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时间客厅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听说,你下午去找过我?”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眼里隐隐闪着温润的光。就是这个男人,到了深秋就开始做我们的司机和外卖,烧得啤酒鱼味绝天下,我常常靠在他温存宽厚的胸膛看书吃零食……这一切都近在眼前,他还是那个他,手上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芦荟清香……他的气息带着魔力影响着我,我控制不住想扑进他胸膛痛哭一场的欲望。
“西容姐姐,看看渊哥哥给我们带了什么夜宵!”明心兴奋地跳进来,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拿出汉堡、薯条、鸡翅、鸡肉卷和可乐,递到我面前。
这仿佛是宿命的安排。上天阻止我再向他靠近。
我接过薯条,向他微笑,“我想着,你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收房租了。”
“啊?渊哥哥是来收房租的吗?”
“是啊!”他笑,笑容里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第8章(1)
我一夜难眠,转辗反侧。
要说吗?要说我和左居城根本不是他听到的那样吗?
可是,说了又怎么样呢?安晨约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但是不说清楚,怎么甘心?心里怎么能老搁着这样一件事?
对,我得去说清楚。我得告诉他我一直爱着的人,只有他一个。他到底要我还是要安晨约,可以让他自己来选。最起码,我可以坦荡。
哦,不行。就算他选择我,万一晨约再割一次脉呢?
太乱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足足有一个星期,直到我在公司楼下遇到琴知渊。
“嗨。”
“嗨。”
“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没有太阳也没下雨。”
“嗯。”
“你来这里……逛街啊?”
“呃,嗯,路过。”
“哦。”
一阵沉默。
“那个……”
“呃……”
“你说。”
“你说吧。”
“咳,咳,气温又下降了。”
“呃,是啊。”
“我、我先走了。”
单西容,叫住他啊,告诉他啊,他不会无故地跑到这里来见你,他一定是想着你!笨蛋,快说啊,告诉他啊!
这个声音在我的肺腑里声震云霄,然而事实上我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再见。”
啊,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快,打电话给他,也还来得及!
可我的手却像是僵住了。
单西容,你真的没救了。
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指尖因为末梢神经循环不良,整天都是冰凉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有琴知渊的双手给我取暖,还会做鲜辣的香辣鱼,辣出一头热汗。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我歪着头坐在窗前,望着淡淡的蓝天,心里面掠过阵阵混着甜蜜的惆怅。
“唉……”
“第五十三下了。”沙发里有明心的声音冒出来,“叹气会把运气挥发掉的。”
“老老实实看你的小说吧。”
“你这样唉声叹气地在旁边制造噪音,我怎么看得下去?”
我不理她了,继续懒洋洋地趴在阳台上,发出第五十四声:“唉……”
明心跳到我面前,“喂!你最近怎么了?活像一条抽去了骨头的蛇,整天软趴趴的。”
我笑得皮动肉不动。
我是提不起精神,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满心满眼装的全是往昔,也许我得靠回忆度过一辈子。
“最近左居城也没来找你……啊,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我摔开她疯狂摇晃我的手,没好气地道:“再跟你说一万零一遍,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约会我都推掉了。
我想不该这么下去,如果不能给他结果,就不要给他希望。
再说,我不是圣人,在深心底处,我对他接了电话又把通话记录删掉还是有看法的。
唯一一个追求者也没了,我的感情生活彻底地回复空白。
门外“咔嗒”一声响,明心跳了起来,“啊,一定是安然姐姐度完蜜月回来啦!”她十分殷勤地跑去开门。
进来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安然,身后跟着晒得更黑的老公。
“喂,你们好像是去欧洲度蜜月吧?怎么搞得像从非洲回来似的?好像比那回在大理的时候还要惨耶。”
“到哪里没有太阳?”安然白了我一眼,把带来的大包小包拿出来。全是些免税店的东东,一个明蓝的大型的软纱机器猫害得明心尖叫起来。
“哇,日版的!耶耶!”
送我的东西里有一套化妆品,看到那深红色的包装,我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
当晚,我和明心AA制做东,为这对归来的夫妇接风洗尘。
吃到一半,赵之纯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出去了,又剩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
“蜜月过得幸福吧?”
“老公乖不乖啊?”
“有没有跟洋帅哥来一段艳遇?”
“老公天天跟在身边,哪有机会来艳遇,少来了。”
“噢,这么说,心里还是想的了?”
“嘿嘿,西容姐姐自己处于发情期,所以巴不得天下的人都……唔唔,哎哟!”
“这可是公众场合,拜托注意一点形象!”
“这里又没有我看得顺眼的男人,为什么要注意形象?”
“看,看,开口闭口都是男人!”
“莫明心,你找死!”
三个人叽叽喳喳地吃完一顿饭,又打打闹闹地回家,我和明心都挤到安然床上去。
安然叹息:“幸亏明天是星期天。”
“喂,少装模作样啦!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跟我们一起的日子也没多少啦!”
直闹到半夜,话最多的明心才睡去。冷冷的月光从窗上透进来,安然忽然问我:“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呃?”
“琴知渊,还是左居城?”
唉,于是我将左居城接我电话那一段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选了琴知渊?”
“这种事情,能由我选吗?”
