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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他,因为不甘心,她说出这种教她心虚又惭愧的话。
“表小姐,我……我……”慕真不自觉的颤抖着,眼眶直发烫。
“凤仪!”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闻声,戴凤仪跟赵慕真都一震,两人转过头,只见傅天抒不知何时已来到足以听见她们对话的地方。
“天……天抒表哥?”戴凤仪心虚极了,害怕自己刚才说的话全进了他耳里。
傅天抒瞥了她一眼,转而望着赵慕真,“这儿没你的事,你先进去吧。”
她心头一揪,差点儿疼得飙出泪来。又是没她的事?昨天在铺子里,他也是在戴凤仪来时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然后便支开了她……
是啊,是没她的事,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丫鬟,连凑热闹的分儿都没有。
“是,二爷。”她强忍着泪,转身走进别院。
待她走回别院,傅天抒目光一凝,直视着戴凤仪,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她不禁感到胆怯。
“天抒表哥,我……”
“你不该说出那种有损你身份的话。”他语带责难。
她秀眉一蹙,“你……你果然听见了?”
“你的话太伤人了。”
闻言,戴凤仪感到羞愧,可也觉得不甘心、不服气。“她确实只是个丫鬟!”
“对你或许是,但对我不是。”
“天抒表哥,你就是为了她而拒绝舅父为我们安排的婚事?”
“是。”他直截了当的回答。
“为什么?”她羞恼气愤,眼眶泛红,“我哪里比不上她?”
“我不是在你跟她之间做了比较而选择她,你在我心里,是个妹妹,她在我心里,是个女人,你与她的差别仅是如此。”
“什么?”自负的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气得眼泪直掉。
一样是女人的眼泪,可对她,傅天抒却没有不舍心疼的感觉,尤其在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之后。
“希望这是你想听到的答案。”他淡淡地道:“凤仪,你将永远是我的表妹,如果你愿意的话。”说罢,他转身走进别院。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戴凤仪泪如雨下。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五章
想着刚才戴凤仪说的那些话,又想起傅天抒在戴凤仪面前对她那么冷淡,蹲在灶前添柴火的赵慕真忍不住潸然泪下。
戴凤仪一点都没说错,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丫鬟,哪里够格对傅天抒有任何的想望及期待,只要他肯让她待在他身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她是傅天抒的丫鬟,戴凤仪跟他成亲后,她也会是戴凤仪的丫鬟,因此她唯一该尽的责任就是好好服侍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可即使心里这么想,她还是感到受伤、挫折,感到委屈以及……心痛。
曾几何时,她对他的感觉不再纯粹?他不过是救了她,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
她真是个蠢蛋,真是个傻瓜,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报恩的丫鬟,怎么还会放任这种不切实际的感情滋长?
越慕真,你快醒醒!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慕真。”
突然,傅天抒来到了小厨房门口。
听见他的声音,她立刻胡乱抹着脸,想在他还没发现之前擦去眼泪。
“二爷,就快能吃饭了,要不……你先去沐浴更衣吧,水已经烧好了。”她装作若无其事,调了调柴薪的位置,好让火烧得更旺。
傅天抒听出她声音里微微的哽咽,即使她已经努力的隐藏着。
他走了过来,“不管凤仪跟你说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
赵慕真一怔,他听见戴凤仪跟她说的话了?那他该不会也听见戴凤仪质问她是否喜欢他吧?
她陡地转头看着他,“二爷,你……”
看见她的脸,傅天抒怔了一下,接着微微蹙起了眉头。
看来,她是真的被戴凤仪的话伤了,刚刚她一定偷偷的在这儿哭,一听见他的声音便急着用抓过柴火的手抹眼泪,才会弄得自己一脸黑,活像个炭人似的。
他伸出手,想抹去她脸上的灰,“瞧你,脸都黑了。”
当他的手碰触到脸颊,她陡地一震,本能的倒退了两步。
她不要他再对她好,也不要再接受他的好,那只会使她更加难过。
傅天抒不解的看着她,“你在生气?”
她蹙起眉心,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然后用力的摇头。
“我说了,凤仪的话你别往心里搁,你若生她的气,我向你赔罪。”毕竟戴凤仪会说那些话,其实都是因为他。“她的心地不坏,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对你说那种话,过两天她说不定会亲自来跟你道歉。”
他在替戴凤仪说话吗?那是当然,戴凤仪是他表妹,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很快……她就会变成他的妻子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又掉下眼泪,她立刻想抹去,见状,傅天抒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把脏东西都揉进眼睛里了。”他深深的注视着泪如雨下的她。
“不要管我!”不知哪来的情绪跟力气,赵慕真用力挣开了他,并对他大叫。
他愣住,而她也因自己失控的反应感到懊悔及沮丧,眼泪更是不听使唤。
“慕真?”傅天抒讶异的看着她,她第一次如此激动,甚至对他发脾气。
“二爷不必代表小姐跟我道歉,因为表小姐一点都没说错!”她拚命想忍住泪,却徒劳无功,“你不必跟我道歉,表小姐也不必跟我道歉,我确实只是个卑微的丫鬟,可有可无,不值一提。”
“你果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感到心疼。
“我不是聋子!”
“你确实不是,那么你为什么不把我的话也听进去?”他直视着她,“我要你别对她说的话认真。”
“我是丫鬟,对主子的话本就该认真。”
听她左一句丫鬟,右一句丫鬟,还把自己说如此低下,傅天抒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他什么时候把她当丫鬟?她又什么时候变得可有可无,不值一提?
