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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妻(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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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声交代。
  “喳!”副督统立即应声,手一挥,立刻传令下去,今儿个过后,这条街即将改头换面,不再允许脏乱与不洁,尤其那些个肮脏的人渣,第一个得处理丢弃!
  话落,眼尾再一扫,那几个恶棍当场被拖至一旁,不久便传出惊天动地的杀猪声,一人折了一腿,瘸子是一辈子当定了,不仅如此,几个人又被扛进刚推来的铁笼,准备进巡补营吃上一阵子的牢饭。
  “启禀贝勒爷,臣这般处置您可满意?”他涎著笑走向永璘。
  “嗯,多谢副督统今日的帮忙,改明儿个我得空,会好好谢谢你的。”永璘笑容可掬的说。
  副督统闻言大喜,听说万岁爷有意让这个小儿子接掌巡捕营,之后这位阿哥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他当要巴结一些。
  永璘哪里不知他的心思,仅是闲淡一笑。“去吧。”
  “恭卉格格,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回去,你额娘的病——啊,这、这是怎、怎么回事啊  ”慌慌张张出现的大婶,突然见到一大群官兵围著恭卉,而恭卉竟衣衫不整的屈缩在地上哭泣,她吃惊得舌头打结。
  “我额娘怎么了?大婶,你说我额娘怎么了  ”原本惊哭的人儿,一听见自个亲娘出事,眼泪顿时冻住,人跟著惊慌爬起,一脸惨色。
  “你、你额娘她的病、病又发作了!”大婶紧张的说,眼睛望了四周官兵一眼,瞄见当中最为容姿华贵的少年郎,不由得教他的矜贵模样惊得打了个冷颤。
  她活了快五十岁了,说真格的,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显贵漂亮的公子,这是打哪来的贵人儿啊?!
  “额娘她又病发了!”恭卉的脸色死灰成一片,深吸几口气后,什么话也没说,拔腿就跑。
  众人见状,心下莫不叨念著这丫头没规矩,连一声谢都没说人就跑了,如此无礼,果真不识大体。但这话没人敢讲,因为真正该在意的人一句话都没吭,只是蹙眉瞧著她跑得焦急远去的身影,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当人影完全消失在永璘面前后,他徐缓的回身睨向大婶,问:“你说她额娘怎么了?”
  大婶在这条秀水街上是惟一算见过世面的人,至少有份正常的工作,专帮城里的乡绅富豪清洗衣物,乍听到这贵人儿的声音,口音纯正,腔调雅贵,她心头立即有了谱。这人八成跟恭卉那丫头是一样出身的皇亲贵族,但不一样的是,这人威仪慑人,恐怕身分比恭卉格格未被去爵前更为尊贵。
  当下低头垂耳,不敢有所不敬。“恭卉格格的额娘患有哮喘病,这会……又病发了,恐怕撑不住。”
  “哦……”永璘朝德兴点了头,德兴立即掏出一锭金子打赏。
  转身望向那丫头消失的方向,永璘眉蹙得更深,心中有道盘算隐然成形。
  破落的门板,灌进一阵又一阵的冷风,恭卉守在额娘床前,用自个瘦弱单薄的身子为额娘挡去阴冷的寒风。
  她小脸苍白如雪,忧愁地望著满脸病容的母亲,眼泪又落下,好感激额娘这回坚强的熬过,没让黑白无常带走,没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面对这悲惨的人生。
  “恭儿,别哭了,额娘会不舍的。”床上的妇人幽然转醒,见著女儿倚著床落泪,忧凄的说。
  “额娘!”恭卉惊喜得立即抹去泪。“额娘醒了,我自然不哭,不哭了。”话这么说,但她还是抑制不住的一面哭,一面抹泪。
  妇人瞧了,低叹一口气。“其实额娘不该拖累你的,若少了额娘,你也不会傻得卖了自个,卖的钱还全买药灌进额娘的肚子里,你不该这么牺牲的,你教额娘好恨,好对不起你——  ”
  “额娘,别说了,我是你女儿,哪能眼睁睁任你生病不管。”她摇著头阻止母亲说下去。
  “可额娘这病非一朝一夕,若非如此,你阿玛要带咱们一块逃时,我也不会坚持不肯跟他走,不愿成为他逃难时的累赘,可没想到,我不走,你这丫头也不肯走,非要留下照顾我,结果我没累及你阿玛,却让我惟一的宝贝女儿陷入了地狱之中……额娘真恨不得当初失去一切的时候就咬舌自尽,这样也不会累你如此受罪……”简福晋捂著自个的脸,泣不成声。
  “额娘你别激动,你这哮喘才刚稳下,激动不得的,万一一口气又上不来,该如何是好?”恭卉后悔极了,不该在额娘面前掉眼泪,惹她伤心,急得劝说。
  “让我死了算了,你不该一再救我这没用的人……”简福晋悲从中来的泣吼。
  “额娘!”她急得额头冒汗,在母亲床旁不知如何是好。
  “简福晋应当感恩有这样的孝女在侧,不该轻易寻死才是。”残破的屋子突地出现一个身著华服的人,他嘴角噙笑,闲适的踱进屋。
  “你是谁?”简福晋坐起身,吃惊的望向他。
  进屋的人先是瞧了一眼同样惊讶的恭卉,可接著又完全无视她震惊的神色,迳自再朝简福晋亲切的笑。“福晋多年前曾在慈宁宫见过我一面,难道记不起了?”