安然回来了真好,我把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犹豫不定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说着说着睡意开始袭来,竟在安然说话时跑到周公家里去了。
第8章(2)
三个人一起去逛街,购置冬衣。
靴子、帽子、围巾、大衣、昵子裙……不自觉就到了晚饭时候,拎着大包小包地找地方吃点东西,补充体能。
拿起菜单,忽然发怔。
剁椒鱼头、重庆香辣鱼、西湖醋鱼、鱼头粉丝汤、三花蒜茸鱼、清蒸鱼、炝锅鱼、水煮鱼、泡椒粉蒸鱼……所有带着“鱼”字的菜都吃过了,心里面还是疯狂地惦念着鱼味。
“鱼先煎到八分熟,然后放姜丝蒜末葱段,倒啤酒和醋,加水煮五分钟,再放入青椒和西红柿。鱼肉鲜嫩,脂肪又少,青椒和西红柿还有很多维生素……”
我忍不住问身旁的侍应:“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啤酒鱼’?”
侍应生怔了一下,随后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抱歉,小姐。我没有听过这道鱼。或者您可以试试‘三花蒜茸鱼’,这是我们的招牌菜,味道非常不错。”
安然和明心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点菜的重担交给她们,偏过头去看华灯初上的风景,眼睛里一阵饱胀的酸涩。
晚上的菜吃得很少,酒却喝了很多,明心几次想抢过我的酒杯,给安然拉住了。
“让她喝。有时候,酒可以给人勇气。”
我想那个时候我已经喝得有点迷糊了,她的话虽然听进了耳朵里,却并没反应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就知道了。
饭后出来,给外面的冷风一吹,混沌的大脑有一刹那的清冷,像是风吹散了迷雾,我终于看见心底那个最强烈的想法。
我踉跄地走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飞奔向琴知渊的学校。
我要去找他!
我要跟他说清楚!
不管他会怎么做,不管晨约会怎么做,爱情是自私的,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我的嘴里喷着热气与酒气,已经没有了掏钥匙开门的神志,只靠在他的门上,用力地拍打着门板,那声音震得大脑一片混沌。
门开了,我扑上去,扑进那个熟悉的刻骨铭心的温厚怀抱里,语无伦次地告诉他:“我……我和左居城根本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他在电话里乱讲……真是太坏了……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会和你说清楚……知渊知渊……”
我胡乱捧住他的脸,眼神迷乱,我想告诉他那句最要紧的话:“知渊,我……我……爱——唔——”
他的唇如火灭顶,封住了我的话。
我的头被他的手禁锢,腰被他禁锢,心被他禁锢,整个人被他禁锢。
极乐的时刻,我想高喊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在他怀里,我无比自私。我要缠住他困住他,不让任何人分享他,他是我一个人的……我从未试过,这样贪婪地爱一个人。
在初冬的暖暖天光中醒来,正对上一对润玉似的双眸。
想到昨夜的疯狂,我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
他把我挖出来。
“喂,怎么还在睡?你退步了哦,以前我每次醒来,你都已经弄好早餐了。”我恶人先告状。
“以前太不知道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了。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每天早晨我都要等你醒来才松开怀抱。”
他说得那样认真,黑眸里闪着幽幽的光泽。
我的脸上发烧,心里却无比甜蜜,“怎么突然开了窍?”
要知道,一起来有早餐固然是件美事,可独自在床上醒来哪里及得上在他的怀里醒来幸福啊?
“失去过,才知道珍惜。”
我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吸取他芦荟般清香的气息。
“但是,每次要你自然醒,会有一件麻烦事……”
“呃?”
他促狭地一笑,把闹钟拿到我面前。
啊!
已经九点多啦!
天哪!
我的头发都倒竖起来了!
一骨碌翻身起来,然后冲进卫生间刷刷刷洗刷完毕,迫不及待地冲出来换衣服。
床上已经有一套我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准备出门时,他塞了三明治和牛奶到我手里,一边取车送我上班。
“你的动作好快呵!”我亲他一口作为奖励。
他诡异地一笑,“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刷牙。”
“去死!”我的无敌二指掐。
“哇,你还是这么粗鲁!”
“难道你以为我被你抛弃后就应该洗心革面了吗?”
“小姐,讲讲理好不好?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你奔向美丽年轻且富有的女孩子身边,还说我……”咦,我怎么忘了晨约?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喂,晨约……还好吧?”
他停车,用那没刷牙的唇亲了一下我的脸,“快下车吧,已经迟到了。”
“可是我们在一起了,那晨约……”
“交给我。”
他给我一个拥抱,胸膛温厚,眼神坚定,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纵然一进门就给老板逮到,我的心里仍然有汩汩的清甜水气,止不住地往外冒。
心里面有承载不住的幸福,已经满溢出来。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美好呵,这么久以来我却一直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悲伤与郁闷的空气里,连骨头都快被酸蚀。
呵!
风雨过后的彩虹,失去之后的拥有,需要长长地深呼吸,才能平息我心中的雀跃。
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束缚,我几乎要在这蓝色格之间大声疾呼。
爱情!可以这么美!
单西容,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退缩。一定要抓紧你的爱,享受你的爱!
尾声
琴知渊是怎样摆平了晨约的?我一直很好奇,但他一直不肯透露。
“你得知道,一个人从死亡边缘爬过来后,想法总会有所改变的。”
“就这么简单?”我抓住他的领带,用危险的语气逼问: “莫非,你对她承诺,跟我在一起几年之后就跑到她身边?”
结果换来一顿狠狠的爆栗。
我一面摸着隐隐作痛的头,一面不死心地问:“说嘛,她怎么去国外了呢?而且还说祝我幸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祝你们幸福。安晨约。”
这是我三天前接到的一条短信,若不是核对过这个电话号码,我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在我面前割脉的凌厉女孩。
我真是太太太太太奇怪了,连忙打电话去问,她告诉我说她很快就要出国了。
那心平气和的语气,完全不像往日的安晨约。
后来在我的十大酷刑之下,琴知渊终于透露,这里面还有一位关键人物。安晨约的义兄,安以念。
据琴知渊形容,这个安以念貌似潘安才比宋玉,是个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