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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他的确够聪明,而且对世上事务有相当深入的了解,知识十分丰富,她可说望尘莫及,不过在一些比较抽象的事物上她却能和他争辩一番。
当他向她叙述艾德威克宫的历史和贝拉家族勇武的事迹时,真是引人入胜,而且他自己也在对抗拿破仑的战争中勇敢赴战,获封领地,并且获赠一枚有特殊贡献的功章。
“你会不会怀念军旅生涯呢,”他们用完餐后,公爵坐在高高的靠背椅上,手上拿着一杯紫葡萄酒,孟黎莎不禁好奇地问他。
“我想也许我该羡慕查理斯吧?”他说,“真想再回到象他这种年龄,能够去印度,平服蛮族的暴动,在西北边界上和那些土著作战。”
“依我看来所有男人都喜欢战争,”孟黎莎叹口气说,“不过女人却憎恨战争!”
“那是因为她们在战争中失去的实在太多了。”齐瑞荷出乎意料地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如果查理斯不幸被杀的话,就没有什么能支持我活下去了。”
她又轻轻叹口气:“一旦我不在了,查理斯却还有他的军团。”
“我看齐瑞荷对男女间的差异倒很有一番研究。”孟黎莎笑着说。
“不过,齐瑞荷,你一直告诉我你在恋爱,也找到了属于你的爱情,可是,威尔登小姐,你我两个人呢?我们又当如何计划我们的生活?还是就这么下去?
“阁下,到目前为止,你自己要为这种情形负责,”孟黎莎回答。
“当然我的情形跟你不一样,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等着邱比特把箭射过来罗?”公爵自嘲式地问。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想我可以向你担保,威尔登小姐,我已经太老了;绝不会再象年轻人一样,被一些诗情画意、花前月下所引诱或蒙骗了。”
“你正在改造命运!”孟黎莎警告他,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这房间内到处都有邱比特,雕刻、塑像、图画上都有,小心点,阁下,别让任何一个邱比特把箭射到你心上噢!”
“我说过我太老了。”公爵回答。
“以前我就告诉你恋爱不受年龄的限制,”孟黎莎回答,“十七岁或是七十岁,对爱神来说一视同仁!”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谈些什么,”齐瑞荷插嘴,“不过,孟黎莎的看法很对,她说爱情不受年龄的限制,这点我很赞同,在妈妈去世以前没多久还对我说过:
‘我爱你父亲,齐瑞荷,比我十七岁那年跟你父亲偷偷结婚的时候更爱他了。’
‘那不是很迷人吗?妈妈?’我问。
‘是啊!’她回答:‘不过一直到现在年纪比较大了,我才深深明了我们的爱带来了充实满足,以及更多的恬适安详。’“
“那正是给你的答案,阁下。”孟黎莎说。
“充实满足,恬适安详,”公爵重复了一遍。“哦,好吧!那么至少我更老一点的时候,还可以对爱情有所期盼呢!”
孟黎莎从餐桌边站起来,带着十分戏剧化的表情说:“我仿佛听到邱比特的弓弦声音,飕的一声把箭射向阁下的心窝!”
“我们都太富于想象力了,”公爵说,“我看齐瑞荷和我最好还是先解决一些现实问题吧!估计一下她要带多少只箱子,还有在蜜月的时候需要动用几辆车吧!”
接下来好几天,齐瑞荷和孟黎莎到密契斯特购物回来都比平常要早些,后面跟着好几个侍从,帮着提东提西。
上楼到她们的房间以后,齐瑞荷就开始诉大包小包的东西了。
“我相信你绝不需要这么多东西的,”孟黎莎说,“五十件衣服实在太多了。”
“查理斯说那些印度仆人对模仿剪裁长礼服的式样很在行,他要我带一些漂亮的、质料轻软的细棉布衣去,那样他们就能坐在我们家的长廊里学着作了,听起来多有意思啊!”
“好吧!我想你最少要雇六个印度仆人了,”孟黎莎挪揄她,“而且你不要穿了的东西还可以用最好的利润卖给别人。”
“哈!真是好主意!”齐瑞荷笑了起来,“如果我们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就开家店铺,你看会不会让公爵和我那些保守的亲戚们吃惊呢?”