话说回来,她为何情绪如此激动?真的只是因为戴凤仪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只对主子的话认真,那更不必把凤仪的话听进去,因为她不是你的主子。”他答得坚定。
“很快就会是了。”她噙着泪,“等二爷跟表小姐成亲后,她就是我的主子。”
闻言,傅天抒困惑地皱眉。成亲?是谁告诉她,他要跟戴凤仪成亲的?
“你都听说了?张妈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总是喜事一桩。”她负气地说。
看着她那伤心又愤怒、倔强却沮丧的表情,他心头微微一撼。
原来真正让她难过的不是戴凤仪说的那些话,而是她以为他跟戴凤仪要成亲?
倏地,他想起刚才她跟戴凤仪的对话--
戴凤仪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说她不敢……是的,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喜欢”。
一个念头瞬间钻进他脑袋里,让他惊讶以及雀跃。
“你说是喜事一桩,”他睇着她,试探地问:“那你不恭喜我?不给我祝福吗?”
“我恭喜二爷,也祝福二爷。”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表小姐跟二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简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听着她言不由衷的祝福及赞美,傅天抒几乎要笑出来了。
“慕真,刚才凤仪是不是问……你喜欢我吗?”
赵慕真陡地一惊,连忙否认。“那、那是误会,表小姐她……我……我对二爷没有妄想!”
要是他知道她区区一个丫鬟竟敢对他存有妄念,他会怎么想?
不行,她绝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异样!
“二爷是我的恩人,我对二爷只有报恩的想法,没有其他的……”
“所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那你如何真心诚意的服侍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不!不是那样,我喜欢二爷,是真心诚意的服侍着二爷……”意识到自己对他说了“喜欢”,她又惊慌地改变说法,“等……等等,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二爷,但是没有喜欢二爷,我是说……”
她发现自己语无伦次,别说是他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看她涨红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傅天抒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喜欢又不喜欢……”他将脸凑近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迎上他炽热的眸光,她的心一阵狂跳。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的意思是……我对二爷没、没有不该有的想法……”
“喔?”他挑挑眉。
见他存疑的表情,她以为他心里有了疑虑。“如果二爷不信,表小姐又对我有疑虑的话,就请二爷把我送到主屋去吧!”
他微怔,“主屋?”
“是,二爷跟表小姐成亲后,把慕真送到主屋伺候夫人吧。”
“我娘有张妈伺候着,怎么,你想篡张妈的位置?”他打趣道。
“不是,我只是……”
“丫头,”他打断了她,“你哪里都不准去,因为你得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表小姐见了我不会开心,我不希望……”
他再次打断她,“她见你的机会不多,一年顶多一次,如果你不想跟她打照面,她来做客的时候,你大可以整天待在别院。”
闻言,赵慕真一愣。一年一次?做客?戴凤仪不是要嫁他吗?
“表小姐不是要跟二爷成亲吗?”
“你不知道吗?”他唇角一勾,“我已经婉拒了。”
“欸?”她一惊,“二爷是说……亲事告吹了?”
“也可以这么说。”
听见他亲口说亲事告吹,她的唇竟慢慢的、不自觉的往两侧扬起。
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笑。
发现并确定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傅天抒心里感到踏实而满足,但他不打算说得更多,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习惯把感情闷在心里的人。
他只要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她对他又是什么想法便已足够。
“怎么我的婚事告吹,你却破涕为笑?”他忍不住逗她。
她一震,立刻敛住笑意,“不不不,我替二爷惋惜,是真的!”
“惋惜就不必了,我饿了,快给我饭吃才是真的。”
“是!马上就好!”她瞬间恢复精神,心情也由阴转晴。
走出小厨房前,傅天抒又看了她一眼。她竟开心的哼起曲儿……
他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旋身走了出去。
酒楼里,傅耀祖正跟朋友喝酒吃饭。
“待会儿上百花楼玩通霄吧?”有人提议着。
傅耀祖撇了撇嘴,一脸不悦,“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怎么了?转性啦?”
“是啊,你要是不去,谁给袖儿姑娘捧场啊?”
他没好气地抓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没办法,最近我娘缩减了我的花用,想跟她多拿一点都不行……”
友人甲讶异地问:“怎么会?你娘不是最疼你的吗?”
提及此事,傅耀祖冷哼,“都怪那小子。”
“傅天抒?”
傅耀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说他姓傅?他只是我爹娘捡回来的一条野狗!”
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我爹娘不只待他好,就连他捡回来的野丫头都一并受宠,哼!”
“野丫头?你是说不久前被他送到李府的那个丫鬟?”
“就是她!”傅耀祖气冲冲地道:“我娘居然还警告我不准接近她,一定是那小子在我娘耳边说了什么。”
友人们又互相觑了一眼,像是在用眼神传达着什么。
“耀祖,你还是小心一点,”友人乙语带警告,“虽然你是傅家单传,但镇金堂可不一定会传到你手上。”
傅耀祖一震,“你是说……”
“傅……那小子十六岁起就跟着你爹出门做买卖,这几年镇金堂也都由他一手打理,虽说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傅家少爷,但难保你爹娘不会将镇金堂交给他。”
这么一提醒,傅耀祖整个警戒起来。“不,不会的,我爹娘怎么可能不把镇金堂交给我呢?”
“耀祖,咱们是朋友才提醒你……”另一名友人丙附和着前一人的话,“现在在永春城要是问起镇金堂的当家是谁,十人之中有九个会说是‘傅二爷’,你可别以为自己一定能稳坐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