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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宇,你已经坐上天旸集团的总经理,更拥有了实权,为什么你还是不满足?”天旸集团虽不如天云、天世等企业体庞大,但好歹也是排名前二十大的公司,如果他能用心经营,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他拉下马。
“别再跟我说教!天旸集团是属于我跟我母亲的,你别妄想把公司抢走!”他母亲一直很惧怕聂君遴会抢走他的一切,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权力抓在手里,绝不让聂君遴有机会和他争夺。
“聂宇,天旸集团真正的拥有者是谁,你何不回去问问你母亲。”他们这对母子真的把他给惹毛了。
“你!哼!聂君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该想该做的,是如何去求一个职务来做,如果你扮可怜,咱们那些堂兄弟或许会好心收留你,不过,如果你愿意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也会赏给你一个主任——叶朝露,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打我第二次吗?噢!”
聂宇虽及时挡下想偷偷甩他巴掌的小手,却仍躲不过一只更有力道且杀伤力十足的拳头。
“你竟然敢打我!”聂宇吃痛的捂住红肿的颊际,怨愤的怒瞪聂君遴。
“他打你又怎么样?你这个人本来就很欠打。”不知几时下车的叶朝露,就像母鸡保护小鸡般,抢在前头,想为自个儿心爱的男人出头。
“叶朝露你!”
“我怎样?君遴才打你一拳已经算是对你很客气,若换成是我,早就把你揍到地上吃屎去。”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好!好!聂君遴,叶朝露,你们等着看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尝到得罪我的下场。”聂宇怨恨的说完,即火速跳上红色跑车,咻地一声,疯狂驶离。
“你下来做什么?”聂君遴对他的叫嚣完全无动于衷,他所在乎的,紧张的,就只有朝露怎么没乖乖听他的话留在车上。
“帮你呀!”叶朝露噘嘴,嚷道。
“你……”这一天下来,她已经受到太多次的惊吓,可是,一旦见他有可能“受委屈”,便又挺身而出,让他感动之余,又备觉好笑。
“君遴,不是我爱说你,而是你对你这个弟弟实在太容忍了。”连她都快要看不下去。
聂君遴忽尔扯唇,“他不是我弟弟。”
“嗄?”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走吧!”聂君遴笑了笑,拉着仍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的叶朝露,走向座车。
聂宇,不是他聂君遴的弟弟。
君遴果然因为投资案的破局,而丢掉经理一职,坦白讲,她真的好为他担心,再这样下去,难保君遴不会像聂宇所说,得四处求人收留。而她深信,要君遴低头除非天塌下,也因为如此,他日后的处境想必会更加艰辛难熬。
所以,她该如何助他度过这次难关呢?难不成再去央求凌晞一次?还是说,干脆找上他们聂家的老太爷,出来为君遴主持公道?
“朝露,你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可是,据传聂家老太爷好像不太爱搭理君遴,要他出面替君遴做主,恐怕难矣,至于凌晞她……看在君遴份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朝露,你究竟在忧心什么?”看着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聂君遴禁不住莞尔。
对了!君遴不是还有其他堂兄弟,或许他们不会像聂宇这般势利无情……
“赫!”双肩冷不防被扣住的她,瞠圆眼瞪视他。
“朝露,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为何从没见过南天金控的董事长或是总经理?”该是向她吐露实情的时候了。
“这重要吗?”通常大人物都嘛很少露脸。
聂君遴没好气的一笑。
“君遴,你快说,我到底该怎么帮你才好!”
