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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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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了,她几乎遗忘了被人如此怜爱的滋味有多美好……不!
  在沉溺于他的温柔之前,冰宿及时找回神智。这里是王宫,她是弋翅的护卫,随时会有人经过长廊,若教人看见他们这样子,污了她的名声不打紧,但不能让他也遭受同样不堪的待遇。
  抑下汹涌的心湖波动,她声音有些不稳地道:“殿……殿下。”
  “嗯?”弋翅慵懒的回道。他喜欢看她、抚触她的感觉,她女性的幽香及沉静的气质,奇异的将他因典恩去世而哀伤的心绪柔柔平缓。
  “我们该去视察典恩陛下丧礼的准备情形了。”
  弋翅手指的动作顿住,但下一刻,他就猛然将冰宿拉进怀里,利眼锁住她的,“你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我的碰触?”
  她僵着身子微低下眼,不以为此时自己可以与他对视,“殿下,您的举动……不合宜。”
  “不合宜?”弋翅轻挑眉,将冰宿拉到窗边,在俯身攫住她的芳唇之前,他轻声昵喃:“我不以为然。”
  他……他在做什么?冰宿睁大了眼看他。
  弋翅恣意吮吻着她的唇瓣,品尝她诱人的甜美,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发展。她真的被吓到了,双手向后紧紧握住窗栏,不能动手反抗他又出不了声阻止他,一颗心与她的呼息一般剧烈起伏着。
  弋翅越吻越深人,不理会冰宿越来越后仰的身子,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以舌顶开她的唇掠夺她口里的芳香,狂野激切的需索着她的回应。
  惊吓过后,炫烂的热情开始渗进冰宿的脑袋,让已经混乱不清的神智更加支离破碎,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将眼阖上、不知道何时不再僵直着身子而偎进他怀里……更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知道弋翅何时已放开了她。
  弋翅心满意足的看着已然意醉情迷的冰宿,她内在的性情绝不若她外在的冷淡漠然,她只是被加诸在身上的职务及身分压抑住了热情。从九年前她为护卫一职与他据理力争时,他就知道了,只要多给她一些空间、时间,她必然会为他开启心扉,为他展现她的热情。他期待那时候的到来。
  当火热的迷雾终于从冰宿身上散去,她一回神便赶紧睁开眼,对上弋翅的邪魅眼神,然而却像是有一盆冷水兜头朝她淋下,冷意从头顶直下脚底。他怎么能够如此对她?从来就没有人会这样对她!而她……她又是怎么了?这般陌生的迷醉感觉从何而来?他在她身上下了什么样的蛊咒?为何他总有办法挖掘出连她自己都不了解的自己?
  看见冰宿眼里的难以置信,弋翅又啄吻了她一下,“你会习惯的。”说完后轻轻放开她,他转身迈开步伐,“走吧,我们还有事得做。”
  直到弋翅放开了手,冰宿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是攀在他的肩上!她回应了他!?她竟罔顾礼教廉耻的回应了他!?
  天!她究竟是怎么了?对自己的厌恶感霎时如霜雪掩埋住她的心魂,她微微发着抖,流露出一抹深刻且复杂的抗拒神情。
  当夜,弋翅并未住在毕诺瓦国王专属的寝宫,而是住在他原来的房间里。于是,冰宿只好在与他房间相连的书房中找了一张长椅睡下。她有预感,即使登基后,他也绝不可能会乖乖搬到国王的寝宫中住下,她势必将有一段时间要住在这间书房,直到再改建另一间护卫的房间为止。
  冰宿在听不见弋翅房中有任何声响后,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王宫。她当然知道她现在的职责是护卫弋翅,但她对典恩还有未了的责任。因此在两难之中,她不得已选择了后者。
  她快马加鞭地赶至城外的一个小村落,马蹄踏进一户偏远的房舍院落。
  “姨!”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在听见马蹄声后立刻从屋舍奔出,对着迎面而来的冰宿叫喊着:“快!快!妈妈……救救妈妈!”
