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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王爷和王妃每次说什么秘辛都是在后寝那边,在这前厅,来人来往的,王爷一般都是装傻的。
“王爷,王妃。”碧云走了进来,一脸凝重的福身。
“出什么事儿了?”梁芜菁自然瞧见帘子外面那些丫鬟和婆子们都被撤出去了,她想着碧云肯定是有要事要回禀,便低声问道。
“启禀王妃,钟平方才来报,说皇上让内务府传了旨意下来,明日宫宴,王爷和您都得入宫,不得缺席。”碧云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才低声说道。
“为何?”梁芜菁微微蹙眉,皇帝怎么传出这样的旨意来了,从前宫宴,她和陈夙也不是每每都去的,也没有见皇帝强迫什么啊,甚至有时候皇帝还不会让他们
去,免得陈夙去了“丢脸”。
碧云闻言看了看陈夙,再看看梁芜菁,才咬咬唇低声道:“明日便是思佳公主的满月宴,瓦刺……派人前来恭贺,所以皇上才下旨,让王爷和王妃必须去。”
梁芜菁听了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反而是陈夙,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手里依旧拿着方才那本书。
“瓦刺……。”梁芜菁咬咬牙,见陈夙没有丝毫异样,才道:“王爷意下如何,是去还是不去?若王爷不想去,我自然有法子躲过去。”
“既然皇帝下旨了,我们便去吧,正好……我也想瞧瞧……瓦刺派了谁过来,若是我当初的仇人,那可就有趣了。(就爱读书最快更新)”陈夙笑着说道。
他虽然带着笑容,但梁芜菁却从他眼底最深处看到了滔天的愤怒和杀意。
陈夙当初在瓦刺人手里,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啊,相比古时候越王勾践给吴王夫差为奴时的惨况,陈夙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瓦刺人的恨意也可想而知。
梁芜菁既然嫁给了他,当然是维护自己夫君的,既然那些人当初给夫君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她不收点利息回来,也就不是梁芜菁了。
“既然王爷说去了,那便去吧,碧云,一会你带着碧玉去把王爷和我明日要穿的朝服都翻出来准备妥当了。”梁芜菁柔声吩咐道。
“是,主子,奴婢一会便去。”碧云颔首,退到了帘子外头。
她伺候主子多年,
也是个聪明的丫头,自然差距到王爷和主子还有话要说,她此刻留着也是不便的,便在外头守着了。
“芜菁,你说……对于这些曾经差点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的人,我该如何对待,才能以泄心头只恨?”陈夙拉着梁芜菁的手笑着问道。
他虽在在笑,但是梁芜菁却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足可见的,他曾经在那些人手底下受了多大的苦楚。
“王爷……。”梁芜菁轻轻靠在他肩上,柔声道:“对于那样的人,我们当然是要赶尽杀绝的。”
梁芜菁不会劝他忍,不会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因为那些人本就该死,更何况她的夫君现在很生气,很痛苦,若是不让他发泄一番,哪怕只是情绪上的发泄,那她会很心疼的,她不想他什么都压在心里。
“你说的不错,的确应该赶尽杀绝才是啊,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我还要忍,一定要忍。”陈夙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
梁芜菁没有再说什么了,她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也很难过,很愤怒,若是可以,她真的会给那些人一个教训。
等到午睡时,梁芜菁看着陈夙睡着了,才把碧云叫了进来,低声吩咐道:“去查查,看看此次进宫的瓦刺人是什么身份,查明了立即来告诉我。”
“是,主子。”碧云轻轻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梁芜菁不知道的是,当她轻轻躺下,自以为
没有惊动陈夙时,陈夙却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丝湿润一闪而逝。
似乎……他这辈子除了父皇和母后如此待他之外,梁芜菁是第三个,即便从前和他“恩爱有加”的宁双冰,也从未如此对他,从未如此替他着想。
过去的感情,终究是他一厢情愿,终究是他错付了,即便如今宁双冰再来告诉他,她从前是爱过他的,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和动摇了。
他的妻子……只是现在这个和他同甘共苦,从未嫌弃过他的人,再也没有旁人,永远也不会有。
当日下午,梁芜菁趁着陈夙在里头做木雕时,将碧云叫到了外间,低声问道:“可打听清楚了,来者是何人?”
