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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再看看吧,万一安大秀真的得势了呢?
这平山镇镇长可是管着这附近十来个村子的税收和徭役呢啊。
安大娘叫出那句话,自觉胆气壮了许多,果然,见村长安大雁的神色都有些个变化,不由得更加得意,“小贱种,你若是还想活命就老实地把你攒的东西和钱都赔给老娘,不然的话……”
安三郎却是抱着胳膊,望着安大娘的目光,就好似看到了极端的肮脏之物。
“安大秀,你还指望安丽云能娶镇长家的儿子?呵呵,安丽云现下,可是春香院里红公子的老相好,还为着红公子,跟镇长家的二小姐打了一架,你觉得镇长会把小儿子嫁给安丽云?”
这消息香艳无边,更是朝圩村这个小山村的村民极少听到的,登时个个双眼放光。
我天啊,安大秀成天跟人炫富得瑟,说她的闺女在镇上念书,多么聪明能干,得先生夸赞,好似转个眼那秀才的名号就能到手了似的。
平时安大秀这般吹嘘,也没人揭穿她,毕竟,这朝圩村里都不富裕,除了安大秀家有闲钱送闺女去念书外,也没谁家有这闲钱的,就是另外有家有钱的,却因为闺女太多,不能都送便索性全不送了,村里就一个闺女在镇上念书,那情况如何,还不是就由得安大秀胡吹?
谁知道在镇上不学好,反而是去那春香院瞎混?
这正经的庄户人家,一年累死累活挣的银子,也就够那春香院里的小表子们睡个两三回的!
哦,还因为这个跟镇长家的小姐打架,还想娶镇长家的小公子?这是脑门被门挤了吧?
安大娘跳脚骂道,“你,你瞎放屁!我家丽云不是那号人!你满口胡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虽然上蹦下跳地很是欢快,可究竟不敢朝已经彻底翻脸的安三郎身上招呼,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不过心里却是翻天覆地。一个劲儿的琢磨,倒底自家闺女是怎么回事?这死妮子一向爱勾搭个小伙子,不会真的被那些地方的小表子给勾上了吧?
安三郎轻轻摇了摇头。“你若不信,尽管去瞧瞧看,正好,也顺便去医馆看看,还能保住你那条老命……这东西,可不能乱吃!”
正自指着安三郎咒骂的安大娘一下子哑了声,“啊?你个小贱种!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不是供状么?她吃下去不就没了么?难道说。那不是供状,而是小贱种弄来的毒药?”
安三郎望着安大娘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憎恨。
“全村的老少都能给我做证。那张字纸是你抢了自己吃下去的?你自要服毒,与我何干?”
安大娘此时惊恐万状地,不由得就捂上了腹部。
坏了,这会儿。这会儿,好似真的……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只听扑通一声,安大娘那如水桶般的胖身子就跌坐到了地上,两眼直翻,哼哼唧唧。
“你,你,小贱种,你下了套儿,你要毒死老娘……我那大郎儿。二郎儿呀,快救命啊!”
村长安大雁也被这一出接一出的剧情转折给闹得有些晕了,“这。这,三郎啊,这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你亲姨,你可不能真就闹出人命来吧?”
安三郎冷然一笑,“村长姨。这字纸是她自己抢来吞下,与我何干?”
安大雁哑口无言。赶紧招呼人,“快快,把安大秀抬到她们家去!荀婆子呢,快找荀婆子来救人!”
这可真是,若非自己身为村长,这个安大秀死不死,她还一点也不想插手。
方才这一出出的,安大秀身上这个谋害亲妹的罪过,是洗不掉了。
她这么一招呼,还真有好事的,过来抬着挺尸在地上的安大秀,朝着她家方向走去。
那荀婆子也从人群中摇摇晃晃地出来,咧嘴一笑,背着手跟在后头。
嘿,有生意上门,还是富户,不敲她一笔白不敲。
村长一拍自己的大腿,“哎,这叫什么事啊!”
不管死得是不是罪有应得,出了人命,说起来总是对她这个村长不利啊。
看热闹的人群倒有一半都跟着安大秀去了,大约都想知道这个黑心肠的安大秀倒底是死是活。
安三郎瞧得分明,唇角微勾,道,“村长姨莫急,那张字纸上,并非剧毒,不过是些让人不好受的东西而已。”
以安大秀这个年纪,嘴歪眼斜手脚发抖,大约这辈子,也别想如常人一般了吧?
