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开。
她依然坐在同一个位置上,是怕我找不到她吗?
“是你,这么巧?”她抬起头来看见了我。
明明是她昨天告诉我,她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在这里,我说:“是啊!因为刚好想买本书。”
“你要买什么书?”
“思,”我楞了一下,原本也没真的要买什么书,就胡乱说了,二乐都之旅。“
她把手中的书翻过来让我看封面,书名是《京都之旅八十三景》。
“真巧。”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下子倒像我是故意的似的。
她笑了,这次我看得仔细,她笑起来左边的脸颊上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酒窝。
“下过这是画册,如果你要去京都旅行的话,我介绍你另一本书,书里面介绍的地方都很特别,地图也很详细,连7—ELEVEN和邮筒都有标示 出来。”
说完,她热心的带我走去另一边的书柜,从架上把那本书拿下来,她对书店的熟稔程度,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我开始相信她是真的每天都来 这里的人。
连续两个星期,一星期五天,我们每天在这里相见,所以短短的两个星期,我们一共见了十次面。我每天都想著要下要开口约她?然后还是每 天说完“再见”就定了。
两个星期后的星期一,我下班后一样惯性地走到诚品。
在书店晃了两圈,始终没见到她。心想或许是加班吧!但是我一直待到了快十点,都不见她的踪影。
她可能故意在吊我胃口,女人家总是这样的。
星期二,她依然没出现。或者她已经失去耐心?
星期三我等到八点,她终于出现了。
我关心地问:“两天没见到你?”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如果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思,如果你不问,我就不说,表示我们见面,只是刚好因为我们两个是爱逛书店的人,并没有期待另一个人出现。我们是这样子的吗?”
她说的话常常让我招架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说:“我们一起吃顿饭,边吃边聊。我知道有一问不错的义大利餐馆。”
在犹豫了两个星期后,我终于开口约了她吃饭。
这是我们见面两个星期后的第一次约会。
吃饭时,她告诉我:这两天没来,是因为她和朋友到花莲去玩,请了一天假,所以星期一没到公司,星期二,则是因为“旅行后症候群”觉得 很累,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
“化莲好玩吗?”
“好玩啊!台湾我全玩遍了,包括本岛,和四个小岛,最喜欢花莲和兰屿。”
“化莲我去了好多次,我觉得风景真的很美,兰屿倒是没去过。”我其实不太常旅行。
“你二疋要去兰屿,它是全台湾最美、保持最多原始风貌的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变得非常想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说话时,很喜欢用“最”这个字,她心中“最好”、“最美”“最棒”的东西有好 多。
“我是大学时候去的,我也很想再去一次兰屿。”接著她说:“既然我想去,你也想去,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
“啊!”
“你不敢?”
“我……”
吃完饭后,我送她回家,她只让我送到巷口,离开前她挑衅地说:“我觉得你满胆小的。”
“怎么可以说男人胆小。” “那……你敢不敢跟我去兰屿?”
非不敢也,是不为也。我还没回答,她趋上前快速地吻了我,她的吻有调皮的味道。
“你吻完我,却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她眯著眼睛笑。
明明是她吻我的。
“我叫贺清清。”
然后她像猫一样轻快的跑开。
我一直问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
回到家前,我把口袋中的婚戒拿出来,重新戴回无名指。
其实戴不戴回去,妻也不会发现。
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多,妻在小孩房陪琴珊和擎文睡了。
我疟回主卧室,衣服也没脱就倒在床上,我和妻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大约从琴珊出生以后开始。琴珊爱哭,我又下容易入睡,被吵醒后就 很难睡著,第二天又要上班,无精打采的。妻为了体谅我,就搬到小孩房 和琴珊睡,哄琴珊睡著了,再回到卧房,后来等擎文出生,她干脆就睡在 小孩房。
我们之间到底有多久没有“行房”?久到连我自己也算下出来。这样到底还算不算夫妻?这并不只是小孩的问题,或许我们之间也有问题。
“没想到连模范夫妻也会有问题。”老吴带著几分醉意说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又问了一次。——这里很吵,公司里几个年轻人拿著麦克风嘶吼,唱著王力宏的新歌,我连听都没听过,第一次发现自己老了。
“就是小沈和小娴啊!他们感情这么好,没想到上个月离婚了。我们同学之中,现在大概就算你们夫妻俩最幸福了。”
我们夫妻在别人眼中仍是最幸福的?
老吴继续说著,“我老婆烧的菜根本不能吃。我的老婆如果有你的老婆一半贤慧就好了。”
“她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我由衷地说,虽然妻的厨艺是公认的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妻这点做得 很好,但是胃以上和胃以下难道都不重要了吗?
“哇,你居然说这种没良心的话,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吗?
我和清清去了兰屿,兰屿很小,我们租了一辆摩托车,大约一个小时就绕完了全岛一周。
那里有一片青青草原,翠色的青草绵延王天际,蔓延成一片淡绿色的烟霞。我牵著清清的手定在小径上。然后我对她说:“我结婚了。”
她眯起了眼睛,睨著我。
“对不起,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松开了她的手。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问面店,你的手上戴著婚戒。我只是有些不确定,婚戒不是都戴在中指的吗?”
“我以前很瘦,婚后胖了快十公斤,手指也胖了一圈,中指戴下下,只能戴在无名指。”我叹了口气,好像在说一个好久好久以前的故事,而那也不过是五年前的事罢了。但我还是不了解,“但是你……”
“你是不是要问我,既然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肯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像个好男人,这答案会不会很荒谬?”她牵起了我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指著天边,“我们走到那里,今天天气这么好,一定可以看到小兰屿,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恒春半岛呢!”
