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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小后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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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怎可能被捧成这悲惨的模样?汤羿阎每一拳都落在小王爷的俊容上,足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太阳潇洒帅气的摆摆姿态,命令阿莽,“派人看着他们两夫妻,但不得冒犯,必须随时回报行踪。”
  毕竟,鹿净茉仍是他的续命王妃,她一定要顶着云王妃的名义活着。四年后,他将给她一纸休书——
  以及丰厚的嫁妆,让她再一次为汤羿阎穿上红霞喜衣。
  废弃的宅子是村民口中的鬼屋,对于逃难的人来说却是最佳隐藏的地方。
  汤羿阎和净茉相依相偎的彼此扶持,他们以鬼屋作为养伤的暂时居处。
  事实上,全身瘀伤的汤羿阎如果不是因为波动起伏的激烈情绪,他恐怕早已经昏迷个一日一夜。
  将他安置于铺满软草的地上,净茉到街市以一对耳环换取大夫的诊示费用、药材以及柴火和米食。
  她像个温柔妻子的喂他吃食和吃药,看着他睡着时仍然坚持着牵握住她的手,仿佛无比恐惧她可能抛下他。
  “阎……我在这儿……”傻呵,她早已臣眼于他,怎可能弃他不顾。
  况且,如今他深受重伤,就算有十匹大马也无法把她从他身边拉走。
  也许是发烧,汤羿阎总是梦呓连连,“净茉……别跳……河水冰冷……别离……开……”
  净茉的泪流了一日,双眼红肿疼痛酸涩不堪,可是泪水依然无法止住。
  她用双手包覆住他的左手大掌,微哑的痛泣道:“对不起!你为我的自尽这样伤心和自责!我不该让你受这罪罚,我不好,我太冲动了,你只是个一时被妒忌蒙蔽双眼的吃醋丈夫呀。”
  他的妒源自于他的狂爱难休。而她,婚配予他已是得偿所愿。即使有冤、有屈辱她都该忍吞下来才是。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们也许就不会彼此伤害了。”
  天光渐亮,净茉守候了他半日一夜。当他苏醒时,一人眼的即是她目中忧愁关怀的柔芒。
  “净茉。”
  “你好点儿了不?”昏迷中的他,勉强的被她权些米汤和药汁。
  他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良久后才敢伸出另一手来抚摸她苍白若雪的小脸。
  真实的触摸感觉使他紧绷的一口大气终于吐溢出,“不是幻影,不是我的思念……”
  “阎……”他对她的强烈情意令她喜悦,他对她的患得患失更叫她心折。
  汤羿阎的心因她自中的柔芒而怦然,但他不免担忧,“我强行押走你,你享不了王妃的荣贵,净茉,你怨恼我的霸道吗?”
  “你的确是太霸道了,总是替我决定一切。”她轻轻娇嗔。
  但是她的小女儿娇态完全瞧不出任何不满,她已明白他的爱是绝对的霸道,然她愿意臣服在他的霸道之下。
  “你是为我设想、为我好……”但一想到他把太阳说得那样恶劣下流,她便忍不住抿唇轻笑,“真的要带着我去浪迹天涯?如果云王爷派出杀手或是四面埋伏呢?”
  “生死皆无畏!”他可以忍痛割爱,只要她幸福。
  但是他宁死也不让她被那色胚王爷糟蹋!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人生,却务必圆满她的人生。
  突地,他的眼芒一惊晃,净茉颈子上的细细血痕
  该死的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她忙不迭的劝声,“不疼的,只是被那刀身轻轻抵着而已。”
  “或许你的名声被我毁了!毕竟你是有夫之妇,而如今的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野男人。”
  你是我的夫君呵!身体上、灵魂上的拥有者。
  她把羞意全表现在脸上,这惹怜的娇色使汤羿阎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嫩幼的小檀口激发起他蛰伏了一年的阳刚欲望,但是他拼命忍着。不能吓坏她,她是如此的脆弱和胆小啊。
  当他安全的藏起她后,日为凭,月为证,他要她成为他的二嫁娘子。
  并且是天底下最幸福、最满足的小妇人。
  听着他的喘息,净茉赧羞的躲进他的衣袍内——
  幸好逃监时她慌忙带走地上的大衣袍,否则赤裸着上身的他似乎令人不敢见。
  “啊,对了!你的肩臂上伤痕累累,那些可怕的旧伤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未置一词。
  净茉不禁更好奇了,她抬起埋在他胸口上的螓首,期待他的回答。
  一刻钟过后,他发出喉口深处的叹息。
  “当我思念你一回,我就用小利刀割划上一道伤口。当我悔不当初,当我恨我自己时也划……”但是失爱的剧痛只有与日俱增,并未减轻一丝一毫。
  肉体上的痛苦挨得了,心内的悲伤才是令人完全抵挡不住。
  她瞅着他,希望自己不要不争气的摔下眼泪,此刻的她好想完完全全的倾诉执迷不悟的永恒深爱。
  她主动的轻吻他肩上和双臂上的每一道伤痕,当他卸去衣袍的时候。
  第九章
  “你们怎么可以……”
  相拥相吻的两人同时抬头,同时震撼的一时没了反应。
  白依依手指着他们,她不能相信的尖骂,“一个是再嫁的王妃,另一个则是磊落男子,这会儿居然像是偷情的奸淫男女!”
