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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寿宴
王鸢话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王鸢感受到众人的诡异目光,始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瞅向太后,只见太后脸色难看至极,一阵后怕,连忙解释:“太后,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意思是……”
在那支支吾吾的说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恰当的借口。
“鸢妃,这话可胡说不得?太后眼睛可是清明得很,别说是看本宫这幅画,就算是看你这个人,她老人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苏姿晗不急不缓,太后只有一只眼是瞎的,她是从芸儿的口中才得知。
不过有一只眼能看见那又怎样?另一只瞎眼也会是她的痛,曾经在狱中她命姜女史在她的伤口上浇盐水,拿她娘的死在她心伤上撒盐,今天她也让她尝尝这滋味。
众人满脸不信,纷纷将打量目光投向太后。
太后皮笑肉不笑,保持着和善的形象,肯定苏姿晗所说:“鸢妃,瞧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谁说哀家眼睛是瞎的?”
说完,准确地给王鸢投来一个微笑证明自己不是瞎子。
这个劲爆的消息在人群中引起一阵议论。
天啊!太后不是瞎子!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以为太后是瞎子,是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他太后是瞎子的!
接下来,苏姿晗潇洒地挥动着毛笔,流畅自如,如行云流水一般。
有些懂作画的人在一旁观赏着,赞赏地点着头。
画毕,苏姿晗把笔一收,画卷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衣带飘逸的观音,线条流畅飞动,栩栩如生,最重要的是那观音的神态刻画,慈眉善目,宁静安详,越看就越让人仿佛看到了那能包容万物、看透一切救苦救难的的菩萨就在你面前,与你含笑而视,画中的观音仿佛被祥云仙气笼罩,那神韵,生动传神却有些如梦似幻。
苏姿晗进而对刚才的话进行补充:“和菩萨一样,有一颗仁心。”
话语中尽是恭敬赞扬之词,但心里却在嗤笑:就算幻化成了大仁大义的菩萨,却是用乌黑的墨水画成。
众人讶然,惊讶的不仅是这画,更重要者是画这画的人。
没想到这闲后还有此等技艺!
“妙哉!妙哉!”人群中已有人情不自禁的赞叹。
文烨含笑望着苏姿晗,眼中对她的赞赏和喜爱毫不隐藏:“小晗子,你还真是让朕意想不到!”
苏姿晗巧笑倩兮,“皇上谬赞了。”
若说画其他东西,她不过是泛泛之辈,但这画观音,她可是得到了她娘的真传和教导,她娘曾说过画画要用心去画,观音像更是重在神韵,这观音像她从小画到大,每次画完她娘都会给她点评,画的次数已经数不清,若再不画出点模样来这些年用过的纸墨岂不是都是浪费?
“当初是谁说什么都不会来着?娘娘,你这可是欺君。”王鸢拖长了尾音。
“当时不会,现在已会。”苏姿晗面无改色地笑着回道。
王鸢不屑的冷哼,扭头不将她看在眼里,反语讽刺:“就送这个给太后,你也未免太有诚意。”
苏姿晗未接话,没错,这幅画就算画得再好也不能在各种寿礼中脱颖而出,世上画功比她好者数不胜数,她又不是名家,这幅画更算不上珍贵。
懂画的人能看到这幅画的价值,在不懂画的人眼中它始终只是一副廉价的画。
多少世人喜欢名画,不是真正能欣赏到名画的艺术价值,而是喜欢名画的财产价值。
她拿起早已准备在一旁的令一支笔,在画卷上“刷刷刷”画着,众人急忙定睛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落笔处仍是空白一片。
不顾众人不解的目光,苏姿晗径自将该写的写完,“李统领。”
听到苏姿晗唤他,人群当中的李统领突然紧张起来,立马想到前些天与苏姿晗进行的赌约,自从苏姿晗将陆神医成功说服之后,他就整日为此事耿耿于怀。
苏姿晗捕捉到李统领紧绷的神色,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李统领,劳烦帮本宫将此画悬于房之上。”
李统领紧张的心才稍稍松下,他本来还担心着苏姿晗当着群臣的面将那事抖出来,让他叫她“师父大人。”幸好啊幸好。
“是。”他将画轴再次卷起,将其悬在房檐之上,一泻而下,高三米,宽一丈,让画更好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请诸位跟本宫而来。”苏姿晗将众人带到画面前,如此看画除了比刚才更有生气和气势一些,并无什么惊人之处,众人不免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太后在心中暗笑,苏恪的女儿也就这些本事?丢人现眼。
苏姿晗将藏于袖中的无色药水偷偷倒在自己的手指上,在画卷下方点了几下,然后道:“太后,这是臣妾送给您的第二份礼物。”
话毕,小泉子再次将一锦盒呈到她面前。
而文烨却在第一时间内认出了那个盒子,果然,如他所料,苏姿晗从中取出了他送给她的那支笛子,他浅笑,注视着她的眸子含着无限柔情。
第一串音符从她的指尖逸出,周围的第一盏灯火开始熄灭,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灯光一步步暗下,众人摸不着头脑,引起一阵细细碎碎地议论声,四下张望。
“快看!”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喜的呼声,指着那幅画,众人纷纷向那幅画看去,顿时嘡目结舌,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叹,“哇!”