油绿的织毯上,洒著夕阳的余晖。
她牵著我的手,从闲云野鹤的轻快步伐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步履。
“我如果继续佯装快乐,就下真了,对不对?”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望著我,“其实第一次见面以后,你每次和我见面,都把戒指拔下来,我就几乎确定那是婚戒了。可是自己胡乱猜测的和亲耳听到的,毕竟还是不一样。”
她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胸膛。
我觉得歉疚,我站在遗世独立的绿色小岛上,四周是清爽的青草香,可是我所做的事情却是飘移在幽暗的折缝中。
我其实并没有从那里走向这里,也没有从妻的身旁走到清清的怀抱,我其实一直站在自我世界的中心,下曾离开过。
许久,清清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我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
“你的婚姻一定很乏味吧!”清清的头枕在我的肩上。
已经深夜了,躺在床上,我们两个却都没有睡意。
“我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当初还下顾家人的反对,闹了很久的家庭革命。”
“原来任何一个平凡的婚姻背后,都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我们促膝长谈了一整夜,从我认识妻开始到结婚,从甜蜜到索然无味。
好多话我从没对人说过的,全都对她说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妻这样说过话,我最常和她说的话就是,“饭煮好了没?”她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你要记得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汇进我们 的户头。”
清清翻身坐了起来,凝视著我,“我很羡慕你,只有一个女人,感情的世界愈单纯愈幸福。我每次都以为找到了真爱,不久以后就会失去,你 会是我的真爱吗?”
我无法回答,只是抱了抱她。
然后她开始诉说她的爱情,她的爱情故事好长。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容易爱上别人。我才二十六岁,你却是我第五个男人,听起来是不是很吓人?”
“也不会,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的吗?”我言不由衷地说著。
“那你几岁?”
“三十八。”
“那就是快四十了,我以为你才三十出头。四十岁,天啊!好、好老。我不能想像我四十岁时会是什么样子?”
—我是三十八,不是四十。“
“好吧!你是三八,这样可以了吗?”
“喂,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我。”
她笑了笑,继续把头枕在我的肩上。
“我一直谈恋爱,因为我是一个怕寂寞的人,可是谁不怕寂寞呢?”她呢喃著。
“不论是不是惧怕寂寞,最终我们都会一个人走完最后的路,孤独地在地下长眠。”
“所以我们才要在长眠之前,寻找心灵的伴侣。”
我们害怕孤独,所以寻找心灵的伴侣。可清清会是我心灵的伴侣吗?
第一道曙光洒了下来,天不知下觉地亮了。
从兰屿回来以后,并没有什么改变。清清不再提起我已婚的这件事,我当然也下会再提及。
我们一样到诚品相见,然后一起吃晚餐,有时去看场电影,有时去公园散步。假日便相约出去郊外。
今年的冬天比较冷,几波寒流下来,天气变得很冷。
“天气这么冷,我们去洗温泉吧?”她说。
在天籁的露天温泉中,清清穿著比基尼的泳衣,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几个男人垂涎的眼光,让我感到虚荣的快乐。
回程的路上,我们绕到了大坑,到“大树下”那问老店,我点了清蒸臭豆腐、红烧臭豆腐、炸臭豆腐、麻辣臭豆腐。
“你点这么多种啊?”她睁大眼睛。
“很好吃的,吃吃看。”
“我不吃臭豆腐的,很臭。”她摇摇头。
“不喜欢吃?觉得不好吃?”
—我没吃过,不想吃。“
我笑了,“住在台湾的人怎么会有人没吃过臭豆腐?”
“就是没吃过啊!闻到那味道就觉得臭,一点都不想吃。”
“就是臭才叫臭豆腐嘛!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过一旦你吃了以后,就再也不觉得它臭了。你看这臭豆腐,外面的皮酥酥脆脆,里面的豆腐绵绵的,很香,口感又棒。真的,尝一口看看,很好吃。”
她摇摇头,“不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唏哩呼噜地大口吃著,忙著没时间说话。
“有这么好吃吗?”
“要不要吃一口?I我夹了一块豆腐,放到她的嘴边。
她皱著眉头,夸张的捏著鼻子,吃了一口,忽然表情就变了,“下难吃嘛!我大概是饿了,饿的时候就会觉得东西特别好吃。”
我是不是也饿了,处在婚姻中的爱情饥饿状态,所以任何女人都诱惑力十足?
不,下是这样的。清清是个特别的女人,有一种令人放松,又值得别人信任的力量。
她又大口的吃了好几口,“还挺好吃的嘛!”
说完,整盘的臭豆腐全搬了过去。
津津有味的吃著。
“原来这么好吃,怎么不早说?”
我明明早就说了。
“喂,留一点给我啊!”我假装护卫著眼前的这盘红烧臭豆腐。
“给我。”她笑著把我眼前的这盘也拿了过去。
年轻真好,连吃个臭豆腐也能吃得这么有趣味。
有时年轻也不可理喻。
“为什么一定要吃这家的甜甜圈?”
“因为Mister Donut甜甜圈是最好吃的。‘
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大老远跑到天母,排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队伍的一半。
“大排长龙的,不见得好吃。你为什么这么爱排队?上次我们去金山,为了吃蛋糕,排队排了两个半小时。”
“因为亚尼克的蛋糕最好吃,大家不都这样排队吗?”
“我们不一定要跟大家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扫兴,不想排就不要排了。”说完,她转头就走了。
“我们已经排了一个半小时了,宝贝。”我试著拉住她。
“走下走随你。”她挣脱了我的手。
我跟著她走了好几条街,从忠诚路定到天母东路又走到中山北路。
她终于在一问花店面前停了下来。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