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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妈死得太早,没看见你们怎么欺负我的。”她气疯了,口不择言地胡说一通。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谁欺负你了?”贺世元火气也冒上来了,甩开妻子的手,逼近她。“你给我说说看!”
“你,你还有你,”千雪颤抖的手指,指向贺世元、江丽华及千世。“我是多余的,你们才会欺负我。”
“啪”的一声,贺世元火热的耳聒子拍过她的脸,拍掉她的蛋糕,也拍碎她狂乱的心智,这一掌打得太重了,让她痛得失了理智。
“我会如你所愿,走得远远的。”她不想再多作解释了,踩过碎烂的蛋糕,她夺门而出。
“裴斯洛,裴斯洛,裴斯洛……”千雪高声叫着裴斯洛。
“谁在乱叫啊!”裴斯洛不耐烦地走出来,见来人是犹带泪痕的千雪,不免讶异。“千雪,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先给我两百块,我身上的钱不够付车钱。”她一把抢过他掏出来的皮夹子,抽出两张红钞票,塞给计程车司机。“剩下的不用找了。”
计程车呼啸而去后,他才取回皮夹子。“千雪,你怎么了?”
“先让我进去再说。”绕过他,她自个儿先进屋去。
他也急忙跟进去。“谁惹你哭了?这一次不关我的事了吧!”
“我决定当你的助手。”不疾不缓地,千雪丢给他一个定时炸弹。
“当你的头啦,我的助手必须是男的,你不符合资格。”他拿出一盒面纸给她,并挪开几个装着珍贵照片及资料的纸箱。
“我一定要做你的助手!”她边说,边抽出面纸擦拭泪痕。
“我都说不行了!”他态度坚决。
“你别那么固执嘛,事情总可以应变的。”她已下定决心做他的助手,唯有如此,她才可以避开家里诡异的气氛,走得远远的;最重要的是,裴斯洛是个值得信赖的好老板。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这趟旅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得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岛?它不但不属于任何国家,而且蛮荒落后,到那里的人全是一些豺狼虎豹之类的恶徒,相信我,这个小岛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度假的地方。”他希望她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你听懂了吧!”
“听懂又如何?我还是要去。”她坐上唯一的一张椅子,仍然不愿妥协。
这个小女人是存心来整他的啊!这么娇蛮不讲理,他眼睛半眯。“美人也要有聪明的脑子,否则只是个洋娃娃。”
“脑子?我有啊!”这不是在污辱她的智商吗?她愤而将面纸揉成一团扔向他的脸,却被他闪过。
“你有脑子就不会想去那种超级危险的地方,那里的太阳毒辣,会晒伤你的肌肤;那里有凶禽猛兽,会危及你的生命……反正那里不适合你。”那个无名小岛,他去过两次,每次都是在惊险中脱困而返,遑论是千雪这个弱女子了。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担心。”她拍拍胸膛,保证道。
“不行,万一你有个什么损伤,我准会被查克宰了。”他大感纳闷,怪了,怎么他和查克都遇上粘性甚强的女孩子。查克抵不了瑾琛的温柔哄劝,只好下海当脱衣舞男,而他命歹,遇上这个又粘又娇的千雪。
既然他说起查克,千雪灵机一动,何妨来个顺水推舟?接着千雪用手撕裂自己的白衬衫,露出柔滑香肩,再动手弄乱头发。
“千雪,你在做什么?”他大惊失色,连忙趋上前,大声喝止。
然而她的动作比他还敏捷,身子一跃,她双手死命地粘住他的脖子,红滟滟的双唇旋即印上他微张的嘴,在他的嘴边、下颚及双颊迅速染上她的唇印,然后再回到他的唇,大力地用两排贝齿咬住他的下唇,一拉一扯,顿时让他的嘴唇皮破血流,一片殷红。
真是一个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女人!他脸色忽青忽白地逼视着她。“你究竟在搞什么玩意?你给我解释清楚。”
“看看你的样子,再看看我的样子,查克和李杰会认为是你企图染指我,而我奋力抵抗,你的暴行才未得逞。”千雪道出她的诡计。
“他们相信我的为人。”他愀然变色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声。他以前的名声并不怎么风光,再加上千雪一脸委屈的泪痕及狼狈的模样,他没把握他们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他也许会被揍得起码要住半个月的医院。
“别忘了他们最听桑彤和瑾琛的话,你猜她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她一边说,手一边按了七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她装了个惨兮兮的声音呜咽着。“查克,我……那个裴斯洛,呜……”
他快手切断电话。“玩够了没!”
