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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然痴傻,成日里浑浑噩噩的过着,都是被这些瓦刺人害的,他们竟然还说出这样字字诛心的话来,离间皇上和王爷的兄弟之情,妾身实在是无法忍受。”梁芜菁冷冷的扫了呼伦一眼,这才福身请罪。
呼伦闻言却一脸胸有成竹的说道:“王妃误会了,在下并无离间皇上和王爷兄弟之情的意思,在下只是觉得王爷就这样傻了实在是可惜了,在下听说,王爷是
从瓦刺回到大周途中痴傻了的,大约是在瓦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和折磨,又病着往大周赶,这才发作了,成了傻子,不过在下听一些大夫说,只要不是天生痴傻的人,都有可能恢复的,而且适当的刺激对病人是十分有效的,这才帮王爷回想过去,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呼伦说完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笑看着不远处那位绝色倾城的女子,她一身命妇服制,打扮的中规中矩,那一身衣裳穿在旁人身上尊贵虽尊贵,但是却死气沉沉的,看着满殿的命妇们便知了,可同样的衣裳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就能让人觉得鲜活无比,高贵异常,就能让人觉得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愈发的美。
呼伦是见过美人的,但是最美的也不过是他的娘亲和妹妹,此次来到大周朝,沿途中也见识过了那些青楼楚馆的名妓,其中不乏貌美如花的,可是和殿内的两个女人比起来,依旧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皇帝的宠妃于氏,一个便是永安王妃梁氏。
而对于一个在草原上长大的男人来说,梁氏这样鲜活的女子,更让他欣赏和喜欢,自然,他也只是欣赏而已,可没有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当然……他也欣赏这个女人的勇气。
“王爷的病自然有御医医治,就不劳烦六王子费心了,只是六王子方才那一番话,实在是让人揣测颇多,六王子是怀疑
我们王爷不是傻子了?六王子可知……您这句话会害死我们王爷的。”梁芜菁说到此快步上前到了殿中,翩然跪下,磕了个头后直起后背,一脸义正言辞道:“请皇上为王爷做主,王爷如今都成了这幅模样,还有人要王爷的性命,妾身记得,皇上在太庙祭祖时曾说过,皇上是您的亲哥哥,您会守护他一辈子,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现在这个番邦来的贼人,竟然如此诋毁王爷,还请皇上为王爷做主,这样信口雌黄,离间兄弟之情,欲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不孝之地的凶徒,不千刀万剐实在是难以平民愤,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在座各位大人和夫人,也有不少和瓦刺有着杀子之仇的,皇上……咱们大周和瓦刺早就是不死不休了,请皇上严惩这对兄妹,以安万民之心,也未那些死在瓦刺人手里的千千万万百姓报仇。”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不卑不亢,一脸正气的梁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愈发堵得慌。
从前,他是很羡慕也很嫉妒陈夙身边有宁双冰的,他也喜欢宁双冰,很喜欢很喜欢,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陈夙,自己再心痛都只能忍着,只能将那份感情藏在心里,那时候……他觉得老天爷实在是太厚待陈夙了。
而现在……陈夙虽然痴傻了,虽然落魄了,可他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一个让他这个皇帝又升起了
嫉妒之心的女人。
这梁氏,实在是聪慧至极、果断之极,实在是胆大无比,绝非寻常女子能比的,她这样的见识,这样的勇气已是万里都难挑出一个了,至于这张脸,也只有他的冰儿能够与之媲美了。
最让他觉得可恨的是,这样的女子,为了保护陈夙,竟然能说出这些男子也不敢说的话来。
更何况……他心爱的冰儿似乎也是护着陈夙的啊。
皇帝越想就越觉得气愤。
呼伦也没有想到一个看着美的跟仙女似的女儿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替陈夙那个傻子扳回一局不说,竟然还让他和妹妹都陷入被动了。
