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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难过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日日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同桌而食,同屋而眠,终究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对女子来说,更加不一样。
记忆中,主子从小到大
都是十分冷静的,再大的事儿也不会让她乱了分寸,但这一次……是个例外。
而此刻,后院一排装瓦房内,黄嬷嬷和钟平正喂永安王喝白水,可永安王喝下了一大碗黄连水,觉得心都是苦的,根本喝不下这白水,才一点儿下去,就忍不住吐了起来,不仅把那碗稀粥吐了出来,就连黄连水也被吐出来了大半。
“王妃也太狠了,嬷嬷……到底出了何事?”钟平觉得自家王妃今儿个实在是太反常了,不仅责罚黄嬷嬷,还欺负他们王爷。
“都是我的错,还连累了主子,钟平你就别再说了。”黄嬷嬷满脸自责道。
钟平闻言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自家王爷挥了挥手,只好退了下去。
“主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料到……王妃娘娘竟然如此反感此事……而且……王妃娘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有些秘密恐怕保不住了,该如何是好?”黄嬷嬷一脸慌张的问道。
一旁看着十分虚弱的永安王闻言,脸上依旧一副天真烂漫之色。
“王爷,您到是说句话啊,这样奴婢心中也有个底,您放心,钟平在外头候着,没有人知道咱们说了什么。”黄嬷嬷连忙说道。
永安王闻言,依旧一语不发,但却拉过了黄嬷嬷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一个字。
“什么?”黄嬷嬷浑身一震,没有料到主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忍不住道:“王爷,王妃身边毕竟不一般,这么做恐怕
会打草惊蛇,而且……几位王妃之中,就她对您最好,而且……王爷和她合作,胜算也最大,王爷是知道的,如今梁家不保,若王爷能够答应她日后帮她保住梁家,以此作为条件,相信是有转机的。”
永安王闻言,却没有说话,径自推开门往外走去了。
黄嬷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挣扎和后悔。
那件事若是自己办妥了,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境了。
王爷从瓦刺回来后,主子们相继赐了四位王妃给王爷,除了通奸被处死的第三位钱氏,前两位王妃其实都不是死于意外的。
王妃赵氏,刚刚过门便暴毙了,王妃陆氏,嫁过来三日就上吊自尽了。
她们二人都知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所以才会死。
王妃钱氏并不知道这些秘密,可她对王爷实在太不好,还勾结梁贵妃害王爷,实在该死。
可这第四位王妃梁氏……
黄嬷嬷真的于心不忍啊。
昌德宫有今日的局面,众人有好日子过,皆因为梁王妃。
黄嬷嬷知道,前些日子,王妃便在御花园里发现了一些端倪,怀疑起王爷和他们来,但是一直没有多言。
其实……按照王爷的性子和狠辣,那时候就该绝了后患才是,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爷竟然装作不知晓。
可今日……王爷突然又下了决心,到底为何?难道是因为那碗黄连水?
