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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然望着下方,深深叹了口气。
又开始往另一边行走,至山麓处,只见山脚下火光丛丛,像是青后的部队集结在脚下。
破晓时分。
山巅之处渐渐隐没的圆月露出还没褪去的隐约轮廓,挂在山边,如一块出炉的撒着香油的煎黄了的博饼,晴然好想吃一口。这会儿,又想起了贪吃的小兔子枫月。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青国的人会不会迁怒于她啊。想到这,晴然不觉有些担心。
这已是来到洛雪山的第三天。
雷卓旭把晴然秘密放在一处隐秘地方,便来山脚声东击西,杀了几个高官。借着慌乱之际,他们冲出了包围圈。
这里是一块平原之地,只有几点稀疏的灌木丛。为了让青后的军队难找到,他们只好越过前面的水沟,进入灌木丛。
终于,他们安全了。
雷卓旭抱着晴然,秘密来到了雷泽湖底,他的住处。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泊,坐落在云梦泽莽林深处。
湖水碧蓝碧蓝,映着苍茫蓝天。
偶尔有几只飞鹰划过天际,音鸣深野。
这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居所,只有他的亲信知道。他总在这里整理思绪,准备每天的事务。这片湖水真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可以洗涤人的灵魂。晴然不禁感慨道。
进入雷泽湖,他又用无比神力在周围下了结界。以防外人进入。
来到湖底,他支开所有丫鬟仆人,只留下他自个儿一人照顾晴然。几日后,晴然的腿伤渐渐好了。她在这活得倒也很快乐轻松。
雷卓旭除了偶尔抱抱她,给她必要的温暖,令她觉得欣慰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亲密举动。这是晴然感到较为担忧的。
雷泽湖的生活十分惬意。她觉得雷卓旭的身形特别高大,幽黑的眸子中仿佛隐藏着邪异的妖魔,放射出冰寒的压力。每天,雷卓旭一袭墨色长衫静静坐在琴案前低头思考,奇怪地是他并不抚琴,他的目光悠远深长,带着对俗世的鄙夷甚至天真娇憨。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武学旷世奇才。
雷泽湖里的金鱼像极了小兔子枫月,那么跳脱。晴然总是望着这些鱼发呆,似乎那波澜不断的湖水并不能打扰他们的幽思。
“卓旭,你说小兔子会过的好吗?”
今天,晴然换了一条金鱼色的裙子,显得如此妩媚动人,甚至有些艳丽,分明一副小妇人动态。而雷卓旭一身黑色常服,悠然踱步行来,仿佛玉树徐迎,风神秀逸,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遍,似乎语重情长,似乎不知其味,他说:“红色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穿白色。而且——”他伏在她耳边悄悄打趣说:“我喜欢你素颜。”
“啊——”晴然被傻到了。虽然她喜欢白色,可是男人不都喜欢女孩子打扮得艳些吗?那样不显得有生气?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喜欢她穿白色的丝绸及素颜。身为闪电之巅唯一的继承人,身为布拉克斯族长的守护人,你有多么高强的法术,你的容颜如刀刻般,揉进了宇宙所有的修饰,可是你呢,竟然不爱美色,这是多么令人奇怪,不是吗?
傍晚,雷卓旭还没回来,她索性点燃了一盏彩色的鱼儿灯,趴在桌案上用海藻类信纸写告别信。
她要写的有声有色,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让他永远都记得她,永远记得有位朴素无华的女子曾在他的生命中匆匆为他驻足。
信中道——
春天来了,一切都从秃无间起飞。草儿钻出泥土,带着泥土的清香,花蕾在枝头上饱满,次第开放,先是迎春,然后是杏花、桃花、丁香花、紫槐花,梅花、还有梨花。地上也是群花争艳,百花盛开,牡丹开了,芍药也开了,太多的花儿,让人目接不暇。可是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我们竟要离别。当你闻到花儿漂漂渺渺的芳香,驻足在花前流离忘返时,你可考虑过恋人的感受。
我知道永不停歇的时光,不会因任何的缠绵和辉煌作短暂的停驻。多少日来,你款款深情的目光,饱满的激情与浓浓的执爱,都让我感动,让我心中的涟漪波澜不平。我只好在花开花谢间伤感世事无常。
我该离开你的,因为我已有心爱的人,他不及你万分,却会钟爱我一人。我祝福你和千里公主。
别了,卓旭。
晴然留笔。
作者有话要说:
☆、云梦泽,思考
此时,正是晨初大好时光,雷卓旭一个人在云梦泽森林里吸收天地之气,习练术法。
很远很远的天际,北极星在闪烁,指引着未归的人么?
