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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身子微僵,叫道。“这,这是哪儿?”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居然已是进了一间屋子之中,这屋内光线昏暗,有些微冷,而两个人。却已是坐在了一张大床上!
姚露原本一腔意乱情迷,此时却不由得悚然而醒。
要不是安易是她熟悉的人,突然冷不丁的一下子从荒山野岭转到了陌生的石屋,她定会以为自己如那些志怪艳情话本一般,是在久无人迹的深山里被那些花妖狐怪给迷了魂拐进了洞。
那少年的双手还搂着她的腰肢,面色半隐在黑暗之中,眸光却是亮得吓人。
“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就在那个废弃的院子里面,那块巨石之下。便是山洞……”
啊?
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姚露伏在少年胸前,暂时间好奇心发作,胜过了原先的绮丽迷思。轻轻推了少年一把,自己便站了起来。
“咦?那个破烂的院子,居然还有这般的玄机,倒真是有趣。”
姚露在屋内走动了半圈,好奇地打量着。
“阿易,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安易把房门推得大开。屋内的光线更亮了一些,也能看得更清。
姚露站在门口。抬头去瞧,这才发现原来光是从头顶上透进来的,在房门外的位置,有一个天井,这天井足有水缸口一般大小,正好给这山洞之中投下一道光柱。
而站在门外,四目相顾,似乎也是个略小的点山洞,并没有别的出口。
“咱们难不成,是从上头跳下来的?”
姚露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汗了一把,这得亏是跟着安易,若是换成了什么别有用心的歹人,自己岂非就危险了?
安易走了过来,与姚露并肩而立,一手轻松自在地就牵起了姚露的手,十指相扣,微微用了几分力道,声音带了几分笑意,“是啊,这里更是僻静无人。”
少年的手,温热而有力,姚露不由得嘻嘻而笑。
“阿易,这个地方倒有趣,若是躲在此处,只怕是谁也别想找得到呢。除了这个石屋,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快带我瞧瞧去?还有,这个出口又在哪儿,别咱们下得来,上不去,那可就完了。”
安易拉着姚露四处参观,但见外头的这个山洞,洞内居然还长着几棵小树,其中一棵上头结满了青色的小果子。
“这是什么?能吃么?”
姚露好奇地伸手去摘,却一个不小心被树上的刺给扎了手。
安易啼笑皆非地把姚露的手拉起,放在唇边吮去血珠,又拿帕子给姚露擦了擦。
“这是野枣树,此时还青着,还得等一段时间。”
“枣树?”
姚露笑嘻嘻地摇着小脑袋,“我见过的枣子可不是这样的,阿易你肯定是认错了。”
她见过的枣子,那都是红通通,几乎有鸡子那么大,水灵灵地散发着甜香气,洗得干干净净拿玉盘盛了的,哪里会是这么小一点点连小拇指肚大都没的小青果?上头还长着恼人的刺?
见安易面上神情古怪,姚露更是恍然,“阿易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哼,居然敢骗我,看本,看我怎么罚你!”
姚露张开两爪,面上气鼓鼓地,就朝那少年的两肋袭去。
哈哈,就是袭击得不了手,趁机摸上两把也好啊,方才都怪自己,晕晕乎乎的,就算摸到了,也没空品味一下手感,那般绝色的身材,摸起来定然……
姚露心中便似有个小人儿,邪恶猥琐地得意大笑。
可惜那两爪才放上去,就被少年一手一只给捉了个正着。
“小露莫闹,我带你去另一处瞧瞧。”
姚露两手都被少年握着。这般走路,姿势本是极为不便,而且姚露身为贵女小姐。虽然曾获不少儿郎惦念,可还真没有哪个人这么大胆放肆的。
可偏偏姚露就喜欢这少年,因此他种种的不合规矩,在此时的眼里,瞧着都是满满的与众不同和别具气质,所以就算是有些走路的小不便,也被姚露心里美滋滋地忽略了。
姚露嘻嘻哈哈地跟着少年走到了一处看上去十分寻常的石壁面前。这石壁并不算十分平整个,墙根下还立着数根石笋石柱。
少年松开一只手。矮了身子,抱住一根小石笋向侧面移了两寸,便听轰然响动,原本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山洞。居然就开了个半人高的洞口。
“啊?”
