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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几间曾经上过课的教室外走了走,彼此笑了笑,便向操场走去。
“茵茵,我们去操场约会好吗?”
“约会?”楚茵茵微微一笑,惊讶地看着家文,可声音还是那么低。
她知道,他想让自己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别人有的,他一个都不让自己少。
两个人绕着操场走了不到半圈,楚茵茵有点累,陆家文便扶她在台阶上坐下了。
“阿古,还记得那时的事吗?”楚茵茵转过脸,低声对家文说道。
家文点了点头,茵茵,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是不愿与你相认过,可是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我都会永远记着。那些记忆,从来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
“还记得,那时,看到人家约会,每天一下晚自习,或者课外时间,你都闹着要我出来,来这个大操场和你手拉着手地约会。可是,我害羞不肯,回家到家里,你就不再理我,”家文说着把楚茵茵搂在怀里,两个人就那么坐着说着,仰望着看操场上空慢慢挂上的夜幕。
家文转过脸来,想亲吻正安静地看着远方的楚茵茵,可她突然低下头去。
“茵茵,怎么啦?”他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10、关于死讯
哦,没什么,下午吃的多了点,消化不良,肚子有点胀,老毛病了,“楚茵茵漫不经心地说着。
楚茵茵说过话,半天不见他回话,于是抬头看他,却看见他一脸呆滞的伤感模样,很快连那呆滞的眼神也被泪水淹没。她把头贴在他的前胸,感受着他那变得迟缓的心跳。
“阿古,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茵——茵茵,我们去——去做个检查,好吗?”
“不,混蛋,混蛋,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呢?我没病,只是胃不好而已,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呢?”
楚茵茵突然愤怒了,一把把家文推开。这是她见到他之后的第一次愤怒。是的,她不能听见别人说自己得了病,特别是自己深爱的人。
黑黑的夜空下,空空的操场上,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为他们凑着安静的乐章。
她擦了擦刚刚生气时溢出的眼泪,眼睛里的他也逐渐清晰起来,被自己推开的他正两眼含着泪花傻傻地看着自己。
“阿古,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声地说道。
“不——”他伸手重新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再次抱在一起,终于都抵挡不住泪水的侵袭,痛哭起来。
“阿古,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和你,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在一起。”
“茵茵,不会的,不会的,医生不是说了吗?那只是可能——可能。”
“——”
“茵茵——你睡觉时,我就趴在你的床边;你吃饭时,我就坐在你的身边;你不说话时,我就呆在你的身边,保持沉默,我们再也不分开,好吗?”家文两眼直直地看着她。
“——”
家文对她点了点头。
“阿古,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舅舅的死讯,到了我们这,就成了你的死呢?”楚茵茵擦干眼泪,不解地看着家文。
“那是因为——”陆家文说着说着,五年前的记忆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
北原城与华阳市本一市之隔,相距不过二百余里,但是两市都是那种发展起步较晚的城市,也都没有什么特别著名的名胜,或者什么特产之类的,交流也很少。但是北原城的华水镇与华阳市之间,却有些生意人来往。那些生意人大都是外地人,对于华水镇和华阳市都略微知道些,但是都不熟,可是对于华水镇上的陆家,他们倒知之甚详。在他们之中,稍微年长些的,大都接受过陆家的恩惠,受到过家文的父亲陆振祖的帮助。
陆家遭遇劫难之前的一切,他们都很了解。但是后来陆家遭遇大难,从镇上搬回了陆家村,他们对于陆家的事情也就知道的愈来愈少了。陆家没了钱,他们才懒得去操心呢,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能怪他们,只能说生活的残酷。
而且更重要的是,从陆家传出死讯这件事,已是发生在陆家这个镇上首富的代名词早被遗忘的三年之后。当时,这样的事情,连那些昔日无比疼爱家文少爷的人都不愿去细究,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何况这些外地的生意人。对他们而言,到底是谁死了,并不重要,反正也只是拿来磨一磨嘴巴而已,陆家首富的时代已经过去。
不过,这些生意人把家文的死讯传出不久,他们便发现错了,因为他们亲眼在镇上看到了被自己传出已经死去的家文少爷正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那时,家文刚刚从北原城回来,重进镇上的学校学习。
再说,当初这些人也只是到华阳市做生意时,随便说说而已。说错了,他们也不会再找到那些过路的人,一一给他们解释。毕竟,生活中的人们都这么忙,都在为了生计奔跑,至于那些听到那个错误消息的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些陌生人而已,他们关心只是生意的好坏。
“当时,爸爸和我也是路过听到几个生意人说着这些,听是个坏消息,爸爸便拉着我走开了,没让我听下去。后来,我们家再没去过那个地方。我偷偷去过,可是再没碰到过那些人。”
“是啊,真像一场噩梦,而这——这却让,”家文转过脸来,看着楚茵茵,“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她又重新紧紧地依偎在他到怀里。
“阿古,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好怕突然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再把我们分开——就这样,就这样永远地抱在一起,好吗?”