  “住口。”他不准任何人诋毁净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碍着你们的苟且恶心事了吧!你真叫我寒心啊。”
  整个云州南北,人人交谈的都是云王妃的真实身份及被一个野男人强行押走的丑事。当她无意中听见野男人的名字和云王妃的名字时,她差点要崩溃了,她的心智和神思全乱了。
  云王妃居然是她最怨恨、最巴不得从人间消失的净茉!野男人竟是她名义上的爹爹,她爱得好无力的阎!
  白依依哭吼嘶喊,“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所有人唾骂无耻的野鸳鸯!兵卒们全出动了,你们逃不了的,除非你们能够飞天遁地!”
  “依依”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用我的性命诅咒!”她豁出去了,亲眼目睹两人彼此爱怜的景况彻底使她崩溃。
  反正这一年多来他连她装病,快要死了也不关心!她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善良无邪的乖女儿。
  府里的六名姬妾全被他遗离了,大笔金子的赠予使她们的不舍之情不翼而飞。而她,居住在大屋里独尝孤寂无助和对他的眷眷念念。
  可她等到的是什么?四处寻找他的她,竟无意间见着此等难堪景象!
  “如果你再咆哮一句,我会把你丢出去。”
  好啊啁!好一个爱恨强烈的男人。
  “我是为寻你而来……”这恨,这哀戚情伤难道是她该受的吗?
  “倘若我不是你的继女,倘若我与她——般年纪,你还是选择她成为你的新娘子吗?阎。”
  汤羿阎的眉间打上深摺,“你在胡说什么?”
  “你以为我疯了是吗?”白依依跪了下,似笑又似哭的扭曲着表情,“这不公平!亲爱的小后娘只大上我三岁,为什么她能够与你情缠一世,我却不能?!”
  “依依,你是我的女儿。”所以在得知她对净茉那般可恶对待后,他忍住掐死她的愤恨。
  他已经是难能可贵的慈悲了,否则他应该还净茉一个公道。
  “可我长大了就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呀!因为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你,所以我忍受着把你暂时交付另一个女人的推心刺骨之痛。”
  他深沉的芒中毫无感动,只是稍微用力的搂紧怀中的净茉。
  白依依见他如此漠然,想哭泣却是无泪。
  “阎,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发丝和我圆亮的眼!你也说过我是你的乖巧宝贝。我努力的想要快快长大,我看了许多许多书本,我让自己随时保持着甜甜美美的可人模样……”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对她的喜欢多一点点……
  “那么你绝了这妄想吧!”
  “不……”
  “我的爱只有一份,而这分爱已经是净茉的了!即使是我自己也无能为力收回。”
  “不要不要!” 她跪爬过去,凄厉求着,“娘死的时候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呀!”
  “那是父女之情,也是我的责任。”
  “可是你不是我的亲爹爹!为什么你不用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的心思来爱宠我呢?”
  她艰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她回头,见汤羿阎依然是温柔的呵疼他一直怀抱着的净茉,这一刻,她多想就此死去。
  屋内,一直噤声未语的净茉其实十分不安,虽然依依的悲哀并不是她所伤害,但是她心疼她呀;同是痴情人,痴情心。
  感觉到她的战栗和局促仓皇,汤羿阎轻轻揉抚她的发丝和面容,“我也有错,我将宝艾和宝美的辞世遗憾转化成对依依加倍的疼宠,我当她是个小女孩,忽略了她的早熟和不正常的仰赖寄情会铸成大错,亦未纠正她的错爱。”
  “我怕她不能承担这最初的心伤情痛,如果她自暴自弃怎么是好?或者一时想不开呢?阎,让我去追她,以免造成永远的憾悔。”
  “你不怨、不恼她的设局陷害,和曾经对你的百般羞辱吗?”