孟黎莎正要回答,听到敲门声,一个帮忙收拾东西的女仆过去开了门,然后对孟黎莎说:“有个侍从有话要向小姐报告。”
孟黎莎走到自己的房间,果然有个侍从站在门口。
“小姐,有位先生要见你,他还特别要求要单独会见你。”他低声说。
孟黎莎一时觉得十分困惑,会是谁呢?接着她突然想起也许是查理斯来到这里,在他和齐瑞荷见面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告诉她。
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出了差错?还是陆军部又声明不得携眷随行?或是又有作战的可能,而战争的危险往往会改变现有计划?难道说这些都可能成为查理斯要单独见她的理由?
她知道这一定会使齐瑞荷心烦意乱,而且她又得承受多少哀伤。流多少眼泪啊!
关上了她和齐瑞荷房间相通的那道门,她对待从说,
“我马上就跟你一起去。”
没有任何解释,她跟着他下了楼,走过大厅。
他们沿着走廊前行,侍从打开一间厅房的门,那天下午齐瑞荷跟她刚到艾德威克宫时就是被带到这里。
孟黎莎走进去,远远仁立在房间那头的人影却使她停住脚步,一阵晕眩。
那不是查理斯,而是丹恩·史诺比!
她不禁呼吸急促,然后慢慢向前移动着,似乎每一步都十分费力。
“你看到我一定觉得很吃惊吧?孟黎莎?”丹恩·史诺比问。
孟黎莎只觉得他比以前更粗俗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无形中把他和公爵作了番比较?其实他一身衣服昂贵华丽,还佩戴了一个大大的宝石领带夹。
他多肉的脸上红光满面,看得出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当他向她伸出那肥短的手时,她只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她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只是向他微微欠身行礼,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当然是来看你啦!”丹恩回答,“你离开时并没留下地址,不过我可以猜到你会到什么地方去,而且贝拉家的仆人证实了我的猜疑没错。”
“不需要你在后面跟着我。”
“我觉得很需要,”丹恩说,“因此我才会跟来这里,对了,我要去伦敦看你父亲。”
“爸爸?”孟黎莎惊讶得叫了起来,“为什么你要去看他?”
“我要他在某张证件上签名。”丹恩回答。
孟黎莎瞪着他,他又加上几句:“你也知道;你还没有满法定年龄,我要得到他的允许才能和你结婚。”
孟黎莎一时僵硬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过了一会儿,她才比较镇静地说,”我不要嫁给你。“
“这件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丹恩说,“我要你,我打算娶你,孟黎莎,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爱上你了。”
他说话的声调似乎有着什么,他眼中的神色更使孟黎莎不由得后退一步。
“我很抱歉,你浪费了那么些时间来到这里,”她说,“不过我不想嫁给你,对我们两个人来说,这件事没什么理由好继续讨论下去了。”
丹恩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份外刺耳。
“看来你到了艾德威克之后变得太多了!”他讥诮着,“不过我不会太在意的,孟黎莎,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后就想要你,如果你不象很多落在我手中的女人一样那么心甘情愿的调调儿,只会使你更显得魅力十足的!”
“我说得这么坦白却好象还是很难让你了解,”孟黎莎反驳,“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你是这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男人,我也不要嫁给你!”
说着她转身打算离开,而丹恩·史诺比这时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刚才我告诉过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厚浊的声音中含着的意味使她为之颤抖,“你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你继母更是强烈支持,事实上,荷丝还我带个信给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孟黎莎大声说。
“我会告诉你的,”他说着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仍然握住她的手腕,“就是:‘告诉孟黎莎,我正打算驯服这叛逆的姑娘!’她说你一定懂得其中的意思。”
孟黎莎心中涌起一种憎恶的感受,荷丝的意思她知道得太清楚了。
残忍的荷丝,以鞭打她当作一件刺激的乐事,她一向习惯这么威胁她。
而现在这么靠近丹恩,更使她有一种感觉:不论做什么都会比成为他的妻子要好得多。
“让我走!”她无助地叫着。
“如果我打算让你走就会让你走,”丹恩得意洋洋,“你太可爱了!孟黎莎,你使我止不住非瞪着看不可,上帝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调调儿。”
他用力把她拉过来,使她的脸正对着他。
“平常我会喜欢肉感的女人,不过你就是使我想得要死,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梦到你,就想要吻你吻个痛快,就算你象只气冲冲的小猫一样往我吐口水也是一样!”