随着灯光的暗下,画上的光芒越来越来,只见画上的观音逐渐消失,慢慢向上浮现一幅山水图,像是观音隐退在山间。
到最后一盏灯光熄灭,丝竹之声响起,清脆的潺潺流水声隐隐约约传来,一幅气势恢宏的锦绣河山图展现在人们面前,近处是一颗劲松,却有百花相映衬,远处是巍峨的大山,重峦叠嶂,平静的大河上有一惬意的小舟,蜿蜒隐没在群山之间,磅礴气势中又透着一种宁静之美。
画散发出银色的荧光,再次将黑暗驱逐。
“蝴蝶!”抱在奶娘怀中的佑儿纯真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对着王鸢大喊,“母妃!快看!美丽的蝴蝶!”。
伴着苏姿晗笛声,漫天的蝴蝶翩翩而来,围绕在画周围起舞,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其中有一只蝴蝶五彩斑斓,体型庞大,美艳非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却随着时慢时快的笛音时缓是舒的飞翔,仿佛伴着笛声的节奏翩翩起舞,受到苏姿晗的指引,带领着这一群蝴蝶而来,最后停歇在画上的牡丹上,像是被画上的繁花所吸引。
还有一只小蝴蝶落在了她的手上,挥动着翅膀。
定是因为手上残留着引蝶的药水,她温柔一笑,没有驱赶,继续专注于手上笛,此时的她就像是天上来的贵仙,美丽而充满着神奇的力量。
“啊!萤火虫!”
与此同时,夜空中闪烁着斑斑点点的萤火虫,闪闪而来,纷纷落在宽大的画卷上,像是有规律一般,慢慢的,一首贺诗出现在人们面前,使得画上原本所欠缺的题字落款补上,画龙点睛。
“爹爹快看!好漂亮!”在场幼童被前所未见的奇景所震撼,毫不顾忌地大声发出惊叹之声,稚嫩而又不含杂质的纯粹的欢喜笑声,将喜悦的氛围渲染。
有些文人情不自禁地念着那首突然出现由萤火虫组成的贺诗,念完后连连点头,“好诗!好诗!”
苏姿晗放下唇边的笛子,道:“祝太后像这松树一样苍劲有力,像这百花一样美丽动人。”
像松树一样粗糙沧桑,像花一样早日凋谢。
她侧首与文烨相视一笑,面向众人,“祝大文河山大好,千秋万载!”
“哈哈哈!”文烨抚掌大笑,握了握苏姿晗的手,端起酒杯,“祝我大文江山千秋万载!”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百官大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强颜欢笑,没想到这次让苏姿晗出尽风头,有惊却无喜。
“萤火虫和蝴蝶飞走了。”佑儿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画卷上,此时的萤火虫和蝴蝶已经正在陆陆续续飞走,题字正在消失。
王鸢嗤笑:“娘娘,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想暗示这大文江山只会和你这画一样繁盛一时吗?”