想到此黄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想要王妃死,也不是那么容
易的,如今这昌德宫的一切,都是王妃在做主,宫中大多是王妃的心腹,旁的不说,有碧云四个守在王妃身边,他们就难以下手。
而且……王妃一旦殒命,恐怕会引起诸多麻烦。可王爷心意已决,她又能如何,王爷能让从前那两位王妃死于非命,照样有好的法子送梁王妃归西吧。
第六十九章 自作自受
一路哼着小曲,永安王陈夙一步一跳往正殿去了,甚至还在花坛边折了小树枝拿在手里摇着。
一碗黄连水让他现在还觉得浑身都是苦的,而且肚子空空如也,饿得不成,但他还是坚持去了正殿,刚到正殿就瞧见梁芜菁拿着鞭子抽打着大树,一下子就愣住了。
“王爷……。”碧玉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他。
“陈夙,过来。”梁芜菁招了招手。
陈夙闻言似乎很惧怕她,往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要跑。
“过来……。”梁芜菁伸手从碧瑶抬着的盘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糖糕,扬了扬手。
陈夙的眼光一下子被糖糕吸引住了,他看了看梁芜菁,又看了看糖糕,最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过糖糕一下子塞到了嘴里。
不到片刻,一盘子糖糕都进了他的肚子,顺带消失不见的还有碧落抬着的香茶。
“王爷,味道如何?”梁芜菁笑着问道。
“好……好……。”永安王打了几个饱嗝后说道。
“王爷吃饱喝足了,也有力气了,陪妾身练箭吧。”梁芜菁说到此,不等某人拒绝,就对一旁的碧玉道:“去屋里娶我的弓箭来。”
“是。”碧玉浑身一颤,十分同情的看了永安王一眼,连忙去了。
于是,在梁芜菁的强迫下,永安王给她当了一下午的人肉活靶子,顶着小水罐在头顶。
虽然梁芜菁箭术高超,箭无虚发,次次都射中了小水罐,并未伤害到永安王丝毫,可
每射几次小水罐就会破裂开来,一罐子水自然也将永安王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可偏偏她还玩的乐不思蜀,一箭接着一箭来,一下午,小水罐都射破了几十个,永安王也被浇了无数次。
大冷的冬天,冷水浇在身上的感觉,还真的让人难以忍受,永安王一直瑟瑟发抖,但梁芜菁却像没有看见似的,一边射箭,一边开怀大笑。
“好……射中了……换水罐……。”
于是,天尚未黑,永安王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梁芜菁看着几个奴才把他往寝殿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武功那么高强,这才折腾了几下就蔫了?她能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
连碧云几个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整起人来这么多坏点子,心中也暗暗发誓,日后万万不能得罪自家主子了。
“碧玉,去小厨房熬一碗浓姜汤给王爷送去,碧落,吩咐下面的奴才,把寝殿的火烧旺一些。”梁芜菁看着被人抬走的永安王,想想他晕倒时那狼狈样,心中顿觉解气,不管某人是不是装的,起码她受用了。
梁芜菁向来做事是很有分寸的,今儿个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行事范围了,此刻总算清醒了一些。
她是想要教训永安王不假,可也不想让他染上风寒,否则明日的除夕家宴,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唱独角戏了,这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她只是想要教训永安王,却也没有想过
要伤其性命,须知风寒太重,也是会要人命的。
大约是心中的怨气消了不少,晚膳梁芜菁吩咐小厨房的人做了不少可口佳肴,其中好些都是永安王平日里喜欢吃的。
看着满桌子的菜上齐了,梁芜菁对身边候着的碧云道:“碧云,去寝殿请王爷过来用膳。”
“是。”碧云应了一声,便要去。
“算了,我自个去瞧瞧吧。”大约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梁芜菁此刻有些后悔了,决定亲自去瞧瞧。
到了寝殿门口,梁芜菁看着守在那儿的姜芋,柔声道:“王爷呢?”
