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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晓乔也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著她。
好朋友弄到这个地步真是十分悲哀!
尤其在她并无意去和她争夺冷修彦的情况下,仍是让这份情谊有了缺口,这样值得 吗?
“我刚才就是送她回去。”一提到赵晓乔,冷修彦的神情便不像刚才那般开朗。
“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呐?”她俏皮的问。心中真的巴不得他们快快步上红毯,以 免夜长梦多!
“颖容,其实我……”
“其实你想得要命,就是赵大小姐不肯委身下嫁!”她故意扭曲他的话。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会说什么,可是那些话她不想听,也没兴趣听。
他的话一说出口,只是解决了他一个人的苦恼,却会伤害到三个人。既是如此,就 仍让他一个人去承受那苦恼吧!
谁叫他弄不清事实;谁值得他爱都弄不清!
冷修彦一脸无奈。“算了!”他倒进沙发。“对了,上一回我听伯父和伯母说你已 经有男朋友了。”
“是啊!”她坦然的回答。
在别人面前她可能不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承认,但是在他面前她必须如此做!
万一他真是诚如赵晓乔所说的一样,也好叫他早早死了这条心。
如此做也算是给赵晓乔一个交代了。
“他对你好吗?”原来,只是一个答案就足以把人往绝望的谷底推。
孟颖容满足的笑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母以外,他大概是最疼我的人了!
“他总是把我捧在手掌心上呵护著。”她对他说:“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冷修彦一脸惨白;她那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和眼神都像一把利刃般割碎了他的心。
他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失恋了!
他不愿再在孟家多待一分钟,那会使他伤得更彻底、更透彻、更绝望!
“我——我有事先走了!”说著,他一刻也不愿多留的就往外走。
他那苍白的脸色吓坏了孟颖容,她追了出去。
“冷大哥……”
冷修彦站在风中大吼:“别叫我!”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软了下来:“我喜欢你!打从上次重逢就喜欢上了你!可是……”
“晓乔她才是值得你爱的女孩,不该是我!我不值得你爱!”她说出心里话:“我只爱滕真。一个无法给你真爱的女子不值得你如此真心付出!”
“滕真?”他回过头。“他比我好吗?我不信!”
“冷大哥,我不知道他是否比你好,可是我就是喜欢他,而且也只喜欢他。”
“那我呢?”他走到她面前。“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但那不是爱。”
“可是我爱你叫!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
孟颖容低下头。“我没有办法……很抱歉!”
正当这时,一个人朝著他们走了过来。
这个人正是他们争论的土角;孟颖容的最爱,冷修彦的最恨——滕真。
孟颖容首先发现了他。“滕真!”一见到他出现,她心中就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
一听到“滕真”这两个字,冷修彦的目光霎时成了两道利剑住滕真的身上看去。
那个男人就是滕真?把他往痛苦深渊里推的滕真!
孟颖容走向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希望他没有来得不是时候。
刚才的那段对话,她不希望滕真听到。
“我刚到。”他对她温柔一笑。“他是……”他故意问。
“哦!他是我的儿时玩伴。来!我替你们引见。”她拉著滕真走向冷修彦。
“这就是滕真;他是冷修彦。”
滕真大方的伸出手;虽然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也知道眼前这个颇出色的男人就是他的“情敌”。
冷修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把手伸出丢。“你好。”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如此出色的对手!
滕真!他记住了。
对手不强,赢了没啥光采;对手条件高出自己太多时,又有股想放弃的冲动……他 心中百味杂陈。
“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著他离去,滕真想着刚才孟颖容所说的话:“我只爱滕真……”
他脱下大衣,把它披在孟颖容的身上。“天气冷,到屋子里去吧!”
“嗯……”
星期日。
今天滕真不必上班,他开著车子到孟家来接孟颖容。
他穿了一件衬衫和牛仔裤,外头穿了件背心及外套;很少见他穿得如此简单随意。
他向来都是西装笔挺的。
孟颖容上了车。“要到哪里啊?神秘兮兮的。”
“喜不喜欢海?”他笑著提示她。
“海?我们今天要去海边玩?”
