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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支出。”
赵慕真一听,惊讶地望向傅长年。“老爷,这……可以吗?”
傅长年点头,眼底逸满激赏,“本该如此,既然你已经出面了,就由你做个结束吧。”
第六章
经过此事,傅耀祖彻底失去傅家夫妻的信任。
傅长年将他臭骂一顿后,就将他软禁在房内以兹惩罚。
两日后,赵慕真带着永春城最知名的饼铺“百味庵”的礼盒,亲自送至客人手中并再次向他们致歉。
但假金事件虽已落幕,消息却还是传开了,许多过往光顾镇金堂的客人,如今都转往对手--稀宝轩去采买首饰,对镇金堂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不久,出门做买卖的傅天抒带着韩栋跟林群开返回永春城了。
一回到店内,添宝立刻跟他们说了此事。
韩栋气极败坏地大吼,“居然有这种事?那浑球到底在做什么?!”
“韩栋哥,你不知道……这些天,店里连个客人都没有……”
“是啊,”伙计附和着,“还有人在咱们店门外指指点点的呢。”
“而且稀宝轩逮到机会就到处说咱们的坏话,”添宝忿忿不平,“现在好多人都说镇金堂卖假金,连大师傅他们都遭到质疑。”
韩栋看着一言不发的傅天抒,“天抒,你怎么不说话?”
傅天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沉默半晌,轻轻一叹。
“大家别慌乱,这应该是暂时的,只要我们能拿出好东西,继续诚信买卖,相信客人会回来的,明天我立刻去拜访客人,让他们重拾对镇金堂的信心。”他安抚众人。
“二爷,这都怪我……”添宝一脸歉疚懊丧,“我不该让大少爷卖那些假货的。”
“添宝,这不怪你。”傅天抒淡然一笑。
“是啊。”林群开拍拍他的肩,安慰着他,“你怎能抵抗得了傅耀祖的淫威呢?”
“韩栋,群开,你们先把货品归库,我到工坊去。”傅天抒吩咐完毕,立刻前往工坊。
他一走进工坊,原本垂头丧气,意兴阑珊的工匠们马上精神一振,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跟他提假金事件。
“二爷!你回来了?!”
“太好了,二爷终于回来了!”
“二爷,你都不知道前些……”
他打断了大家,“我已经知道了。”
这时,仍坐在工作台前认真打造首饰的李叔停下手边工作,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二爷,许多客人都来退了订单。”
傅天抒沉默一下,“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现在还有多少订单?”
“还有三件。”李叔说:“我手上有一件,是周三小姐的钗。”
“是吗?”傅天抒说:“让我瞧瞧。”
李叔拿出完成了八、九成的头钗递给傅天抒,“还没完成,不过样子大概是这样……”
看着这支作工精细,上头有只猫正在扑蝶的发钗,傅天抒十分惊艳。
“这样式真好,上头的猫跟蝶活灵活现的,”他说,“周三小姐性情活泼,这钗正适合她。”
“这样式是慕真姑娘画的。”
闻言,傅天抒惊讶的看着他,“当真?”
“慕真姑娘真是有才,这样式是她画给我,我依样打造的。”他续道:“她说周三小姐才十六,就适合这样的头饰。”
“真想不到……”傅天抒讶异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二爷,慕真姑娘真是不简单,这次假金事件也是因为她,才能圆满落幕。”
傅天抒微怔,“因为她?”添宝刚才没告诉他。
“大少爷卖了那些赝品后,客人纷纷上门理论,原本闹得不可开交,准备告官,幸好慕真姑娘及时出手化解危机,安抚了盛怒的客人们。”李叔笑容满面,盛赞着她,“她真是了不起啊,就连老爷跟夫人都说她处变不惊,可圈可点。”
听闻此事,傅天抒真是既惊且喜。
惊的是,他不知道慕真除了搞定他的三只宠物及他的生活起居,居然还能设计花样,危机处理;喜的是,能有个如此多才又善良的女孩在身边,他真是何等幸运。
老天,他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完全掳获了他的心。
出远门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想着她,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烧的菜,想念她每次跟他目光相对时露出的娇憨微笑……
如果想念便是某种程度的眷恋,那么……他已经太过眷恋她了。
“二爷,慕真姑娘是个好女孩呀。”李叔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迎上李叔促狭的目光,傅天抒尴尬地蹙眉一笑。
“我先回家向我爹娘请安。”说着,他将发钗交还给李叔,转身离去。
回到傅府,傅天抒先前往主屋向傅家两老问安。
当然,也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傅耀祖买卖假金,毁损商誉,以及慕真及时出面化解危机之事。
很显然的,此事让他们对傅耀祖失望到了极点。
但傅天抒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反倒替傅耀祖说了好话,认为他不是故意,而是误信朋友。
不管傅耀祖怎么想,他从没有一天将傅耀祖当是竞争对手或是敌人,对他来说,傅耀祖是恩人的儿子,也是他必须一并报恩的人。
离开主屋后,他立刻返回别院。
他发现自己走得很急,而从主屋回到别院的路途也突然变得遥远。
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一切只因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从前,他是个即使有居处,却常觉得自己是浮萍的人,可现在,他有着急欲回去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吗?