怪不得那些瓦刺人不愿意自己这个有着汉人血统的王子掌握实权,他们都说汉人最是狡诈,牙尖嘴利,他从前还不觉得,毕竟身为汉人的母亲很温柔善良,虽然为了争宠也会不折手段,将那些瓦刺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将他的父汗哄得服服帖帖,但他从未觉得有什么厉害之处,只觉得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可今日……他就在这样的一个女人嘴下吃了亏了。
“皇上,王妃之言未免太危言耸听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在下不过是代父皇提醒皇上一句而已,在下这次前来的目的,只是要归还凉州和云州,只是要皇上给一些好处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若因此让王妃觉得不妥,还请王妃
见谅,原谅小王无心之失。”呼伦见气氛不对,顿时服软了。
因为他已经能够感觉到朝臣中有许多怨气飙升,面目狰狞了。
三年前,那时候的皇帝陈夙御驾亲征时,京中不少权贵人家不成器的儿子都被他们赶着随皇帝历练去了,但那一去……十个之中不到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些虽然都是权贵之家的庶出儿子,亦或者是不成器的嫡子,想要送去沾光,送去揽下军功日后好升迁的,哪知道大多数都死了。
儿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哪怕是不成器的儿子,有时候,不成器的儿子似乎才是父母最宠爱的孩子,只有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儿们,才是不成器的东西。
所以,饱受失子之痛的大人和夫人们,此刻心里都十分难受,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有的甚至都拿着手绢擦拭眼泪了。梁芜菁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说的,她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出,众人兴许会可怜陈夙,将矛头指向瓦刺,但也有可能……指向陈夙,毕竟,那些人可是和陈夙去御驾亲征才死的。事实上,那场仗,事先没有一个大周人觉得会输,因为那是皇帝御驾亲征啊,调去的都是最精锐的兵马,所以各家的公子哥儿们才敢大摇大摆的跟着去浑天度日,众人都以为,那是一场必胜的战争,他们是能升官发财,衣锦还乡,从此在京中站稳脚跟的,可最后却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惨烈无
比。
第三百四十四章 梁芜菁的代价
“皇上,两国交战,各有输赢,这是正常的事儿,虽然大周死了不少老百姓,但瓦刺死的人也不少,更何况……若不是陈夙刚愎自用,御驾亲征,又岂会死那么多人呢?这事儿可与我兄妹二人无关,三年前,我才十二岁,我哥哥也只是一个尚未成年,丝毫没有权利的王子,这与我们何干?至于这次,我们实在是被逼来大周出使的,我们要些米粮、衣物,皇上拿回凉州和云州,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嘛,若是……皇上觉得我们要的太多了,这也是可以商议的,就按照皇上说的数儿可好?”莲珍公主见自家哥哥又要说话了,深怕他说错了什么,顿时拉住哥哥的手,抢先说道。
她一个女儿家,说错话还没什么,加之她不过十五岁,旁人只觉得她少不更事,没有见识而已,母亲说过了,女子可以说错话,但是男人却不能。
“若朕一个铜钱也不出,便欲要回凉州和云州呢?”皇帝冷笑道。
呼伦闻言脸色一沉,正欲回话,莲珍又抢先道:“皇上不出可以,那就让永安王陈夙出呗,毕竟是他御驾亲征输了,才让凉州和云州落到了咱们瓦刺手里,那么多百姓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王爷也愿意出一些银子,为他曾经犯下的罪孽恕罪的。”
“公主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让朕好好想想。”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随即挤出一
丝笑容说道。
“皇上别想了,我听闻永安王陈夙娶了大周朝首富梁家的女儿,区区十万旦白米,几十车冬衣,五千头牛羊,对梁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啊。”莲珍连忙笑着说道,只是她如今这样子实在是不美,这么一笑,看着竟然愈发难看了。
