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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珞心想,我不过一平常女儿,做君子那么累,我才没那么傻气。刚要反驳,就见云珣面带笑意,两弯桃花眼中闪着清亮的光,似乎早料定她要说什么,正等着嘲笑她。
苏珞猛地咬住唇,刚刚褪下的红霞再次大放异彩,羞赧(nǎn)又恼恨地轻轻捶了云珣一下,用帕子遮住脸,不说话了。
云珣放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去死了,验证码不分大小写!!!!!!
☆、第三十七章
云珣倾身靠近她,调笑道:“您这扭扭捏捏女儿态,实在非君子所为。当然了,您贵为君子,宽宏大量,自然是不会和我这小人一般计较的,我也不必为口无遮拦向您道歉。”
苏珞取下帕子,咬着唇,毫无气势轻哼了云珣一声,云珣又是大笑。
“不许笑!”
“为什么不能笑?我又不是君子,喜乐但随我意。”
“就是不许笑!”
苏珞有些恼了,云珣才止住了,只是唇角眉梢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这人莫不是傻了,嗯,定是个傻子。”
云珣也不辩驳,温柔看着苏珞只是笑,苏珞被他看得面红过耳,羞恼得又要用帕子打他。云珣这才移开眼,转而看着江面。
一时无言,舱内霎时安静下来,耳边只余碧波滔滔,桨声汩汩。直到船靠了岸,空寂的画舫才重新响起人声,鲜活起来。
下了船换上马,行了不过半刻钟,便到了云珣的别院。
上一世的苏珞喜欢四处旅游,也算见过些世面,也不由得感叹这处别院匠心独运精巧别致。别院这个称呼与它不大相称,倒是行宫更贴切些。
从嘉陵江支流引入一股活水,水流顺着蜿蜒崎岖的沟渠一路高歌,绕过亭台楼阁,汇于花园一角,便有了偌大的荷花湖。
进了别院,信步游览,路过湖边,赏芙蕖观莲叶是少不了的。此时湖中不仅有花叶可赏,亦有莲蓬、莲藕可用,云珣、苏珞在湖中央的水榭说了会儿话,便去摘莲蓬玩。
九曲桥上,一处莲蓬茂盛之处,云珣人高手长,轻松摘下几个,递给苏珞,苏珞不要,非要自己亲自摘。伏在栏杆上,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摘了个大莲蓬下来。
桥边设有长椅,苏珞捧着自己的莲蓬坐在椅上,将丝帕摊开放在腿上,极小心地掰开莲蓬,碎屑纷纷掉落在丝帕上。这个莲蓬又大又沉,莲子也很大,苏珞像是捡到什么大宝贝,眉飞眼笑。小心取出一粒莲子,仔细去了莲衣后,放进嘴里,眼睛笑得找不见。
云珣也笑。坐在苏珞身旁,同样取下一粒莲子,去了莲衣,尝了尝。略带清甜,并不见得多美味,却见苏珞笑眯眯接连吃了几粒。云珣也跟着又吃了一粒,问苏珞:“你喜欢吃这个?”
苏珞满脸是笑,“我好几年没自己摘莲蓬吃啦,”说到这儿,不由得前仇旧恨涌上心头,抬眼看着即使坐着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云珣,冷冷道:“我这种胖成两个人的人自然什么都喜欢吃。”
云珣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开头,看着桥边的木栈道,默了默,又回转看着苏珞,说:“怪热的,我们去书房吧,我抚琴给你听。”
苏珞双眼骤然放出镭射光。
云珣书房就有一张七弦琴,放在临窗的琴案上。
自打进入云珣书房,苏珞的神情就大不一样了,怎么说,就像土包子第一次进城一样,又像葛朗台误入宝殿。看见一幅画也要赞两句,看到一张字帖也要感叹一番,更勿提那张随意摆在琴案上的古琴了。
远远地看到它,苏珞简直无法挪步了,用一种极夸张,难以言描的神情看着云珣,惊得云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绿绮(qǐ)吗?”苏珞颤着嗓子问。
【作者有话说:苏珞是云珣的超级疯狂粉丝,见面前,一度深信他是谪仙下凡。】
云珣先是惊,渐渐露出笑来。崇拜仰慕他的人甚多,形容更甚苏珞亦不在少数,他以往都不以为意,此刻见苏珞如此却止不住高兴。
一种名叫“两厢情悦”的喜悦之情汩汩涌出,云珣终于可以确定苏珞对他的心了。
“绿绮在王府,今日并没有带来,此琴虽没有绿绮名气大,却是我最常用的。”
苏珞双手攒在胸前,看着云珣的双眼狂喷桃心,“我可以摸摸吗?”