“恩。”
变了,丫头变了,没了以前的野性子,现在的她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显得那样文弱,瘦弱的身体仿佛风轻轻一吹,便要飘起来似的。
家文的眼睛婆娑起来,他赶紧用手擦去,以不让眼泪滴在她的脸上,以致被她发现自己在流泪。她的脸是那样的平静,好像在整颗心去细细品味夜空的安静。眼睛微微眨了两下,是那样的平静,那样自然的表情。想着这样一个人,却要面临生死的挑战,他的泪水终于又在眼眶了打起转来。
泪水再一次猛烈袭来,他仰面看着遥远的星际,努力地想把泪水逼回去,可终于还是禁不住让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泪水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她的脸上,滑落到她的嘴角处,咸咸的。
她仰起头来,看着他正为自己流着眼泪,楚茵茵的眼睛也开始泛起酸来。
11、不想流泪
家文早上醒来时,走到楚茵茵的房间外,透过门缝看到她正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她在写自己和她的故事。写着写着,她突然趴在键盘上低声哭了起来。低声的哭泣声像把利剑在他的心里绞着,这种感觉,他已经体会过几次,可每次都那么的痛苦。茵茵,别写了,别写了,好吗?停会,停下来歇会吧。
这样的时刻,他的眼睛里总有泪水在打转。几天来,他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似的,不想轻易地掉眼泪,可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身影,还要写他们的故事,眼泪便禁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想上前让她停下,然后对她说,别写了,别写了。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尽管此时的她几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会乖顺地听自己的,但是这件事情她不会。
他转过身擦了擦眼泪,进去,走到她的身边,搬了椅子坐下。
“下午,我们再去一趟学校,好吗?”
“阿古——好吧,好吧,”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她知道他刚刚流过眼泪,想说不去的她再不忍心拒绝他。
我不能,不能再给他失望了,原本那样一个打死都不肯轻易流泪的家伙,陪在自己身边不过几日,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阿古,你再不能为我流泪了,再不能为了我而愁眉不展了。
不要,不要这样,你看着我变得消瘦伤心,可看着你憔悴的样子,我的心会更加地难过。
傍晚,他们一同又来到初中三年呆过的教室外面。站在锈迹斑斑的窗户外的走廊里,透过模糊的窗户,他们仍然能够看到教室后面的那块黑板,黑板上有着新的字迹和幼稚可爱的文字。虽然昨天他们一同写下的文字早已没了踪影,可看着那块黑板,昔日的记忆又都被他们轻易地想起。
那块黑板下,自己曾和这个丫头那样融洽地配合着,书写着文字。那时,他们时不时地会打起来。
家文转过身来,看着楚茵茵也正看着那块黑板,她或许也在想这件事情吧。她似乎察觉到了他在看她,也转过脸来,对他一笑,然后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笑了,而且笑得那样红晕,而不再是前几天刚刚见到她时那样没有血色的笑了,一阵无法言表的喜悦感爬上他的心头。他转身跑开,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走廊里从这头跑到那头,嘴里还喊着丫头笑了,丫头真的笑了。
自己的一笑竟然能让他这么开心,可——可是,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她想让他永远地保持脸上的笑容,让他永远地开心。可是,当看到他来回奔跑开心的面孔时,泪水又侵袭了她的眼眶,她感动地再次流下眼泪。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常常一个人为自己可能患上那可怕的病魔而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泣,而现在却被眼前这个家伙感动地哭了。他朝她跑来,她赶快擦赶眼泪,努力地保持刚刚的笑容。
“茵茵,我要让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家文说着从背后拿出一封信,放到她的手上,“我知道,现在已经很少人再弄这个,可是以前欠你的,今天我还给你,原谅我没有很早给你。”
“阿古——”
“等我不在你身边时,再看,好吗?”
“恩,恩,”楚茵茵低下头,努力地不让泛滥在眼眶里的泪水被他看到。
“还有——”
“什么?”
“走,”家文说着说着拉着她的手,向操场跑去。
12、丫头,嫁给我吧
几天来, 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心情上,在家文在陪伴下,楚茵茵都在逐渐地变得更加健康起来。几日前,还整天苍白的脸色,这几天已经开始红晕起来了,走路也没了以前的摇摆模样,稳健了许多,人也显得更加有精神了。
高出平地足足一米五的水泥平台上,国旗杆下,楚茵茵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面前的他,突然一腿半跪下,一腿躬着,抬头看着楚茵茵。楚茵茵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空旷的操场上,已经在慢慢淡去的天色里,没有第三个人还在这儿没有回家。
“丫头,嫁给我吧?”家文仰面看着楚茵茵说道。
“呃——呃——这——这个——”
听到面前的家伙竟然说这些,而且这个家伙和自己一样,再过一个月才能整整达到二十周岁,楚茵茵一下子愣住了,害羞的本性突然让她脸红起来。
“茵茵,茵茵,”家文在催着。
“恩——恩——”
看到他可爱的面孔,也知道现在不可能嫁给他,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居然答应了他。
听到楚茵茵答应了自己,家文突然起身抱起她,在平台上转起圈来。可没过一会,他就看她的脸仿佛被扭曲般,她在难受,他想肯定是上腹又隐隐作痛了。几日来,家文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一看到她脸部有了异样,他就能立刻猜出她要么是肚胀,要么是上腹在隐隐作痛。家文把她放下,扶她在台阶上坐下,给她擦去因为腹部疼痛而生出的汗珠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胡闹才让你这样的。”
“不——不是——不是——”
等到楚茵茵恢复过来,她对家文说道:“没事了,刚刚只是消化不良。”
“茵茵——去——去检查吧?”
家文终于还是吐出了想过多少次都不忍说出的让她生气的话。
“不——不,阿古,等我写完,再去检查好妈?”
“茵茵——”
家文想再说些劝她放弃的话,可想到丫头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肯低头,不会轻易改变注意的,即便让她改变了注意,那样只会让她更加伤心,便没再说什么。他不忍再看她伤心。
家文是在一天上午离开楚家回陆家的,他是回去告诉亲生父母他要跟养父母的女儿订婚。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会让晓妹和母亲很伤心,可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想到丫头那憔悴的面孔,他的心都快要碎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他要用订婚这样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来鼓励丫头重新站起来,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爱她,让她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都会是她依靠的肩膀。
家文走了,楚茵茵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拿出家文给她的情书,无比的喜悦顿时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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