“哈哈哈,你一个番邦公主,竟然也知道这些,不错不错。”皇帝闻言似乎很开心,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我的母亲也是汉人。(就爱读书最快更新)”莲珍公主笑着回道,但心里实在是不高兴,她母亲虽然是汉人,但是她却是瓦刺的公主啊,这些人开口便是番邦,番邦的,真是难听至极。
呼伦自然也是不乐意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皇上,妹妹所言甚是,想必永安王是乐意拿出那些东西来的,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怎么说他都是大周朝的罪人,付出这点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呼伦也连忙笑道。
“好,那朕就下旨,让永安王拿出这些东西来,换回凉州和云州。”皇帝朗声笑道。
“皇兄,四哥怎么拿得出那么多的粮食和牲畜,还请皇兄三思啊。”陈煜立即站出来,朗声说道。
他知道,此刻劝说皇帝,便是引火烧身,但是他一想到四哥都痴傻了,还要被人如此作践,心里就愤愤不平的,无法忍受。
“这不是有永安王妃帮忙嘛,想必惠周侯也会帮着女婿的,这些东西对梁家来说,实在是简
单。”皇帝冷声道。
“皇上此言差矣。”梁芜菁闻言看着皇帝,不卑不亢道:“妾身从前虽是梁家的女儿,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事事依靠娘家的道理,皇上既然要王爷拿出那些米粮牲畜来,君命大如天,咱们自然没有不拿的道理,只是王府里实在拿不出这样多的东西,明儿个妾身便和王爷将永安王府卖出去,搬进妾身陪嫁的小院子里,想来这样便能凑够银子置办那些东西了。”
事实上,梁芜菁根本一个铜板也不愿意拿出来,只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争论下去了,只要能够保住陈夙的性命便成,让她拿多少银子她都愿意,可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日后再故技重施,找梁家要银子,把梁家当做冤大头,她自然要防备着些。
反正那王府,不住也罢,终究是皇帝赏赐的东西,他们也不稀罕。
而此刻,依旧装作一副呆呆傻傻样儿坐在椅子上的陈夙,宽大袖口下的手却紧紧捏在了一起,青筋直冒。
都过了三年了,这些人还这般侮辱他,可恨他为了保命,根本不敢多言一句,还要装傻,只能让他的妻子来保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妻子此刻还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啊,陈夙真的太心疼,太自责了,若不是仅存的理智让他拼命约束住了自己的行动,他真的会忍不住爆发的。
“王妃,那可是皇上赏赐
的王府,王妃将王府卖出去,置皇上与何地?更何况,如今的永安王府有一半是从前的潜龙府邸,王妃以为卖的了吗?”就在此时,鸿胪寺卿曹世勋站了出来,朗声质问道。
梁芜菁闻言,脸上满是冷意,从前,那曹氏就是因为和她过不去,想要羞辱她,最后才自食恶果被废位打入冷宫的,曹家的人一定怀恨在心,今日这曹世勋就不找到机会报复了吗?
“既然皇上把王府赏给了王爷,那便是王爷的,卖不卖自然有王爷做主。”梁芜菁说到此,看着还呆呆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的陈夙,柔声道:“王爷,妾身将咱们的王府卖了,换成银子可好?”
“好。”陈夙含糊不清的应道。
“王妃,王爷已经痴傻了,什么都不懂,王妃如此说,王爷自然不会说个不字儿了。”曹世勋见此气的涨红了脸。
“是么?那王爷,咱们把王府送给曹大人好不好?”梁芜菁又笑着问道。
“不好。”陈夙抬起衣袖擦了嘴上的油,将嘴里的东西都吞了下去才道:“不给,那是我的,是娘子的。”
“曹大人您瞧,王爷可不是一味听我的。”梁芜菁冷笑一声,一脸讽刺的看着曹世勋说道。
“请皇上定夺。”曹世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意低头请示皇帝。
皇帝也没有料到梁芜菁会说出卖了王府筹银子置办东西的话来,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见曹世勋竟然问他,心
中暗骂了一声蠢货。
梁芜菁见皇帝迟迟没有开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话题已经从怀疑陈夙装傻,被转移到了要不要卖王府上来,总算是让她安心一些了。
“想卖便卖吧,永安王始终是我大周的罪人,这几年来,早有大臣们上奏,说朕对永安王实在是太仁慈,太厚爱了,这才给了他最大的王府,给他赐了一门许多人想也不敢想的婚事,看来朕真是仁厚有余了,永安王妃,朕陷你十日之内凑出十万旦白米、过冬衣物五十车、牛羊各五千头交给瓦刺来使。”皇帝大手一挥,如此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