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富贵的眼睛陡地一亮。金子!这么多的金子!开酒楼要开多久才可以挣得到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请走几个人呢?
金富贵立刻走至酒楼中央,清了清嗓子,抱拳说道:“各位客倌,谢谢你们对小店的关照,可是现在,黄鹤楼已被这位女侠包下来了,还请各位海涵,下次再来光临吧!”
可是,店里的声音嘈杂,走来走去的人又那么多,谁会去注意到金富贵在说些什么?
一连说了三遍,连一个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他不由得泄气了。
他肩膀一缩,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刚定到柜台边,一声震天价响的声音把他吓得跳了起来。
顿时,整个酒楼里的人,目光全望向柜台,人人惊讶得张大了嘴。
他好奇地顺着众人的眼光看过去,只见那位女客倌,不,女大王,举着手中一块黑黝黝的铁牌,将上好红木打造的柜台砸了个稀巴烂。
顾翩翩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眼波一转,轻启檀口,道:“老板跟你们说话,你们全没听见吗?”
话音一落,众人的眼光又全向金富贵射来。
金富贵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尽量回避着那些会杀死人的目光。
“说呀,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不就行了?”顾翩翩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是。”金富贵一边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各……各位大爷,小店……已经被这位女菩萨包下了……”
金富贵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开始起哄:“小姑娘,这么说,你是想赶大爷们走罗?”
“不错!”顾翩翩俏脸一沉,冷冷地道。
“哈哈——”那人狂笑不止,“就凭你?”
“我凭的是这个,还有……这个。”顾翩翩一手举着金豆子,一手举着黑铁牌,傲然斜睨着他。看来,不显点本事出来,今天是休想安静了。
“铁牌也就罢了,至于金豆子嘛,得让大爷看过你的相貌再说。”角落里站起一位圆圆滚滚的矮胖子,边说着,边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与他同桌的一位獐头鼠目的汉子,大声附和道:“看过容貌又如何?”
矮胖子嘻嘻一笑,“要是长得漂亮呢,金豆子就权充嫁妆,来个人货双收;要是不漂亮呢,那我余老三就来个杀人越货。”
“余老三?”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看来,这余老三在武林中还有些来头。
顾翩翩冷哼一声,将黑铁牌横过胸前,漠然注视着余老三。
余老三见她竟然不怕自己,对她更有兴趣了。
“有趣!有趣!”想他余老三可是川陜市有名的独行大盗,杀人如痲、无恶不作。官府虽悬赏五十万两银取他项上人头,可是,他的头,至今还不是好好地保留在双肩之上?
最近,他听说武林中有许多人到黄鹤楼来,想着江南美女多,便也心痒痒地来凑个热闹,果然让他见到一个小辣椒。
虽然,她黑纱覆面,看不清楚相貌,但,那股目中无人的傲劲,可真是捅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继续朝顾翩翩走去,人还未到跟前,手已不规矩地探了出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听得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接着余老三就捧住烧成焦炭般的右手,滚倒在地。
更恐怖的是,他手上的焦黑还在不断扩大,像是整个人投身于烈焰中,劈啪作响声接连不断。
顷刻之间,血肉之躯变得坚硬,最后,竟化成一团飞灰,飘散于空中。
众人膛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惨剧。
是那块铁牌!余老三会这般惨死,是因为他的右手不经意中碰触到了顾翩翩胸前的铁牌!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魔力?众人纷纷将眼光投注到那块毫不起眼的铁牌之上。
这个女孩,实在是太邪门了,根本就是妖女一个!