“启禀主子,来着是瓦刺的六王子呼伦,还有……八公主,那位公主叫什么,奴婢倒是没有打听到。”碧云低声禀道。
“一个王子,一个公主,竟然敢来咱们大周,他们难道不知道,咱们大周和瓦刺是死敌吗?按理说,即使瓦刺派人来恭贺皇帝喜得贵女,也应该是派个朝臣来才对,怎么会派王子和公主来?”梁芜菁轻轻蹙眉,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她根本没有和瓦刺人接触过,也不了解瓦刺,自然不明白为什么。
“兴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碧云自然也是不明白的,只能如此猜测,而且瓦刺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一个小小婢女,自然是不清楚的。
两人说话
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陈夙已然听到了,他本是习武之人,功力也愈发深厚,自然是听得到的。
事实上,他早就让寻宝鼠传信给了他布下的暗线,在瓦刺打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了。
瓦刺六王子和他倒是没有什么仇恨,当初他在瓦刺时,这个六王子尚未及冠,才十九岁,也不当权,自然和他一个俘虏没有任何冲突,至于八公主,他更是见都未见过,所以这两人来此有何目的,他是一概不知的,只能派人查探。
莫说是陈夙,此刻京中众人都开始猜测起来了,就连宫中的皇帝和纯皇贵妃于氏也不例外。
“好端端的,这些人来做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有机会,皇上一定要灭了瓦刺才是,咱们大周朝开国三百多年来,他们一直叨扰边界,时常来我大周掠夺,实在是可恨,不灭了瓦刺,实在是难以平息民愤。”于氏一边轻轻摇着怀里的公主,拍着她的背给她喂奶,一边对皇帝说道。“朕自然知道,只是此次他们是来恭贺我们喜得贵女的,若是在我大周出了事,只怕又是一场大战了。”皇帝叹息一声说道。“西北那边如今是英武侯张家的人守着的,固若金汤,旁的不说,这两年来,瓦刺一次都没有打进来过,即便要和从前一样,到了冬日里就来咱们这儿打秋风,但……也从未占到便宜,如今形势大好,衡哥哥难
不成还怕他们?”于氏看着皇帝,一脸诧异的问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稍安勿躁
于氏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住在宫里,衡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冰儿,稍安勿躁,我知道你讨厌这些瓦刺人,毕竟他们从前那般对陈夙,所以……。”
“衡哥哥……。”于氏打断了皇帝,瞪大眼睛,一脸心痛的看着他道:“难道……都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衡哥哥还怀疑我宁双冰心里有陈夙吗?所以你才故意如此,想要羞辱他?他都已经失去一切了,成了个傻子,衡哥哥你还不放过他,真的要把他逼死吗?”
皇帝听了于氏的话,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愤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陈衡就是这般不堪?”