  怀中螓首摇了摇,“那是前尘旧事了,何况她只是个小姑娘,其实她不坏,真的!她只是想要与你厮守,因为我的介入,甚至是她所认为的抢夺,所以她才不能容我。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都是凡俗肉胎,爱恨善恶有时候也是情非得已,不由自主。依依她对待其他人,包括如儿她们不也和善吗?”
  “所以你心疼依依?也谅解宽恕了她?”
  “恨她并不能为我自己带来快乐。何况,她的眼光和我一样好,选择了你这出众卓尔的男子倾心爱恋。”
  “你的眼光……”好骄傲的语调,“精准无比。”
  净茉在他怀中磨蹭,偷偷忍笑着。傻呵,他以为是她千挑万选了他?错!她完全毫无自制能力的恋上他,从无所谓的精挑细选。
  也许是款衣时的一见钟情,也许是他给她带来一线曙光,救了被杖责的她,也或许是他温柔的眼神、温柔的以少爷之尊为她拭药。
  甚或是什么都不,她就是爱了他,就是注定对他情有独钟。他是她的牢——
  承载她的喜怒哀乐的牢!这牢,她愿意被囚禁万万年。
  凉风送爽,浅浅依偎着的两人缓缓舒眠了。汤羿阎的梦中有着她的眼泪和她的深情一世,她的梦呢?
  一只长着大翅的白鸟载着他和她飞上青天,飞呀、飞呀,飞向他们的盟情约定。
  白依依一个人站在长街上,荒凉的气息使她以为霜雪袭身,然这天候已是渐渐暖和了。
  四周人声喧嚣嘈杂,她却像是迷了路途的小雁子,不知何去何从。
  一声阿弥陀佛令她恍惚,过了半晌,她瞪大眼睛,掠讶不已。
  “东方侠!你还真当了和尚!”她以为他是一时悔痛交加所以剔发人寺。
  她想,他应该会还俗的才对。
  戴着斗笠的东方侠一身僧服和草僧侣鞋。他手圈佛珠,如佛安然。
  “白姑娘,别来无恙。”他并未以施主称呼她,事实上他尚未燃点戒疤,只是将发丝剔去罢了。
  他只是个修行的使者,“是否脱离红尘并不要紧。人心清安方为真正的出世。
  眄着他的神情,白依依突地放声大笑,笑声却是令人寒颤不已。
  周围的贩子和行走的人们纷纷走避,她的笑声比声嘶力竭的哭吼更是恐怖。
  “姑娘仍是参悟不透?”平静的口吻和平静的而色,以及平静的心。
  她死瞪着他,仿佛他是吃人的魔, “你好!你厉害!迫害净茉以死明志的罪魁祸首分明是你,你这假仁假义的家伙却摆出虔诚的忏悔模样,怎么,以为这般如此就能洗掉你曾经的恶念和恶行?你忏情个鬼啊,净茉是死是活又怎样?她的心永远也不是你摘得了的!”
  “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贫僧想奉送于你的省思警语。”
  “胡说!羿阎只是一时迷情,他以为他爱上的是净茉!其实他爱在心底的是我呀!他自己弄混了,总有一日他会明了的。”然后他会抱着她哭诉他的爱……
  她相信着,并且信仰着!
  东方侠暗念一句佛谒,心存慈悲的叹息。
  “迷障。”他明白再多道理也劝不醒她,只有时间的洪流能够改变一切。
  白依依嗤之以鼻,“甭以为自己真是行道隐士!我告诉你,净茉没有成为河神的女儿。倒是成了高贵的云王妃。她还活着,怎地,你的凡心蠢动了不!”
  “我知道。”他为净茉姑娘的境遇笑了一笑,心头未起丝毫波澜。
  “你知道?”拔尖了声,她难以置信他的安然依旧,“你不再爱她了?这样浅薄的感情,吱!原来你也是普普众生之中的一个佣人。”
  他双手合十,低垂眉睫,“五伦之爱求得都是成全和奉献。过往的强求和算计并不是真爱,那是满足己欲的自私自利。”
  “哼哼,东方侠你还真的脱胎换骨呀!剔掉头发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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