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荒谬!”她娇蛮地叉起腰,柳眉倒竖。“你这人还真莫明其妙呢,我想带自己父亲回家也不行吗?难不成还得让你核对身份咧,去!”
横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拉起始终沉默的乞丐,大步一跨,却被十分不服气的问秋绕过,硬是挡住去路。
“不准你走!除非你将乞丐老伯的银子留下!”问秋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跟他耗定了。
“喂,太多管闲事了吧,你!”手一挥,原只是想逼退他几步,不料问秋借力使力,虚晃几招,手指轻轻揎住她手腕的穴道,只要一动就痛得她眼泪迸流。
“喂!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啊!为难一名弱女子,岂是男子汉所为?”川馨痛得哇哇双叫,泛红了眼眶。
远方的瞿鋈、冷逐风及凌〗筳〗谨见情势不妙,一起走回来。
“我问秋向来不爱为难女人,可惜你太刁蛮无理了,所以很抱歉,必须以武力方式逼你就范。如果你肯搁下属于乞丐老伯的银两,我马上放手。怎样?”俊美娇嫩足以媲美倾国美人的问秋略昂下巴,大眼睛流连着令众庸脂俗粉汗颜的勾人魅力,以一种商量的口气,他询问着她。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强硬的态度始终不肯软化,脸蛋却不协调地热气四散,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这个女人很不受教耶!”问秋都快气炸了,偏偏碍于她是女儿身,动不得。
倏地抬起头,她受唇地低叫:
“什么不受教!没人可以命令本姑娘!”初见时的傲慢浮现,她瞪着他。
“当真不要?”他逼近她。
心跳在狂跃,脸庞散发出足以沸腾的热气,川馨盯住他红润的嘴唇,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你……你逼我也没用!本姑娘要走了,不理你了……”
“谁准你走的!”
下意识地用力一拉,毫无防备的川馨差点撞上问秋直挺挺的挺鼻,幸亏他闪得快,不过就在闪身的一刹那,川馨绊到小石子,眼看就要往乞丐老伯倒去——
接着黑色斗篷的乞丐老伯看起来瘦骨嶙峋,遭她一压恐怕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于是问秋闪躲之际轻轻扶她腰际一把,她就顺势摔进问秋怀里。
“嗯,好香!”问秋睁大眼。
川馨急急推开他,退了几步,玉手按住胸口,重重地喘着气。
“你真的好香喔,我不是随口胡诌的。”
“你……你走开啦!”老爹站在他后头,她却没勇气再靠近他半步。
“女人,我帮你一次忙耶,要不是我,你早就跌个狗吃屎了。”居然还命令他走开,真是不懂感恩图报。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也占了我便宜?”川馨不服气地吼回去:“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趁人之危,卑鄙!”
问秋瞪着她,觉得自己被侮辱得很无辜,正要回嘴申冤时,无意间瞥见蹲在他们侧方的一位少妇,正用一种兴致勃勃的表情观赏。
他叉起腰,用“你到底在干什么”的表情斜睨她。
凌〗筳〗谨吃吃笑了下。
“别理我,继续说你们的。”
“你蹲在这儿做啥?”
她用一种超级无辜的脸孔回视他,可怜兮兮地道:
“你知道吗?你已经在这儿跟她爱恨纠葛了近半个时辰了耶,我们都等累了,所以回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事耽搁了。”
是吗?可是他却觉得她是一副看戏的架势。
“问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冷逐风明白自个儿妻子那种爱凑热闹的习性,尽管她会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但是呢,唉,笨蛋才会信她的理由,所以只得由他出面了。
“风哥,是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不打紧的。”注意力调回那位川馨姑娘的身上。
“看我做什么?”川馨朝乞丐老爹示意要他过去她身边。“我不会亏待自己老爹的。”说着,就要走了。
手一伸,拉住她衣领。
“我说过,除非你将银两还给老伯,否则不准你走!”
“你很奇怪耶,不管银两在谁身上,不都是老爹的,你何必斤斤计较呢?”她用力地将身子左摇右晃,就是甩不开沾在衣领上的那只魔爪。
“所以,银两在老伯身上,不也一样吗?”
川馨掀眉瞪眼,气忿地大叫:
“你……你别得寸进尺啊!”她看向面无表情的瞿鋈,急喊:“瞿鋈,你也管管你徒弟嘛,你就这样任由他在街上撒野吗?”
