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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老地方,冷冷地说:“韩玉峰,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师弟,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挂念师兄我?”韩玉峰嘻皮笑脸地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少废话!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欧阳寒气呼呼地说。
“你欲求不满啊?怎么老对我发脾气?”
“你到底说不说?”欧阳寒瞪了韩玉峰一眼。
唉!谁教自己的武功比师弟差,现在只能受他的奴役。韩玉峰认命地将身上的画卷拿出来交给欧阳寒。
欧阳寒展开一看,这画里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只是脸上多了些稚气。
“这是李玉珊十四岁时李富贵要人画的画像。”韩玉峰解释着。“在你家里的人是她吗?”
“唔!”欧阳寒点头,“你调查的结果呢?”
韩玉峰搔搔头,“李玉珊是李富贵大夫人之女,在她十岁那年,她娘因病去世。于是李富贵就将二夫人扶正,自此李玉珊过着有如下人一般的生活,唯一陪着她的是她娘在她八岁那年买回来的丫鬟瑾儿。李玉珊是一个温柔、善良、胆小、柔弱的女人,精通琴棋书画,为人知书达礼,我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那就是她有一个情郎叫沈浪,而沈浪在你们俩成亲的前几天却消失了踪影。”
“没事了,你走吧!”欧阳寒面无表情地说。
“喂!你有没有搞错呀?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讲!”韩玉峰极其不满地抗议。
欧阳寒不理韩玉峰,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韩玉峰仍在原地骂着:“没良心的东西!死欧阳寒!”
哼!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不过,看来欧阳寒挺重视他娘子,但看情况他的娘子并不喜欢他。
哈、哈、哈……这就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
欧阳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总是觉得这画上的李玉珊与他的妻子虽然样貌相同,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也许他下意识认为画里的人与他的妻子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温柔谈不上,说她泼辣还差不多,胆小就更谈不上了,因为她是他见过的女子之中最胆大的一位,至于善良这一点他还能勉强认可,可琴棋书画,那就得找个机会来验证一下。
但如果她真的是李玉珊,那她为什么与情郎分离,却一点也不悲伤呢?而且不愿与自己同房呢?
难道……她早已不是处子?欧阳寒想到这里,就不愿再想下去。
以杜佩茹有仇必报的个性,当然不会放过冒犯她的李嬷嬷,因此只要李嬷嬷进到别苑里,就不得不小心。
走在路上,要小心是否会有突然出现的绳子将她绊倒,二楼还会掉下来花盆,从房间里会突然泼出的脏水,将她弄得全身湿透;更惨的是,连她喝的茶水里都有四只脚的动物或者是被加了巴豆,有时连她坐的凳子都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三只脚,摔得她四脚朝天……
总而言之,李嬷嬷被整得很惨,却又无计可施。
这些也让欧阳寒觉得他的妻子和李玉珊不是同一人,有必要查证她的身分。
但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李玉珊,那她为什么要代李玉珊嫁给他呢?难道是为了贪图欧阳府的财富吗?可她不是李玉珊,那她们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
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欧阳寒越想越痛苦。
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心给了她,他多么希望想知道自己的娘子和李玉珊是不同的两个人,因此他屡屡想要试探她,但是又怕自己承受不起事实的真相。
欧阳寒每天都在这种痛苦里受着煎熬。
李嬷嬷在别苑里被捉弄了那么多次,不由得心怀愤恨,也因此在欧阳夫人的面前拼命诋毁她。
这欧阳夫人原是欧阳海纳的妾,她在欧阳寒的娘死后就被扶正。
“你不是说李玉珊生性懦弱,很容易控制吗?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夫人生气的说。
“奴婢也不清楚。当初奴婢陪媒婆去看时,见到她是柔弱的样子,和她现在的泼辣样是大不同的,而且外面也在盛传她被后娘虐待可从来不吭一声,所以奴婢才会以为她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生性胆怯。谁知道这丫头做的都是表面功夫,私底下是这么的泼辣。像她这种这么会使心计的丫头,夫人要灭灭她的威风才行,不然夫人就要被她给骑在头上了。”
“那你说,该怎么灭她的威风?”欧阳夫人问道。
闻言,李嬷嬷到欧阳夫人的耳边低声献计。
欧阳夫人听了,冷冷地一笑,“办法是行得通,不过现在还不行,等过几天老爷出远门后,我们再行动:到时候……哼!看那死丫头还威不威风?李嬷嬷,你就再忍耐几天吧。”
“是。”李嬷嬷嘴角含笑地应道。
杜佩茹捉弄完李嬷嬷之后,觉得心情非常好。虽然那几天看到欧阳寒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但是由于报仇心切,所以也就没将它放在心上。
现在报完仇,她才想起欧阳寒好像很久没有笑了,难道他在气自己这几天没有理他吗?