云珣温柔的笑,“当然。”
苏珞双眼湿润,双手轻颤,极其虔诚地摸了摸琴身,又极轻地按了几下琴弦,就差顶礼膜拜了。
琴腹有铭云:卓哉斯器,乐惟至正。音清韵古,月澄风劲。三余神爽,泛绝机静。雪夜敲冰,霜天击磬。阴阳潜感,否臧前镜。人其审之,岂独知政。
苏珞轻轻抚过铭文,“这是你写的?”
云珣含笑点头,苏珞暗叹不已,默念两遍,背诵于心。
苏珞有生以来第一次勤快至此,亲自焚上香,又伺候云珣盥了手,云珣笑“何至于此”,苏珞却十分坚决。她本以为云珣会更衣,世人云“扶云公子抚琴,必焚香盥手,着圣人之器,或鹤氅,或深衣”,没想到她又被传言骗了。云珣言“衣冠整齐便可”,仍穿着袍服,就开始抚琴了。
苏珞不觉有些伤心,又不禁深思,自己以前是不是把云珣神化了?所以才做了不少傻事。
琴声铮铮,一曲《幽琴》,其诗云: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一曲终了,四下无声,过了好一会儿,苏珞才赞了声好。“琴为之乐,可以摄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此琴之善者也。那日箫声已是出神入化,今日琴艺更胜一筹,如今我方明白什么叫大音希声。”
苏珞起身向云珣深深一福,“承蒙扶云公子赐教,不胜感激涕零。”
云珣此时坐在窗前,阳光透过五色纱窗照到他身上,斑驳光影也不舍减损他半分光彩,只将五彩霞光投到他身上。云珣姿态闲雅半歪着,丹凤明眸淡淡然,闪烁着睥睨万物的神采,笑笑道:“何至如此。纵是天下第一琴手又能如何?不过熟能生巧,雕虫小技耳。”
云珣明明是在说自己,却彻底激怒了苏珞。这句话仿佛比以往他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更恶毒更不堪。苏珞噌地站起身,双目怒瞠欲裂,双拳死死握着,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她就像一头被夺去心爱之物的豹子,散发着危险可怖的气息,似乎时刻会扑上去把云珣撕成粉碎。
云珣却不以为意,站起身,慢慢走到苏珞身前,一只手轻轻拥扶着她,一只手极灵巧轻柔地将她紧攥的拳头松开,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溪水,又似情人间的低喃,“我说我自己,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此时两人间距不过寸余,苏珞仰着头看云珣,云珣亦低着头看她,细细分辨,似乎他的呼吸若有若无拂在她面上。苏珞猛打了个寒颤,面色红涨,用力推拒云珣。云珣不仅不松手,反而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了。
苏珞又羞又恼,难以置信:“你是君子君子!你怎么能干出登徒子的事!”
“我说了我不是君子,我是个十足小人。”
苏珞瞬间怔了,无异于心中的完美偶像实际上是个猥琐小偷、杀人犯、恶棍、采花贼……她看着云珣的眼神复杂极了,有失望有悲痛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不愿相信。云珣紧紧拥着苏珞,夏日衣衫本就单薄,苏珞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那一瞬间,云珣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
苏珞恼怒地抬脚踹上云珣这个“假扶云公子”。
【作者的话:我在想,文案这样写可能更清晰直观:脑残粉苏珞于偶像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呃,只是这样写了,恐怕更没人看了吧,好恶俗的文案……为了保持悠高大上的形象,还是继续用之前“高大上”的文案吧……】
云珣打量着她的神色,作势放开她,苏珞转身欲走,云珣拦住她,没头没尾问了句“你如今真的不鼓瑟了?”
