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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她两句,她就开心了,不过想到方才裴斯洛的表现,她就生气。“你呀!刚才你干么跟约瑟芬道歉啊?要是查克在这里,一定将那些坏蛋打得落花流水!”
又是查克,裴斯洛实在是受到打击了。
此时,裴斯洛发现房门并未关好,他警觉地将千雪拉至身后,自己先用脚踹开门,确定房里没人,才招手唤千雪进来。
有如侦探电影,千雪先探头探脑的,然后才踏进房里,一看到房里的行李明显的有被翻过的迹象,她差点大叫。
裴斯洛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以免打草惊蛇。
“看来有人对我们很感兴趣。千雪,我放手,你不准叫,同意吗?”来人显然想从他们的行李找到一些什么值钱的宝物,但时间不够,所以只好草草地将行李塞好。
千雪点点头,等到他的手放开了,她才发问:“酒馆里有小偷,会是谁呢?”这趟旅行,好像越来越刺激了。
约瑟芬!这是裴斯洛第一个想到的人,她是最有嫌疑的人,然而此时,他不想再惹事端。“先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一番清点后,东西并没有缺少,只是乱了些。
“千雪,你的房间也要检查。”裴斯洛说。
“你是说……好,我马上去。”一阵风似的,千雪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间。
“千雪,等一等……”他急急忙忙跟到隔壁房间。这个笨丫头,真是鲁莽,想吓死他啊!
等他进去她的房间时,她已经将行李倒在地上,一件一件检查,琳琅满目的保养品,防晒品散落一地,而她正专心对照着。
爱美的千雪,一趟旅行下来,保养品带得比衣服还多。那么重,她还能背得那么高兴,女人哟!莫名其妙的动物哟!
“怎样?”他看她的手和眼睛忙得不得了。
“什么都没少,我的口红、粉饼、乳液、指甲油都还在,啊……”她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我的这只口红被弄断了啦!”她举起一只断了半截的淡紫色唇膏。“这是最新款式呐!气死我了。”
他越来越肯定进来搜东西的是约瑟芬,只有女人才对新款唇膏如此感兴趣,尤其是困在岛上多年的女人。
他从靴子的暗袋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再从怀里摸出一把精巧的小型手枪。他将匕首、手枪一并交给她。“千雪,这两样给你防身,要是我保护不了你时,你就用这把匕首和手枪保护自己。”
“需要吗?”匕首和手枪都能杀人致死呐!她不太敢用。
“拿着比较妥当,未来可能还有更多的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裴斯洛耳提面命,细细叮咛。“好了,我现在下去帮你提两桶烧好的热水上来,洗干净点,这可是是你未来两个月的唯一一次热水澡。”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千雪顿时受到另一个打击──
两个月不能洗热水澡?还是连澡都不能洗?
天啊!她的身体开始发痒了。
第四章
裴斯洛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后,不待千雪赶他,他就识相地自行离去。
记起裴斯洛的百般叮咛,千雪小心地检查门窗后,将匕首、手枪和换洗衣物放在一起,她才放心地准备洗澡。
说是洗澡,也不过就是在房间放个大木桶,便充当是浴缸。在足以塞进两个人的大木桶里洗澡,对千雪来说,倒是个难得的体验。
热气缓缓升起,笼罩着千雪。她卸掉全身衣物,裸着光滑的身子踩上小矮椅,踏进水里。
她闭着眼,全身浸在热水里,让热水洗涤她一天的疲累。她感到全身舒畅,全身上下每根筋骨好像都得到了解放,舒服极了。
她整个人瘫在热水里,享受热水的抚摸,舒服得快沉睡在水里了。
突然,一声杀风景的杂音破坏了此刻宁静──
她竖耳一听,好像有人在转动门把,再仔细听着,没错,果然是。
热水再舒服,她也不要了!她跌跌撞撞地爬出大木桶,拿起衬衫往身上套,急忙扣了几颗扣子。
她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拿着匕首,对着门大喊一声:“裴斯洛……”
她想来人如果是裴斯洛,他一定会应声;如果来人不是裴斯洛,他听到她的叫声,就会猜到她已经发现他了,而且隔壁房间的裴斯洛也会听见她的呼叫而前来搭救。
门把转动的声音似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大力的敲门声。
警觉心再度升高,她举起手枪对准门扉。“不准乱来,我手上有枪。”
“是我,千雪,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裴斯洛着急且关心的声音。
是裴斯洛!她安心地打开门让他进来。
她手上的一刀一枪让他发出会心的一笑。“有老鼠还是蟑螂?叫这么大声。”见她没事,他存心开她一个小玩笑。
“是啊!我以为那只叫裴斯洛的老鼠在门外钻洞。”她没好气地反将他一军。
他摸摸鼻子,没想到自己反被说成鼠辈。“裴斯洛在房里擦红药水,没空钻洞。怎么,你蛇美女召唤,有何贵干呢?”两人正好凑成蛇鼠一窝。
千雪哪有空想蛇美女原意是貌美舌毒,只瞧见他的脸红红紫紫的。“刚才有人想闯进我的房间。”
事情果然越来越不对劲。“你确定吗?”
