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哎呀,可真巧,三郎你也来这儿上香啊?”
这女郎笑起来两靥生春,眸光闪闪,声音里也好似含着蜜糖,被她望着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世人最幸福的那个男子,被全心全意地呵护关怀着……
可听听,她嘴里说出来的那都是些什么混话?
安三郎简直都要给她气笑了。
“是呀,真巧!”
安三郎说着便站起身来。“小人已是礼毕,便不打扰贵人了,告辞……”
姚露赶紧地就追了出来。“安三郎!”
安三郎站在院中,背向着姚露,脚步暂停。
“小姐有何吩咐?”
姚露小跑几步,转到他身前,看着安三郎问道,“安三郎,你是不是叫阿易?”
安三郎心头微震。眼内精光一闪而过。
“小人单名一个易字,不过却没人称呼小人名字。”
阿易这个称呼。在安三娘没死的时候,才会这般亲昵地叫他,待亲娘亡故,谁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生的。大名叫做什么?吃没吃饱,穿没穿暖?
姚露一听,便似打了鸡血般地跳了起来,一拍巴掌,笑道,“果然,我就没有猜错,原来三郎真的叫做阿易,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啊!”
安三郎眉眼不动。“梦里的一模一样?”
姚露点点头,兴奋不已,“可不正是呢。我梦见你叫阿易,你还教我在水里闭气哩……”
忽然想到这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安三郎似乎也是个恪守规矩之人,说自己跟他学游水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唐突啊?
便赶紧补救地甜笑道,“呃。只是做梦,做梦啊……”
安三郎视线微垂。看向自己脚下的青砖。
只是个梦啊……
看这纨绔女那兴高彩烈的劲儿,就知道,她梦到的,都是那些快活的无忧无虑的事儿,至于后来人心易变,秋扇见捐,高楼崩塌,苍茫干净之事,却是定然不会在她的梦里了。
重生的,始终都只有他一个啊。
这面前的笑颜,色如娇花,貌似春晓,每看一次,都让人心中既痛且快,舍不得不看,又有些怕看……
“嗯,原来是这般,小姐可曾问完了话,小人也该告辞……”
安三郎下定决心似地闭了下眼睛,又抬脚欲行。
“诶,等等!那个,三郎啊,你看,咱们好歹也认识了不少时日了,我呢,虽是公府小姐,可平日最喜结交朋友,从不看朋友出处的……不如,你唤我小露,我便叫你阿易如何?”
就像梦里那样,叫着多亲热呀!
安三郎凝目注视着姚露,久到让姚露觉得安三郎说不定是在生气的时候,却听他道,“小姐说的是,日后我便唤小姐为小露,只望小姐莫要怪小人僭越便是。”
姚露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傻笑道,“怎么会,阿易尽管放心,我心里,极情愿听你叫我小名儿的。”
说着,两颊居然有点发烧起来。
安三郎站在那儿,面上神情似喜似忧,喃喃叫了一声小露。
姚露立时便笑得春花朵朵开,脆声应了,恨不得现时就能腻到那美少年的身边。
不过,姚露也知道,以这少年的孤僻性子,只要自己敢作出些许孟浪举止来,说不准先前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就要丢了回去……
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吧。
“那,阿易,你明儿推了姬满,就咱们两个去山里可好?”
在姚露心里,少年和女郎,只一对儿进了那深山无人的地方,谁特么的还有闲心打猎呀,那肯定要趁四下无人的时候谈情说爱,你来我往,勾勾搭搭什么的嘛……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把这两人的明日之约给搅了才是!
“这却不行。”
安三郎摇头否决,姚露发急地问道,“为啥不行?”
“为人岂能言而无信?”
姚露不高兴地嘟起嘴巴,想了想又问,“那我跟着去可行?”
安三郎亦是摇头,“小露若是真想打猎,另择一日,我陪你便是,只是山中的确危险,以我之力,只能保一人平安。”
姚露更是失望,好半天都不乐意说话。
不过看到安三郎又有迈脚要走之意,这才赶紧问道,“那好,咱们就后日去,也不要再带任何人可好?”
