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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不错了,再想东想西的话是会遭天谴的。
“泠儿。”
唔……很熟悉的声音。
霍泠儿霎时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她想赵痴对宋骧的评语得改一改了,他的确是很冲动,也许还有些鲁莽,但他绝对不会没耐心,他有耐心得很,而且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而就当她这么想时,报应真的就来了。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宋骧吓得她手上拿着的大半瓢水“哗!”地全泼在她自个儿身上了,然后,她的右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去踢到一旁的水桶,水桶倒了没关系,她整个人却因此而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幸好宋骧眼快脚快,一把将她抱了个结结实实。
“你没事吧?”他问。
“呃……没有。”
霍泠儿一点事也没有,只是觉得被宋骧抱在怀里的感觉怪怪的。
虽然知道霍泠儿真的没事,可是宋骧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抱着她跨过菜圃,在一旁大树的树荫下将她放下,然后执起衣袖帮她擦掉身上的水渍。
“你在这边休息,菜园子里的事我来做吧!你有身孕,再做这种粗活不好,要是不小心有个万一就糟了。”
宋骧说完,立刻再跨回菜圃里,拾起地上的木桶和水瓢,到水缸又提了一桶水,哗啦啦地仔细帮每株菜苗都浇上水。
他这样的举动看在霍泠儿眼里,真是莫名地让她心跳。她记得赵痴跟她说过,宋骧对自己喜欢的人相当体贴,而他从刚才到现在的种种动作,无庸置疑的是体贴的表现,所以……也就是说宋骧是喜欢她的……吧?
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虽然,他好像曾说过他想让她当他的妻子的话……
她想他可能会感激她,因为,她让他得以挽救他那错乱百出的糊涂帐;可是,他不可能会喜欢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李嫣嫣比起来是天差地远,最重要的是,他爱的是李嫣嫣,而且爱了十年;所以,他会有现在这些举动,无疑地只为了一个原因——她怀了他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开始有一种沮丧的感觉。
霍泠儿坐在树下看着宋骧,三天前那场混战,她没能仔细看看他,现在一看,才发现他瘦了一大圈,虽然外表看来还是很壮硕,但以往丰腴的感觉却全不见了,晃眼的阳光照在他满是胡碴的脸上,更显得他的憔悴。
她知道这四个月来,他找她一定找得很辛苦,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也不会弄成这副样子,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痛。
她默默地看着他一边浇水、一边帮她拔掉菜圃中的杂草,却觉得有件事很不对劲,因为除了刚才抱她以外,宋骧一直没有动到他的右手;她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右手捆着肮脏的绷带,而且看起来比他的左手还大。
警觉到异状的霍泠儿倏地站起,快步走进菜园,拉起他的右手就看。
“你……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霍泠儿看到的是一只肿得惊人的右手,刚才宋骧都把它藏在袖子里,所以她没注意到。
“没事啦!就快好了。”宋骧说着抽回自己的手。
“这种样子叫快好了吗?走!跟我进屋里去,让我看看你的手。”
霍泠儿半催半推地把宋骧弄到屋里的饭桌旁坐下,到厨房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小心翼翼地帮他拆下手上的绷带,等到他整个手掌露出来,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发红又带紫,肿得血管都快爆出来似的,更可怕的是,他指结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发脓溃烂了。
“天哪!你怎么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霍泠儿望着他的手喃喃自语,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沾上水立刻帮他清理伤口。
她知道那是三天前那场打斗造成的,因为她大哥也是这样,但她大哥把伤口清理干净、稍微敷敷药,不到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为什么他会弄成这样呢?亏他还是练武出身的,怎么让伤口迅速复元,他应该更清楚才对呀!