“唉!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个无能之辈。”他还真有点伤心。
“怎么会!”她吼得脸红脖子粗。
“既然如此,你就先坐下来听我说。”聂君遴先是将她拉往沙发上坐,再按住还想起身的她。
“可是……”她就是坐不住。
“朝露,我才是南天金控幕后的实际掌权者,而所谓的董事长及总经理都只是挂名而已。”
“什么!你才是——”叶朝露满脸错愕的瞪住他,“但是,不可能呀,聂宇不是说你已经被上头给革职了。”
“那个上头就是我。”
叶朝露小嘴大张到足以含住一颗生鸡蛋。
自己革自己的职!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为了不让聂宇常去骚扰老太爷,我才会这么做。”
“为什么?”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聂宇他打小就仇视我,一心想把我压在他底下,而我为了老太爷,一直选择默不作声,谁知,他母子俩的作为却是愈来愈夸张。我想,他们是非要逼我离开家族企业不可。”他嗤笑。
“君遴,你的意思是说,聂宇他根本就不晓得,你才是握有南天金控实权的人是吗?”叶朝露总算有点头绪。
“嗯哼!”
“这样我就放心了。”叶朝露总算大大松了口气。
搞了半天,原来君遴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难怪他一直有恃无恐。
“你不会怪我隐瞒你吧?”
叶朝露摇摇头,笑笑,“要是你太早告诉我,我还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就泄了你的底,不过,荣化投资那个案子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早就处理好了。”
“喔,那你是怎么……”
“朝露,别多想了好吗?”他温柔的凝视她微红的脸蛋。
“可是……”
“听话。”他语气转强硬。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她鼓起腮帮子。
“这样才乖。”他怜爱的轻抚她羞赧的脸蛋,但一双眼神却在此时闪烁着冷厉的异芒。
也该是处理的时候了……
第九章
“啊——”
一记拔尖的女性惊嚷声,猝然在华美偌大的客厅里回荡起,同一时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老太爷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待我的!”聂字喊的声嘶力竭,而扭曲变形的脸庞,更是彰显出他的不敢置信。
一夕间,得知自己即将从云端跌至谷底,这对向来自命不凡,骄傲自满的聂宇来说,简直是难以承受之痛。
“没错!老太爷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待我们母子俩的,镜波,你是不是弄错老太爷的意思了!”若不是聂镜波给人的感觉,尊贵到教她不敢放肆,说不定她早就揪起他的衣领咆哮了。
“四婶,老太爷传达的指示就是如此,您跟聂宇完全没听错。”聂镜波说的淡然,亦笑的淡然。
执掌天云集团,又是身为长子嫡孙的他,合该接下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工作。
不过,沈香凝母子该要庆幸,此刻是他站在这里,同他们宣布这项人事消息,否则,若换成其他兄弟,不先把他们这对母子给好好挞伐一顿才怪。
“不!老太爷这么疼爱宇儿,又怎么可能将他调到欧洲去管什么分公司呢!”沈香凝激动到不仅发髻松脱,就连脸上的妆也花了。
老太爷疼爱聂宇?啧!四婶真爱说笑。
“四婶,老太爷会做出这种安排,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再者,你何不先扪心自问,你在这段期间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聂镜波讪然—笑。
“我……”沈香凝一时语塞。
“四婶,恕我直言,我们同辈兄弟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们就认同你的作法,还有,四叔的真正继承者是谁,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才对。”聂镜波静静注视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沈香凝。
“你四叔的继承者当然是……是我们家宇儿了。”沈香凝很想大声回应,但是,逸出的声音却显得虚软无力。
聂镜波笑的别有深意。
“我去到欧洲后,老太爷属意由谁来接管天旸集团?”除方才的叫嚣外,一直缄默到有点可怕的聂宇,冷不防地问。
“是君遴少爷。”一直站在聂镜波身后的特助梁东零,代主子回话。
“什么!居然是聂君遴!老太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完了!她跟宇儿全完了!沈香凝脸色惨白,身形不稳的跌坐在沙发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夺走属于我的一切,该死的!老太爷怎么可以如此偏心?!”聂宇表情狰狞的低吼。
