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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文走了,楚茵茵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拿出家文给她的情书,无比的喜悦顿时爬上心头。
13、情书
茵茵: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到家了。
知道吗?从电话里听到晓妹说你可能得病时,我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生活了,我害怕再次与你分开,哪怕只是短暂的时刻。我想,只有立刻回到你的身边,我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
晓妹说话时,我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可从她哭泣的声音里,我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当时是多么的内疚,多么的自责。她自责自己不该在我们之间拦一下,尽管她是那么地喜欢着我。可当她从古辰晴那知道你的事后,一定在千悔万疚自己。可是这些,又怎么能怪她呢,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从小就给她一个假象。
昨天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要碎了,为什么这短短的时间,你就变得这么消瘦,变得再没有了以前的野蛮劲儿呢?让一个人彻底地变化,她该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啊!我不曾想过,我也不敢去想。
茵茵,你知道吗,看着你的样子,我多么地想让你像以前那样痛快地骂我混蛋,然后劈头盖脸地打我一顿,接着再把我赶出家门。那样,我或许会痛快点,因为想起之前的几个月,我只有后悔,我做的那些混帐事情,该是惹你生了多少气啊!可是你都偷偷回了房间,一个人忍受着腹痛的同时,却还要看我和晓妹嘻嘻哈哈,故意气你。晓妹小些,不懂事,可——可是,我却和她一块气你。混帐,混帐,只有混帐东西才能做出这些。
那些日子,我只知道为自己的企业策划大赛失败伤心,而从未注意过你的身体,更加说不上关心你了。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想着放假临走时,和你聊聊,可是那天你却早已离开了。
看着你不说一声就走掉,我很生气,顿时大发牢骚,甚至还在晓妹面前说你小气,可是我却从未想过你有多少苦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的亲妈妈说我白长了个子,因为长这么高,我还不会关心身边的人。我一直都不承认,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了,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永远都是你关心我,而我却傻傻的从来不知道关心你一下。
去年,你偷偷为我做企业策划书时,每夜都熬到半夜。白天,其他人去吃饭了,可你为了我的企业策划书,常常拿泡面打发自己。而我,细想起来,脑子里竟然没能找到一件事情,是我为你做过的。
在南方的暑假里,我想你,可是竟然为了面子,始终还是没有给你联系。而一个我一直都没有认真关心过的人,却在时刻地关心着我。
这些,未见你之前,原本打算让你痛快地臭打我一顿,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像以前在你面前那样了。可是——可是见到你时,你却没有发一点脾气。茵茵,知道吗?当时,我是多么想让你打我一顿,可是我没能等到,等到的却是你被腹痛日夜煎熬的面孔。你没有说半句生气的话,却反过来安慰我说你很健康,不要伤心。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除了自责,和为你那瘦弱的面孔伤心,还能干些什么。那样时间里,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欠别人的太多太多,欠爸爸的,欠妈妈的,更欠他们的女儿的,她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关心她。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如果真有所谓生死的话,该会被打入多少个十八层地狱。
听妈妈说,在暑假这段时间里,你一直都在写我们的故事,甚至为了它不肯吃饭,不肯睡觉,整天也只呆在房间里。这样的生活,即便是再怎么健康的人也会熬不住的,你却那样日日夜夜地写我们的故事。看了你消瘦的面孔,我不敢想象,在那些不分白天,还是黑夜的时间里,做在电脑前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的你,该是受着多么大的病痛与永无休止的费神费力的折磨。那些不分白天黑夜的日子里,你心里一定很累吧,可是我却在另一个地方毫无关心你地过着悠闲的日子。我甚至还把不与我联系的你,想成你又在赌气的,该死的家伙从来都没想过关心过你,到那个时候,却还在小气地想着你。
昨天,我终于在九个多小时的火车路程后,带着或许永远都不能让你原谅的愧疚见到了你,可是在你变得安静的眼神里,我却找不到一丝的怨意。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如果再不能让你开心,我真的要自己悔恨自己一辈子了。
茵茵,答应我,好吗?答应我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经常到外面走走,不要再想着尽快把我们故事写完。如果因为写那些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记忆,而让你变得憔悴,那么留下我健康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再一个人想我们的过去,回想那些永远让我愧疚的记忆。那样的时间,我会生不如死,我会一刻也不想活下去的。
曾经的我因为一直不敢告诉晓妹,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而一直糊里糊涂地过着。可是现在,晓妹已经祝福我们在一起,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了。
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夏天吗?那个傍晚,一起走在海边的我们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简单。之后,我常常想起那时的情景,两个人在宁静的夜空下,疯了一样的奔跑,感受着风的味道。这个暑假,我去的那个南方小学校背后就是宽阔的大海。到了那,我才知道,我们以前去的那个地方根本算不上海。我常常去那里的海边,可是每一次坐在海边,我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总是再也找不到五年前的那种感觉。
想不明白,于是我频繁地去那儿,可仍旧不能再体会到以前和你坐在一起的感觉。直到晓妹打来电话,哭着跟我说你出了事,我才知道,一切感觉的遗忘,只因为我身边没有了那个疯丫头。
茵茵,好好对待生活,让自己健康起来。不容许,也再也不能不要命地写我们的故事了,因为我们还要一起去南方的海边,一起去体会那儿真正的海风的味道,一起上我们的大学。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努力地做回那个疯丫头,那个见了我就会大打出手的疯丫头,知道吗?不许抵赖,不许让我失望,一定要做回那个臭丫头,知道吗?
不,怎么能是一定呢?对不起,茵茵,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忍心给你说了上面的话呢?该死的,该死的,怎么可以这样不顾你现在瘦弱的身体,逼迫你做那些呢?