  冰宿心头一惊,俐落地下了马,与小男孩进入屋内。
  房内的烛光不甚明亮,但仍可隐约见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冰宿低喊一声后拿过火烛趋近床边,才看了一眼,她就认出床上尚未清醒的人与典恩中了同样的毒,而且也是到最后的时刻了……
  “姨,妈妈是怎么了?”小男孩张着无助的泪眼看着冰宿。
  “任远,来。”她将小男孩带至厨房,找出一些食物给他,“你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任远的确是饿了,一看见食物便饥肠辘辘的大吃起来。三天前妈妈突然生病,原先好像只是感冒,但却越来越严重,甚至从昨天起就再也下不了床了,而他则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
  冰宿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转回床边,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也正望着她。
  她走过去倒了杯水让她喝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是你下的毒?”她语气里的肯定多过怀疑。
  莺韵哀伤的眼涌出泪水,“他走了……是吗?”
  “是。”冰宿静静地回答。
  莺韵痛苦的闭上眼,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冰宿问道。
  对于典恩的死亡,她比弋翅更感到难以置信,在她全心全力的护卫之下,她从不认为有谁能够危害到典恩的生命安全,但它却发生了。那么,可疑的人必定是典恩最亲近的人,才会让他俩都无法防备;而除了她自己,亲近典恩的人就只剩下眼前躺在床上的莺韵夫人了。
  莺韵与典恩的相遇是发生在六年前,一个是美丽温柔、善解人意;一个则是俊逸斯文、谦和有礼,两人在相遇后立即无可自拔的陷入热恋之中。但两人的身分相去甚远,典恩贵为一国之尊;莺韵却只是一个乡下村姑,然而两人都不愿也无法割舍下对方,于是这一段不被祝福的爱情便在每个月一次、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会面中持续了下来。
  六年前正是她接下职务的那年,她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相遇及相恋,而她也负责掩护与保卫典恩离开王宫和莺韵见面。当然,一开始她就对莺韵做了一番调查;莺韵的父母已双双去世,并无其他兄弟姐妹,平时以织绣衣物为生,与其他村人并无太多的交往,所以她的身世清白,不可能会对典恩有任何危险。
  但是不幸仍旧发生了。
  此刻,她正是为了问清原因而来,为何这样深爱着典恩的女人会下手毒害他?
  莺韵明白冰宿的疑惑,缓缓伸手指向床边小几上她事先写下的一封信,冰宿拿起信看了一遍,神情霎时严肃了起来。
  “蒙达才是你的亲生父亲?”看完信后,冰宿表情凝重地问。
  莺韵虚弱的点点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蒙达的诡计!
  他在一次偶然中听见典恩向冰宿提起莺韵的名字,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与怀疑,但他仍设法找到了他多年前遗弃在小村中的私生女,以及她的孩子。蒙达利用任远对莺韵进行逼供,得知她果真是典恩的秘密情人。恶心一起,他强行掳走任远,以任远的生命为要挟,叫莺韵下手毒害典恩,并不准她向任何人求援,否则他会立即杀害任远。
  莺韵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为了孩子,她不得不毒害她的爱人。
  但在任远被平安送回后她也服下了毒药。她不会让典恩独自离开的,她必须去向他解释、向他忏悔,她必须和他在一起,只因他明白她内心的孤单,也只有她了解他是背负了多少的责任与不安。
  而她的孩子……
  “冰宿……”莺韵唤道,“答应我……保护……任远……”
  “我会的。”看着她憔悴虚弱又泪痕斑斑的脸庞,冰宿真挚的立下允诺。
  莺韵感激的看向冰宿,她相信冰宿会好好保护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冰宿一直是她与典恩最忠心又最可靠的朋友,就因为冰宿,她才没有后顾之忧的去与典恩相会。
  “可不……可以……”想起她还有一个遗愿,莺韵奋力抬起手,让冰宿紧紧握住,“让我……与典恩……葬在一起?”
  “我会做到。”冰宿再度允诺。
  莺韵放下心,脸上带着美丽坚贞的深情,轻声说道:“我是……真的……爱着他的。”
  冰宿轻轻点头,“他也是。”
  莺韵闻言,柔柔绽出绝美的笑容。
  突然她一阵急咳,冰宿认得这样的症状,倒了杯水让莺韵喝下后,她转入厨房带出任远,让他们母子做最后的道别。
  又一个亲近的人在她面前死去……
  典恩与莺韵的结局,是因为错误的爱情?还是因为爱情的错误?
