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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不停的狡辩求饶,却无一人动容,小镜子钳住她的下巴,将毒药毫不留情地往她嘴里灌进。
文烨嫌恶的睨着吴氏的狼狈窝囊样,“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伤害她。”
吴氏奋力抵抗,咕噜噜吐着嘴里的毒药汁,“皇上,奴婢知错了,但奴婢也是受人指使,皇上既然如此宠爱皇后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毒害她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文烨突然一挥手,制止了灌毒药的小镜子的动作,吴氏跌在地上咳嗽着,气尚未顺过来,便被文烨再细小不过的一句话打入十八层地狱,“你说的可是母后?”
吴氏尚未从惊恐中回神,一把刀已经直插入她的胸口。
“其实,苏稳仲本来是有救的。”吴氏抓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剑,感受着自己随着血液流失的生命,意识渐渐涣散,而文烨最后那一句话在模糊中却又是那么清晰,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吴氏惊恐的眸子中映照着文烨令人不寒而栗的俊颜,他冷笑一声,就因为知道吴氏是太后指使的,他才更要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可。
当初苏稳仲自杀,狱卒通知他,他赶到时,苏稳仲的伤口不深,并不致死,苏稳仲是习武之人,若真的一心寻死,一刀刺下去就应该毙命,所以,依文烨猜测,苏稳仲到最后还是害怕了不想死了吧。但是,文烨“不忍心”看苏稳仲如此痛苦,便帮了他一把,让那把握在苏稳仲手里的刀狠狠地往苏稳仲的身体深处扎去……
扔掉刀,擦了擦手,文烨到了凤銮殿,守着苏姿晗,窦浒却来禀,脸上有匆忙之色,“皇上。”
“什么事?”
“皇上,苏家别院出事了。”
文烨拿着帕子为苏姿晗擦着脸的手顿住。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陆神医果真按照自己所说每天按时来给苏姿晗诊脉,而每一次开的药方都不相同,文烨也没有再派其他太医来到凤銮殿,将苏姿晗全数交给陆神医诊治,可苏姿晗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文烨曾多次想再寻良医,却被谨言有意无意的几句话制止住了。
直到第三天,苏姿晗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将四周扫了一眼,只见有一人立在桌旁背对着她,她揉了揉额头,看了许久,才看清那是谨言的背影。
“谨言。”苏姿晗动了动干燥的唇,声音有些沙哑。
正在为苏姿晗洗手帕的谨言回头,眼中的喜色闪烁,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物,“你可终于醒了。”说着,已经伸出手为苏姿晗号脉,面色平静,但眼中暗波涌动,片刻后,终于收回手,“脱离危险了。”
至少目前这一关是挺过去了。
苏姿晗吃力地欲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两人不言而喻地没有让苏姿晗已经醒来的消息惊动其他人。
她只记得当初手像是被衣服里像针一样的东西刺了一下,随即疼痛蔓延全身,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此事又不简单。
谨言搀扶了她一把,道:“衣服里面藏着涂有一种名为万寿醉仙剧毒的针,您已经昏迷了三天,是陆神医救的您,而那衣服是出自您二姨娘之手。”
“陆神医?”苏姿晗惊讶,陆神医为什么会救她?“本宫的身体?”
她担心陆神医会不会借此害她。
谨言抬眸后又立马垂下,“娘娘的身体并无异样,除了因祭雪与鹿香而产生的病根。”
苏姿晗凝眉,总觉得陆神医不会这么好心,想来想去,只觉有蹊跷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谨言继续将对苏姿晗有用的信息一一告之:“那次过后,太后将她重新找来安排在了司衣房,万寿醉仙非常珍惜,若非大富大贵之人,普通人一般弄不到。当初她矢口否认下毒一说,皇上当时也尚未将其定罪,只将她和另一个参与制衣的刘掌司关入大牢,可是当晚她却在牢中畏罪自杀,留下一封遗书,承认是她下的毒。”
还有一件事,苏家别院发生的那件事,谨言没敢跟苏姿晗讲,怕她接受不了。
苏姿晗脸色微变,沉吟了片刻,好像并没听到吴氏死亡的事情,道:“你的意思,她是受了太后的指使?”
