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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云珣终于知道心虚理亏了,刚才想和他玉石俱焚的小火苗瞬间燃成滔天大火,攥着拳头朝云珣身上挥了过去。
桃子眼珠子差点吓出来,惊惧地扭头看着杏子,杏子正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往后退。桃子又赶紧去看云珣带来的几个人,虽说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啊,要真过起招来……好吧,桃子发现自己多虑了,那几个人个个恨不能把头埋进雪里,距离打架事件中心足有几丈远。
桃子脖子一缩,悄悄退下了。
云珣细致的给苏珞擦眼泪,任由她乱踢乱打。苏珞虽说气急了,还是有分寸,打人不打脸。二则她力气有限,骨头又软,打了没几下云珣没怎么样,倒把她自己疼得眼泪直喷。
“怎么不打了,继续啊。”
苏珞又气又疼,哭得直抽抽,眼泪像喷泉似的往外涌。
“我数三个数,快点停。”
苏珞哭得肝肠寸断,死了爹娘不过如此。
“……再哭我把兔子烤了。”
苏珞继续大哭。因为没休息好,本来精神头就差,又费神哭了这么久,好像所有精气神都哭没了,她双腿发软,就要往地上瘫。
云珣彻底吓住了,扶着苏珞腰想把她搂在怀里,苏珞边哭边用拳头打他,场面十分像良家妇女反抗色|狼。
“……你只要不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了吧,好了吧,好了,别哭了,乖一点,你要怎么样,你来打我吧,我不还手。”
云珣手忙脚乱,又要拉着苏珞不让她跌倒,又不能跟她接触过多。苏珞拼力反抗着,有一下打到云珣肩膀上了,根据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定律,苏珞两眼一翻,疼的差点没厥过去。
云珣惊在当场,第一次发现束手就擒也能制服对手。
“你要再哭我就把你爹找来,让他看看你这德性!”
云珣出狠招了,之后苏珞各种抽搐各种哽咽各种泪流不止,就在云珣快被逼疯的时候,苏珞眼泪渐渐止住了。
把苏珞的眼泪擦净,云珣唤来东流,东流躬着身子,眼睛盯着脚尖,头埋得极低,双手呈上一只平金手炉。云珣一股脑塞进苏珞怀里,“抱着。”
苏珞哭得太久,虽然眼泪停了,后遗症却出来了:不停打嗝啊,一抽一抽的啊,还有由于击打云珣而受到重创的小嫩爪。
云珣刚学武的时候,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各种创伤更是数不胜数,因此对于轻微的外伤救治很在行。他一手轻轻扶着苏珞手腕上方,另一只手轻柔又灵巧地揉捏苏珞的手。
“我告诉你,昨晚用汤泼你那个不是我。”
虽然他想而未用的法子是找人传张纸条给苏珞,和谐的纸条内容大概是威胁她某时某刻到某地等他,否则就请她父亲一类的云云……
云珣抬眼看着苏珞,声音淡淡的,保护意味十足,又像是在做什么承诺,“我今儿上午已经帮你报复回去了,兜头泼了她一锅汤。”
苏珞打了个嗝,咬着牙看着云珣,“我还有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曾多次凌辱我,我忍气吞声多年,怡亲王能帮我报复回来吗?以解我心头之恨。”
云珣动作停住了,他下意识不想问那个人是谁。
似乎,除了他自己,这么多年还没人让苏珞哭得这么伤心……
苏珞恨恨抽回手,磨着牙齿恨恨道:“汝为砧(zhēn)板我为鱼肉,深恨之!”
苏珞说着就要走,云珣一把拉过她,两条眉毛乱七八糟皱着,面上又别扭又傲气。
“别得寸进尺哈,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对爷动手的,爷多番退让,你还要怎么样?!”
苏珞咬牙切齿甩开云珣,“不怎么样,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
“做梦!”
苏珞刚甩开云珣的手,又被他一把抓住了肩膀。两相对比,苏珞个矮、力弱、不会武功,简直没有一丝胜算。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总来欺负我!有本事你欺负别人去!”
云珣一声哼笑,“爷没那闲功夫,就喜欢欺负你,你能怎么着。”
一句话感动得苏珞热泪盈眶,“你仗势欺人!你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不是君子所为!”
“把眼泪给爷憋回去!否则爷现在就架火把兔子烤了!”
“随便你!你烤!我也把狐狸烤了!死狐狸坏狐狸不是人!”