  他注意到破旧的屋内角落堆满了一帖帖的药包,房内还传来浓浓草药味,登时有所了悟。
  这丫头还真是个孝女啊!他冷然一笑。
  这一笑落在恭卉眼里,不安的瞪了他一眼。
  “咱们在慈宁宫见过……”简福晋仔细瞧了瞧他的轮廓,忽地惊呼,“啊,你是——令皇贵妃的小贝勒,万岁爷的第十七子,永璘!”
  那年他约莫八岁,跟著令皇贵妃到太后那去请安,她正巧也随丈夫进宫,蒙太后召见前去慈宁宫,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最受皇帝宠爱的小贝勒,想不到当年的小阿哥如今已成为如此出色的人物。她怔然的望著他,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简福晋总算想起了。”他依旧含笑。
  “贝勒爷……来做什么?”简福晋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不免自惭形秽。今非昔比,她无脸见人啊!
  “是啊,你来做什么,这里甚至没有一张椅子能让你坐下的,我怕此地脏了贝勒爷的衣裳,你还是快请吧!”恭卉心急的赶人。她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生怕他居心不良,对额娘说出她卖初夜的对象就是他,额娘定会羞愤得哮喘再度发作的!
  永璘斜眼瞄了瞄她,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靥。“放心,我也没打算长坐在这里与福晋话家常,只是顾念当年简福晋曾在慈宁宫扶了我一把,让我免于跌跤,这点恩情一直让我谨记在心,今儿个见福晋落难,这才想出手相救,接福晋到我那去。”
  “什么?你要接我额娘去住  ”恭卉双眼圆睁,对他说的话惊讶不已。
  简福晋闻言,也是一脸茫然。“我曾救扶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
  “事隔多年,福晋会忘记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不过,受人恩惠,永璘可是一日不敢相忘。”他说得真切。
  简福晋蹙眉,认真回想是否有过此事,可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贝勒爷,就算我额娘当年真的曾经扶过你一把,这也是小事一件,你何需放在心上,还专程来接额娘去照顾,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恭卉防备的瞧著他有礼的态度,闲逸的笑容——这根本是十足不安好心的嘴脸,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受人恩惠,自当点滴在心头,怎能说是小题大做?”他竟一脸不以为然。
  “不,我和额娘不需要你报恩,你可以走了!”为杜绝他可能的不良意图,恭卉直接拒绝。
  “是啊,贝勒爷,我很感激你还对我顾念旧情,但是我没理由因为这点自己甚至记不起的小恩情去麻烦你,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瞧我这地方简陋,就不多留你,你还是走吧!”简福晋也发现女儿对这人有不寻常的火药味。这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恭儿对他何来的火气?
  但她还是顺著女儿的意说,虽然很感恩在众叛亲离、就连娘家人都不愿出面救济的这时候还有人肯帮助她,但考量到要维持自个最后一点的尊严,她还是忍著伤怀拒绝了。
  闻言,永璘脸微沉,弯身靠近恭卉,语气恶意,低声轻说:“嘿,才一个月不见,你脸蛋都消瘦了一圈,就连白嫩玉手也已生出茧来,让人见了真不忍啊!”