问秋一怔!她认得师父?
瞿鋈也明显地感到迷惑,不明白这少女为何认得他。
他走上前。“姑娘,问秋他一向循规蹈矩,不会随便欺人,你定有处令他不予苟同的地方,他才会无礼地在大街上用武。”摆明了,要她自己处理。
她咬牙,狠狠瞪问秋一眼,沉默了会儿,妙眸转了圈,突地反手欲击他;问秋一惊,微弓身子躲过掌劲,甫松开衣领的手顺势又缠上她,只不过这回是她的柔荑。
“男女授受不亲啊!”她大喊。
一抹青绿闪过眼前,一位衣衫褴褛的婆婆站定,轻轻触摸问秋手腕,问秋立即感到刺痛,一声低叫而缩回手。
“婆婆!”川馨跑到她身旁,红了眼眶。从未这般给人欺侮过,真教她委屈透了。
“小伙子,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姑娘家,未免过火了点吧?”老婆婆的声音低哑,神态委靡,像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太婆,但她的眼神却奕奕有神地令人感到诧异。
“呃……老婆婆您,别误会,我只是要她别抢了人家乞丐老伯的银两罢了。”
“我孙女怎么会做出抢乞丐银两这么丧德的事儿呢?别胡说了!”婆婆手中破碗里有几个碎银,全倒入川馨手掌中。“咱们家的一日所得全是川馨负责收笼的啊,儿子,你没收获吗?”婆婆朝乞丐老伯道。
问秋呆住了!乞丐老伯居然真的是川馨的父亲,而且……他们还是家族事业呢。
老伯摇头,抬头看看问秋,唇角不由地往上扬。他有一副形同鬼魅的容貌,这小子却没任何畏惧,除了刚开始的好奇以外,他待他若平常人一般,施舍他也只因他是乞丐。
“老爹,别吓人了,咱们回去了。”将帽缘往下拉,覆住老爹的鼻头,川馨一脸骄纵地瞄问秋一眼,笑里有战胜的意味。
临走前,老婆婆看眼瞿鋈,因他眉间的乌气蹙紧了灰眉。
“年轻人,你的病不易治啊。”撂下这话,三人相扶持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凌〗筳〗谨惊讶地低喊:
“老婆婆……怎么会知道?”
“婆婆绝不是普通人。”余悸尚存,问秋没忘记由婆婆手指传到他手腕来的那阵刺痛,那痛真会令人忘了今夕是何夕。
“那少女曾使镖针欲伤害问秋。”瞿鋈从怀中取出一枝镖针,镖尾缀着一朵布织的葵花。“黄葵镖针在江湖上已经消失近十五年的时间,为何会在一名少女手中重现?值得探究!再加上那位婆婆的身手不凡……”
“你的意思是,那位婆婆可能是二十年前名震一时的毒质葵女?”冷逐风沉吟道。
毒质葵女崛起及消失都神秘地教人摸不着头绪,只知道她是江湖中使毒会俩首屈一指的高手,没人能望其项背,于是乎,她在江湖上着实也叱咤风云好一阵子。其酝毒方式与苗疆地方运用毒物炼制出的阴凉毒药有别,她是专用奇珍异草及一些普遍可见的生物相互交杂冶,毒性由浅入深皆有,而解药只有她一人才有。这样一位退隐江湖的高手跑到市集中充当乞丐,其动机实在教人感到难以理解。
“有可能,我也不大确定。”如果老婆婆便是毒质葵女,那么他峰上的毒素是否有解开的一日?
“那我们快去追他们啊,师父!”问秋叫着,一旦师父身体康复,瑞雪也就有回来四季织的一天了。
“你去啊,你去啊!”凌〗筳〗谨催促着他。
“好!你们在住宿的那间客栈等我,我马上回来!”飞也似的,他立即消失在街道的彼端。
“瞿鋈,咱们就等看看吧。”
瞿鋈苍白的脸孔没一丝起伏,沉默一会儿,冷硬的唇缓缓吐出话来:
“不管婆婆是不是葵女,我一定要找到雪儿。”
“这是什么地方啊?”