我好想牵着你的手,陪你坐在丛山峻岭之巅,数着北极星眨眼,望着月儿无眠,永恒在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划过你我心灵的瞬间。
我好想牵着你的手,陪你站在细雨濛濛的窗前,看着秋雨绵绵,听着细水潺潺,永结在七仙女描绘的七彩长虹横跨地球南与北的两端。
这首民谣好久好久未听部落里的小姑娘唱起了,原来那些小时候唱民谣的含苞待放的姑娘们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已经都长大了,并且嫁给了涉世未深的小伙子。
太阳渐渐升起。树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幽静的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不只是要出来觅食还是来附近欣赏着这一片绿色的风景,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还应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却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风摧残着慢慢地坠落在地。
阳光照射在雷卓旭身上。他黑眸冷凝,神色忧伤,身姿挺拔,美轮美奂的长发轻扬四周,黑衣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那幽深出尘的不凡气质,和出人意料的实力,无一不让人震撼——
火雷扇法——
他一声怒吼,顿时天地作色,雷声轰鸣,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暴雨。
站在露天暴雨中,雨水顺着他刚毅俊朗的脸颊流了下了,浸湿了他的黑衣。他踉跄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是我急功近利了?他忽而嘴角扯出一丝淡然微笑。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的,玉卓。他与自己的心灵对话。
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因为他如此缺乏心机,虽然以前一直有父亲和阿姆悉心照顾,自己衣食无缺,可真正要到强者辈出的地球上混出一片天地,还需很多新谋略。虽然他看过松子兵法和列国战谱等有关远古或近代谋略的战书,可是领兵打仗,他还没有深究。
他的朋友除了刺猬——兀神医,就是罗兰奥,只不过还有一个秘密,是父亲不会轻易知道的——
他认识郾城大漠王易阳大少易阳洛和郾城十少易阳芷及郾城公主易阳欣儿……
他们曾说,如果他要在这乱世打下江山,他们大漠会帮助他,助他一臂之力,可纠结的又是儿女情长,那头痛的婚姻大事。又是因为女人,这种称为男儿妻子的动物。因为易阳城主要他娶他们的唯一的妹妹。
他为此生过闷气,头也痛过,比起电秋,这个妹妹还算有点女人味,就是性子,也忒辣了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话说她比他还长一岁,不见得比他没主见,可她偏偏就喜欢粘着他,颇为喜欢他这种酷男似得。想到这,雷卓旭似乎又想起了宁静如仙女的晴然,她在干什么呢?现在。会不会也在想他。
内心瞬间孤苦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那一袭白衣轻盈,水润洁白的容颜。
回到雷泽湖底,却不见晴然。
她究竟去了哪?再说,有他的结界封锁,她怎么能出得去?莫非——莫非父亲的人来了。顿时,他乱了方寸。
湖底宫殿中的鲤鱼灯一盏盏在水中飘摇,他翻遍了整个湖,也不见晴然身影。她竟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可急坏了一心想求得淑女的雷卓旭。
他想去闪电之巅打听一番,于是即日启程。
悄悄潜伏于闪电城堡外,只见城堡里没有什么动静,不像是抓了什么人来。
前日,一个黑衣女郎趁雷卓旭外出不在来到了雷泽湖底。
说她是一个女人,是从性别上说,但她着实打扮得不像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十足男人。她穿着剪裁合适的及膝黑袍,长发散开,十分邪魅。如罂粟花般不可一世的邪美。如黑夜精灵般出尘脱俗。
她的眼睛狭长而深邃,眉脚锋利,一定是一个相当狠的角色。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轻易进入雷卓旭下了无比厉害结界的雷泽湖。这一个个疑问袭击着晴然的心灵。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那时,她正在含香水阁里梳妆。
她的长发一直都没有梳剪过,有点儿枯黄了。
她轻轻地梳着打结处,细细地用水喷在打卷的地方。
水花十分清香,是玉兰的花香。
他知道她最爱玉兰,所以托人在商铺买了这瓶香水。
她喜欢他的细心。
如此粗犷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关怀她的一面,她有点儿不可思议。甚至乐不思蜀,觉得把终生托付于此也不足为过。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他究竟爱不爱他,还是只把她当成随意摘采的路边的野花野草。糟蹋了就丢掉不管了。
他应该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至少现在不是。
她偷偷地乐着,根本没注意突然的闯入者。
“你就是晴然姑娘,我哥带回的并中意的姑娘?”