安大雁一听便松了口气。
不死人就好,至于受不受罪啥的,她又不是安大秀的亲闺女,管得着么她?
不过才松了口气,便又心中凛然。
好个安三郎,这一步步的,算得可真准啊。
毕竟,就算是去衙门告了状,因是晚辈告状曾经养育过自己的长辈,先不说告不告得成,先要挨三十水火棍的,而似如今这样,仇也报了,谁还说不出什么来,一切都是安大秀自己作,她要不心虚能自动地吃下去那供词么?
还有那安丽云在镇上的事儿,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这小子的算计?
“嗯,三郎啊,这里有个事,说起来是好事,不过你要是不乐意,也别上火,毕竟,我也是替人家跑腿办事的不是?”
安三郎这般有心计手段的,可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因此安大雁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了些语气态度。
“什么事?”
安三郎神色恢复了平静,眸光里却有一丝‘啊,果然还是来了!’这样的明悟。
“嗯,就是吧,你也知道,咱村的安老能家,那不去年新修了座房子么?”
那安老能家,就是朝圩村里跟安大秀齐名的富户,她家女人有五个,人口多,因此就修了个村里最土豪的一院房子,准备让她的两个小女儿娶夫郎时用。
“后来,她家的老三,不是在林县县城做生意挣着银子了,就把一家人都给迁了过去,那房子也就暂时空着了。”(未完待续)
☆、92。 春思争发
会客的小厅内,姚露气定神闲,提着大肚的白瓷五福壶给小伙伴们都倒了杯茶,一边志得意满地说道。
“昨日天色已晚,想来那安三郎也是才回了村中,所以昨儿咱们是白等了。至于他会选谁么,我看你们也莫要太失望啊。”
昨日姚小乙和姚小丁两个回来得晚,就没敢打扰各位小姐们,是以今晨一早就赶紧回话。
小伙伴们这才知道各人都送了些啥。
姬满是个直心眼儿的,她是认准了此安三郎就是彼安三郎,那自然要送一些表示心意之物,因此送的是她贴身的古玉佩。
孙柳成过亲,世情明白的多些,想着那安三郎家境贫寒,还住的是破庙,就送了满满一挑子用得着的东西,当然了,这些都是她花银子向荣庄头买下来的。
至于本来出门带的银子就不多的孙柳是从哪儿弄来的银子么……卫璧表示她是那种看戏看得很高兴而且不差钱的土豪。
姬满举起一杯茶水,大口灌了下肚,不无嫉恨地哼声道,“哼,你不就是让人在那小村里买下了一个现成的院子送给安三郎么?连三十两银子都用不了!你就断定那安三郎会喜欢么?”
一个穷山沟里的房子,修得再好有什么用?
若是安三郎真的选了她们三个中的一个,日后势必也会跟着回京城,那这鸟不生蛋的山沟里的房子。谁还会去住啊?
孙柳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呵呵笑了两声,一双美眸扫了眼站在卫璧身侧服侍的小侍阿楠。
“小姬,若论男儿心思。你可就未必有露子明白了,不过在座的都是女子,毕竟是雾里看花做不得真,不如,咱们来问一问男子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吧?”
卫璧懒洋洋地窝在贵妇榻上,仿佛一只吃饱了哂太阳的肥猫。当然了,这些天。这位准孕妇也的确是粗了一圈就是,原来单薄的尖下巴都有变圆的趋势。只不过小伙伴们怕她犯病,装作不见罢了。
此时见孙柳瞧向自家小侍的目光,便挑了挑眉尖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卫璧原本倒是挺喜欢左拥右抱,夫侍成行的。不过自从在卫府里被当成生娃的母猪之后,卫璧就对男子起了逆反,此时在她眼里,这三只是纯属吃饱了撑的,又或者是从众心理,好饭抢来香,这才让一个乡下少年变成了香饽饽。
所以看戏她很乐意,让她也跟着捧人,那就不必了。
姬满倒是目光一亮。也看向小侍阿楠,“阿楠小姐夫,不如你来说说。要是这收礼的是你的话,你会最喜欢哪一个?”