太后心中的不满终于找到机会发泄,立即拉下了脸,冷冷道:“皇后。”
虽然没有责骂之语,眼中却是带着怒意和责怪。
☆、第十七章 孝心
看来是时间到了。
“太后莫急。”苏姿晗轻拍手掌,熄灭的灯光陆续亮起,而随着光亮的增强,锦绣河山图渐渐消失,方才的观音图再次浮现,对着众人微笑,好像在告诉太后不要生气,与刚才不同的是,这幅观音图上面已经有了墨色的题字,乃是那萤火虫组成的贺词。
“太后,您看,这不是还在吗?”
苏姿晗说完,众人纷纷点头,再次感叹于此画的奇妙,“是啊!还在!”
这苏姿晗既能将蝴蝶引来一次,定有办法将蝴蝶再引来一次。
太后知道在这上面已经不能钻苏姿晗的空子,她再说反而显得她刁钻,还会让然看出她有意为难于她,只能就此作罢,按捺住心中的忿恨,堆起笑容:“这真是哀家收到了最好的寿礼,难为你了,花了这么多心思,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哀家甚是欣慰,为了表示感谢,哀家也要送一件礼物给你。”
她可不会这么快败下阵来。
看着太后眼底的笑意,苏姿晗警觉地竖起戒心,看来这一份礼物太后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哦?不知是什么?”
太后吩咐下去:“带她过来。”
须臾,在何姑姑的带领下从人群中走出一衣衫褴褛的妇人,那人徐徐行礼:“妾身吴氏见过皇上,太后娘娘。”顿了顿再加了四字:“皇后娘娘。”
“二姨娘,你怎么在这?”苏姿晗立马认出了这个声音,紧张地问道,上下扫了吴氏一眼,“而且还变成这个样子?”
吴氏抬眸泪眼汪汪的望着苏姿晗,“皇后娘娘,我找得你好苦,你爹遇害,你娘病逝,我一妇人孤苦无依,自你跳江失踪以后,我一人四处漂泊寻找你的下落。”
太后一脸怜悯同情之色:“是啊,皇后,你二娘四处找你,风餐露宿,若不是遇到了出宫采办的何姑姑,她差点就要饿死在街头。”
吴氏用粗布袖子擦着眼泪,“我典当了所有的首饰,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勒紧肚皮过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你,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突然加重了语气,眼中带着怨恨:“会在这遇到你,还如此用心的给太后娘娘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吴氏字字悲戚,分明是在怪苏姿晗无情无义,撇下孤弱的二娘,自己却在宫中独享荣华富贵,而此时苏姿晗对太后的“尽心”便成了巴结,苏姿晗也成了贪慕虚荣的不孝之人。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后。
“二娘,这些日子本宫也一直在找你,本宫曾去皇上为您安排的住处找过你好几次,可是你却都不在。”苏姿晗委屈道,这样的礼物还真是惊喜啊,她不好好迎接怎么对得起太后的一片苦心?
胡说!我可是一直住在那从未离开过,你根本就没有去找过我。
吴氏张了张嘴,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察觉到这是苏姿晗设下的套子,在心中佩服着自己的聪明,道:“我出去找你了,你去那当然找不到我。”
“本宫回宫已经有些时日,本宫本以为此事天下人尽已知晓,二娘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连这件消息都听不到?”
这……
吴氏眼珠子左右转着,小声说着:“去了很多地方,可就是没你的消息。”
太后见苏姿晗三言两语就化被动为主动,洗脱自己故意扣在她头上的不孝的罪名,气恼极了,此时还要帮吴氏打着圆场,“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是见着了,想想二夫人过去所经历的日子,得之不易啊。”
吴氏立马破涕为笑,连连附和:“是啊!也算是苦尽甘来啊。”
苏姿晗快步走到吴氏面前扶起吴氏,稳重却又显得内心十分急切,转头激动地对太后道:“太后,您什么时候找到二娘的?怎么不早些告诉臣妾?也能让臣妾早日少些担心。”
太后在心里揣测着苏姿晗此刻玩的把戏,小心道:“就今天早上。”
苏姿晗搀着吴氏肮脏的手臂,一点都不嫌弃,“二娘,既然是今天早上就进了宫,为什么不来找本宫?”
太后笑盈盈道:“是哀家想给你一个惊喜。”
“进宫这么久,二娘,你怎么也不梳洗一下?这个样子来给太后祝寿实在有所欠妥。你一向在乎自己的形象,若是你来找本宫,本宫一定会让你好好梳洗一番,恢复往日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