“还没。”在她想拨第二通电话时,查克的电话先来了,她比他快一步接起电话。“查克,是裴斯洛……”
他为杜绝后患,干脆扯断电话线,心想这下你没辙了吧!未料又有电话声响起,他放亮眼睛,搜寻到被他扔在地上的行动电话。
这次,又让离电话较近的千雪接到电话。“喂,我是千雪,我告诉你哟,查克……”
他跨过一个纸箱,欲抢回电话,千雪聪明得很,连忙跑给他追,一面先和查克扯些有的没的。哼!他再不让步,她就会让那些酝酿好的情绪发泄,来段声泪俱下的控诉。
他追得有些胆战心惊,不是他惜肉如金,而是李杰是迦尔族的领袖,身手自然了得;而他的大将查克也不会让他脸上无光,剑术、搏击、枪法样样行,他当然不能得罪这两个厉害角色。
输给她了!看样子,今天不说,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她都可能害他被人揍得半死。
他无可奈何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千雪语气转得比翻书还要快,好声好气地说:“查克,现在我才知道裴斯洛是个大好人耶,我今天生日,他说我的生日愿望,他一定会帮我实现耶,你说他是不是个大好人啊!”她拉拉杂杂地灌他迷汤,眉飞色舞地对他笑。
挂上电话后,她笑着,对他比个OK的手势,他则苦着脸点点头。
“哇,太帅了,裴斯洛,原来你是面恶心善,良心未泯咧。”她兴奋得高举双手,在纸箱间跳来跳去。
他提心吊胆。“你乱用成语就算了,别踩坏我的宝贝。”眼睛随着她轻巧的身子转。“喂,今天真是你的生日?”
“嗯,没人记得就算了,反正我的生日愿望已经达成了。”能随着裴斯洛去探险,多多少少冲淡了贺世元掌她耳光的悲伤。
他静声进去厨房,拿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些圆型的夹心饼干,再点燃一根红色蜡烛,插在另一个盘子上,而后将两个盘子放在桌上,关掉电灯。
“这是做什么?”千雪不解地走过来,火红烛光映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更显魅惑无比。
“将就点,反正都是圆型的,你就当这叠饼干是巧克力蛋糕吧!”瞧她低垂着头,他又加了一句。“还是你嫌一根蜡烛不能代表你的年龄?我不知道你究竟几岁了,二十一、二十二还是三十一、三十二,哇,我没这么多蜡烛喔!”
“笨蛋,哪有人这样问女生的,你看清楚,我可是年轻又貌美哟!”她眨著有些湿润的眼睛。“裴斯洛,谢谢你。”
“别再掉泪了,我没有查克哄人的本事,哭丑了就不像个美女喽。”他拍拍她的脸颊。
“裴斯洛,这块给你。”她递给他一块饼干,接着用她的饼干碰碰他的饼干。“以后合作愉快。”
他以饼代酒向她祝贺。“你别给我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他一口塞进饼干,也塞进满腹苦水。
千雪叫一班好友全部不准来送行,因为她怕她会在机场哭出来,更怕临上飞机时又改变主意,不随裴斯洛去那个无名岛了。
听她的话,桑彤、查克等人都没出现在机场,反而是千雪自己在系安全带时,愁容始现。
终于要起飞了,要暂时和朋友、家人别离,千雪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像外表那样开朗。
她的不笑不语看在裴斯洛眼里,真是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起。他静静地凝视千雪凝了愁容的侧脸半晌,千迸万吐,才说了一句:“飞机快起飞了。”
千雪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我这次出去,责任重大,我答应爵爷和查克要好好照顾你。至于你父亲,虽然没有拜托我,于情于理,我也要照顾好他的女儿。”李杰和查克要他立下重誓,务必倾全力保护千雪,只差没让他签名画押,这个责任可是万斤重啊!