苏珞大惊,顿住脚,怔怔看着云珣,不信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那自己真的只能一头碰死了。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云珣面带歉意,很快补充道。
苏珞不自在地撇开头,“不弹了,我把瑟砸碎了烧了。”
云珣不着痕迹观察她的神色,又道:“那真是可惜了,为表歉意,我送你一张瑟吧。”
苏珞神色黯淡,轻轻摇头,极失落的垂下了头。
“不必了,我如今在练筝……”顿了顿,声音更低,似是在劝慰自己,“小时候练过一年,捡起来也容易,弦数差不多,筝也很好。”
说着不觉滴下泪来,又叹了口气,向云珣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云珣怔怔看着苏珞远去背影,像有一团火在烧,五内六腑烦闷异常。
初见苏珞鼓瑟,云珣便联想到“琴瑟合鸣”,心里一直存了疑问,今日见她种种端倪,更是确定了。只是苏珞这模样又是为何?她以为他是君子,想同他琴瑟合鸣,如今真相大白……真相大白,心灰意冷不愿意了?!
云珣眉头拧起:这死丫头,真麻烦!
【作者的话:总觉得我写的东西很墨迹啊,是因为为人性格如此吗?其实我喜欢爽利的文,莫非也是因为为人墨迹,所以才喜欢爽利风格吗……o(╯□╰)o】
及至午时,用午饭时又闹了点小别扭。云珣让苏珞同在饭厅吃饭,苏珞觉得孤男寡女实在不妥,非要和自己的丫鬟单开一桌,最后降服于云珣凶狠眼神。
苏珞习惯午饭后站一会儿再午休,云珣陪她在书房看了会儿书。没大会儿,苏珞忽垂下头以帕遮面,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再抬起头,便是一副海棠春睡之景,云珣不由看痴了。
苏珞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呵欠,双眸水光潋滟,撑不住要去歇息。云珣让她就歇在书房里,苏珞避嫌不肯,坚持去了厢房。
将苏珞送进厢房,云珣也回正房歇中觉。两刻钟后,云珣歇好了,梳洗时问东流苏珞起来没,东流答没有。云珣想了想,决定亲自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orz……………………
☆、第三十八章
苏珞住在东厢房,距离云珣的东里屋不过几步路。云珣缓步行至苏珞窗外,听到室内传来极轻微的响声。仔细辨认,正是苏珞的声音,只是较平日更软糯低柔。如同一根羽毛撩开水面,轻喃低哼,像是在发脾气,又像是撒娇。
云珣不禁心痒起来,站立不动,越发凝神细听。一个丫鬟端着小托盘恰好经过,见云珣在此不由吃惊,屈膝行万福礼,“怡亲王万福金安。”
云珣醒过神来,见是葡萄顿觉赧然,免了礼。又见她身后跟了两个小丫鬟,分别端着沐盆和巾帕,猜测苏珞应是醒了。便说“我听苏珞在叫唤难受,莫不是中了暑气”,说着叫来别院一个小丫鬟,吩咐她一同进去伺候。
葡萄答:“多谢王爷关怀,我家小姐无事,只是在闹起床气罢了。”忽然室内声音更大了,葡萄又福了一福,带着两个小丫鬟匆匆走了。
论理,此时必须走了。云珣看了眼窗上的霞影纱,又转身看了眼身后。东流略微躬着身子,头垂得极低,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听不见。云珣也不知怎么想的,看了看额枋(fāng)上的彩画,看了看透雕的挂落(là),又看了看朱红的廊柱,看了看松竹梅鹤的漏窗,视线最后落在栏杆上。
如此行为实在算不得君子,只是……云珣暗暗思量,自己唯独对她这样,而她日后一定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说来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强词夺理至此,云珣也不由面红。说他是小人,似乎并没有冤假错判。
不知过了多久,葡萄从室内出来,见云珣还在,惊得难以遮掩。云珣却面色如常,问了几句苏珞的情形,将东流留在室外,就要进门。
葡萄拦在前头,福了一福,道:“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我家小姐这会子刚起,不大舒坦。”
云珣嗯了一声,也不理睬,继续前行,葡萄挡在门口不动。云珣淡淡看了她一眼,葡萄扑通跪下了,云珣绕过她,亲自掀起帘子,进了门。
堂堂王爷擅入女子卧房,这算什么事!葡萄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进了门,云珣脚步放轻,步入里屋。就见苏珞躺在摇椅里,双目轻合,眉尖微蹙,樱桃在给她打扇。看到云珣,樱桃亦是吃惊非常,抬眼去看葡萄,葡萄正给她使眼色。
不待樱桃上前行礼,云珣轻轻摆手,示意免了。走至苏珞近前,挥退樱桃,取出折扇给苏珞扇扇子。苏珞以为是葡萄,也没在意,仍闭着眼,不时哼唧两声。
樱桃、葡萄对视一眼,缓缓退至一旁,垂下头,静静侍立。
苏珞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