  她浑身一僵,倏地转身瞪他。
  “恭儿,贝勒爷对你说了什么吗?”简福晋只见永璘靠近她,但没听到他说些什么,就瞧见女儿变脸,不解的问。
  “他……”瞧他背对著母亲对她露出邪气的警告笑容,恭卉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是算准了,她不能让额娘知道他就是夺去她清白的人,所以更加吃定她不敢挣扎呼救。
  “恭儿,你怎么了?”见女儿神情有异,简福晋心急的想下床问个明白。
  “额娘,我没事,你别下床!”她赶紧阻止,又望了永璘一眼,只见他略眯的眼神隐透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威胁,她心颤了一下,咬著唇瓣。“额娘,贝勒爷没说什么,他只是……只是……”
  他撇嘴一笑,替她说下去。“我只是告诉她一件事,昨儿个真是惊险,秀水街上差点发生大事,听说有一名丫头不过是去提个水,就被四、五个大汉给围住,连衣服都给撕了泰半,要不是巡捕营的官兵刚巧经过,那丫头铁定要被一群恶汉玷污了。”
  “什么?有这种事  恭儿,你经常要经过那条街去提水的,你没遇到什么事了吧?”简福晋听闻这事大惊,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没有,女儿每天去提水,都没遇著什么事,额娘放心。”为防她哮喘又发作,恭卉连忙安抚,双眼恼恨的直射向永璘。
  他抿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嘴才启,她脸色就变。
  马上赶在他开口前对母亲道:“额娘,方才贝勒爷也提醒了女儿你的病,倘若能到他府上安养,想必能减轻你的病情,女儿想想……也是有道理,就算会麻烦到人家,女儿也想厚著脸皮前往。”天知道他还会说什么,她不得不先妥协。
  永璘赞许的一笑,才对简福晋说:“没错,我那里有来自宫里最好的医药,可以医治福晋的哮喘病,而且贝勒府的环境清幽,绝对有助于福晋养生。”
  “可是……”见女儿态度软化,而永璘又十分真诚,简福晋有些迟疑了。
  “福晋还犹豫什么?虽然皇阿玛褫夺了简王的牒子,但是咱们终究是远亲,就算到我那安居也不为过,恭儿,你说是吧?”他笑问向身边的人儿。
  这声恭儿叫得亲匿,却也威胁力十足,她忍著气,咬牙点头应声,“嗯。”
  女儿态度变得很快,这不禁让简福晋怀疑起她与这名贝勒之间奇怪的气氛所为何来。“我想,还是再考虑考虑一下的好……”
  “福晋,你不考虑自个的病,也得多为恭儿著想,她约莫十五了吧?再在这地方待下去,能有什么前途?日后到了贝勒府,自然有我帮她打理,将来就算嫁人也不会太委屈。”
  这话教一脸病容的妇人脸上立现光彩。“你肯为恭儿的未来做主?!”
  “人都住进了我府里,这是自当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额娘——”她已失了清白,而且还是失身于他,真不知道这男人想打什么主意,竟说要为她做主未来?!
  怕额娘当真,她赶紧出声要额娘别要相信。
  谁知才开口,简福晋马上阻止她说话。
  “你先别说话,额娘决定了,既然贝勒爷如此诚意的邀请咱们过府同住,那这事就说定了,咱们母女俩谢过贝勒爷的大恩大德了!”她坐在床上弯下头,感恩的朝永璘一磕。
  她可以不为自己著想,但恭儿不能继续待在这地方腐烂,就算不为将来,也要想想现在,那条肮脏的街上才出现恶徒要轮奸良家妇女的事情,这事她绝不容发生在自个女儿身上!
  第三章
  “这是为什么?”贝勒府邸,永璘的寝房内,恭卉双手紧紧交握,站在他跟前追问原因。
  “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还是简福晋不喜欢我为她安排的养生环境?”他悠闲的坐上床沿,从容反问。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额娘对你安排的居所很满意,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注意到他房里十分整洁,所有物件排放得工整,就跟他身上的衣物一般,一丝不苟,被浆得笔挺,连皱折也没有,瞧来他这人真有洁癖。
  “怎么做?”他明知故问,脸上仍旧挂著闲逸的笑容。
  “你!”这么散漫的嘴脸,配上完美没有瑕疵的环境,真不协调!
  “哦——  ”作戏似的,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指,我明知你让我夺了清白,还找了个烂理由将你带回贝勒府,八成心怀不轨,就不知图的是什么心眼?”他身子稍倾,斜躺上榻,一手支著颅侧瞅著她瞧。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恼的质问。
  “我要人去问过了,秦淮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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