“别太侮辱我的智商,我说是就是。”她大受屈辱。
“或许有人想偷窥美人出浴吧!”为免她太害怕,他故意打哈哈。
“那也有可能,像我这样的美女不多见吧!”千雪又被哄得飘飘然了。
“那倒也是,尤其是在岛上,实在没什么娱乐。”他立刻将她的美梦打碎。
千雪挑眉瞅他。“那你说,等会儿睡觉,会不会又有人想闯进来?真讨厌,连澡都不能好好地洗。”她气极了。
裴斯洛看得出来她洗得并不尽兴。“要不要再帮你提两桶热水上来?”
“没心情,不洗了。”她身体湿答答的,水一滴一滴地从衬衫内滴落,头发又湿又乱,像个疯女人似的。
裴斯洛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拼命忍住笑,否则又要被捶死了。
“你为什么在发抖?”见他眼里闪着两簇异样的火花,她恍然大悟地叫道:“不准看!”她只着一件衬衫,而裴斯洛这个调情高手绝不会乖乖地不让脑里的色情思想运转。
她刀锋一转,对准他的咽喉。“再看,就先挖了你的眼珠子,切了你的手,割了你的舌头。”
她天真地以为那把匕首是万能宝刀,能做这么多事啊;。“你把我宰了,谁来保护你啊!万一又有人闯进来侵犯你,怎么办?”他不以为然地轻轻一拨,拨开尖利的匕首。
“你在这里更危险。”少了匕首,枪口可是对准着他的心脏。
“这句话,我应该当它是赞美还是指责?”他轻佻地冲着她一笑,然后抽出烟,叼在嘴里点燃。
“又抽烟!我这里不欢迎烟枪,你马上出去!”
赶走了裴斯洛,千雪解脱般地松了口气。
比起那个不知是何人的偷香客,裴斯洛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更让她颤抖。
他的眼神有说不出来的古怪,古怪得让她想不通。
她倦了,带着这份存疑,她爬上那张原先讨厌得很、现在却看起来挺可爱的木板床。
她将匕首捧在手上观看着。
看似简单的匕首,仔细看,便能看出刀柄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其实是雕了一条双头龙的图形。
双头龙匕首似乎能带给她一种安全感。她将匕首安放在枕头旁边,经过这惊险刺激的一天下来,她实在累极了,她也不想爬起来弄熄那两根蜡烛及一盏煤油灯,倒头就卧倒在可能隐藏着无数只跳蚤的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她实在太倦了,睡得既香又甜,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裴斯洛在她门外打了一整晚的地铺,只为了守护她。
讨厌的,该死的裴斯洛!