“怎么样?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顾翩翩得意地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就这样走了,未免将江湖男儿的气概全都丢尽了,但,如果赖在这里不走,那小妖女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人群中忽闪出两条如鬼魅般的身影。只见他们一黑一白,黑的瘦长如竹竿,白的矮胖如陀螺,正是“黑白双煞”。
看到他们两人,顾翩翩大吃一惊,额上沁出冷汗。
“顾丫头,教主想你想得紧哪!”那鬼魁般的二人阴恻恻地道。
饶是她计多胆大,此时,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我只不过是想到江南来玩玩,舅舅也太多虑了吧?”她小嘴一撇。
“哼!玩玩?出来玩要带上教主的圣月令吗?”黑煞冷冷地说道。
顾翩翩眼珠一转,笑道:“这个黑铁皮嘛,长得和你一样丑,我看着就讨厌,原本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是表哥拿来给我玩的,既然舅舅那么紧张,就给你们带回去吧!”
说着,她手腕一翻,露出半块黑铁牌来。
黑白双煞对视一眼,脸露喜色。
教主对这个一肚子诡计的顾丫头时好时坏,而大伙一向把她和少主人看成一对,虽然这次,她偷了圣月令私逃,教主大怒,下令全教上上下下务必将之擒回。
但教主没下格杀令,他们也猜不透教主的心意。若是将来,这丫头又有翻身的一日,他们现在得罪了她,将来还不知她会怎么对付他们呢!
现在,既然她肯乖乖将东西交出来,他们也乐得送她一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想,他们丝毫没怀疑,探前两步,便要接下她手中的圣月令。
谁知,黑煞的手刚要触到圣月令,见她右手一掀一送,原本平淡无奇的牌身,突然变得通红如血,散发出诡异的色泽。
黑煞见她居然敢反抗,心中气恼,下手更不容情,右手一探,已扣住她的脑门,却惊觉一根极细的针突然刺入了他的穴道,他慌忙撒手。
顾翩翩趁机一个燕子翻身,已跃上窗台。
“怎么样?本姑娘的金针刺穴功夫,可还了得?”
一旁的白煞见状立即双手齐扬,两枚金钱镳激射而出,直取她的后心。
顾翩翩头也不回,直接举起手中令牌向后一格,只听得匡嘟两声,金钱镖落地。
“圣月令真的好厉害!”白煞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
“还发什么愣?快追!”黑煞梢加调息,确定刚刚的针上无毒之后,懊恼地大喝,唤回了白煞震惊的思绪。
二人一前一后,纵身向顾翩翩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二章
夕阳西下,满天净是灿烂的红霞。
江边的渡头上,静静地停泊着一叶孤舟。
微风掠过,岸边的芦苇一波一波地荡漾,好似与江水连成一气。
此时,尖翘的舟尾站立着一位身着黑色锦衣的男人。他面对江水,负手而立,一对深幽炯瞳满含忧思,仿佛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
只听得他幽幽叹道:“人生几回伤心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如果人能如山水一般,即使盛载再多的伤心,也能一如当初的话,那么,人世间是否就会少了许多离恨别愁?
这时,一名船夫过来,躬身问道:“客倌,可以开船了吗?”
南宫麒还未答话,却听见岸边长草里传来一个清亮娇脆的声音斥道:“好酸!”
紧接着,只见人影一晃,小舟猛地倾斜了几分,船头已多了一位身着黑衣、黑纱、黑斗笠的少女。
她正是被黑白双煞追得喘不气来的顾翩翩。
从黄鹤楼一路打打逃逃,眼看天色已晚,她好不容易才甩掉黑白双煞,心里本来就恼不可言,不料,还叫她听到这么酸不拉叽的调子,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一种奚落和嘲讽。
她这一凝目望去,看那背影,不是她的死对头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
于是,她也顾不得被黑白双煞发现的危险,一踩跳板,跃上船来。
那船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
她傲慢地扬一扬头,喝道:“喂!酸秀才,这艘船本姑娘包下了,你快点给我滚下去。”
他是不是秀才她不知道,不过话倒是真的很酸。
“敢问姑娘,如何滚法?”南宫麒缓缓转过头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顾翩翩陡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眸光,笔直射向自己。
她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面纱,还好,她的面容还安全地隐藏在黑纱之后,可是,为什么她却在他的瞪凝下,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那幽暗的目光、冷淡的表情、高大的身形,无一不带给她沉重的压迫感。
她心中暗恼,却又习惯性地露出虚假的微笑。
“我们虽不是朋友,但好歹也见过几次面了,有必要次次都冷着张脸吗?”