“猜对了一半,我们今天去海边的别墅度假。那里感觅很棒!又安静,又富有诗意 。”
“你家在海边也有别墅?”
“是啊!我爸爸喜欢购置漂亮的房子,那算是他的收藏品吧?他一生中除了生意之 外,最有兴趣的就是‘收集’房子。到目前为止,我去住过的就有五、六栋之多。”
收集房子?!
有钱人的玩艺买多!曾听过有人爱车成性,终其一生都在收集车子,但还没有听过 收集房子的!
这真是个贫富不均的社会!贫者无立锥之地,而富者居然大玩收集华屋的游戏!
“那你呢?喜欢收集什么?”
“车子吧?不过我顶多只是纯欣赏,很少真的花钱去收集。”
“嗯……”她沉默了下来,心中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怎么?觉得我们这种‘暴发户’对于物质的享受过了火?”他自嘲的说。
“其实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有时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才花钱去买些不必要的奢侈品 ,那些东西只是为了维持一个公司或财团的形象。就拿汽车来说好了,难道喜美、飞雅 特这些车子就不能坐吗?为什么非得真部劳斯莱斯来开,再请个司机?这些都只是维持 外在形象的一个方式而已。”
“可是收集房子……你知道台湾现在还有多少无壳蜗牛吗?”
“颖容。”他微笑的看著她。“我父亲劳碌一生,现在拿自己的钱去买些喜欢的东 西又有什么不对?当他从祖父手上接过CBN时,它只是一间小公司,会有今天的局面全 是我父亲撑起来的。这之间的辛苦没有人能够体会的。”
“原来如此……”
“改天我带你去阳明山上的别墅见我父亲,他是个相当幽默的老人;只要有母亲在 的地方,他就喜欢耍宝。”
“老子幽默,教出来的儿子却是正经八百的?”她揶揄他。
平常他若不笑,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冷面杀手的味道;幸亏他有一张漂亮帅气的脸蛋 ,要不然光看他眉宇问的那股冷漠之气,可真会叫人以为是道上的头号杀手呢!
他听到“正经八百”四个字时并不觉得好笑。“我真的那么一板一眼吗?我在你面 前已经尽量表现得没有那么严肃了!”
“所以也只有我才知道,原来你除了‘一号’表情外还有温柔随和的一面,你真该拿面镜子看看自己上班时的模样!”
“怎样?”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样子很傲、很冷、很不可一世。”
“结论呢?”
“很欠扁!”她话才一出口,自己就先笑得人仰马翻,随即她发觉头上被人敲了一 下。“我是说真的嘛!”她依然笑著。
“全世界大概只有你敢对我说这种话。”他把车速缓了下来,最后转进一条两旁都种著椰子树的大道上。
孟颖容惊奇的看著这“椰林大道”。“这里是……”
“我家别墅。”他把车开到椰林尽头。“到了!”
望著这一大幢白色欧式的建筑物,以及花木扶疏的庭院——好美!
好雅致!
“很美吧?”他拉著她的手。“别墅后面还有一个花园,待会儿带你去看。”
“这么大一栋别墅没人管理吗?”她看一看四周整洁的环境,不像没人管理的样子 。
“有。”他走到门前轻轻的接了一下电铃。
不一会儿,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一看来人是滕真,便十分热情的 招呼著:“少爷,你很久没来了!”而后她看见站在滕真后面的孟颖容。“这位是——”
“我的朋友。”
一走进屋内,里头的摆设再一次震撼了孟颖容。
客肤中放了一大盆的香水百合,就连楼梯的每个画阶上都放有一盆香水百合……屋 内是以白色系为主的装潢。典雅大方——这该是一个惊于女孩子住的地方!