“聂宇,小心你的措词,还有,谁才是四叔的正统继承者,你不妨问你母亲。”聂镜波眯眼提醒。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我了!”聂宇忿忿的扬高声。
聂镜波讥笑。
“你!好歹我们也是堂兄弟,可是从小到大,你们就只愿意亲近聂君遴,而对我的态度就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你说呀!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他!”聂宇嘶叫。
“我说过,有什么事问你母亲最清楚。”其实,他们也曾试图想跟聂宇和平相处,但聂宇却处处针对君遴,完全没顾念手足亲情,再加上四婶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可想而知,要再改变聂宇的心性已是不可能。
“妈!”聂宇转头瞪向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的沈香凝。
“我……我……”
“妈!天旸集团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把它交给聂君遴,妈!你快替我想办法!我不要被降职,更不要去什么海外分公司,妈!你快去求老太爷收回成命呀!”聂宇受不了的疯狂喊叫。
“聂宇!”聂镜波神情肃敛喊道。
聂宇战栗了下,缓缓回头瞅住聂镜波。
“聂宇,你给我听好,能继承天旸集团的人唯有君遴,如果你敢再诋毁君遴一次,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聂镜波厉声警告他。
“你……”
“宇儿,妈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沈香凝忽显紧张无措的拉住聂宇的手臂,制止他再出声。
“可是……”
“宇儿!”沈香凝目露哀求。
“四夫人,老太爷另有交代,如果您不放心聂宇少爷一个人,也可以陪伴宇少爷一块前往。”梁东零适时传达另一项指示。
至此,沈香凝终于了解老太爷的意思。
台湾,已经容不下他们母子了。
“聂宇,不要以为移往海外分公司后就能轻松度日,若你表现的不好,老太爷可不会再赐给你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聂镜波冷漠说完,即与梁东零离开,留下暗自垂泪的沈香凝,以及满脸不甘的聂宇。
“堂兄,谢谢你跟厉的帮忙。”聂君遴从隐藏式的酒柜中取出一瓶顶极红酒,再倒一杯递给聂镜波。
“少来!”聂镜波要笑不笑的接过。
“可是,要我这么快就接手天旸集团……”聂君遴似面有难色。
“君遴,你已经晾在南天金控很久了,再推就不像你了。况且,天旸集团本来就是你该接下的担子,你责无旁贷。”聂镜波懒洋洋地轻啜了口酒液。
聂君遴笑了笑,笑里除了无奈,还有丝丝的清冷。
“这是他们逼我的。”父亲亏欠沈香凝的债早就还清,只是她犹不知足,硬要将他逼至绝路,所以也怪不得他会翻脸无情,将他们母子俩一块送往海外。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香凝为了巩固聂宇的地位,一心一意想要架空你的权力,殊不知,老太爷早就晓得聂宇并非四叔的亲生子。”
“爸深爱母亲,他不想拂了老太爷的意,也不愿见沈香凝为他苦苦守候。谁知,在她嫁入聂家前,却已经跟别人有染,而她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啧!说到底,若她能安分守己,而聂宇也能少动点歪脑筋的话,老太爷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好了,别再提那对母子了,因为接下来,可就有你忙的了。”
“堂兄,是我听错了吗?要不然,我怎么嗅到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聂君遴睇着唇角含笑的聂镜波。
“我有吗?”聂镜波兴味的搓了搓下颚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要以为荣化案已经标到手就松懈下来,因为——”
“堂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聂君遴说得没好气。
“呵!因为我已经对外宣布,你即将入主天旸集团,而为了欢迎你,我还决定替你举办一场庆祝酒会。”顺便,也要召告外界,君遴才是正统的集团继承者,省得什么一大堆不堪入耳的闲言闲语四处乱飞。
“什么!”聂君遴错愕,没料到堂兄会给他来这一招。
“这很正常不是?”
“可是我想低调些。”他并不想让沈香凝母子太难堪。
“得了吧!就算你再低调,沈香凝也不会感激你。”聂镜波冷噱。
“说得也是。”聂君遴也不否认。
“喔对了,我也顺便寄了份邀请函,给福赞建设的董事长……啊!抱歉,我忘了叶朝露不被叶家承认,所以叶时财可能没这福分做你的岳父大人。”聂镜波笑的有丝狡猾。
聂君遴定眼看着堂兄,末了,他也跟着一笑。
“多谢堂兄替我设想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