  冰宿无语的陪伴着莺韵走完她最后的一段人生旅程,在尽速火化遗体后,她才带着任远与莺韵的骨灰返回王宫。
  另一方面,在帕布拉城内一处隐密的居院中,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着。
  “你说什么?”蒙达忍不住低叫,又气又恼的瞪视隔桌一个高瘦精狯的老者——汉东,他是位于毕诺瓦北边一个国力强大的邻国塔克斯的一位大臣。
  汉东目视蒙达,一副“对,你没听错”的模样,要不是身高有所差异,他和蒙达乍看之下还真像是对失散多年的孪生子。
  蒙达又叫道:“你要取消交易!?我们不是谈妥了吗?我将毕诺瓦的王权卖给塔克斯,而你们只需在付钱之后另外护送我们离开毕诺瓦就好了呀!为什么你们会在这最后的时刻临时变卦?”
  他早在一、二年前就有出卖毕诺瓦的想法,因为他们这群老臣都认为,他们已经难以再从毕诺瓦日渐萧条的木材业中得到财富利益。再加上冰宿的存在对他们造成的不便,于是在多次商讨之后,他们终于在几个月前付诸行动,联系上塔克斯的汉东,与他协商将毕诺瓦王权卖给塔克斯。
  国家的王权在前代君王逝世、下位君王登基前的非常时期间,其付予宣誓书是由他们这群朝中元老所保有的,所以,他可以趁着这样的空档将毕诺瓦的王权卖给塔克斯。反正以毕诺瓦人民淳善的本性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反抗举动的,只要日子能过,谁当家作主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他非常庆幸自己有一个被还弃在村中多年的私生女,让原本苦恼于不知该如何解决掉典恩的他得到一个从天落下的好运道,不需一兵一卒,他就将典恩这个心头大患清除得干净俐落。
  而现在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说不干了!怎不教他着急呢?
  汉东细小的眼闪了闪,故意挑剔地道:“当初你来找我谈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了,要塔克斯买下毕诺瓦实在不是一个划算的交易,毕诺瓦的国土对塔克斯而言就好比一块大饼旁边的一粒饼屑,有没有其实无多大差别。此外,毕诺瓦的人民虽不贫困但也称不上富裕,要由课税来回收付给你们的钱,恐怕也得花好一段时间。”
  “可是,毕诺瓦有你们想要的宝石矿脉啊!当初你们会答应我们的条件,不也是因为这点吗?”
  “没错。”汉东缓缓喝口茶后才道:“毕诺瓦从九年前发现宝石矿脉后,的确是大量开探出各种宝石,其中连最珍稀的钻石也为数甚丰,但经过我们一再调查后,发现整个矿脉全都被一个叫黑鹰的商人所囊括,毕诺瓦王宫根本无法从中得到些许利益。”
  蒙达急切的摆了摆手,“你们可以在统治毕诺瓦后,设法将黑鹰延揽,随便封他个什么爵位的,让他效忠于你们呀!”
  汉东嘲讽一笑,“如果黑鹰真那么好商量,还轮得到我们去和他谈生意吗?”
  蒙达吞咽了口唾沫,老脸浮上尴尬的潮红,汉东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身为毕诺瓦朝中大臣的他,竟然对一个市井小民无可奈何的狼狈、困窘之处境。
  当初他也曾经试过找黑鹰商谈,奈何黑鹰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屑给,更遑论去谈什么生意,让他为此恼火了好久。
  汉东又道:“黑鹰自九年前突然着手开采宝石矿脉,成为邻近几国知名的暴发户起,就一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与他谈生意都是经由他的两个左右手——科摩与钓图。传言他也有意入主毕诺瓦王宫,但他的财富就算买下十个毕诺瓦都绰绰有余,人民也因为他持续的扶弱济贫行为而对他爱戴有加,更何况,原本在奥陆山脉中砍柴的伐木工人,不但被他训练成精良的采矿工,还在探矿之余成了他专属的军队……”他精锐的瞥视蒙达一眼,“你说,要我们买下毕诺瓦,划得来吗?”
  蒙达心慌的抹了抹脸,仍不放弃的游说,“关于黑鹰的问题……没错,如果是要毕诺瓦对付这号人物无异是以卵击石,但若以塔克斯这样的强国,不可谓没有胜算呀,想想……”他模仿汉东的语气,伸出一指道:“黑鹰一定不愿见到战争发生在毕诺瓦的国土上,你们可以在接下毕诺瓦的王权后与黑鹰商讨合作事宜,若他不要合作,你们只要用战争威胁他,相信他不会傻到让战争发生,让其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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