“这里还是没有变。”滕真坐了下来。
老妇人为他们两人倒了水。“怎么可以变?哎!万一改变了什么的话,小姐回来岂 不是找不到家了吗?”
对于他们所谈的内容,孟颖容一点也听不懂,但基于一个外人的身分,使她不便插 嘴。
找个时间再问问滕真吧!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老妇人忽然问她:“这位小姐,你累不累?”
“还好。”
“如果累的话,我带你到小姐房里休息。”她热心的说。
孟颖容向滕真看了一眼,他微笑的默许。
“小姐贵姓?”她一面带她上楼,一面问。
“我姓孟,叫孟颖容。”
“还是个学生吧?”
“大四。”
到了二楼,只见这里摆设比客厅更精致、更豪华。老妇人引著她到右边走道最尽头 的房间:这整条走道上也摆满了香水百合。
到了房间门口,老妇人动作迟缓的拿出一串钨匙,取出其中一支往钥匙孔插入。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孟颖容被里头的摆设震慑住了!
她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漂亮的房间,这仿佛是公主的寝宫一般!
白色的窗慢静静的垂在窗户两边,火炉旁放了一张雕工精致的小茶几,茶几上有盘 西洋棋……“很美吧?我家小姐的品味一向很高!”老妇人拉来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你是除了滕家人之外。第一个能进到这个房间的女孩。”老妇人望著地出了神,眼眶有 些湿润。“因为你长得很像小姐——”
“小姐?滕真的妹妹?”
“不!是姐姐。她大少爷二十岁。少爷两岁时她就死了,那年她也是大四。”
老妇人叹了口气。“是车祸死的。她死的时候老爷和夫人都在国外,她等不到父母 回来就走了:那天陪在她身边的人就只有我和小少爷。”
“哦……”
“对了!你要不要看看小姐的相片?”她拉著她的手走到另一个用丝绸布帘隔著的 小客听里。老妇人将灯打开,一幅巨型相片矗立在眼前。
“她就是……”
“我家大小姐。”
相片中的女孩是如此的高雅柔媚!在她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人间味”,她彷若是 隔世仙子一般……多么绝俗的女孩子!
二十二岁就走了,这么年轻的时候……它望著相片中的女子发起呆来。
傍晚的时候,孟颖容和滕真并肩坐在海边看夕阳。
冬天的夕阳虽不若夏天好看,但仍别具一番不同的风味。
“你姐姐好美!她叫什么名字?”
“滕翾。”
“滕翾?人美,连名字也特别。”
“我发现金妈挺喜欢你的;她从来不准别人乱动姐姐的东西,这次她居然肯让你住 它的房间。”
“她说我长得像她。”
滕真回头看看她。“嗯,是有点……眼睛像,眉毛也像。”
滕真回头看她时,它的脸距离她不到几寸。见她吐气如兰,他的心湖更是荡漾不已 ……他慢慢的把身体靠向她。他看著她那深得像海、柔得像水的双瞳……慢慢地、轻轻 地把自己的唇压了下去,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孟颖容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无 法思考别开始,她紧张得把双手隔在胸前;渐渐的,她很自然地把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待 激情渐退,滕真撑起身子看著她,只见她娇羞的垂下长长的睫毛,不敢去看他。
“来吧!大快黑了。”他站起来,把她也拉了起来。
再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是不是能克制得住自己。
孟颖容总是有办法让他失去自制力!
在尚未雅定是否能给她一个名份之前,他不能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是他的原则,也是对孟颖容负责的态度。
孟颖容依偎在滕真温暖的怀中,她仍未自方才的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
她轻轻的抚著微肿的双唇,一丝甜蜜滑过心头——这还是她的初吻呢!
把初吻献给初恋情人是每个少女的梦。
她把头深埋进滕真的怀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好幸 福!
“很冷吗?”滕真把她拥得更紧。
“滕真……”她抬起头看他。
“嗯?”他温柔的眸子在月光下发亮。“什么事?”他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