“又是你?”南宫麒在看清她的身影后,眉心拧起。
这一天之内,已不知是第几次遇见她了,从第一次的自以为是,到这一次的傲慢无理,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尽量用平静淡然的语气,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你最好赶快离开我的视线。”
“你叫我走?”顾翩翩呆愣了片刻。他就这样叫她走?如此的淡漠、如此的不屑……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漠视?
好,他有种!
她昂然挺一挺胸,辩道:“我包下了整艘船,你有什么权利要我走?”
船夫听了,在一旁哆哆嗦嗦地解释道:“这艘船早就被这位公子爷包下来了。”
顾翩翩嘿嘿冷笑两声,“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双倍?”船夫那张原本被吓得惨白的脸上,立即涌现狂喜的红晕。
果然是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顾翩翩用挑战的眼神直视南宫麒。
“我不知道钱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有多大的意义?”南宫麒眯起双眼,两手环抱胸前,嘴角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顾翩翩呆怔地瞧着他那双黑眸,头皮渐渐发麻。
死人?他说的是船夫,还是她?她猜测着。
可是,没让她猜多久,答案就已摆在她的面前。
“臭丫头,看你还能跑多久?”岸边,暴跳如雷的黑白双煞,站在芦苇丛边的小径上大喊。
顾翩翩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就看见他们,正等着看好戏!
她眼珠子一转,对着黑白双煞嫣然一笑,“两位老伯辛苦了,何不到船上喝杯茶,休息休息呢?”
黑白双煞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白煞谨慎地拉拉黑煞的衣袖,“这小丫头诡计多端,我们别上她的当。”
黑煞看看顾翩翩,也点点头,“不错,船上一定有诈。”
清风徐徐,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送到船上。南宫麒哑然失笑。
这两人未免也太风声鹤唳了吧?想来,一定是被这小丫头给骗惨了。
他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
黑色面纱下的杏眸炯炯有神地回盯着他,仿佛在说一一你以为就凭这两个人,就能让我变成死人一个吗?
南宫麒自嘲地笑笑,管他谁输谁赢呢?江湖上的仇杀,日日夜夜都在发生着,他哪管得了那么多,他自身的烦恼尚且解决不了,何苦来瞠这淌浑水?
这艘船不坐也罢。
他看也不看僵持着的双方一眼,径自优雅徐缓地走下船来。
黑白双煞戒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此刻走下船来,究竟想做什么?看他气宇轩昂,目光沉凝的样子,莫非是那丫头请来的帮手?
顾翩翩看着南宫麒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几乎要将船板跺烂。她恨恨地嘟啰道:“什么嘛?不就是比其它男人长得好看些嘛?”
眼角匆见黑白双煞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她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她两手擦腰,笑咪咪地对南宫麒道:“哥,别伤人,打发他们走就算了。”
黑白双煞闻言色变。
南宫麒则是眉头微拧。越是不想介入其中,越是会被牵扯进来,早知道这女孩不简单,他却仍是太低估她了。
这时,黑白双煞不容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一前一后地朝他夹击。
南宫麒不愿解释,也不屑解释,几个招式之后,已将黑白双煞逼至绝境。
“走!”黑煞大喊一声,与白煞一先一后消失于长草尽头。
顾翩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花怒放。
呀!从今以后,若有这么一个靠山,她还怕什么老教主、少教主的?
思及此,她忙一个飞跃,跳下船来,奔到南宫麒面前,一脸谄媚地道:“哥,想不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以后,小妹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南宫麒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谁是你哥?”
“我刚才叫你,你没有反对呀!”顾翩翩嘻嘻一笑。
南宫麒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也不去看她,继续向芦苇丛中走去。
见他要离去,顾翩翩急道:“哎!船可是你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