不行!她得逗他笑才行,不然她的心里闷得慌。
男人嘛,哄哄就行了。
对了!就这么办!他害羞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嘿!嘿!
这天晚上,两人在房里准备就寝。
“你干什么啊?”欧阳寒惊讶地问。
“脱衣服啊!”杜佩茹一副你眼睛有问题的表情。
“那、那也不用脱光啊?”欧阳寒声音沙哑地道。
这女人到底怎么了,竟然在他面前脱起衣服?欧阳寒想转开头,可是却怎么也转不开,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有吗?不是还有肚兜吗?”杜佩茹装傻地说,随即就钻进被窝,“你还不睡?”
欧阳寒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结巴地说:“睡、睡……”
“那你还不快熄灯休息。”杜佩茹催促着。
欧阳寒应了她一声,然后吹熄蜡烛,慢吞吞的挪到床边,僵硬的放下幔帐,然后躺在她的身旁,一动也不敢动。
杜佩茹故意翻了个身,面对着欧阳寒侧睡着,而且还将一只手横过欧阳寒的胸膛,引得他全身一震,身体变得更加紧绷。
“你怎么啦?”杜佩茹继续装傻地问,还不忘对他上下其手,“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哎呀!你的头上怎么冒汗了?是不是很热?那我帮你脱衣服。我就说穿着衣服睡会不舒服的,所以今天晚上我才会把衣服给脱了……”杜佩茹心里暗笑地帮欧阳寒脱衣服。
欧阳寒终于忍不住地翻身欺上她。
第二天早上,欧阳寒和杜佩茹都觉得万分尴尬,互相躲着对方的目光,屋子里只有瑾儿在服侍着两人,小红和小翠自从上次杜佩茹和李嬷嬷起了冲突后,就不再来服侍两人了。
突然,瑾儿发出一声惊呼,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她指着床单上的血迹说:“小姐……床单上有血。”
“哦!那个……是昨天晚上打蚊子留下的。”杜佩茹机伶地说。
“蚊子怎么可能吸这么多的血?”瑾儿怀疑她说的话。
“是呀!昨天晚上有很多蚊子,而且是很大一只。”杜佩茹连忙应道。
她使了个眼色给欧阳寒,要叫他帮自个儿圆谎。
哪晓得欧阳寒仍处在震惊中,对她的怀疑全被打破。昨天晚上,她愿意将自己给了他,这是不是说明她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傻笑。
杜佩茹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慢慢地挪到他身旁,踩了他一脚。
“哎哟!”欧阳寒终于回魂了。
此时,瑾儿正在收床单,忽然听到欧阳寒的叫声,“姑爷,您怎么啦?”
“没……没事!”欧阳寒慌忙应道。
瑾儿不疑有他,于是一面整理床铺一面说:“小姐,那你们昨天晚上是不足打蚊子打到很晚?”
杜佩茹脸上挂着假笑,手却伸向欧阳寒的腰侧一掐,示意他说话。
欧阳寒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马上应道:“是呀!几乎一整晚没睡。”
天知道他们一整晚在干什么!
“怪不得姑爷和小姐都顶着黑眼圈……不行,得找个香炉来点上熏香才行。”
欧阳寒与杜佩茹默默地听着,直到瑾儿拿了那条带血的床单离开,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天啊!也只有瑾儿这傻丫头才会相信他们这么蹩脚的谎言,还好没有被发现。两人在心底偷偷地想着。
“唔!那个……”欧阳寒支支吾吾地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吞吞吐吐地干嘛?”
