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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变了,变懒了,”晓妹诡秘地笑着说。
“哦,变懒了?小丫头,你也变了,胆子变大了,”家文也笑着回她。
“就是变懒了吗,还不承认。”
“哦,我们的小丫头能看懂人了,鬼头鬼脑的。”
“哥,人家是认真的,你又在拿人家的话开玩笑。”
“丫头,你不知道,茵茵比我还懒,每天上学都是我喊她,谁知道你比我起得还早,相比之下,我就——”家文想继续说“我就显得懒了”,可还未说完,话就被晓妹拦了去。
“茵茵,就是我那个表姐吗?”两人的谈话一直在俏皮话中进行,可当听到家文提及表姐,而且还那么亲切地称呼她“茵茵”时,赵晓妹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再没有先前的愉快心情。
“哦——是,是”家文注意到了晓妹情绪的突然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没想到女孩子都这么敏感。
晚上,陆母看到晓妹闷闷不乐,就径直去找家文。
从家文回来之后,一直都文文静静的晓妹,情绪有时会突然兴高采烈起来,有时也会顷刻间变得闷闷不乐,作为母亲,虽然晓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些早已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又惹晓妹生气了?”露母生气地问道
“妈,没——没有,”家文回道。
“那她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我只是提了一下茵茵。”
“看,我就知道是你惹的她。你不在的时候,晓妹天天在我面前,说她家文哥长家文哥短的,你要是再让她生气,我可饶不了你。”
“恩,妈,我知道了,”家文回道。
母亲走了,家文陷入了沉思。茵茵,看来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7、齐家的小坏蛋
于此同时,经常往返于华水镇与华阳市之间的几个生意人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向楚家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陆家刚刚归来的人,到家后的第二天便死了。关于少古那个家的地址,楚延德从未向茵茵说过。关于少古的死讯,晚上跟老婆说的时候,却不巧被茵茵听到。接着,身心原本已经受到很大创伤的女儿,又陷入了空前的忧郁当中。
“家文快回来。”
院子里的母亲喊他时,骑在自家院子外面核桃树上陆家文方才转过神来,时间过的真快,从开始回想从楚家归来的日子到现在,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陆家文敏捷地跳下核桃树,进了院子。
“妈,什么事?”
“你水三叔刚刚从镇上回来说,家聪在学校里惹了事,被罚站,要家长去了,才肯放。你爸不在家,我又走不开,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恩,”家文随即进了屋,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院子,去了镇上。
原来,在秋季开学的时候,陆家文看着家里的境况不如从前,又加之家聪和晓妹都刚到镇上读初一,两个人的花费原本已很大,家里根本再没钱送他到北原城里读高中。尽管父亲一再说,到昔日好友那借钱也要供自己读书,可他还是执意放弃了读书。对此,陆振祖非常不愿因为家境而让儿子放弃读书,可看着儿子执意坚持,也只有默许了。如果儿子还在楚家的话,楚家那样优裕的生活,儿子一定继续读书,生活也不会这样艰苦,这样困顿。
不能读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一点,其实从离开楚家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到,陆家眼下的条件已非昔日,而且肯定没有楚家优裕,只是没有想到会到了没有书读地步。想来,楚茵茵也该在九月一号那天顺利进入华阳一中高中部学习了,同时被录取,如果自己不回来,现在也该正坐在一中宽敞的教室里,听着市最好的老师们的课了;再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见到五叔,那么五叔现在也许还活着。可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现实,现实没得假设,没有回路,给我们的只有接受,陆家文心里悲观地想着。
下午,陆家文赶到华水镇初级中学时,那儿下午的课还没有上。
陆家聪在初一(2)班,而赵晓妹在初一(1)班。陆家聪调皮捣蛋在镇上都是出了名的,但这个孩子的心地却和他哥哥一样,很是善良。
陆家文没有直接去找家聪,而是先把赵晓妹叫出来,问了一通。陆家文知道,晓妹是不会跟自己说谎的。
问了一通之后,家文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都不是弟弟的错,而且这件事和晓妹也有关,只是弟弟的做法太过激烈了。原来,镇上的富家子弟齐颜和晓妹在同一个班上,他见到晓妹文静漂亮,小小年纪动了心,自开学以来就三番五次纠缠晓妹。刚好这天上午,又来找晓妹时被家聪看到。
放学已经十分钟了,赵晓妹把做好了的作业收拾起来,抬头却发现齐颜早已做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面无羞色,嚣张的不可一世。晓妹要回家,他拦着不让,说他喜欢她,有话要说。
到这,赵晓妹才忽然想起,这些天来自己总收到一些纸条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别拦着,我要回家了,走开,我要回家了,”赵晓妹一脸气愤地说。
“我说我喜欢你,没听到吗?”