她的话虽是询问,却已经是肯定。
谨言低头不语,苏姿晗同样未言,陷入沉思,文烨当日未将吴氏定罪,也没有逼供,就是担心吴氏狗急跳墙当场把太后供出来吧?
至于吴氏突然在牢中畏罪自杀,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杀人灭口的手段罢了,至于是谁做的,太后也好,文烨也罢,这已经不重要。
陆神医为苏姿晗复诊完,表情甚是得意轻快,写了一张药方,说以后无需再请他来看诊,只需再服用七天药即可。
小泉子等人见此,心中也是欣悦,凝心更是满含期待的问:“神医,娘娘可是好了?”
“好了?”陆神医收拾药箱的手突然顿住,反问的语气中依稀透着一股令人不明的讽刺轻蔑。
凝心只知道自己的心一下子慌了,张大了嘴,还没弄清楚情况,陆神医就继续动起手有条不乱地收拾着药箱,给了一个简短干脆的回答:“没好。”
凝心愣了片刻,心里想着也许是还需要好好调养,“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谨言忧从心生,担忧的看向陆神医。
“这一辈子都治不好。”
陆神医终究不如谨言的意,当着苏姿晗本人的面,毫无避讳顾及的直言,“命虽捡回,但却有永久的病根,顶多再活个二十年。”
他说的话全是事实,就算苏姿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如果苏姿晗因此受到什么刺激,他也乐于所见。
“你刚才说什么?”
如平地惊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传来文烨低沉的声音,当他听到苏姿晗苏醒的消息后,便匆匆下了朝,欣喜若狂地直奔凤銮殿,没想到刚到门口却突然听到这样陆神医说这样的话,就像往烧红的烙铁上泼上冷水,疼痛撕扯着他的心。
☆、第三十三章 怀疑
一进屋,文烨所有注意就已经放在坐躺在床上的醒来的苏姿晗身上,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坐下,关切的目光落在苏姿晗身上,却冰冷地问陆神医:“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微臣刚才说,皇后娘娘最多再活二十年。”陆神医毫无畏惧慌乱之色,按文烨所要求,平平静静地再一次陈述着。
“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能救她吗?”文烨将冷芒射向陆神医。
“微臣是承诺救她,但并没承诺完完全全将她治好。”陆神医不卑不吭,“若不是微臣,娘娘当初恐怕连一天都熬不过,恕微臣直言,娘娘剩下的这二十年的生命,是微臣挽救而来。”
文烨面更加紧绷,怒哼一声,眼看就要雷霆大怒,苏姿晗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赶在他之前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本宫没齿难忘。”
二十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足矣。
陆神医拱手,头微低,“微臣惶恐。”
嘴上虽如此说,却没看到他惶恐之色在哪。
文烨稍稍冷静,虽然躁动已经在胸腔中乱窜,但还是控制了下来,“可还有其他办法补救?”
“没有。”
“你可尽力?”
“已竭尽所能。”陆神医不假思索,铮铮应答。
文烨独自黯然沉思,片刻后,结果出:“陆院史治皇后有功,赏。”
陆神医谢恩离去,文烨仍心事重重,一脸抑郁之色,苏姿晗语气轻快道:“皇上,臣妾已经没了性命之忧,您难道不高兴吗?”
文烨望着她对他的浅笑,心更加抽痛,“朕当然高兴,可是……”
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几天他有多担心害怕,如今好不容易,她醒了,可是,她却只能最多陪在他身边二十年。
“二十年,还那么长。”苏姿晗并没有哀戚之色,显得反倒比文烨豁达,默然片刻,微微垂下眼帘,敛去一切情绪,细声念了一句:“而且,若真能一直这样陪在你身边二十年,倒也是件幸事。”
文烨不知怎么的,从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惶恐,不由自主地就抓紧了苏姿晗的手,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小晗子,朕……对不起你。”
苏姿晗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水眸盈盈,清澈诚挚,“这不是您的错,臣妾不怪您。”
她知道他为何向她道歉,过去,她确实恨过他,所以她没有说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恨他,她中毒这件事上,她也不怪他。
现在的她心里很清楚,她恨的人是太后,该恨的人也是太后。
“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对臣妾说对不起?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臣妾?”