一切都是他害的。
千雪又气又恼地数着手背上点点绯红的疹子,看来跳蚤很喜爱她又白又嫩的肌肤。
另一边,换上一身劲装的裴斯洛,正在和约瑟芬结帐。
“裴斯洛,岛上也没几个定点好玩的,你准备去哪里,需不需要个向导啊?”约瑟芬话中过度的关心让裴斯洛起了疑心。
“不需要。”他以一贯满不在乎的态度回应。
“带着那个小妞儿上路,挺困扰的吧!”她意有所指地说。
“这是我的问题。”他扔了一根金条给她,以物易物的原则,他不会忘了的。“多的就当是赔偿昨晚打坏的桌椅。还有,这五枚碎钻戒指是赏给你和那些女孩儿的。”他另外从暗袋取出五枚钻戒。
“啊,我也有啊!你真是大方,难怪那些女孩儿爱死你了。”约瑟芬将戒指套上,满意地左瞧右瞧。
“一点心意。”他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喂,女孩们,还不快点过来谢谢裴斯洛大爷。”约瑟芬高声叫唤四个青春美丽的女郎。
千雪注视着四名女郎轮流在他脸上献吻。他那副很享受的模样,让千雪气愤得扭过头。
和温妮结束长长的吻别后,他也不抹嘴,就走向她。
“偷吃腥的猫,终于知道回来啦!”她将他的背包踢给他。
“我是偷吃腥的猫,那你是什么?拿着棍子打野猫的女主人吗?”他拍拍背包上的灰尘。
“哼!”她只顾着生气,却忘了气愤的理由。“你真大方啊!”她指的是他出手大方。五枚碎钻戒指,眉头也不皱一下,就送了出去,而他只送过她一对骷髅头耳环,简直是天壤之别,差太多了!
“如果你也给我来这么一下,我就送你一枚。”千雪生气根本是没有理由的,她那对骷髅头耳环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硬从一个强盗手中抢回来的,还害他差点命丧意大利罗马呢!
“谁要给你来那么一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她懒得再扯下去,背着塞得鼓鼓的背包,径自推开两扇木门,走了出去。
不管自己是谁,反正就是不可能是她喜欢的查克,裴斯洛沮丧了一分钟,随即恢复镇定,随着她走了出去。
酒馆外的空地聚集了一些准备看热闹的人,可惜卡隆那帮人并未出现,所以也热闹不起来。
千雪正在和受了轻伤的拜瓦寒暄。“拜瓦伯伯,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再严重的伤,我都受过了,只是,小姑娘,昨晚我们这些粗鲁的家伙没吓着你吧!”他关心地说。光从外表看,很难相信他曾是一个大毒枭。
千雪摇摇头,她那头引以为傲的柔亮长发也随风起舞。“没有。”
“果然够胆量。小姑娘,接下来,裴斯洛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拜瓦擅自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奇怪,拜瓦是老糊涂吗?她纠正道:“应该是他要保护我吧!”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总之,你将我的话记在心上,不会错的。”裴斯洛将他从不离身的匕首送给了她,他的心意太明显了。
“拜瓦,千雪,该道别离了。”裴斯洛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促她该上路了。
“再见,拜瓦伯伯。”千雪在拜瓦的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
“再见了,小姑娘。”拜瓦和裴斯洛来个大大的拥抱。“保重了,兄弟。”
“你也是。”裴斯洛情意真挚地说,因为今日一别,他日要再相见,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裴斯洛和千雪在飞扬黄沙中离开了这间酒馆。
又一颗!
裴斯洛沉住气,不吭声。
地上无数石粒被千雪的纤纤足尖挑起,直扑他的膝盖、小腿。
呵,他可真忍得住,才不信他没脾气。千雪选中一颗大如鸡蛋的石头,使力一踢,石头凌空而起,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屁股。
她大乐。“正中红心,耶!”
他愀着一张像黑白郎君的脸色,以迅捷如闪电的速度转过身,大手一扬,揪住她打死也不扎的如云柔发。
“你怎么这样啦!玩不起啊,放手啦!”容貌、肌肤和头发是她最宝贝的三物,岂能被破坏。
“你道歉,我就放手。”他被惹毛了。
她鼻尖仰得朝天高,就是不道歉。
“说啊!”他的手劲加大,往下一拉,让她的鼻尖仰得更高。
千雪溜溜眼珠瞟向他。虽不怎么愿意,她还是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用石头踢中你又美又性感的美臀。”认错中夹着阿谀,他不心软也不行。
“不赖嘛!还懂得说实话。”他放开她的头发,饶了她,并将她柳眉倒竖,不情不愿的生气样看进眼底却不说穿。“你是嫌地上的石子碍眼吗?”
“我是嫌你碍眼!”
“奇怪,我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高大又威猛,通常女人是不会用这两个字眼来形容我的,一定是你的眼光有问题。”他摸摸刚刮过胡子的下巴,一副风流样。
“自大!一定是那些女人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