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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官被封涔给揍了。
宁初二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冬瓜脸上的乌眼青。封涔则窝在马车的角落里,继续画着眉毛。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一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却在看见车帘之外,闷骚华贵的马车之后,猛的冲到了车外。
“连大人!略等等我!!!”
清晨的嗓音,还带着未醒的沙哑,刻意加重的浑厚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效果。
宁初二的嗓子几乎喊到破音,连府的马车却行的越发快了起来。
宁初二心下焦急,一面看着马车的去向,一面吩咐车夫。
“赶快点,等下加银子。”
有钱鬼都能拉着车跑,更何况人了。
赶车的老汉手下一收,顿时腾起一阵灰烟。
只是你宁大人有银子,连小爷的银子更多,还专挑生僻的小巷子走,绕的宁初二眼睛都发晕了。
坐在车里的连小兽掀着帘子,看着她娘张着嘴大喊:等我一下。的神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啃鸡腿。
连小爷歪在软垫上把玩着新的菩提手串,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是上扬的眼角几分自在得意。
只是没过多久,他便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
“爷,夫人跟丢了。”
马车外的招财轻声请了个示下。
“丢哪了?”
连十九缓缓坐起身。
“约莫是在,第三个胡同的拐角。那头的车子没转过来,车轱辘掉下来,卡在那儿了。”
“。。。没人修吗?”
“已经在修了。只是封公子下来帮忙,…又弄坏了两个。”
这个混蛋!
连小爷面色不善的歪回去,停顿良久才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去抬几个轮子过去,顺便画些路标让她跟过来,别说是我吩咐的。”
这也能跟丢,真格是没带脑子出来。
一旁的连小兽嚼着满嘴的鸡肉。
觉得看着自己爹别扭,和自己娘犯傻都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第三十六章 人缘真好
宁初二真的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
尤其是当她的车散的七零八落时,尚能在滚滚浓烟中,看到招财扛着两只车轱辘气定神闲的帮她善后。
她对封涔说:“看到了没有,这便是患难见真情,想当年招财刚到连府的时候,是我给他介绍的对象。”
可见人家是盛着这份恩情的。
招财装车轱辘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
封大谷主吊儿郎当的蹲在胡同口的大石头上。
“恩情?我说招财,你们家爷就非得这么别别扭扭的?担心她磕了碰了,不会自己来瞧瞧?”
招财没接话,继续低头装着轱辘。
宁初二闻言也默了默,上前几步问道。
“真不是因为。。。。。。我以前给你介绍过对象?”
招财手里的轱辘掉下来了。
但凡是个女人,但凡是一个和离过,又深爱前夫的女人,这个时候关心的不都应该是,这轱辘是不是他家主子吩咐他过来安的吗?
还有,招财深吸一口气看向宁初二。
“您介绍的那叫什么对象啊?一顿能吃六个大馍,三碗炖菜,外加七个薄皮肉包子,去我家看我娘的时候险些把老太太给吓死。奴才是跟您说过,想要个身强力壮能下地干活的,但并不代表需要一个除了长相,就没有一处像女人的爷们!!”
赶路赶了三天三夜,还能健步如飞的女人有人见过吗?成日守在爷们家门口琢磨着,怎么睡了他的女人有人见过吗?
谁能明白,当一个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看见一个女人朝他身上扑来时,那种恨不得瞬间上房揭瓦丢死她的心情。
宁初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那你们。。。没成?那这姑娘现在在哪里?”
