边伺候了,便知机地退了下去。
雕花檀木门被缓缓关上,内室里只剩下夜非沉和沐沁两个人,夜非沉拿着帕子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这才压下心里旖旎的想法,仔细地给沐沁擦去额头的汗珠。
温热的帕子触到脸上,沐沁跪坐在榻上闭起了眼睛,舒服地叹了一声,惹得夜非沉小腹一紧,险些将手里的帕子扔了。
终于捱过了给沐沁擦脸,夜非沉有些不自在地随手将帕子丢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沐沁抿起嘴,在心里偷笑一番,舅舅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证明他对她也有意思呢?
已是深夜,外面的雷雨还在继续,沐沁终于磨得夜非沉同意留在这里陪她,还是老规矩,在龙榻边上再加一方睡榻 。
翌日便是休沐,早朝也不用去上,沐沁安心地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舅舅心里的复杂想法。
…………
尽管女皇陛下和国舅大人身边的宫人都嘴严的很,国舅夜宿女皇陛下寝宫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贺云塘的耳朵里,在下一次给沐沁授课的时候,忍不住提点了一两句“男女授受不亲”。
别人都以为夜非沉对陛下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可他以男人的直觉来看,绝对不仅仅是这样的,夜非沉对沐沁的关心和爱护已经超过了舅舅该给的,而陛下对他的依赖也更暧昧,仿佛两人是天生的恋人,这样的想法着实让他心中忐忑,夜非沉给他的压力比慕容昱还要大。
慕容昱对陛下的情意已经很明显了,那日陛下突然晕倒,慕容昱便不顾芮潋风的拉扯,兀自跟了上去,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
若是陛下选择了慕容昱,满朝文武为了保持与东澜国的势力平衡,势必会上疏请求陛下再纳几个皇夫,那他便有机会,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有一席之地也是好的。
而陛下选择的是夜非沉,那他便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就凭着国舅在朝堂之上的手段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允许陛下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他想要留在陛下身边就成了泡影。而且他也相信,即使夜非沉和陛下是名义上的舅甥,也是很有可能结为连理的,他想夜非沉一定有办法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兴许还能传为一道佳话。
贺云塘从沐沁眼中看不到丝毫对他的情意,不仅如此,在这一点上,连慕容昱也没有丝毫优势,虽然让他稍微放心,却也真心让他头疼,只希望陛下现在情窦未开,对夜非沉只是亲人间的依赖;也但愿夜非沉能是个君子,对沐沁知礼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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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包】
? ·
贺云塘上次的提点,沐沁压根儿就没有当回事,心想着她和舅舅的感情在外人开来已经很明显了么?若是真的,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躲着舅舅呢!可她还是不知道舅舅是怎样想的。
恰好今日早朝就有一个契机,有朝臣上疏,大概意思就是说国舅摄政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虽然是国之柱石,却也不能忽略个人问题,婚配乃是大事,他今年都二十多了,也该成家了,请求陛下看在国舅大人鞠躬尽瘁的份上,给他找个夫人吧。
沐沁听了那个朝臣的话,心里嗤笑,说是为了摄政王的婚姻大事着想,却还是见自家闺女到了婚配的年龄,多多少少都想着撞大运,要是能够嫁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大人自然就和飞上枝头变凤凰差不多了。
自古以来,这些朝臣就想着把自家女儿送到皇宫里去邀宠,以巩固自家的地位,而这一代的皇帝却是个女子,谁家能希望自己的嫡子不好好地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反而进宫去做皇夫呢?女儿就不同了,生来就是要嫁出去的,若是能为家族带来利益就最好,嫁给国舅摄政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道理沐沁都是懂得,相信舅舅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说到底,舅舅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贵族子弟十八…九岁成亲,舅舅也该考虑了吧?
沐沁也知道自己想要独占舅舅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他要选妃,便禁不住地心痛。
高位上的沐沁脸色并不好看,底下和群臣一同站着的贺云塘却是舒了一口气,只要夜非沉肯纳妃,就证明他对沐沁没有意思,那么他就有机会了,虽说别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嫡子进宫做皇夫,他的父亲却是很尊重他的意愿,也知晓他从小便喜欢陛下,这样一来,他是嫡子,家世清白,又身为太傅、帝师,官位显赫。只要他自荐,陛下为平衡朝堂,定然会选择他的。
贺云塘想得挺好,谁知下一刻,他便又紧张起来。
“看来诸位很是清闲啊——”夜非沉拖着长音,面上带笑,声音却冷冽有如秋风梳骨,“连本王的家事也操心上了,嗯?”
“下官不敢。”众人一见,忙跪下认罪。
上疏的那个大臣开始冷汗漓漓,暗暗担心国舅摄政王能否降罪于他,夜非沉却只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沐沁见此,心里便有了数,知晓舅舅不会急着选妃,便笑着打圆场,“行了,摄政王又没有怪你们什么,朕知道你们是关心摄政王的婚姻大事,只是朕有话要说在前面,这是私事,可不是你们干预就能成的事儿!谁在这上面动些个歪心思,朕可都看着呢!”
于是众臣又是告罪又是谢恩的,终于能够起身了,谁也没注意贺云塘忽而变得刷白的脸。
早朝过后,贺云塘硬撑着自己,勉强讲了两个时辰的课,便放沐沁和沈流素回去了。
沐沁回去以后,拿出了沈流素给她的最新的话本,看了几页才发现是讲两个男人之间的龙阳之好,还记得她和沈流素说要看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她便给自己了这样一本,还劝她看不进去就不要看了,可她看了一阵却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这样的故事。
话本里的男主角一直没有娶妻,家里的长辈急得不行,但是他却一直不肯娶妻,整日和好友在一起喝酒谈天,终于有一天醉酒了,他和好友不小心逾矩了,这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看到这里,沐沁陡然一惊,舅舅二十五岁还不娶妻,难不成也是喜欢男人的?!
这个想法太惊悚了,以至于女皇陛下连觉都睡不好了,还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舅舅会和谁凑成一对儿。
芮丞相?太冷了吧,好像不合适啊,国舅也是个喜欢板着脸的人,这俩人不合适。
弘远哥哥?嗯,这个还有点可能,弘远哥哥性情温和,为人儒雅,和国舅倒也相配……
等一下,她这是在乱想什么啊?!
舅舅是她的!管那人是男是女,都不能和她抢!
这样脑补过头了,直接导致女皇陛下下一次早朝时分,看到芮潋风与贺云塘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朝臣们见状,以为陛下长大了,也开始想要男人了,却不敢贸然上疏奏请陛下选皇夫,只能干着急。
那些着急的自然不乏忠臣,他们受先皇之托,也想着皇嗣的问题,只是陛下还未及笄,成亲的事暂且不能提上日程。成亲不仅意味着陛下的成长,也意味着她要开始亲政了,那么无论国舅摄政王是否想要架空陛下,都不得不放权给陛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