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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那些钱,请你别这样!”梁心伦害怕地直往后躲,但对方还是不断逼近。
这时,台下正在用餐的客人全吓呆了,也没人敢上前阻止,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男人粗鲁的声音。
“先生!请你别这样,这位先生——”
几名服务生有人急忙去找经理,有人则试图上前阻止,但又怕激怒他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只能在一旁无力地劝阻。
“你怕什么?过来啊!你真漂亮,要不要当我的女人啊?当我的女人有钱又能享受,好得很哪,哈哈哈!”
粗俗的男人根本不理会服务生的叫喊,持续朝梁心伦逼近。
眼看着男人肥大的手就要朝她伸来,孤立无援的梁心伦只能闭眼放声大叫,而下一刻——
“滚出去!”一道冰冷而愤怒的男声,冰刀似的划破紧绷的气息。
“你是谁?”男人眯起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
“我是谁不重要,我比较想知道你是谁。”
刚进门就撞见这情景的阙御堂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如果让他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大庭广众下调戏无力反击的弱女子,这是文化昌明的现代会发生的事吗?而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居然没人出来阻止?这更令阙御堂愤怒。
“老子是谁?你不知道老子的名字?你想知道,老子偏不告诉你,老子这么伟大,大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哇哈哈哈!”
男人无聊地兀自大笑,阙御堂却是不耐又厌烦地闭闭眼,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餐厅的经理才匆匆忙忙赶来。
“啊,是郑董。”这男人最近常来,因为常惹出问题,所以餐厅经理早已认得他。
而且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董事长、大老板,只是刚好卖了一大片土地成了暴发户,所以老要人喊他郑董、郑老板过过干瘾。
“我说邹经理啊,你这里的小姐怎么这么不上道?我要她拉个‘爱拚才会赢’来听听,她居然说她不会?啊不会还在这里卖什么!”
男子羞辱的话语,听在梁心伦耳里是又羞恼又气愤,泪珠在眼眶里滚动。
他凭什么这样羞辱她?他可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学音乐?
六岁开始拉小提琴,每天练习八个小时以上,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天天如此辛勤地练习,练到手指长茧、甚至流血,也从来没放弃过,才不是他所说的“不会拉”。
是他根本不懂音乐!本书由群聊社区~手打组~制作首发,更多好书请登陆群聊社区!
“够了!”见她难过得红了眼眶,阙御堂也没来由地感到火大。“你滚出去!这地方,根本不是你这种人来的!”
“你凭什么叫我滚?!”
男人气冲冲地冲过来想打人,但反被阙御堂一手撂倒,手臂被用力往后反折,痛得他哇哇大叫。
没人知道,阙御堂学过空手道,还是黑带高手。
“啊!好痛好痛——”
“滚!”阙御堂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再说一次,男子这回不敢逞威风,连忙拔腿就跑。
不过临走前不忘愤慨地大吼:“哼!这种烂餐厅,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不来最好,反正也没人欢迎你!”这时才有人放马后炮地喊回去。
“阙总,这样不好吧!”餐厅经理一脸为难地道:“再怎么说,他都是客人,这样赶走客人,以餐厅的立场来说实在……”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餐厅里的乐手被人骚扰也无所谓吗?”阙御堂冰冷地质问。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的立场……”
当然他私心也希望那种奥客永远别再来,但以餐厅经理的身分,也不好光明正大地纵容阙御堂把客人赶走。
而这时,梁心伦已无力再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与窥探打量的目光,红着眼眶,收起小提琴飞快躲入后台。
阙御堂见状,立刻跟了进去。
他知道她正脆弱,但他仍毫不留情地问:“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工作?”群 聊 独 家 制 作
他就不信被人这样羞辱,还被当成欢场女人般调戏,她还能坚持这是理想的工作环境。
他这样硬生生闯进来,梁心伦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但是他的问题并没有将她击溃,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是的,这就是我喜欢的工作!”梁心伦逼回眼眶里的泪,坚定转身面对他。
“离开这里,有了一千万,我相信你可以过着更好、更有尊严的生活。”
“我不要!我喜欢音乐,在这里拉小提琴,以琴音与喜爱音乐的人交流。虽然偶尔会有不懂音乐的人来闹场,但那并不会改变我对演奏的肯定态度。我说过了,你的一千万我不需要,请你回去吧!”
“你——”阙御堂这回不是愤怒,而是震惊。
过去他一直认为她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没想到她竟如此固执。
他以前究竟认识她多少?
究竟是她变了,还是他从未好好了解过她?
第四章
最近,真是不顺利到了极点!
几天后,演奏结束了,梁心伦疲惫地步入休息室,取下她戴不习惯的长耳环,捏揉不舒服的耳垂。
即使再怎么喜爱音乐,在长时间的表演下,也不由得感到疲累,还得不时应付一些闹场、老想偷吃她豆腐的客人。再加上—
“那个人”又一直来骚扰!
想到早已恩断情绝的前未婚夫,她不由得气呼呼地鼓起了小嘴。
他到底存着什么念头?
为什么非得逼迫她辞掉这份工作不可?她高兴在哪里拉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心伦?”餐厅的经理敲门后走进来。
“经理。”梁心伦微笑打招呼。
“外头有位先生找你。”经理指着后门的方向道。
“是吗?”又是他吧?唉!
“我马上出去。”梁心伦无赖地起身。
“啊,心伦。”经理突然喊住她。
“经理,还有什么事吗?”梁心伦停下脚步。
“那天……郑董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处理得不好,没帮到你。”经理特地为了那天的事向她道歉。“我看你这几天好像都没什么精神,如果有什么烦恼,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处理。”
“经理……”梁心伦感动地笑了,她本来就没怪过他。
“谢谢你!不过不要紧的,目前还不需要,我可以应付。那我先走了。”
梁心伦安抚地对他笑了笑,这才拿起皮包和小提琴,转身朝外走去。
她下定决心,要叫阙御堂好好说清楚。
他别想再来干扰打乱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她要请他离开她的生活!