似这般的机关密道,姚露只在话本里头见过,登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本来这回进深山打猎,姚露是抱着讨好美少年好抱得美人归的想法来的。
她原本打算得极好,这一回最好就能将美少年哄得下山来住,住到了庄子上,自己近水楼台可不就先得月了么?
就算不能,那也不必过于心急,可以徐徐图之。先刷点好感度,再订了下一次约会也行啊。
谁料想,这一回居然进展神速。转眼间,自己和美少年都已是抱抱亲亲了。
而且美少年似乎还有点小秘密,却毫不吝啬地向自己展示,这岂非表明……
脑补得很欢乐的姚露还不知道她的危机就在眼前。
“呀,这里居然还有机关,啊。出来了?原来这里就是出口么?”
姚露探了头出去,发现外间是绿茵茵的草地。便回头笑问。
“要不要出去看看?”
姚露微一犹豫,这才欢快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阿易给我带路。”
哎呀,我真傻,怎么就出来了呢?
早知道方才就该在那石室里多呆一会儿,还没亲够嘛,而且也没摸着呢。
姚露心中的小人儿在那儿捶胸顿足。
在安易眼中看来,这女郎的眸光闪来闪去,那副随时在盘算着什么小心思的模样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却是牵了她的手,一并朝外走去。
绿草如茵,翠树如盖,当中有几亩大小的平整地面,上头种着的,居然是粮食?
饶是姚露不事稼穑,也堪堪认出了,那比人还高的,似乎是玉米?
因为这玉米,便是那开国女皇大力推广在浣花朝全国种的,这种粗粮产量高,种这玉米至少那些贫户百姓就有了可以填饱肚子的口粮。是以这些浣花朝的老牌贵族们,在教育后代时也会让她们认上一认。
当然了其它的土地上,种的是什么,姚露就两眼一摸黑了。
她大概也只认得做成美味可口的饭菜的模样了。
“啊,这里居然还能种地?”
姚露看着几块种满了东西的土地,不由得有些愣神。
安易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呀,那边还有泉水!”
姚露这种贵女小姐,就算猛然见到了长满作物的田地有些新奇,倒底没多大兴趣,眼神一转便瞧见几百步外有个小小的水池。
那水池不过直径十来步,半人多深,清可见底儿,便能看见有鱼儿在其中游来游去。
而这水池中水的来源,却是自一侧山壁上滴下的涓涓细流,那山壁上长满了青苔,仿佛披了一层绿色的绒毯,而山石缝中长着的矮树丛,却是开满了深红色的小花,一簇簇的十分抢眼。
“这里倒是别有洞天!”
姚露伸手在水池里掬了一把,逗了逗那水里的鱼儿,扯了把小花,又拿树枝在青苔上划着字痕,玩得不亦乐乎。
安易望着石壁上那歪歪斜斜地‘阿易’两个大字,不由得默默地别开了眼。
“阿易,这些地,都是人种的么?”
玩累了的姚露,往地上一坐,指着那些田地发问。
安易不由得一囧。
不是人种的,难道它会自动长出来么?
“嗯,是我种的。”
“哈,阿易真能干,还能寻到这么一处有趣的地方,旁边就是泉水,浇地很是方便。”
虽然某人不事稼穑,但好歹也是见府里的园丁养过花的。
诶,说到园丁,就不得不想起从前那个安三郎了。
“阿易,我们府里,从前有个小花匠,也姓安,本来说好了,要去给姬满做小侍的,可惜后来大约是五皇子插了一脚,那个小花匠就没了踪影,姬满那会儿就被闪了一回,所以一直心心念念着,来了庄子见着了你,她就非说你就是那个小花匠,这才总是来缠着你,阿易看在我的面上,便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罢,以后不跟她见面也就是了。”
姚露这么一番话,看似唠唠叨叨,其实也有点子小心机,重点还在最后一句。
哼,姬二那个愣头青,明明是阿易不喜欢她,她输了就来找本小姐的不是,这回彻底的断了她的念想,免得将来阿易成了自己的人,还有个损友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姚露可不想带绿帽子。
安易看了姚露一眼,唇边勾起微笑,“好。”
这是自己彻底击败情敌的节奏么?