“让我走!”孟黎莎又叫起来。
她也知道这样并不聪明,也没什么用,她只想把自己的手从他那里挣脱出来,却发现这样做反而使他更觉刺激有趣。
“你可不能从我身边跑开!”他嘲弄着她,“一旦我们结了婚,我会教你,到头来让你求我吻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追着求我,而不象现在要我追着你了!”
“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情形!”孟黎莎大叫,“我恨你!你听到没有——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让我走吧!”
“我不会让你走的!”丹恩说着,把她拉向他,另一只手臂绕着他腰际,一时她不知道那来的一股力气,猛然挣脱了他,从他身边跑开。
他跟在后面追,伸出两只手臂又抓住了她,她愈用力推他,他就愈祖鲁地把她拉近。
“让我走!让我走!”孟黎莎叫着。
接着,他一把就把她拉近了,她几乎不能呼吸,然后他厚厚的唇就压向了她,她不禁吓得尖叫起来。
她的叫声在室内回响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我可以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孟黎莎心跳了一下,知道自己安全了。
丹恩慢慢地,万分不情愿地放开了她,孟黎莎发现自己迫切地想跑到公爵身边寻求保护。
他向他们走过来,那庄严的仪态仍然那么令人敬畏,真有一派贵族的风范。
“你是什么人?”他问,眼睛扫过丹恩的脸孔。
“我的名字叫丹恩·史诺比,阁下。”
“我想你来这里并没有经过我的邀请吧?”公爵冷冷地说。
“我来这里看威尔登小姐。”丹恩很不高兴地回答。
“为什么?”
丹恩耸耸肩膀。
“我打算带威尔登小姐一起离开这里,阁下,她是我太太,我们一回到她继母家就要给婚了。”
孟黎莎的眼睛不禁睁得好大,露着恐惧的神色望着公爵。
“不!”她抗议着,“不要!”
但这时声音要从她唇边滑出都变得很困难了,到头来只是又轻又弱的一声。
“这件婚事你愿不愿意?”公爵说着,第一次把眼光转向她。
“不……阁下……我已经拒绝……和丹恩结婚了……只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我当然不需要听,”丹恩带着挑衅的语气,“这是她父亲和继母的安排,要她尽快和我成婚,因为现在她无处可去,就只有把她交到我手中了。”
“我怕这不可能吧?”公爵说。
“不可能?”丹恩的声音带着怒气,一付藐视公爵的态度。
“我有我的权力;”他继续说,“阁下想必知道得很清楚,威尔登小姐还没满法定年龄,因此一切都得听她父亲的。”
“如果你有权力的话,丹恩先生,”公爵驳斥他,“我也有我的权力,身为威尔登小姐的雇主,我不能准许她毁约而去,必须等履行完毕才可以走。”
“你雇用了威尔登小姐?”丹恩有些惊奇地问。
“我已经雇了她作我侄女齐瑞荷的伴从,一直到婚礼结束为止。”
“那么,得等到哪个时候了?”丹恩神色不愉。
孟黎莎正想公爵不知如何回答,在他还没开口以前,门开了,齐瑞荷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查理斯来了……”她开口说。
接着她望见了丹恩,脸色沉了下来。
“哦,”她说,“女仆说有位男士来看孟黎莎,我还以为是查理斯呢!”
然后她好象又突然想起了该有的礼貌,欠欠身,又向丹恩伸出了手,说道:“你好吗?丹恩·史诺比先生?”
“很高兴看到你,贝拉小姐,”他回答,“我正要问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礼拜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