看着面前女郎露出跟小伙伴争糖吃般的神情,饶是安易心有免疫,也不由得软化下来,点头表示同意。(未完待续)
ps:多谢书友100921221433988送的小粉红,mia~~
☆、96。 岂居人下
安三郎微微点头,应了那女郎一声好。
只见对面那女郎,登时乐得眉花眼笑,“阿易你真好!”
声音甜美娇憨,那一双桃花眼眸之中,仿佛映着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这句话,安易在前世曾经听到耳朵起茧。
如今却是已经事隔几十年了。
面前这女郎千娇百媚,情窦初开,还有些傻乎乎似的模样,谁能想到,这女郎却是天性的花心多情,虽然情浓时仿佛天下只有那么一位意中之人,可后来的负心薄幸……
想到这里安三郎那瞬间荡漾了几层涟漪的心思便寂然了。
咳了一声,对着姚露拱一拱手。
“如此在下便告辞,后日再见。呃,天色也看着不早,小露还是快些回去吧!”
“哦,好吧。”
姚露很有些依依不舍的应了一声,却如一只小尾巴般地跟上安三郎的脚步。
就好似一个贪吃糖的娃娃,欢快地跟在卖糖人儿的货郎身后,期盼着那货郎转身发一只糖什么的……
这纨绔女!
就是这样天真任性,随意而为,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忍苛责的孩童之心,所以才叫人爱不起,恨不得的吧?
想得一个闪神,安三郎的脚步便微微缓了下来。
却听脚步槖砣,一个人影儿斜刺里冲了过来。
指着安三郎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安三郎!你这个黑心白眼狼!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娘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却恩将仇报,忤逆不孝地要害死她!你这样的下贱东西,还怎么敢勾搭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又使了什么下作手段。你把老安家的脸面都给丢了尽,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了个去!
这一长串!
姚露起先吃了一惊,等看清楚是那个安二郎时,便摸着下巴,满眼兴味。
那日小厮们从山上回来,也是提过安家老姐妹这段恩怨的。
既然安二郎还能这么说,想来那位安大娘。应该还是活着。
只是这安二郎又是什么情况?
想要寻安三郎报仇吧?却是离得安三郎有五六步远,光指着鼻子叫骂。
那一身新衣裳新头巾。似乎还是新浆过的,展乎的很,打扮得如些精神,俩眼珠还不停的朝自己这边看……
这明显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好个有心要的安二郎啊!
安三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朝前走。
若是安二郎离得稍微近一些,安三郎便停下脚步,安二郎就和被吓怕了的小鸡仔儿似的自动退散开去。
姚露瞧着不禁在腹内哂笑,就这战斗力,还敢来找安三郎寻仇?
安二郎叫骂了半天,也不见那位贵女小姐神情变化,对安三郎有何嫌弃厌恶之处。
便疑心是这小姐没有听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便干脆直接转身把目标转向姚露。
连喊带叫声泪俱下地,把安三郎的恶形恶状。如何欺压亲大姨家给说了一遍,末了加了句,“小姐。您慧眼明见,可千万不要被这白眼狼给迷惑了呀!”
自从安三郎在破庙里闹了那一出之后,自家在村子里的名声就臭了,安大娘家的人走出门外,立时便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大声地说长道短。
而安二郎。因为被自家老娘欲送庄子上贵人而不可得,被村里的人知道也是笑话不已。原先在村里姑娘们眼中,还算是朝圩屯的一朵花,虽无用了些,倒也养眼,可现下,却是名声急剧下降,这朵养眼的花,变成了水性杨花。
而这个小贱人,却是高攀上了贵人,还得了村里最好的院子,这如何能不让安三郎眼红得气炸了心肝肺?
姚露挠了挠下巴,又眨了眨眼,反问道,“迷惑了又如何?这,这好象不关你的事吧?”
这话一出,有那两边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来。
这个安二郎,明明不过是个乡下郎,却是惯会装模作样,农家活儿一点不做,眼睛长在头顶,谱摆得跟城里的大家公子似的,当谁不知道谁呀?这会儿,一遇到真正的贵人,可不就露了怯?
安二郎咬住了嘴唇,手里拧着袖口,一张施了粉的脸不由得僵住了。
为什么?