姚露心里欢喜得不行,凑上去就在那少年的颊边轻吻,“阿易好乖!”
这一吻也似点燃了少年一直隐藏着的如火热情,先前被中断的缱倦旖旎再度重来,姚露这回又没出息地乱了心思,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石室内的都不知道。
此时,她正内心激动得快要发抖。
原来,原来,这手感,比自己想得还要好上几百倍啊!
这如丝绸包裹着结实肌理,在自己滑动的手下,似乎也激起了微微的战栗,让她更加有些自鸣得意,这少年,是实实在在地喜欢自己的!
少年的手,也放肆大胆地抚在了姚露身上,先前还是隔着外衫,所到之处,点着的都是急切快乐的小火苗,姚露自己都没弄清是怎么开始的,衣物便一件件地抛落而下。
石室内昏暗一片,即使这般的祼呈相对,其实能看见的也不多,两个年轻人,用皮肤手指和唇舌来感觉着对方的美好轮廓。
姚露如同躺在软软的棉絮堆里,神魂轻飘飘的,内心似燃起了扑不灭的大火,指挥着她的手脚和身体去获得更多,只到了最后关头,才有些难忍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退缩,用力推着那少年的胸膛。
然而那少年的身板好似比岩石般坚硬和沉重,反而更为猛烈地压过来,一时间,姚露忍不住竟然叫出了声来,好似垂死的猎物般,手脚并用地挣扎,想要结束这个游戏。
那少年的吻落了下来,轻轻地印在女郎的眼角,那里有一滴细小的忍痛不住的泪珠。
温柔和狂猛交织,宛如冰火两重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欢喜极尽,终至疲倦的两个人相拥着,沉沉入梦。
ps:嘿嘿,吃掉了。。。
至于是谁攻谁受么。。。
☆、102。 只为情痴
清幽小院中,一道门轻轻地打开,一位少年试探着,轻声轻脚地从里头出来。
院子里蹲坐在门坎的圆脸侍女正托着腮无聊,瞧见少年,便轻轻招一招手。
少年略有些迟疑地走了过来。
“哎,安三郎,小姐醒了没有?”
这语气随意得紧,既不算多恭敬,也不算多生硬。
少年原本麦色的肌肤登时染上一层大红之色,眼神转到了一边,轻声道,“还没。”
侍女点了点头,“那行,我在这儿等着小姐醒了服侍,你便去沐浴更衣,新衣裳已是买了回来,我让人放在了浴房。”
她说的浴房,自然就是庄子里下人用的浴房了。
少年原本就羞窘的面色又多了几分局促。
“那,多少银子,我这里有……”
说着已是伸手在自己的衣袖内摸出一个钱袋来,就要拿给侍女。
侍女眉毛一挑,略有些不耐烦。
“哎呀,不过是件衣裳,才值几个钱?再说我让人都是挑得最好的,你卖俩月的野物,也买不起一个袖子?何必弄这些?只要伺候好了小姐。什么没有?真是,这不是府里的家生子,就是规矩上差了些。诶,我看你一会换好了衣裳,就多去跟卫小姐身边的阿楠,还有姬小姐身边的小淞他们两个人请教请教才好。”
别将来万一小姐一高兴,把这个乡下少年给带回了京城,变成了小姐院里唯一的小侍,那时还是这般什么事都不懂。土里土气的,那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要被笑话的好吧?
也别说自己说话难听。这小姐是跟那三位小姐打了赌,看谁能追得上这个乡下少年,结果没想到一来二去的,果然还是自家小姐的魅力大。当然了,也算是这乡下少年命好了。
那少年双拳紧握,眼睫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是低低应了一声,收起了他那个旧钱袋,朝着浴房去了。
没过多少时候,就听得卧房里头有了动静。
圆脸侍女赶紧就跑了过去。
“小姐?可是醒了么?”
那卧在锦被绣团之中的女郎,慵懒地裹着薄被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才缓缓地张了双眸。
那一张小脸,白里透着粉红,双唇红滟滟的。白嫰嫰的身条上只着了薄软贴身的小衣,半蜷在榻间,好似海棠春睡,梨花初醒。
见是自家侍女,这才轻轻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