霍泠儿百思不得其解,她万万也想不到宋骧不见的这三天,他都不顾身上的伤势在拼命工作。为了要让她答应跟他回去,宋骧在他离开这屋子前的当天就开始做长期抗战的准备,他靠着带来的防身用的一把匕首和一双断木截枝,在山涧旁不远处搭了一个简陋的木屋;由于可用的器具不够,他右手的伤势又特别重,在不停使用又没有治疗的情况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很痛吧?”霍泠儿抬起头来问他,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额头上的汗珠却不听使唤地不停冒出来。
宋骧愣了一下,然后拼命摇头。
“不!不痛,一点都不痛……嗯!那个……”他支支吾吾地,似乎想说些什么。
“什么?”霍泠儿低着头继续为他清洗伤口。
“泠儿,你……好温柔喔……”
宋骧这句话的震撼力还真不小,霍泠儿稍稍顿了一下。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伤口全部清理干净,随后,霍泠儿拿了些药草在木钵里捣烂了要为宋骧敷上。
“泠儿,跟我回去好不好?”宋骧看着将药泥敷在他手上的霍泠儿说道。
霍泠儿叹了一口气,“不可能的。”她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我回去,我认错、我道歉了呀!”
“不是那个问题,而我……我没有自信能跟一个不爱我的人一起生活。”
“我爱你呀!”
霍泠儿愣住了,就连宋骧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我爱你”这句话。
霍泠儿看着宋骧,笑着摇了摇头,“不,你爱的是嫣嫣,记得吗?你说过的。”
“是,我是爱过她,可那是以前,现在我……我只要你一个……”说出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的话,宋骧的脸全红了。
“我想那是你弄错了。”霍泠儿拿起一旁的绷带帮手缠上。
“嗯?”
“你爱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听了霍泠儿的话,宋骧再次愣住了。
不!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很高兴自己快要当爹了,但是……她跟孩子是不能拿来比的呀!
“我是很爱孩子,可是……可是我也爱你啊!要不然……我这四个月来的辛苦算什么?”
对宋骧的话,霍泠儿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把绷带绑好。“对不起,”她说:“我……还是没办法跟你回去……”
这不是宋骧想要的回答,可是他没有再继续辩解。他看着霍泠儿晒得有点黑的脸庞,意外地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搞砸的。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待在这座山里,直到你答应跟我一起回去。”
霍泠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宋骧,她不明白他的笑容和话语中的那份坚定与自信从何而来,她只直觉地知道——他,是认真的。
第八章
他的确是认真的,霍泠儿看着站在门口的宋骧这么想。
自从他帮她浇菜拔草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这八天里他每天都会来,有时帮她打扫、有时帮她整理家里,种菜什么的就不用说了,甚至篱笆坏了、墙角塌了都帮她整修,除了洗衣、煮饭以外,一切粗重工作及琐碎杂事他全都包了。今天也是一样,孟达前脚才出门,他就出现了。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身体好得很,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吗?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好?”霍泠儿没好气地说。
“不行!你有身孕了,不能太劳累,这些劳动的事我来做就行了。对了,先去帮你浇浇菜吧!”宋骧说着转身就要往菜圃跑。
“不用了,今天一早我浇过了。”
“喔!这样啊!那……”宋骧停下脚步,想了想,“啊!有了,我帮你扫地吧!”
霍泠儿看着宋骧喜孜孜地从墙角拿出扫帚东扫扫、西扫扫,不禁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往内房走去,不一会,却捧着一个大木盆和一堆衣服出来。
“咦?你要干嘛?”宋骧拿着扫帚问道。
“拿这些东西看就知道我是去洗衣服吧!”
“那我帮你……”宋骧一把把霍泠儿手上的木盆夺过去。“你会洗衣服吗?”
“呃?”
这个问题宋骧想也没有想过,他只知道要帮霍泠儿做所有的事,可是,他实在不怎么晓得要如何洗衣服,虽然他记忆里有看过,但是他从没做过。
霍泠儿看着发愣的宋骧,又从他手上把木盆拿回来。
“还是我去洗吧!”