“呃!你还是处子吗?”欧阳寒大着胆子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当然不是啦!”
“啊!”欧阳寒脸色苍白地惊呼。
“昨天晚上都被你……给那个了……”杜佩茹讲到这里,小脸不由得刷红了。
突然,她明白了欧阳寒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苍白。该不会他听到什么消息?照这几天他心神不宁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难道他发现她其实是假的?
不可能,他应该只是怀疑而已。
杜佩茹静下心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欧阳寒的鼻子骂:“你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是人尽可夫的女人?以为我会随便将自己交给别人吗?你……”杜佩茹挤出几滴眼泪,假装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娘子,我只是……”欧阳寒急得要命,却又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见她哭得更厉害,欧阳寒更是急得直跺脚。
杜佩茹见了,不禁感到一阵心喜。我哭!我哭!我哭、哭、哭!我看你还想问什么?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唔!看来她得编个故事,。要不然事迹败露可能会害了沈浪和珊妹的。
就这样,杜佩茹躲过一劫。
虽然认为“李玉珊”是喜欢自己的,可是欧阳寒的心里仍有疙瘩,仍然决定要继续他的试探。
第五章
“玉珊,今天天气晴朗,咱们不如到花园里赏花,好不好?”欧阳寒提议着。
啐!我不是玉珊啦!杜佩茹心里很不爽的暗道。
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怀里抱着自己,口里却叫着珊妹的名字。
然而她噘嘴的举动,让欧阳寒多了一条怀疑她的理由。
“娘子,你到底去不去赏花?”
“赏花?也好,反正也没事干。”
欧阳寒吩咐瑾儿在花园里的凉亭摆上一些点心和茶水。
“娘子,这里景色这么美,不如弹首琴来助助兴吧。”欧阳寒有意地提起。
“弹琴?”杜佩茹着急地看着瑾儿,并给她使了个眼色。
瑾儿连忙应道:“姑爷,不如让我来弹一曲吧!我跟小姐学了一段日子,还想让姑爷您来指点,指点。”
于是瑾儿也不等欧阳寒答应就去取来琴,并且弹了一首曲子。
欧阳寒听完,点头称赞,“很好,想不到瑾儿的琴艺这么高。”
“那是小姐教导有方。”瑾儿有意将功劳推给杜佩茹。
“哦!这么说娘子的琴艺就更高了?不知娘子能否弹上一曲让我欣赏?”
“啊!”杜佩茹和瑾儿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机伶地回答:“其实我的琴艺根本没有瑾儿弹得那么好,瑾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琴艺你不听也罢,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对呀!如果姑爷想听,那奴婢可以再弹一首曲子。”瑾儿马上应和着。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瑾儿弹琴,而我们就一面听琴一面下棋,你说好不好?”
“啊!”主仆两人又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回答:“唉!相公,不是我不想下棋,可是今天是教我下棋的那位师傅忌日,我曾在他灵前发过誓,在他的忌日绝不下棋,以此来纪念他。”
谁知道那个数下棋的师傅过世了没,所以她咒他死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哦!难得娘子如此尊师重道。”欧阳寒故作吃惊地说。
“是呀!我家小姐很尊重那位师傅的,而且那位师傅对我家小姐也很好。他们就像父女一样。”瑾儿赶紧应道。
过了一会儿,欧阳寒又说:“娘子,听说你的画画得不错,不知能否为我画张像呢?”
“姑爷,您要画像?那由我来画就好。”瑾儿也学机伶了,不等杜佩茹开口就将这事给揽了下来。
杜佩茹想,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看来她只有和他摊牌了,当然她摊的不会是真牌。
“瑾儿,你也别揽下来了!我想相公他应该知道我不会琴棋书画,今天我们就将事情摊开来讲好了。”杜佩茹状似无奈地说。
“小姐,不能说啊!”瑾儿着急。
“瑾儿,这件事姑爷迟早会知道的。”杜佩茹拼命给瑾儿使眼色。
“可是……小姐,你忘了小姐是怎么说的……”瑾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给杜佩茹瞪了一眼,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