苏姿晗问得很认真,文烨在脑海中查找着适合的理由:“因为……”
“谨言都已经将事情告诉臣妾,下毒的明明是二姨娘,皇上没必要跟臣妾说对不起。”苏姿晗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锐利逼人像被掩埋在土里的种子一样,刚化作嫩芽冒出一丁点儿头,却尚未来得及接受阳光的照耀,又很快缩回了土里。
她不想让文烨察觉到任何异样,生起任何疑心。
文烨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因为是朕没保护好你。”
“不,是臣妾自己没用。”在这后宫,怎能只知道依靠他人,必须得靠自己,自己的性命当然得自己保护,苏姿晗幽幽叹息,“没想到二姨娘对臣妾之恨如此之深。”
还有太后,看来她必需加快脚步,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母子情深,纵使臣妾与她有再多恩怨,也随她的死就此了结。”苏姿晗问:“二姨娘她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没想到吴氏就这样死了,每次她都来不及,就像上次姜女史一样,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她们就已经去见了阎王爷,因为文烨,她到现在手还是干净的。
她此生所恨之人不多,让她想想,还剩下多少人等待她去处理。
文烨编造道:“她遗书上唯一的希望就是死后能葬在苏稳仲旁边,朕已经按她所求将她下葬。”
“嗯,谢皇上。”苏姿晗点了点头,看上去就像是愁事而因此放下来心。
“她要害你性命,本就死不足惜,就你还如此心善,为她的死伤心。”
苏姿晗抿嘴一笑,“臣妾可不是那种菩萨心肠的人。”
她不是任由人欺负而不知道反击的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加倍奉还,倘若吴氏没死,苏姿晗也不会就此放过她,只是吴氏已死,有再多的怨恨也无从计较了。
“加害臣妾的人,臣妾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苏姿晗说着狠话,却没有狠劲,甚至是纯真无害。
可即便这样,文烨心中还是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他故意将那不安情绪按捺下去,捏了捏她的秀挺的鼻子,调笑道:“好,你不会让她好过,朕也不会让她好过。”
苏姿晗微笑着未语,将复杂难分的情绪全都掩藏在虚伪的外表下,将百折千回的想法全都掩埋在深沉的内心里。
文烨走后不久,凝心捧着几件衣服,“娘娘,这几件衣服,怎么处置?”
这几件衣服,全是当日吴氏所制,出了那档子事儿,如今这衣服恐是再也留不得,苏姿晗闻声瞅了一眼,别过头继续手中事,凝心正准备走出去将衣服扔掉,忽闻苏姿晗唤道:“等一下!”
凝心疑惑,“怎么了?娘娘?”
“将衣服拿过来。”
“啊?”
“这衣服上绣工真好,容本宫好好瞧瞧,琢磨琢磨,恐怕得花些功夫,你去叫御膳房准备些清甜爽口的吃的,给本宫解解乏。”
“是。”凝心将衣服摆放在苏姿晗面前,就此离去。
苏姿晗提起那件衣服吸引到她注意力的衣服,杨花?竟敢在她衣服上缝制杨花?而且还是用的柳针?她可是皇后,吴氏既想在衣物中藏有毒针害她,定盼她能看上衣物,本应尽最大的努力花最好的心思将衣物做好,为何还敢用杨花?
苏姿晗学过女红,对刺绣也略知一二,柳针针针相扣,一般用于绣茎叶,吴氏绣工精湛,没道理会犯这样的错误?
就像……就像故意而为之。
找来针和剪刀,苏姿晗将绣线一根根挑开,剪断,拆开,当看到杨花下的绸缎时,苏姿晗凝眉,这绸缎?有些奇怪,已经有些年头,再看,此绸缎上竟写有几个小字。
她麻利地将其余绣线一一挑开,当团花遮掩下的一块素色绸缎上的所有文字呈现在她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这东西,可比她娘藏在红玉帘花盆中的东西更有价值,也更骇人,更加不能让别人看到。
秋去冬来,有一日,祭雪终于抵不过严寒的侵袭摧残,枯萎凋谢。
“不是说要等到下雪的那一天才会凋谢吗?”苏姿晗从地上拾起那凋落的祭雪花瓣,凝视着这曾经盛开数月长久不败的异世奇花。
在一旁的谨言瞄了一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