“启禀王妃,王爷还在寝殿,黄嬷嬷在里头伺候。”虽然她家王妃依旧和从前一般和颜悦色,但今日王妃那样对黄嬷嬷和王爷,已经让他们这些奴才十分忌惮了,因此面对王妃时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嗯。”梁芜菁轻轻颔首往里走去,她心中也有些无奈,其实……连她自个都不明白,她今日为何要发这样大的火气,既然陈夙那个混蛋对不起他,她便尽力谋划,躲开这一切,让自个日后全身而退,并且给他一个教训才是,为何这般忍不住,自乱阵脚不说,还做了一些让她此刻想来便觉得幼稚而可笑的事儿。
这些奴才们,也被自个今日的火气给吓到了吧,其实这一切并非她所愿。
“王爷……。”进了寝殿后,梁芜菁立刻柔声喊道,语中还有一丝连她自个都没有察觉到的讨好。
这让跟在她后面的碧云险些一个踉跄跌倒了,幸好她从小格外稳重,强迫自己收起了心中的震惊,低头跟了上去。
然而,当梁芜菁看着躺在床上的永安王陈夙后,喊声戛然而止。
“王爷他病了?”梁芜菁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也红的十分不正常的永安王,心中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于是问着守在床边的黄嬷嬷。
黄嬷嬷正拿着锦帕帮永安王擦拭脸上的汗水。
“王妃,王爷应该是染上风寒了,浑身烫的不行,一直冒冷汗。”黄嬷嬷泣声道,心中实在是担心的不行。
“病了。”梁芜菁虽然刚刚看一眼便知道他是病了,可此刻听黄嬷嬷一说,心中顿时有些自责,忍不住道:“既然他病了,你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奴婢……都是奴婢的错。”黄嬷嬷本想说,她以被梁芜菁的手段给吓到了,深怕她知道王爷病了还折磨王爷,才不敢多言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质问自个,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言,只得认错。
“碧云,立刻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梁芜菁连忙吩咐道。
“是,王妃。”碧云应了一声,立即往外走去。
“黄嬷嬷,你也累了,去歇着吧,王爷这儿有我就成。”梁芜菁见黄嬷嬷很是疲惫,于是如此说道。
然而,黄嬷嬷却不愿意,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实在让她心有余悸,王爷病了不也是王妃害的吗,她很
怕王妃再使出什么手段来,她家王爷已经病了,经不起折腾了。
“王妃,奴婢不累。”黄嬷嬷柔声说道,语中却满是坚持之意。
梁芜菁见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事到如今也并非她所愿,特别是看着陈夙躺在床上病的这般严重,她心中溢满了愧疚。
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儿个的昌德宫也今非昔比,从前太医们对此处避之唯恐不及,而今日,钟平一去太医院请人,众人便争先恐后来了。
永安王陈夙因寒毒入体,染上了风寒,太医开了药,叮嘱了一番后,拿了赏银便离去了。
梁芜菁还吩咐他明日再来瞧瞧。
药很快熬好了,永安王也从昏沉中醒了过来,喝了药。
事到如今,梁芜菁也吃不下饭菜了,一直在此守着。
其实……她今日给永安王喝黄连水,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出口恶气罢了,至于后面让他顶着小水罐,也是因为生气所致,可永安王身子本就康健,喝了那么多老黄连水下去,肯定是不妥的,那可是大寒之物,加之后来她又让他顶着小水罐,浑身被水浇了许多次,身体里的寒气就愈发多,这才让他支撑不住,病倒了。
“王妃,粥熬好了。”碧玉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将粥呈了上来。
梁芜菁闻言轻轻颔首,伸手便要去接,可黄嬷嬷比她更快,一下子拿过了还有些烫的碗,对躺在床上的永安王道:“王爷,奴婢喂
您喝粥。”
梁芜菁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呆滞了片刻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当然看得出,黄嬷嬷现在防她跟防贼似得,恨不得让她早点消失,她当然不会留在此处碍眼了。
“王妃。”碧云和碧玉立即跟了上去。
“我饿了,去用膳吧。”梁芜菁有些郁闷的说道。
“王妃早该饿了,奴婢一直派人把饭菜热着的,还让人炖了您最爱喝的莲子百合糯米粥,奴婢这就去瞧瞧可妥当了。”碧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偏厅走去。
“主子,王爷身子康健,不会有大碍的,指不定明日就活蹦乱跳了呢,您放心吧。”碧云当然瞧出自家主子有些心神不宁的,于是低声安慰道。
“我知道,碧云,你说我今日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了一些,我真的无心伤害他,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到了如今这幅田地,自然是不折手段的,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梁芜菁就要给他人做嫁衣裳。”梁芜菁说着说着,心中的愧疚就少了许多,若不是他先要算计自己,自己又岂会出手“惩戒”他。
归根究底,都是他先招惹自己的,若不是他过分,自己又岂会对付他。
“算了算了……不管了。”梁芜菁摇了摇头,快步往偏厅走去。
此刻天色已晚,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不是担心永安王,她才不会傻呆呆的在那儿候着呢,可现实是……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呢
。
当日,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梁芜菁一向心软,特别是对身边的人,尽管她对永安王诸多不满,但夜里还是一次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