“走开,走开。”
“喂,臭丫头,这么辣,还摆一副臭架子,告诉你,喜欢你是你的荣幸。校长跟我爸特别好,谁惹恼了我,谁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你——你混蛋,”赵晓妹气愤地骂道。
不一会,班里一些还没有走的同学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追女生啊,滚开。”
周围这些刚刚过十岁的学生们,被骂了一顿,虽然气不过,但是想到齐家——眼下华水镇的首富,和校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齐家家人做事待人向来又极为嚣张,不可一世,就都心怀气愤而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呵呵,”大家都要离开的时候,教室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只有在场的赵晓妹认识。
“你是谁?小子,还敢笑,我爸可是齐天祖,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8、记住,老子就是陆家聪
来人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平静地挤进人群,先是看了看赵晓妹,之后便直向齐颜走来。
到了齐颜的面前,没等齐颜反应过来,他挥拳便向齐颜的右眼打去,嘴里还说着“我让你骂,让你骂,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打死你个狗崽子”。
挨了一拳的齐颜头顷刻一昏,未等清楚怎么回事,接着便被对方打倒在地,瞬间而来的又是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一会时间,齐颜的两眼都似染了黑墨汁一样,整个脸儿也仿佛刚刚被放在红色酱缸里浸染过似的,全一色的红。他微微太起头,指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稍显弱小的人,刚想骂上几句,谁知嘴巴疼得的厉害,头又开始一阵眩晕,便再次缓缓躺下了。
周围站着十多个同学,看着这个别班的学生打齐颜,没有一个肯上前拉开,就那么瞅着这个外来小子骑在齐颜身上狂打。想着刚刚齐颜的嚣张气焰,他们甚至还想上去添上一脚半拳,哪还有谁上前拉啊!
“老子告诉你,老子叫陆家聪,回家问问你老头子,就知道老子是谁了。妈的,你老头子背地里欺负我们家,你这个小崽子也敢撒野。回家告诉你们家老头子,说有我陆家聪在,今后你们齐颜家再敢嚣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过这些话,陆家聪又转身对身旁的晓妹说,“晓妹,我们回家。”
“哦,哦,”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的赵晓妹回家聪道。起初,赵晓妹还想上前拉开家聪,不让他把事情弄大,可当后来听到齐颜说他爸是齐天祖时,那个三年前制造华水镇巨变的家伙,面前这个嚣张的人就是他儿子,又想到自己父亲也因那场灾难而早早离开了,留下自己孤孤单单,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便放弃了拉家聪的念头。
陆家聪刚想迈出教室,乍听见门外的呵斥声“陆家聪,你给我站住”。来人是校长,陆家聪只见他过一次。原来,正当陆家聪骑在齐颜的身上,打得痛快的时候, 已有人偷偷去向校长打了小报告。
“妈的,谁打的报告,老子知道,非宰了他不可。”校长站在面前,陆家聪照样大骂那个打报告的人。
记了大过,又被罚到操场上最热的地方站着,直到家人来领才能离开。对于这样的结果,陆家聪一点都不后悔。望着空旷的操场,头顶上夏末的高温天气使他微微眩晕起来,刚刚的一切宛如一场梦,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梦。梦里压抑已久的愤怒得到了空前的释放。原本以前,听别人说齐家这个小子经常散布哥哥死的消息,便对他十分气愤。还有那个齐家那个老头子,没他,我哥不会失踪,我爸不会坐牢,我妈也不用这么操劳,自己也不会早早出去卖体力。妈的,都是那个狗日的老头子搞的鬼,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吧!等着吧!那么,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坏蛋,我家的大院子,我家的林场,还有源源不断的生意,然后在那个院子里,我和哥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打闹,一起做作业,一起玩游戏。吃饭的时候,还会有人来喊。餐桌上,我们一家人围着满桌子的美味家肴。而我也不再故意耍坏,不再挑食,自己喜欢吃的也不再想方设法不让哥哥吃。可是,没了,没了,现在一切都没了。