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情吧,不要为难自己,不管彻底的健康起来需要多长时间,记住,茵茵,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好了,有点困了,就这样吧!
家文
14、订婚
真是这个家伙写的,从头到尾逻辑混乱,可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打动着她。
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微微笑了,可笑容很快便被感动的眼泪淹没了。虽然拿的算不上什么情书,可她还是彻底地被感动了。阿古给我写情书了,阿古终于给我写情书了,这个家伙以前在学校,我逼着闹着,甚至回家假装不再理他,他死活都不肯写一段话给我。可是——可是现在,这个家伙竟然罗里罗嗦地说了这么多。傻瓜,傻瓜,肯定是头天晚上熬了好长时间吧?真够傻的,你能回来,呆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有说不出的高兴了,难道还在乎这些吗?
阿古,你不知道,昨天傍晚,在操场的平台上,看到你突然跟我说“丫头,嫁给我吧”时的傻傻模样,我有多么的感动!再回想以前那些痛苦的日子,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知道吗?我甚至想,假如可以的话,我会试试真得了癌症的感觉。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得了癌症,但是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害怕,因为有你这个家伙在我身边。
一回到家里,家文就从晓妹的口中得知,齐家的儿子齐颜因为聚众闹事,杀了人,已经被判了刑。他们家的老头子也日渐打不起精神来,家境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想想齐家以前做的那些让弟弟家聪和自己恨不得发起疯来,然后去把他们齐家的人全杀掉的事情,家文的心里不再仅仅是高兴,更多的是平静的思考。
人活一世,做坏事,还是做好事,看似由不得别人管,可好事坏事在这个人的一生里,一定会有下文,只是结果不同罢了。
那时,自己和弟弟若真的气愤之下做了出格的事情,虽然爸妈会理解,可细细思量,那样自己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晓妹的父亲,也就是无叔,死了,愧疚地死了。听到齐家的事情后,五叔那个熟悉的面孔就浮现在家文的脑海里,那么亲切的,那么和蔼的一个人,可却因为这场家庭争斗而早早离开了。
又听说,关于五叔的死,晓妹已知道始末,已经痛苦几天的她也开始慢慢接受那个事实。
在晓妹的心里,爸爸的死一点也不因为家文哥,而全是自己的罪过。既然爸爸已经死了,那么就让自己来替他赎罪吧。让家文哥开心,让爸妈开心,不就是自己可以做到的吗?
这天晚上七点,楚家的客厅里多了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就是家文的亲生父亲陆振祖。
开场不需要怎么介绍,因为在楚茵茵上大学前的暑假里,楚延德已经去过陆家。那天,晓妹和家文正在北原城里玩,也因此家文与楚茵茵错过了见面的机会。村庄上的人都以为是陆家来了远方亲戚,只是热情地打了招呼,来客不问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客厅里,亲生父亲与养父在谈论着他们的事情,而他们则像小时候一样,从房间里透过门缝察看着客厅里的前线军情。
他们的谈话,是在断断续续之中进行的。很明显,陆振祖不高兴儿子与楚丫头订婚。他的心里还是偏向那个听话乖巧的晓妹。那是个好孩子,从小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晓妹的一切,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也早已把她视作陆家未来媳妇的不二人选。
可是固执的儿子说一直把晓妹当作亲妹妹看待,现在连晓妹也为儿子求情,让自己来安排儿子与她可能患上绝症的表姐的订婚,这样以来,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总不能再像老婆那样,因为十分疼爱晓妹,看不得儿子与楚丫头订婚而愤然反对吧?
沉默,甚至有点压抑的客厅里,谈话断断续续进行着。可房间里偷看偷听的家文与楚丫头也紧张着。看到家文的亲生父亲不高兴的表情,楚茵茵的心情突然失落起来,难道伯父不同意我们的订婚?
第二天上午,家文和楚丫头的订婚是在华阳市的一家普通的酒店里举行的。到场的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还有父亲陆振祖,养父楚延德,养母赵芹。
那样简单的场面是陆家文要求的,他要的只是让她感觉到自己多么的爱她,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这天夜里,家文和楚茵茵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早上八点多到的江城。
对于提前返回学校,家文是有打算的,他要在医疗设备以及医生的医术都远远胜过家乡小城的江城找家好医院,然后带丫头去做个检查。尽管现在她还不愿意去,她坚持写完他们的故事再去检查,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说服她,说服她尽快去做个系统的检查。
晚上,阿乐的房子里又亮起了灯。
15、幸福的眼泪
近至半夜时分,窗外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来,家文简单地穿了衣服,便出去看院子里是否还有衣服在晾着。来到江城已有两天,这两天里,家文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丫头现在该吃饭了吗,丫头现在口渴了吗,丫头现在该休息了吗,丫头现在该出去走走吗,丫头现在该——这样琐碎的事情,对于这个生活一向追求简单的人来说,是很麻烦的。开始,他总是忘记,可是每一次的忘记都会让他自责半天。不能再忘记丫头每一时每一刻需要什么了,不然你就去死吧!听到没有,你到底听到没有?
看了看院子里没有衣服在晾着,家文便回了客厅,心想今夜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管多么大,自己也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可当他正要回房的时候,却在一瞥中发现丫头的房间里,还有微弱的光亮。几乎每天夜里他都起来查看丫头是否睡好,他一直在要求着自己死也不能忽视丫头一切的异样。
茵茵,你——你还在写吗?
家文推门进去,恰好看到背着自己坐在电脑前的楚茵茵正敲击着键盘,根本没发觉自己进来。
丫头的身影在单薄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瘦弱。她的身体时不时地弯下去,显然已经累得不能坚持下去了,可是看样子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家文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又汇满泪水,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拭去泪水,而是大步走上前去。他要去阻止她继续写下去,他也不能再让她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