尾随他们离开了城镇,绕过一条迂回曲折的清溪,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竹屋。
竹屋四周种着满满有半人高的葵花,仅留一道石子路,花朵居然比他手掌还要大;问秋看得眼花缭乱,大感不可思议。
葵花春夏种植,秋后收割,可提供许多商业的用途,就连染料也可用葵花炼制,只因葵花鲜少有人在种植,故以葵花为染料做出的布料通常价码都居高不下,只有定康之家才有本事购买。可是他从不知道居然有一处种植这么多的葵花,而且在不属于它的委节还能开得这么茂盛繁荣,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刺眼又亮丽,尤其有种葵花的小户人家通常都会和四季织有生意上的往来,攒取些小钱以供生活所需,但这家人居然放任着这么一大片葵花园不理,情愿到街上乞讨,实在令人莫明其妙。
用力摘下一朵葵花塞进药篮里,打算拿回去给师父鉴定看看这葵花奥妙在哪儿,竟能在春季开得如此硕大,有机会的话还能跟婆婆他们取得协议,做个生意上的伙伴,不至于让婆婆还得在耳顺之年拖个残弱身子到街上乞食——虽然婆婆的身体一点也不弱。不过敬老尊贤嘛,而那个名唤川馨的女人还一身锦缎,高贵得教人咋舌,实在给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孝呢。
原本想直接去叨扰他们,但回头想想,葵花供不应求,所以一朵朵葵花均价值不菲,现在眼前有那么多的葵花,多摘几朵才不会蚀本。
十分认真地摘到几内后,问秋正要摘第十七朵时,突然花丛里蹦出一具身体,得他连忙将手中的葵花一抛,三步并二步地跑到竹屋,奋力撞门,大声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
“哈哈哈……”川馨在后头捧腹大笑,一张美貌笑得胀红。
问秋一怔,回头盯着她。
“什么,是你啊!”难堪地搔搔头,眼球当然不肯闲置地狠狠瞪她。
“喂,我又不是存心吓你,只是搞不懂你一路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回来,竟然一个人在这儿摘花,所以想问问你嘛。”她还以为他舍不得跟她分开呢,原来是个采花大盗。
“那你出现的方式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特别啊?”尤其他压根儿没瞧见有人由竹屋里出来,当然会被吓到连形象都顾不着当场拔腿就跑喽。
川馨耸耸肩。
“你跟着我们干啥?”不会他的目标真的只是葵花而已吧?
“呃……”问秋瞄了竹屋里头几眼,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才恰当。“你婆婆的身体似乎不错喔。”
“嗯。”
“那,她好像会武功喔?”
“嗯。”换个姿势,耐心地等待。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看看天色,春阳高照,连参天古木也被照映得生意盎然。
“嗯。”
“今天你婆婆和老爹的生意好不好呀?”
“有话直说!”他也迂回得太彻底了吧。
“呃……”问秋挺起肩膀,大口大口吸口气,严肃地问:“你婆婆是不是江湖中人呢?”
“她是乞丐。”文不对题的回答,很成功地招来问秋一记白眼。
“我是说,她是不是曾经在江湖中闯荡过?”
“好模糊的问题喔,什么才算在江湖是闯荡过呢?”
“你——”想掐人脖子的架势已经出现,幸亏他向来自制能力优良,所以只有架势,还没实际演练。
“哎哟,人家真的不懂嘛,你干脆直接去问婆婆好了。”手一摊,问秋猝不及防,整个人往门内倒去。
门应声而启,问秋跌在地上,还分不清东西南北,眼珠子就被一张诡谲莫辨、烧毁至狰狞、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脸孔给占据。问秋很钦佩自己当时怎么没被吓晕,尤其在那川馨女人又再度哈哈大笑时,他不再有任何反应,相反地一直盯着那位乞丐老伯瞧;没有斗篷盖遮下,老伯比他想象中还瘦小,连他女儿都比他高了。
“小伙子,别告诉我,你对男人有兴趣啊?”老婆婆坐在竹椅中笑道。嗯,这男孩子长得实在漂亮,可以和她孙女儿相提并论了,不过要是他垂涎的是她儿子,而不是孙女,她是打死都不会接受的。
“婆婆!”问秋连忙爬起身来,有些激动。“你是毒质葵女吗?”
笑容依旧,不过婆婆眼底多了几分迷惑。
“毒质葵女?这名号我听过,你要找毒质葵女吗?”
“是的,我需要她来救我师父!就是你说他的病不易治的那个人!”
“你怎么肯定我婆婆是毒质葵女呢?”川馨挑眉道:“她哪一点像呢?”评估下婆婆,她以不为然地摇头。
“我不肯定,但我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