想到这些,小小年龄的陆家聪眼里顿时又充满愤怒,仿佛即刻去把齐家父子干掉才足以解恨似的。
待到见到了校长,做了常规的道歉工作,让家聪恢复了正常的学习之后,陆家文看着弟弟没说什么。他理解弟弟的心情,理解弟弟心中的愤怒,因为同样的愤怒也早已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只是性格的使然,没有让它表现出来罢了。
离开时,家文又嘱咐晓妹多劝着二哥,别让他惹出更大的事情来才好。陆家聪虽然比赵晓妹大了一个月,可性格却比他们两个都冲动。
事后,齐颜再不敢在陆家聪面前嚣张,每每见到家聪,他都远远躲开,可背后他仍然不可一世,大肆宣扬如果不是看在陆家聪是赵晓妹二哥的份上,早就让校长开除他了。看在赵晓妹的份上,好像他是她什么人似的,让人听了不免觉得可笑又可悲。
来年,已荒废学业半年有余的陆家文走出华水镇,踏进北原城,开始了他的另一段精彩的人生经历。
9、北原城
北原城,长江以北一个有着两千五百多年厚重历史文化的小城市,城内从北向南零星地散落着殷商时期到后汉时期许多的文明古迹,其中最为著名要数汤王墓和曹操运兵道了。
迈过历史的痕迹,北原城在新世纪的浪潮中快速发展着,经济连年增长,可腐败的例子也如其他城市一样,接踵而至。
陆家文踏进北原城时,上空已着夜幕,刚刚过了年关,这里的夜依然冬味浓浓。寒风微微吹来,刺骨之痛让陆家文不犹地收了收衣领。
来时,晓妹和妈妈都再三叮嘱自己多带件衣服,可自己不肯,还告诉她们,年关已过,天马上就会转暖。俗语有言,春寒料峭三春暖。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到三春,他一点也不清楚,可眼下寒冷的夜告诉他,今夜他要在外面挨一夜,而且这样的天气不可能突然转暖,看来还有一段时间天才能变暖。
北原城,一个对陆家文来说非常陌生的城市。虽然它是自己所属的城市,可从小到大,他从未来过这儿。儿时,父亲事情忙,无暇顾及这些,自己在镇子上整天也过的逍遥自在;后来,失忆了,到了楚家,更不知道北原城是哪了。
夜里七八点钟的时候,灯火通明,来往的车辆,吆喝卖小玩意的人群,卖小吃的生意小饭们都精神十足,仿佛黑夜变成了白天。家文知道,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在奔跑,朝钱的方向。有人为了子女读书,有人为了自身的生存。
走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擦身而过的人衣服时髦而不张扬,陆家文不犹地拘谨起来,他赶忙向人少的地方走去。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前。
“哦,小伙子,来碗馄饨?”卖馄饨的老板上前面带笑容招呼道。
老板,三十多岁,面色和气,只是他勉强的笑容让家文觉得难以接受。
小摊前摆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可以坐八个人。看来平时生意还不错,家文想。此时,小摊前只有两位顾客,另一位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头。老头每喝一勺馄饨,都要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一下,看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平静如水的眼睛时不时眨一下,头也似有所思地微微点几下。
原本是不想喝什么馄饨的,可看着老板那份笑容,家文不好拒绝,就坐下了。吃点东西也好,这一夜还不知怎么过,先填填肚子再说,全当作拿来熬夜了。
又一阵风吹过,家文面前多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