宋骧看着霍泠儿缓缓地出了门,眼看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连忙赶上前去。
“泠儿,等等,我洗,我……我帮你洗……”宋骧追上前,又把霍泠儿捧在手上的木盆给抢了过来。
唉!这家伙……
霍泠儿看着一脸正经的宋骧,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执拗地像头牛。
“算了,随便你。”她说,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到了屋前不远处的溪边,宋骧放下木盆,才抓起一件衣服要洗,霍泠儿的手便握住了他的手。
“还是我来洗吧!这种事不是男人该做的。”
这一瞬间,宋骧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觉得好幸福,她在关心他。
“把你手上的衣服给我,好吗?”
“什么……啊!好……”
宋骧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紧抓着衣服不放,于是赶紧松开手。他望着霍泠儿别过去的侧脸,心里一阵悸动,那奋力搏动的心脏在呐喊着,是的,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是他的妻子,他要把她带回去,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霍泠儿没有注意到宋骧眼中燃起的火焰,只是蹲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专心地洗衣服。他坐在一旁看着她,开始跟她说些有趣的事。
他跟她说,他小时候为了贪吃树上的果子,从树上跌下来摔断了腿;又说他跟着父亲运镖时遇到强盗的惊险的事;然后,他还跟她说他是怎么跟赵痴成为好朋友的。
“咦?你跟王爷的事?”
霍泠儿回过头来看他,虽然她对他刚才讲的事情都觉得很有趣,但她最有兴趣的就是这件事了。她从以前就在想,宋骧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会跟皇族的人扯上关系,而且交情还不是普通得好?
“是啊!大概是五年前吧!我爹死后就把镖局收了,开始想做生意,所以就到京里去看看状况,有一天,我在一间叫广来酒楼的地方吃饭,突然进来了一批人,拥着几个公子哥儿,穿着很华丽,我听旁边的人说,那些人都是大官家的少爷,其中还有一位是皇家的人。”
“那就是王爷吗?”
“对,就是她,那时我一看他就很不顺眼,那是什么样子嘛!简直眼睛长在头顶上,什么人都被他看扁了。后来他们上二楼,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闹事,二楼的客人全被轰下来了不说,他们那票手下在楼下也开始作威作福,行径恶劣得跟流氓没什么两样,后来有个家伙惹到我头上来,要我出去,我不肯,他就把我的桌子掀了,之前我就很想揍人了,他们这样做我更是气不过,一拳就给他打了下去。”宋骧咬牙切齿地说着,拳头用力往前一挥,仿佛他面前就有人似的。
“你……你打他们?你不知道这样做你会有生命危险吗?”虽然宋骧现在说的是过去的事,但霍泠儿还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朝中官家权贵的面目是如何地狰狞,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还牵扯上皇家的人,那可是会招致灭门惨祸的。“我那时气翻了,没想那么多,不过我跟你说喔!那个掀我桌子的人被我一拳就打昏了,他满嘴的牙大概掉了一半哩!”讲着自己的英雄事迹,宋骧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后来他们一伙人上来,拿刀的拿刀,拔剑的拔剑,我虽然有受伤,可是他们也躺下了不少人,看!这伤就是那时留下的。”他指着自己右边鬓角旁的一个模糊的刀疤说道。
霍泠儿凑近脸看着他那道刀疤,吞了口口水。真可怕,要是无眼的刀剑再往里头一点划,那他的右眼可能就要废了。
“后来楼上那些人下来了,有些人嚷着要剁了我,有些人喊着要我死,反正一团乱就是了,那时候,那个姓赵的突然跑出来叫大家不要动。”
“呃……你……你应该叫他‘王爷’吧!”
霍泠儿心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叫王爷“姓赵的”吧!
可是,宋骧却很正经地跟她说:“不!他那时候很讨人厌,所以只能叫他姓赵的。对了,那个姓赵的叫大家不要动,然后所有的人真的就不动了,后来他就叫所有的人退下,说要跟我单挑,哈!有没有搞错,跟我单挑耶!”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