于氏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因为这个和皇帝吵起来,毕竟,他们在一起的这两年里,一直恩爱有加,脸都不曾红过,今日却为了那些瓦刺人大吵起来,而且……皇帝居然还以为她对陈夙有情,这可真是要命啊。
若皇帝真的忌讳这个,这次怕是要借着瓦刺人好好羞辱陈夙一番了。
她心中实在是不安,她是不爱陈夙,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那些年陈夙对她的宠溺和爱护,她一直没有忘记,她也不想把他真的逼上绝路啊。
于氏满以为皇帝是要借机对付陈夙,可皇帝呢,他心中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想要笼络住瓦刺人,让他们降低防备,到时候在徐徐图之,哪知道于氏开口便是对他的不信
任和质问,他心里当然生气了。
于氏知道,皇帝对她千般爱护,万般宠爱,真的将她当做他挚爱的妻子一般,是想和她一辈子好好过下去的,所以她很多时候并不像后妃对皇帝那般小心翼翼,而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没有隐瞒,也没有什么算计,但是她也知道,皇帝始终是皇帝,若真的出现了太大的裂痕,皇帝和她也会形同陌路的,所以她一下子就涨红了眼,眼泪也就掉了下来,她知道,皇帝是最舍不得看她掉泪的。
果然,见她眼泪一下来了,皇帝顿时就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别哭,都是我的不是,不该说那些话惹你伤心。”
“衡哥哥,我也不好,不该和衡哥哥你生气,只是……衡哥哥以为我和陈夙没有完全断了来往,我心中实在是伤心至极。”于氏靠在皇帝,泣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我不好。”皇帝连忙道歉。
“衡哥哥,我并不是担心那些瓦刺人来了,众人心中愤怒,会迁怒陈夙,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吗?”于氏靠在皇帝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柔声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皇帝紧紧将她搂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瓦刺……和我大周朝打了几百年的仗了,我们大周朝富庶,打从立国以来,三百余年没有遭受大的灾难,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了,瓦刺却很贫
穷,每逢冬日,牛羊牲畜冻死的不计其数,老百姓们也朝不保夕,所以才打我大周朝的主意,年年来掠夺,可我大周朝戍边的将士也不是摆设,每每都是各有损失,直到三年前陈夙御驾亲征,才打破了这个局面,虽然这一切和衡哥哥你无关,但……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儿,咱们大周朝死了很多将士,多少老百姓因此家破人亡,他们是恨极了瓦刺人,莫说是寻常老百姓,就连京中许多权贵之家的公子,也有在那场大战中战死的,现在衡哥哥却把他们当做上宾,请到宫里住着,就不怕伤了朝臣的心,伤了百姓的心吗?”于氏说着说着就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眼中的急迫和担心显而易见。
皇帝闻言静静的看着她,久久未语,他此刻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只是一个安于内室的小女人,事实上,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她想的这些,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似乎……打从他登基继位,做上皇帝之后,他似乎就很不会考虑旁人的感受了,只顾着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儿。
“冰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这样做也有我的道理,以后,他们自然会明白的,你也会明白的。”皇帝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于氏闻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劝阻的,但她见皇帝一脸的坚决,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便作罢了,她本来还想叮
嘱皇帝,不要为难陈夙,一个在旁人眼中已经傻了的人,但一想到皇帝方才的态度,也不敢多言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和自己置气,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保护别的男人,哪怕陈夙现在在皇帝眼里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了,皇帝也容忍不了。
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多嘴了,陈夙的麻烦会更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片刻才道:“衡哥哥,明儿个我就出月子了,这后宫的事儿还是由我管着吧,反正前些日子梁氏回宫,我已然出去打点了,这几日劳累一些也不打紧,不然让她管着,日后……恐怕衡哥哥也只能立她做皇后了。”
“冰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多心疼,你不必如此劳累的,即便让她管着又如何?朕是皇帝,随时可以让她失去一切,你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等着做皇后便是了。”皇帝紧紧搂着她,一脸心疼的说道。
“衡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让朝臣们和你离心离德了,我只想和你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不想再有旁的波折了,你相信我,你的冰儿,绝不会只让你一个人为我付出,绝不会让你因为我儿束手束脚,绝不会让你因为我,成为一个让百姓们唾弃的昏君,我的衡哥哥,必定会成为天下明主,万人敬仰的皇帝。”于氏说着说着,
眼泪又险些出来了。
事实上……她从前委身陈衡……虽然也有年少时倾心他的缘故,更多的是想要报仇,她是绝不会放过太后的,也不会放过皇后。
所以那时候,她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