“您还希望能成?”招财没好气的道。“。。。她现在在奉敬镖局当首席镖爷。”
奉敬镖局啊。
宁初二砸吧了两下嘴。
那也是连十九的产业,听说里面鱼龙混杂,什么凶神恶煞的人都有,能在那个地方当上镖爷。。。
宁初二默默给招财鞠了一躬。
“我对不住你。”
招财小哥压根就不想再搭理她,转身在弄堂拐角画了个朱红的圈,头也不回的说道。
“。。。按着这上面的图标走,谢谢您。”
马车恢复正常以后,宁初二跟着车夫坐在了外面,认认真真的跟着圈走。因为她觉得招财挺不容易的,为了多给她画几个圈,小跑了将近好几里路。
快到晌午时,宁初二终于在谷城驿馆追上了连府的马车。
连十九一身深紫圆领右衽蟒袍,腰系双扣玉带,刚一下车便有谷城驿丞及知县深鞠一礼唤道“连大人有礼了。”
连十九含笑回礼,面色端的温润,双眸微弯时总给人一种和颜悦色的纯粹。但是也偏就是这份温润,无形中总带给人一种无所适从,不敢逼视。
程元在马车里打了帘子,痴痴看着那个芝兰玉树的男子长身而立,轻声道。
“谷城的天比京城可冷多了,进去说话吧,仔细冻到了。”
几位县官之前并未接到县主随行的消息,一听这话便将她当成了家中女眷,刚想说。
“原来夫人也在。”
便看到远处一个黑影迅速朝着这边窜了过来。
歪歪扭扭的朝服,带土的乌纱,和冻得有些僵硬的脸。
宁初二承认,自己现下的样子确实跟京官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是这也毫不影响她,挺直了腰杆站着。
“钦天监灵台郎拜见连侍郎。”
身后的冬官也赶紧有样学样的作了个揖。
说实话,面前的这两个人都造得有些不成人样了。
一个是在马车外被小北风给吹的,一个是在马车里让封涔给揍的。
几名县官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京官也不是人人都有肉吃的觉悟。
连十九看着这样的宁初二,习惯性的想要讥讽两句,却最终在看向那张脏了吧唧的小脸上住了口,眉头微挑先进了驿馆。
他是顶在乎风度修养的人,但是最近,他的耐性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程元突然被人抢白,心里自然是不快的,看清来人之后心情更是不佳。
都说宁初二和宁初一这对兄妹是双生,她虽有耳闻,不想这人到了近前,还真是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讨厌。
她上下打量一眼,在‘他’的喉结处略作停留,言道。
“这位便是宁姐姐家的兄长,宁初一宁大人,还真是一表人才呢。”
宁初二堆着笑脸上前,躬身行了个官礼。
“县主有礼,方才仓促之下未及给您行礼,还望县主恕罪。”
这话说的客套,却不全然是说给程元听的。
几位在场的县官耸拉着脑袋,这才明白过来这名女子的身份。一面悄悄吩咐给安排房间的人赶紧将院子分成两个,一面跪在地上唱道。
“县主金安。”
程元说。
“宁大人此次也是奉了皇恩?”
宁初二躬身。
“乃是为了六皇子大祈一事。”
程元闻言皱眉。
“可带了旁人同行?”
宁初二了然。
“舍妹并未随行。”待程元嘴角上扬之时,慢悠悠的加了句。
“但是封公子来了。”
又是一番排场周章之后,宁初二厚颜无耻拉着封涔和冬官坐上了准备好的官席上。
为什么说厚颜无耻呢?
因为这桌的人根本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下头的人看上头人的眼色行事,同样都是正八品的官,就算宁初二担了个京官的名头,她也就是个算命的。
便是如这次她来拿的撒子面,也算不得什么御差,端看那灰头土脸的驴车便知晓了。
皇上不当回事的,便是旁人都不当回事的。
这些偏远地区的小官小隶不傻,对着程元也是表面客套,真正要巴结的,正经是咱们拿着参汤漱口的连侍郎连小爷。
宁初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筷子一抬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的。
反倒冬官不知怎么开了窍,学会奉迎伺候这门学问了。
但是他伺候的不是连十九,而是。
“大人,这个清蒸桂花鸡味道不错,您尝尝。”
旁人让菜,都是用公筷夹上一两块好肉送上碟子。
秦冬瓜却不知自哪学来的道理,直接将一整盘桂花鸡放到宁初二的盘子里。
谷城县城问连十九,今日的菜色可还合口味。
连小爷轻轻将筷子放下,也不言语,只静静看向那盘酒酿桂花鸡。
☆、第三十七章 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如此,诸位大人们悟了。
连爷这是看宁大人不顺眼呢,不然依照这位的身份,会单单计较一只酒酿桂花鸡吗?