“你能不能别再来—”
用力推开后门,打算开门见山地跟阙御堂把话说清楚,但却发现—那个人不是他。
“凯彦?”梁心伦好惊讶,她一直以为他还在国外。
“心伦!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什么?”没头没脑的,梁心伦一头雾水。
“你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丁凯彦又急又气,一回国就得知她家破产、父亲自杀身亡,而她也解除婚约,并且不得不外出工作,可以想见他的震惊程度有多大。
“凯彦,对不起,你别这么生气嘛。”染心伦赶紧道歉安抚:“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啊。”
丁凯彦是她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同样是台湾的富豪之子,但为人和善亲切,没有有钱人家少爷的派头,以前在国外也非常照顾她。
当初他本来也和她一起回一了,但是在她订婚后,他又突然出国继续深造,因此她家遭逢剧变才没有告知他,因为不想让他为了课业外的事情担心。
“你真是—”丁凯彦真是又生气又心疼,想到她独自面对这些剧变,就不由得一阵怜惜。
“别生气嘛,笑一笑啊!”
梁心伦甜甜笑着,像对自己哥哥一样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以前在国外时,有时因为她的固执惹他生气了,她都是这样撒娇让他消气的。
“唉……真拿你没办法!”
丁凯彦就是对她的笑容没辙,只要她一笑,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过去是他太愚蠢,才会成全别人,让那个无情的男人得到她又伤害她,这回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停靠在路旁的高级轿车里,一双深思的黑眸定定地打量着他们的身影。
丁凯彦?他回来了……当初阙御堂决定追求梁心伦时,早就知道有这号人物,当然也知道他是自己的情敌。
不可否认,丁凯彦是个优秀的强敌,但反而因此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本以为得与他缠斗许久,没想到在他火速宣布与梁心伦订婚后,丁凯彦就黯然出国进修,两男一女的战争出乎意料地轻松解决了。
没想到现在,他又回来了!
丁凯彦对梁心伦的执着,让阙御堂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梁心伦已经不再是他的情人,但好歹也曾是他的未婚妻,才分手没多久,当年不战而降的情敌便出现了,看来他早已等待已久,还是他们一直暗通款曲?
这个念头让阙御堂因为丁凯彦出现而变坏的心情更加恶劣。
她应该很高兴吧?有个男人这样仰慕她,不离不弃地守候在她身旁。
取下嘴边的烟,重重喷出一口烟雾,阙御堂从眯起的利眸中打量那对人儿。
他看见丁凯彦取出一个类似珠宝盒的小盒子,硬要塞进梁心伦手中,梁心伦原本不肯,丁凯彦打开盒盖让她看了看内容物,她才笑着收下。
原来不是不要,而是嫌东西不够好!阙御堂嘲讽的勾起嘴角冷笑。
在依依难舍的话别之后,丁凯彦挥挥手走了,阙御堂将烟丢夺上,非常用力地以脚辗熄,然后迈开大步,笔直朝梁心伦走去。
梁心伦正要进门,忽然一双猿臂伸出,挡住门框,阻止她走进门内。
“慢着!”
“咦?”梁心伦转头一看,竟然又是阙御堂。
她不觉露出无奈的表情。“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他就这副不乐意的表情,是其它男人就笑得春花灿烂?
阙御堂说不出心里快要暴冲的那股气是什么,就只是——很呕!
“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不知道丁凯彦送了多么昂贵的珠宝,才能买到你的笑容?”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生气,但就是很想伤害她,想看到她受伤痛苦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梁心伦又惊又气。“你是怎么了?”
他突然冒出来,仿佛吃错药一样胡言乱语,根本不若以往冷静无情得像冰块一样的他。
“我怎么了?应该问你怎么了吧?原来你不是不要钱,而是嫌不够,如果忍嫌一赞成的支票太少,要不要我多给几张?”
说着,他当真取出支票本,打算多开几张支票给她。
“一二千万够吗?还是要五千万?要多少你说一声,我开给你!”
“你—”梁心伦这辈子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他的伤害比其它人的羞辱更厉害,她气得立刻落下泪来。
“我不会嫌一千万太少,因为我根本没打算拿!你有鲁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拿你的钱,你也别拿钱来羞辱我!你想知道凯彦送了什么昂贵珠宝给我吗?让你看,如果你想要,留着也没关系,送你好了!”
大声喊完,梁心伦将刚收到的小珠宝盒子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冲进门内,用力将门关上。
“心伦—”
话一说完,阙御堂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没打算说这些话来羞辱她。
他低头打量手中的小盒子,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启它。
蓝色的缎面上,躺着一个精巧的小玩意儿,那不是什么名贵珠宝首饰,而是一只大约拇指大、可爱猫咪造型的水晶雕塑品。
东西很小巧精致,但绝对没有太昂贵的价值。
他真的误会她了!阙御堂从没像这一刻这么后悔过。
她没离开,他知道,他听见门内哭泣声。
“我……”
他想道歉,但却开不了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霸道又自我中心的人,几乎从不向人道歉的。
“对不起。”
最后,他终于困难吐出歉意。
“真的—很抱歉!”
他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他从未看过她那样伤心的表情,见到她的泪,他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
但是现在道歉,是否已经太迟了?
门内没有任何响应,不知她是已经离开了,还是拒绝接受他的歉意?
“怎么又来这音餐厅吃饭呢?”
当看到绿缇餐厅的招牌时,周亭陵的脸色立刻变了。
最近他们约会都来这间餐厅,她已经吃得很腻了。
“怎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