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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那张照片明明是在你的房间里拍的,那么,你的房间里肯定有监视器,你房间的布置连自己都不知道吗?!”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瞒她?!仅仅只是为了尊严吗?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做了这么不耻的事情,夏宇强撑着濒临崩溃的神经,道,“你若是想让我离开宣于集团,那你就直说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我只要一分宁静,可是你却为何连点都不肯施舍呢?成全我这么小的愿望难道就这么难吗?!”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安宁?即使在这职场中有安宁,也是在平静无澜下孕育着嗜噬骨的暗流。
或许,平静淡泊于她来说,永不可得。
我不犯人,并不代表人不犯我。
这职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职场中的暗中搏斗也是鲜为人知的。哪一个成功的人不是踩着他人的身体一步一步高升?
可她,却还是愚昧至极的以为,凭着这份安分,能得到一隅平静淡泊。
一切,都只是痴心妄想罢。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么,我无话可说。”他的声音淡如月华,没有任何愤怒和其他的情愫参杂其中。
一种莫名的疼痛在夏宇心中弥漫开来,连呼吸都想一并放弃。
恍惚中,有一种错觉,让她感觉,他们之间似乎认识很久了。
“你是理亏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嘴边的话都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三番两次,似乎,这是她的本能,而心里,却不知不觉的注上了难以抹煞的伤痛。
“夏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给我一个理由。”他的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仿佛一潭死水,渗出一种哀绝的气息。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还是毫无改变的讨厌他,是他自作自受,如果是为了七年前他的所作所为而赎罪,那么,他选择忍受。
可是,这七年来,他心中的千疮百孔,谁又能明白?只能默默承受那深入骨髓的隐痛,每个孤寂清冷的夜晚从噩梦中惊醒,却始终找不回温度。
七年的寻找,杳无音讯。他曾用各种方法寻找过无数遍,却寻不到她的气息。那么,她极有可能被隐去了气息,从昨天凌子轩的表现来看,他肯定在之前便找到了夏宇,或许,这七年,就是他一直隐去了夏宇的气息,才导致他,错过了七年。
七年不算长,亦不算短。
而有时错过的,不是韶华,不是红颜,而是,感情。
七年,换来了她的失忆。
至少,他的心中还是庆幸的。
“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你何必这么费劲心计的来除掉我,这一次,恐怕,我再也不能在公司立足了,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么?难道我的存在,就这么容不得么?非要除我而后快?”最后的明媚,从夏宇凝结的视线中切断,赋予她的,惟有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苍白的面容。
夏宇抬起头,闯入眼帘的是他冰冷的紫瞳,隐隐闪现着阴鸷的暗芒,虚幻的紫色笼罩着整个瞳眸。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如果我说我从未做过,你会相信吗?况且,我如果真的容不得你,我为何要亲自来招惹你,让你身败名裂,岂不更好,我谨慎,但并不代表任何事我都能处理的万无一失,百密终有一疏,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她的愤怒映进他的眼底,生生的咯疼了视线,无法抑制住悲痛的崩碎。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解释。
可在她面前,他希望通过解释来消除她所有的误会。
或许,因为有了爱,才会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你说会是谁?”夏宇的语气中掩饰不住咄咄逼人的气息。
“到时候你自会知晓,反正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相信我一次好么?”他声音低嘎。
“不。”夏宇不由自主的说道,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动着她,让她选择不去相信。
信任这种东西,有时候比刀剑更伤人心,她不需要,也不会选择信任,她要的,只是于靡丽喧嚣处那一份宁静。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络绎不绝的闪现,她一心一意的给予信任,而赋予她的,只有痛苦。
莫辰
“我不要相信你!”她的声音很小,低低的,如一尾轻飘飘的落羽,身不由己被风逐赶着。
他的心底,因着她这绝淡的一语,蓦地湮起一丝的痛楚,眸底的寒冰,一寸一寸地,噬咬着他的心。
“你先回去工作吧。”一语既出,尾音里绵绵地,渗出的是一丝淡不可闻的幽怨。
他现在连她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
或许,这就是意味着,失去。
她细碎的刘海下,斑斓的蝶翼在轻灵如月的水眸上轻颤,心似在每一颤中被剐尽。
“嗯。”
有些东西,是他自己亲手,把它一寸一寸的摧毁。
怪不得任何人!