云珣哈哈大笑,“狐狸怎么可能是人呢?你可真是傻透了。哎你怎么这么矮啊,什么时候能长高一点?又笨又矮还不会骑马,啧啧啧……”云珣撇着嘴,嫌弃地直摇头。
苏珞嘴巴一扁,抽抽噎噎,“要你管,不要你管,呜呜呜,我就矮,要你管,又没吃你家大米,不要你管……”
云珣挑着眉,极正经的问:“你到底是要我管还是不要我管?”
苏珞一双水洗明眸睁得大大的,愣怔片刻,扁着嘴又要开哭。
“哎哎哎,你看,”云珣推推她肩,指着一头刚从树林里跑出来的鹿,“咱们今儿晚就吃它怎么样?保准鲜嫩。”
那是一头梅花鹿,乱跑乱撞从小树林里跑出来,出现在空旷的雪地里,再显眼不过了。它很快发现云珣等人,撒腿就跑。
云珣伸手要弓箭,苏珞拦住他,“别杀它,别,这是滥杀无辜。”
“你既这般心善,昨晚吃的鹿肉是什么呢?烤羊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我只吃死的……你,你别让我看见,”苏珞垂下头,声音低到几乎没有,“要杀我也拦不住……”
东流递上弓箭,云珣接过,轻轻抚摸弓身,露出笑容。苏珞看了一眼,目光便胶在上头移不开。
“如何?”云珣恶劣地将弓递给苏珞,苏珞眉眼弯弯,欢喜接过。全无防备之下,被弓压得膝盖发软,险些跌倒。
云珣摇摇头,鄙视地提出疑问:“你到底有什么用?”一只手轻松握着弓身,任由苏珞打量。
苏珞微微撅着嘴巴,手轻轻抚摸这张精致非常的弓,说:“书上说古代有十大神弓,黄忠的万石弓以紫檀木为弓身,既坚硬又轻巧,黄忠能开二石力。轩辕皇帝的轩辕弓名列第一,以山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射三百步,透重札。”
云珣低着头看着苏珞,狭长的丹凤明眸闪烁着细碎的温柔,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噙着暖暖的笑。
“你看我这把弓如何?”
苏珞哪里懂得?不过见此弓做工精致,触手顺滑,既养眼手感又好。
苏珞仔细看了看,郑重其事评价道:“很好看!”
竟然用好看这么粗鄙的词语来形容他的神弓!云珣面色当即不大好看。
苏珞弯起眼睛,如同两弯毛月亮,嘿嘿一笑,“不知此弓可有名字?”
“落日弓。”云珣傲然道。
竟然以后羿射日神弓自喻,会不会太厚脸皮了?
以及,落日?!
苏珞哈哈大笑,笑到最后竟双手捂脸,难以自已。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知道太阳有多大多远吗?你这头蠢猪还以为天圆地方呢!你这个大坏蛋知道什么叫万有引力什么叫大气层什么叫自转公转吗?!
这些都只有我知道啊!
你这愚昧无知的古代蠢蛋!
只有我是讲科学懂道理的智者!
可是,可是,智者却不敢讲科学,只能听信蛮昧无知,并用迷信思想蒙昧自己……真是可悲啊可叹!
【作者的话:嫌货才是买货人!】
在嫌弃与反抗间,嘲笑与眼泪中,哄劝与打闹里,时光过得飞快。最后云珣又把苏珞气哭了,苏珞带着自己的人策马跑了,云珣很快追上,一同往回返。
距离宿营地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两队人马分开,苏珞先回到行宫。将要回到住所时,苏珞偶然遇到韩灵珍,苏珞向韩灵珍行礼,韩灵珍横眉冷目瞪视苏珞,就是不叫起。苏珞一头雾水,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僵持间云珣回来了。
明明他的住所距离此处甚远,也难为他想了个什么不靠谱的缘由,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路过。看到这一幕,不由分说斥了韩灵珍一通。
韩灵珍玉目含泪,用恶毒怨恨的眼神鞭笞苏珞,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苏珞怔怔看着韩灵珍远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又去看云珣,云珣问苏珞韩灵珍有没有怎么样她,对韩灵珍漠不关心。
怎么回事?这对皇家官配吵架了?那她现在是什么?炮灰还是灯泡?!