听到父亲二字,千雪的力气马上就来了。“不用顾忌我爸爸,出门在外,难道我不会保护自己吗?”当贺世元听到千雪要去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荒岛时,气得差点没脑血管迸裂,说啥都不准,为此父女俩又冷战了好几天,奈何千雪心意已决,贺世元怎么说,都无法改变千雪的心意,最后他只能妥协了,但附注条件是,她必须平安回来。
“这一去好几个月,你会有好长的日子见不到家人,见不到朋友,也无法看电影、跳舞、唱歌、逛百货公司,你一定要明白这点。”他想再确定一次她的心意。
“你以为我只能维持三分钟热度是吧?告诉你,我的恒心和耐力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她小雪卖瓜,自卖自夸。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他不敢将她的话照单全收,顶多信个五成。
“反正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不然的话……”
他顺口接着问:“如何?”
她俏脸凑近,语带得意。“还有你会保护我嘛!”
他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解安全带。
“没用了,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双手一摊,故作莫可奈何状。
他快瘫了,她之前说服查克说,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绝不跟他添麻烦,看来这句话已属跳楼大拍卖的折扣了,她根本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他当保镖兼导游嘛!
看着她一脸计谋得逞的志得意满样,他只好先将被她压得落居下风的失意搁置在心的角落。
他眼睛一眯,暗自下个决定封在心里:等到了无名岛,就容不得你嚣张了。
窗外朵朵白云,淡淡蓝天,引领着他们前往目的地……
闲逸的日子过久了,是会闷得人发疯的。
这种整日无所事事的无聊感觉,现在是越来越强烈了。
千雪坐在这家充满墨西哥风情的酒吧内,百般无聊地用吸管搅动着裴斯洛替她点的特调果汁。
那些个留着浓密胡子的墨西哥人,贼头贼脑地打量着她,好像她是盘子里可口的蛋糕一样。
她不禁恨起裴斯洛来,他竟然独自出去办事情,而把她留在酒吧内。
想到这里,她忿然扔下吸管,决定再等个五分钟,如果他还不回来,她就自己出去外头溜达溜达,一解烦闷。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也过去了,她对着腕表,眼睛一直抛向门口,终于,到了四分半钟时,一脸懒洋洋的裴斯洛进来了。
“喂,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把我留在这里两个小时了,害我被那些墨西哥人盯了多久啊!”她终于逮到机会一吐为快了。
这些墨西哥人知道千雪是他带来的,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裴斯洛在这里的名声并不小,而且全是靠打架得来的,只有千雪不知道他的本领而已。
他嘴角轻轻一扯。“他们看你,因为你千雪是个小美女嘛!”他手一抬,酒保就自动送了一杯冰啤酒来。
被人称赞,她最乐了。“这点我早知道了。”不过她也没乐晕了,劈头就问:“我们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了,还要待多久啊?我好闷哪!”
这时,一个墨西哥年轻人挤到他们中间,不过他说话的对象是裴斯洛,不是千雪…。
千雪看着他们交头接耳了好一会儿,裴斯洛最后拿出一叠披索交给他,便挥挥手,叫他走。
那墨西哥年轻人转头看到千雪时,惊为天人,便硬赖着不肯走,裴斯洛只好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出门口。
哈,又是一个被她的美貌征服的男人,她故意抬高下巴瞟向五官看来好像变得不那么对称的裴斯洛。“你的朋友?”
“三天后,他会带我们前往我们要去的小岛。”他显然有些被惹毛了,因为他竟舍弃自己的酒,拿起千雪的果汁全部喝光。
“那是我的果汁。”她指着杯底只余些残渣的杯子。“算了,反正是你付钱。对了,刚才那个年轻人好像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啊?”
她随口问问,并无别的意思,但听在裴斯洛耳里,可刺耳了。“有的时候,交往的人不见得都是朋友,也不需要知道名字,只要认着钞票就能办事。”
她似懂非懂。他的世界竟然这么复杂,千雪讶异地盯着他。“你说得好冷酷喔!”
冷酷的世界,还不只如此,娇生惯养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