不是说贵女小姐们都喜欢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男人吗?
怎么她们能看得上那毒如蛇蝎,狠如猛兽的安三郎?反而不正眼瞧自己一眼?
趁着安二郎正在悲愤,姚露紧走几步,好容易摆脱了纠缠。
可打眼一望,她要跟的人却已走得老远了。
姚露不由得狠狠瞪了那坏人好事罗里罗嗦的男的一眼,气闷地叫上红叶和姚小丙,打道回府。
因定了后日之约,是夜姚露心情倒是很不坏。
居然还有闲心把自己很久没摸过的话本拿出来看。
红叶点了两三支蜡烛在灯台上,照得一室明晃晃的,茶水点心也备得足,姚露就半趴在榻上,一手支头,一手翻书,边看,还边吃吃地笑。
红叶在旁瞧得愣神。
小姐这是在看故事呢?还是在想什么……别的好事?
忽然便见姚露拍了下手上的书页,醒了神儿似的叫道,“哎,对了,红叶,明儿别忘记了啊,准备各样的点心酒水果子,我后儿好带着,哎呀,忘了问阿易他是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了,要不,明儿问问小丙子?小丙子一定知道,还有,明天帮我把那件猎装收拾出来挂好,可莫要落了褶子……”
站在一边。完全没有办法插进半个字话的红叶不由得默然无语。
小姐您是如何从看传奇故事转到吃点心酒水这类准备上来的,画风转折太快,小人反应不过来啊。
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的姚露。好半天才端了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行了,我也准备睡了,你也别傻站在这儿,今儿不用你值夜了,去睡吧!”
红叶,“……”
呆怔了半晌的红叶,想了想这才道。“小姐,您可记得今天那安二郎?”
姚露瞥了眼红叶。调侃道,“怎么,你瞧上那个傻小子了?”
府里多少精明小厮,怎么就瞧中了那个丑人多作怪?
红叶轻轻地跺了下脚。“小姐~小的咋能看得上他啊。”
说城里不城里,说乡村不乡村,土不土,亮不亮的,两头不靠,咱是眼睛被泥糊了才会看得上他!
“小姐,我是想起了那安二郎说的那件事。”
姚露倒是有了几分兴致,坐起身道,“什么事?”
“就是他说的。安三郎,居然拿出了药铺伙计的供状,查清了他娘的死因。还设了局,放倒了安大娘,让她家名声扫地,那安大娘也重病缠身,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姚露两眼闪闪放光,双手捧着腮。“是啊,这个我早就知道啊。阿易真厉害,聪明胆大心又细,一出手就教那安大娘伤筋动骨,翻不了身,这样有能耐又聪明的小郎君,本小姐我最喜欢了!”
红叶听了暗自吐糟。
小姐你明明最看中的还是颜么,偏偏要扯什么聪明能耐,那要说能耐,五皇子能耐不大么,怎么小姐你还要躲到这穷乡僻壤来?
“可是小姐,你想想啊,安大娘谋算她妹子那会儿,这位安三郎才多大,连十岁都不到呢,后来没两年就自己搬出来,光靠着打猎就能把自个给养活了,现如今连十八岁都没有,就能自己查出了十来年前的官司,弄到了口供还不说,对这安大娘的性子也是摸得透透的,所以才一算一个准,这般的男子,也是太过厉害了些……”
姚露打了个哈欠,一头趴在了软软的被头上,吃吃笑道,“嗯,我家的阿易就是这么的英明神武……”
红叶心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我家的了’。
“可是,小姐你想啊,这么……厉害的男子,若是做正夫,自然是能掌管后院打理家事的,可若换成了小侍这般心机手段都不差,那小姐的后院,将来能安稳得了么?还是说,小姐就没打算带着那安三郎回京城?”
红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丫环,简直是操碎了心啊。
小姐这是只谈情说爱,却不想那落到实处的事儿。
若是两个人真的好上了,走的时候却不带那安三郎,难道那安三郎就会乖乖地容忍自己被丢下?不会心怀怨恨,来个伺机报复啥的?
“谁说我没打算带着阿易回京城了!当然要带!”
姚露气呼呼地瞪红叶,要知道,这一趟逃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