想起韩灵珍临走前的眼神,苏珞不寒而栗,摆摆手作别云珣,风一样跑了。
之后苏珞再不敢和云珣过多接触了,就怕惹祸上身。云珣也忙,不是天子找,就是皇贵妃寻,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找苏珞总是抓不到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风平浪静过了十几日,眼看就要回京了。苏江瑞接连十几日都在外头东奔西跑,猎物不少,疲劳困倦同样杂沓(tà)而至。到了最后几日,苏江瑞打猎兴趣大减,每日或留在家中,或陪苏珞外出游玩。
这一日,苏江瑞正要陪苏珞出门,他近日结识的戴勇前来找他。相互认识后,三人同行。路遇营帐,苏珞央求苏江瑞带她进营帐瞧一眼。
此次随驾人员不多,因此还剩有不少营帐无人居住。戴勇乃禁军三千营中一名小官,找到围场掌事略微疏通,掌事开了门,几人便进了空置营帐。
所谓营帐其实就是帐篷,摆有床榻桌案等,其舒适程度远远逊于行宫。但苏珞这个土包子第一次见到,难免兴奋异常,看到什么都新鲜稀奇。东摸摸西看看,把营帐夸得它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苦苦央求苏江瑞想法子让她在营帐里住一晚,若能如愿,那她简直是“身宿营帐、面朝冰雪、春暖花开”。
苏珞激动恳切至此,戴勇都开始考虑怎么帮她实现了,苏江瑞却不为所动。苏珞参观研究一阵,渐渐发现营帐的不便之处,床铺太小太硬啦,室内采光不好啊。苏江瑞又不轻不重点了几处,苏珞听了目瞪口呆,让她住都不住了。
出营帐时,远远看到云珣带着几个随从飞奔而来。经过上次一役,苏珞渐渐没那么怕他了,但也不愿招惹他,尤其是此刻云珣面如锅底,心情明显不佳。
苏珞拔腿要跑,哪里跑得过良马?很快被截住。云珣沉着脸,严厉审问戴勇几句,虽然全无不妥之处,但苏珞和他在一块就是大大的不妥。
云珣没事找茬将戴勇训斥一通,又狠狠剜了苏珞几眼,才终于作罢。
几日后,冬狩结束,圣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后拔营回京。
入了腊月,是京城最繁忙的时候,大门小户忙着收礼送礼,名门望族忙着举办各种宴会。赏灯会、赏花会、文会、打猎等等活动,一直持续到一月末。
永安二十三年一月末,董琳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张夫人带着苏珞频频去探望。
二月初,苏雪再次有孕;二月中旬,科举及武举会试开始。
庆朝通过科举考试选拔文官,利用武举选拔武官。武举三年一试,一依文榜程序,考试大致分四个等级进行。一为童试,在县、府进行,考中者为武秀才;二为乡试,在省城进行,考中者为武举人;三为会试,在京城进行,考中者为武进士;四为殿试,会试后已取得武进士资格者,再通过殿试(也称廷试)分出等次,共分三等,称为“三甲”。
一甲是前三名,头名是武状元;二名是武榜眼;三名是武探花。前三名世称为“鼎甲”,获“赐武进士及第”资格。二甲十多名,获“赐武进士出身”资格。二甲以下的都属三甲,获“赐同武进士出身”资格。
苏江瑞早于几年前考中武举人,只需参加会试即可。会试甚是严格,初场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箭及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法;二场试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三场各就其兵法、天文、地理所熟悉者言之。
三月中旬,殿试名次公布,苏江瑞中武状元。天子不仅钦赐盔甲,还当场赐婚,然后由巡捕营护送其归第,炫耀恩荣。第二日,兵部举行盛大的会试宴,又赏给苏江瑞盔甲、腰刀等,赏给其余进士银两等。登第第三日,更是夸张地披红挂彩,上街夸官,真所谓春风得意、风光十足。
三月末,苏月产下一女。
四月初,一向成绩优的苏江楷经考试后留任翰林,授翰林院编修一职。四月中旬,三年任满的杜成鹏收到改任诰书,不必回京述职,直接去任上,做了六品同知。
去年冬月,杜成鹏依旨成亲,苏珞伤感了好一阵子,原以为此次可以见上一面,没想到又是这种局面,难免伤怀,又病了一场。
五月,李氏诞下一子,同月月末苏柳出嫁。六月苏江瑞成亲。
此时苏家只余苏珞一人待字闺中,张夫人卯足了劲儿要给她找户好人家,整日带着她四处奔走。苏珞正值豆蔻年华,如今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