黑衣女郎幽幽开口。伸出手,想要示好。眼角眉梢满是友善亲和。虽然这种友善让人畏惧。
“请问阁下是谁?为何夜闯雷泽湖?”
她问出了压藏在心底的疑问。望着来者邪魅的却没有半点恶意的脸庞,她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来意。
望着晴然素净的那张称不上闭月羞花的明丽容颜,黑衣女郎不禁笑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冰雪少女,怪不得令哥哥痴迷。”
“哥哥,莫非你是……”
晴然哑声开口。心想,她便是雷卓旭提到的小玉儿妹妹电秋小姐,他父亲逼他与之结婚的对象。她如此的有力量,不知为何雷卓旭会拒绝,而选择柔不禁风的没半点能力的她。她的心里一直疑问重重。看她伸出手搁在半空一阵子了,她也友善的伸出手,向她问好。
她们俩握了握手。晴然感觉到了她体内无穷的力量。
“你知道卓旭和千里公主的事吗?”
电秋开始有意的询问她。看来来者果然不善。
千里公主?!和雷卓旭在一起的这几日,她从未听闻有关千里公主的任何事。看来雷卓旭有意隐瞒。难道她是他相恋已久的恋人。
“对,千里芙幽,圣域神祗之首——普善尊者千里忆的长女,金族白帝钦命的圣域第一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
电秋开始说,她的语气铿锵有力,似乎对此毫不质疑。
“那跟我有关系吗?请问电秋小姐。”
晴然是听不下去了。哼,锦衣玉食,蜜罐里长大,从小有父亲母亲宠着的公主吗?她是没有她幸福。她从小失去父母,流离失所,漂泊异地,过惯了孤苦无依的生活,根本不知道活在蜜罐里是什么滋味。于是,电秋这句话她听在耳里,一点滋味都不是。
“你知道,芙幽小姐是卓旭恋了五年的情人。“
电秋终于说出了这句伤人最深的真话。
“你呆在卓旭身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晴然姑娘。”
电秋的话把失神的晴然拉了回来。原来雷卓旭不仅喜欢她还有千里芙幽这位绝世佳人相陪。今夜,他可否是想她不及,去找她共度这美好月圆之夜了。
她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雷卓旭要离开千里公主。这事被父亲知道了,见旭哥至今都改不了这一见美人便爱上的坏毛病,所以逼着我和他结婚,想让我的力量帮助他完成他心中那个逐霸天下的伟大梦想。他现在已得罪了千里公主,事情恐怕不妙。只有我能助他。但这只是父亲的主观想象。我想事情应该还没那么焦,只要你能离开,他能和千里公主重归于好,那么一切都将有好转。”
原来是来劝她离开的。
也好,她的伤已好,是该走了。
雷卓旭一个人奔跑在漫漫黄沙里。大风起,黄沙飞扬,漫天飞卷,险些飞进他深邃刚毅的眸子里。
晴然,离开雷泽湖,不在风之城,会在哪呢?她一个女孩,又不会法术,怎可在这艰险的世道上生存。想着,他渐渐自责,斥责自己的脆弱。
电秋鹰笺传信,说父王依旧没有改变让他和她成婚的决定,让他好好藏起来。可是天大地大,他怎么能逃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