方才看宁初二跟县主说话的姿态,几分‘亲昵’。连大人更在看见她之后,转身便进了驿馆。
现如今宁初二还将整只鸡拿到自己面前。。。
汪县令以为自己明白了,起身来到宁初二近前耳语道。
“您怎地不吃?”
宁初二擦着满嘴的油。
这不是吃着呢吗?
汪县令又道。
“您怎地还吃?”
宁初二就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
汪春霖使了眼色,小声对宁初二说。
“依下官的意思,您还是不吃的好。宁爷,您虽是京官,但官拜八品,下官不才位居七品便拖个大,指点您一二。”
“方才您没见着连爷看见您过来便进了驿馆,无非就是因着您对县主那个劲儿太过亲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圣上让程县主跟出来,定然是想结这门皇
亲的,您说您中途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
宁初二瞪着汪春霖,挺真诚的说。
“我是奉旨来拿馓子面的。”
“那您就该拿拿去,别往这边凑合啊。”
汪春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
“咱们这些做下官的,便是要时时刻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您瞧瞧这满眼席面上就这么一只鸡,还让您给拿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
可这东西是冬官孝敬给她的啊。
她在冬官这儿,也算上官。
宁初二戳了两下鸡头。
“那依您的意思,下官该怎么着?”
再吐出来?
汪春霖神神叨叨的摇头。
“当然是给连爷夹过去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趁着这鸡还未动多少,切下几块给递过去,这也是体统。
汪春霖自认为这个说法,一则能让连十九面上顺了心,二则又小施了些恩惠给宁初二,怎么算都是够本的买卖。
哪里知晓,宁初二不是够本而是够笨。
因她竟然有样学样的将鸡肉整个‘搬’到了连十九近前。
“还剩个边腿,吃么?味道倒是不错的。”
只是他不喜桂花,大概是不喜欢的。
汪春霖只觉一阵头晕脑胀。
依照他的想法,宁初二此番便是赔罪的,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岂非是在挑衅。
两人之前坐的有些远,宁初二如今送上去一盘,正顺势坐汪县令的位置,挨在连十九身侧。
汪春霖闭了闭眼,料想等下必要出现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景不可。哪知,两人皆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连小爷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虽没再动那盘桂花鸡,却也吃的自在。
不就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好嘛。
封大谷主翻着白眼嚼着面前的青菜,轻敲碗边对冬官说。
“给我也夹点荤的。”
听到秦欢很温润的回了一句。
“要吃自己夹。”
宴席过半之后,众人难免推杯换盏一番。
连十九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把好手,杯中之物自然不再话下。
反观宁初二,便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
倒不是旁人敬酒敬的多,而是她抢酒抢的太快了。
凡事儿自然都有些源头。
宁初二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席间,程元县主一直暗示众人向连十九敬酒。
醉翁之意,傻子都知道不在酒上。
宁家小二瞧着苗头不对,当然自告奋勇的接起了挡酒的活。
酒宴中途,连小兽醒了,连十九起身去看了一次,喂了些点心又让他睡下了。
毕竟是孩子,舟车劳顿总是撑不住的。
再回来的时候,宁初二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只是撑着那一双杏眼不肯闭上。
宁初二对连十九说。
“你不许喝酒。”
连小爷抿唇看她,面上似笑非笑。
“我不喝,你来喝?”
“恩,我喝。”
她作势还要起来,被他伸手按住。
“为何替我喝?”
宁初二皱眉想了一会,画的冷硬的眉目之间难得透出些许女儿家的娇态。
她悄悄靠近他,支起半边手掌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道。
“反正别喝。因为我总觉得你醉了,程元一定会想法子睡了你的。”
她想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