姚露手里捧着茶杯,却是不慌不忙,笑容里自信满满。
小侍阿楠被三位小姐同时盯着,不由得有些无措,回头看了看卫璧。卫璧懒洋洋地说了句,“不必看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阿楠认真地思索片刻,这才曼声道,“其实三位小姐的礼物都很好,不过……若是下仆来选,大约最喜欢的,还是姚二小姐送的院子吧。”
姬满失落不已,直叫道,“这却是为何?”
明明自己的玉佩,至少值几百两银子,孙柳送去的那些,应该也值个五六十两,这两样,都比那个修建在山村的所谓新院子要强得多啊。
“姬小姐送的玉佩,虽然价值不菲,可就是因为贵重,所以并不是寻常男子用得起的……”
阿楠低声解释着,目光落在自己的脚面上。
若是门当户对,接了这种贵重之物,那自然是用来当定情之物的,可是眼下身份悬殊,得到了这个东西又不敢显露于人前,就算是对姬小姐有意,难道那乡下少年不担心将来入了府,被正夫知道了这个定情玉佩,会给自己记上一笔小黑账么?
“而那些日常所用之物,虽然实用,但可惜的是,用罢了也就没了,何况那少年还没有固定的栖身之所,不过借住破庙而已,有了这么多的值钱物件,反而还要担心被盗失窃……”
话说,这孙小姐不可谓想的不周到了,吃穿用度,她都有准备,可惜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啊。
“倒是姚二小姐买下了村中一家富室的院子,直接托村长把房契送给那少年,倒真是急人所需,恰到好处。”
阿楠娓娓而谈,目光瞟了那位姚二小姐一眼,那年轻女郎正因为自己的话乐得合不拢嘴,眼角眉稍都是甜美的笑意,这样的女郎,难怪会有花痴小浪女之称,简直是那些儿郎们的劫数啊……
姚露笑眯眯地抚掌赞道,“说得对!”
“对什么啊,我就不信,阿楠你说那安三郎最需要的便是一座院子,可若是他选了我们三个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再让他住在那小破村子里头了啊,那院子才能住上几天啊?”
阿楠头低得更厉害,那声音却仍是听得清楚。
“虽然住不了几天,但总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所在……”
似姬孙二位小姐,甚至包括自家小姐,又如何知道一个无亲无故的贫家子,心里对安定之所的渴求?
姬满仍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正待再追问两句,便听外头有人来报。
“二小姐,安三郎求见。”
正主来了,众人自然也不必追着阿楠问这男儿心思了,忙一迭声地叫进来。
安三郎换了一身七八成新的武者长衫,果然是人靠衣装,原本就美好的身板更是衬得叫人移不开眼去。
姚露不由得心想,若是早知道有安三郎这么一位在,自己说不定早就到林县这个庄子上小住了哩。
“小人无功不受禄,昨日三位小姐所赐礼物,原物奉还。”
这一句话一出,三个意欲勾搭乡下美少年的纨绔们傻了眼。
居然一个都不喜欢?
眼瞧着安三郎把东西搁下,转身便要告辞,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声且慢。
“呃,三郎啊,其实这个院子并不值什么银子,不过才花了二十两罢了。”
姚露一边飞速想着词儿,一边干巴巴地劝着。
好容易美少年来了庄子上,怎么也得留下人多说几句话啊,不然如何来一段美好而又小清新的恋曲呢?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挣不到二两,这个院子,恕小人要不起。”
安三郎的目光在姚露面上一掠而过,便眼睫微垂,一派沉静。
“呃,其实这个院子呢,就是,就是……上回不是请你来帮着抓鱼嘛,那个,一条鱼一两赏银,孙二小姐亲口说过的,是吧是吧?”
被问到的孙柳登时配合地点了好几下头。
“这个,就是那个赏银,对,就是赏银!”
姚露说得很是有些语无伦次,这大概还是头一回,在清醒的时候,遇到小郎君不是灵思泉涌,满口锦绣。
那衣着朴素却不掩风华的少年,忽然莞尔一笑。
便似万千星光,尽落在了仙境湖中那般的美妙,不单是姚露三人看得呆住了,就是卫璧也有些个闪神。
“既然小姐执意如此,那小人就受之有愧了。在些谢过小姐,小的这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