他当初毫不留情的选择伤害她的时候,就注定,会引来今天的决绝。
一步错,步步皆错。
这个结果,该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转圜?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不能再放手了……
*
月光旖旎,碎影摇乱。
宣于灏然坐在沙发上,葡萄酒入杯的声音在这清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薄凉的唇上沾染了葡萄酒的色泽。
忽然空气中多了一道静默的呼吸声,“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一个沉重而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
值不值得,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
如果没有她,那么他拥有一切又有什么用,只是一具空有虚表、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已经失去了她七年。
而七年,可以错过太多的东西。
“值得不值得,莫辰,有一天,你也许会知道的。”这几个字,如绵似絮,轻地没有一丝的力气,缠缠地萦到自己的心扉,软软薄薄的,竟生出另一种让他觉到涩苦的味来。
“她不相信你?”莫辰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
曾经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产生了怜惜面对那样的疼痛,隐忍着不呼痛。
而宣于灏然眸底的神情,是他这辈子都没在他眼中见过的,那是种心疼到极致的神情。
从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女孩,会是宣于灏然毕生的劫,无可取代。她必定会成为宣于灏然的羁绊,他的软肋。
他尤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当他赶到医院时,天,终于刮起苍茫的雨,可却没有夏宇的身影,狂风携着大雨打在身上,是那样的疼痛,无数的雨顺着衣服的缝隙直灌进来,风雨交加,吹得人,连走一步都那么艰难,而他,却没有丝毫停歇地、不顾一切的跑遍了所有的医院,可一次次等待他的却只有失望。他只能看他仰起脸,任那雨浇灌在脸上,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一滴一滴地溅落在他的衣服上,那外面套着的风衣早被风吹得张扬地舞开,犹如无望的手,却再是抓不住任何般无望。
那一刻,他的面容,冷峻如刀刻一样的清晰,布满血丝的双眸洇出一种可怖的杀意。一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她就那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他本以为,夏宇消失后,宣于灏然能一心一意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无牵无挂。
可他却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但夏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隐匿在了人海中。
即便她不再他的身边,都不能断了他的念想,即使,她可能已经死了,却影响着他时时刻刻。
从那日开始,他没有再见过他笑,他所有的表情都化作浓深的戾气,只剩下千年不变的阴鸷冰冷,似乎任何一个人都融化不了他。
那一刻,他才发现,宣于灏然对她的在乎,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以为,冷酷如宣于灏然,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到他一分一毫。而她的消失便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如今又出现了,他知道宣于灏然从来都不会看新进职员的名单,所以他一如既往的给了他新名单,那样,更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而那次会议,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他万万没有料到宣于灏然会去参加那次会议,更是让他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她,而当他得知他在会议上的决定,他便知道,他已经容不下她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动手,否则,她带给宣于灏然的后患将是无穷的。
“莫辰,这次,是你做的,对吗?”宣于灏然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莫辰像是意料之中般对上他的眸子,他的眸子虽摄人魂魄,却是咫尺澄寒,那种寒意,一脉脉地渗进他的心底,如坠冰窟一般。
“因为她影响到了你的一切,你已经开始不由自主了,所以,我只能这么选择,只有,她离开宣于集团才是最好的结果。”语声很轻,话语很淡,落进人的心里,恰如同他的眸华一样,冰冷、犀锐,像是能洞悉一切。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的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森冷。愤懑与痛楚叠加在一起的决绝,彼时,都化作戾气,无可抑制的爆发出来。“你知道吗,她现在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施舍,我真的要失去她了……”最后这几个字,如绵似絮,轻地没有一丝的力气,缠缠地萦到他的心扉,软软薄薄的,竟生出另一种让他觉到涩苦的味来。
明明知道不能动情,可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深陷了下去。
所以,这就是代价吗?
爱了却不能得到。
“只有她离开,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你明明知道不能动情,以前你对颜伊,我明白,你对颜伊的感情你自己都分不清楚,而这一次,你陷得太深了,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那么我只能——”莫辰的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杀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莫辰,你若是连她都要夺去,那么我不会再顾虑那么多,即使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亦不会心慈手软,你明白的!”他的眸底笼罩了一层更深的寒魄,令人不寒而栗。
“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而我是在帮你。”他说出这一句,唇边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只想说,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宣于灏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撂下一句话,最后留给他一个孤寂修长的背影。
父子的第一次对话
连绵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在这一刻,湮入冰冷的土地。
苍茫的雪白在这夜晚中发出黯淡清冷的光线。
夏宇躺在浴缸中,沉静的阖上眸子,雪白的泡沫覆盖住引人遐想的线条,昏黄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浴室,透着温暖宁静,
如果不是宣于灏然做的,那么会是谁呢?
不是她不相信宣于灏然,只是她害怕相信,带给她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宣于灏然是个十分出色的男人,她面世之前就听他们讲过,宣于灏然做事雷厉风行,手段高明,却不想,他还有这么出色,甚至令女人神魂颠倒的外表。可是,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时,他的眸中皆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悔恨,眷恋……痛楚,各种情愫纵横交错,难以言喻。甚至在晚上,他控制不住的拥住她,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恋人一般,充满着柔情和宠溺。就像七年前第一次睁开眼睛,与在凌子轩眼中看到的情愫一模一样。可在她的记忆中,他们毫无瓜葛。
*
夏燚枫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小憩,忽然一阵铃声刺破寂静,夏燚枫微微蹙了蹙眉头,不动声色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打开夏宇紧闭的房门,手机屏幕正闪烁着银白色的光亮,夏燚枫拿起夏宇的手机接了起来。
“哪位?”软糯的声音,但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魄。
宣于灏然听着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沉默着,一言不发。
这是小孩子的声音……难道,是他的孩子?
夏宇说过,她有一双六岁的儿女,那么,此刻能出现接她电话的小孩,只有——
“喂,再不说话我挂了!”那边半天都没有回音,夏燚枫不耐烦的说道,刚要挂下电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恍如天籁,“夏宇在哪儿?”
“她在洗澡,你有事么,还有,你是谁啊?”夏燚枫语音冷漠。
“你叫什么名字?”宣于灏然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气里透露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仿佛害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惹得这个小屁孩不高兴,更害怕失去与他的第一次交流的机会。
七年,让他错过了太多。
错过了陪她生孩子的时刻。
错过了照顾她坐月子的机会。
错过了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