那么,让他有了这种归属感的……是她吗?
踏进别院,迎上来的是小花,他伸手摸了摸它,眼睛却找寻着另一个身影。
她并不在院子里。
傅天抒正想喊人,却见她从房间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胸口一热。
“二爷?!”赵慕真瞪大了眼睛,难掩欣喜地大叫,快步跑了过来。
看见她那么欣喜若狂的模样,他整个人更显喜悦。
她也在等着他吗?就如同他等不及想看见她一样。忖着,他的心暖了起来。
“你几时回来的?”她跑到他面前,兴奋的看着这个她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的男人。
“刚到。”
“是吗?去过店里了?”
十几日不见,他黑了一点。不过也是,他这趟往南,那儿的太阳是大了一些。
“嗯,你……”
“韩栋哥跟群开哥都好吗?”她截断了他的话,兴匆匆的问。
闻言,傅天抒皱起浓眉。劈头就问韩栋跟林群开?怎么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原来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重要啊?
不自觉地,他露出不悦的神情。
“怎么了?”她狐疑的看着他,“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们活得好好的。”他没好气地说。
赵慕真一愣。他的火气真大,是渴了还是饿了,所以情绪不太好吗?
“要喝茶吗?”她问。
“不要。”他知道自己在闹脾气,因为知道,他更觉懊恼了。
“那……要吃东西吗?”她一脸认真地问。
“什么都不要。”他瞥了她一眼,“你看见我,就只想到吃吃喝喝的事吗?”
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你就不问问我这趟远行过得好不好?”他发现自己在耍任性,而这是他不曾有过的。
在她面前,他竟是如此的焦虑又浮躁,像个毛头小子般。
赵慕真认真的、仔细的把他端详清楚,正经八百地回答,“二爷是黑了一点,可看起来好极了。”
黑?是,他是真的黑了,不过是被她气到脸黑!
亏他还想着要好好夸奖她,结果她却搞得他一肚子气。
“你真的不想吃东西吗?”她朝着他甜美一笑,“张妈给了我一块肥美的蹄膀,我正要拿来卤呢。”
迎上她澄澈又明亮的眸子,再看见她甜美可人的笑颜,傅天抒的火气瞬间消褪了大半。
他也真是的,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发脾气、耍任性,就为了她没多问他几句?
“我听说了。”他的声音和缓下来。
她微顿,“听说什么?”
“假金饰的事情……”
她淡淡一笑,“那没什么啦。”
“不,”他深深的注视着她,语气诚挚,“你做得很好,大家都很称赞你。”
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我当时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惶恐。”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个丫鬟啊,天底下哪有丫鬟说话做主的分儿?幸好老爷跟夫人不计较,不然……”
她话未说完,傅天抒的双手已搭上了她的肩头,轻轻捏住。
她一怔,羞涩的看着他。“二爷?”
“我从没当你是丫鬟。”
迎上他莫名炽热的黑眸,她心头一悸,她从不曾见过他这样的眼神,而且是……看着她。
“而且我还真要谢谢你的胆大妄为。”他衷心的说,“若那件事闹上衙门,镇金堂的损失恐怕更大,这一切都多亏了你。”
赵慕真红着脸,娇怯地道:“我当时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起了二爷。”
他微顿,“想起我?”
“是,我想到二爷付出那么多的心力,才让镇金堂拥有那么多客人的信赖跟喜爱,若因为大少爷的错误而毁了你所努力的一切,我……”她抬起眼直视着他,“总之我不想看二爷的辛苦白费。”
听她这么说,傅天抒释怀了。
她心里是有他的。想到刚才自己竟因为她问了韩栋跟林群开的事而生闷气,不觉感到可笑。
“不过,”她突然一脸忧愁,“听添宝哥说最近的生意很差,几乎天天都门可罗雀,李叔那儿的订单也退了不少……看来,那件事还是影响了镇金堂的声誉。”
“那是难免。”他话锋一转,“对了,我看见你画给李叔的发钗样式所做出来的成品了。”
“咦?已经做好了吗?”她讶异地问。
“几乎快完成了。”他一笑,“那样式是你自己想的?”
“嗯。”她点头,“从前在怡春院时虽然难得有时间休息,但只要一得空,就会拿纸笔乱画一通……画画的时候,我总能忘记伤心的、不愉快的事。”
“你画得很好。”他衷心称赞。
闻言,她只觉受宠若惊,“真的吗?”
“我可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他问:“你想继续画吗?”
她微怔,“二爷的意思是?”
“我要你成为镇金堂的画样师。”他眼神十分坚定,“过去,镇金堂的画样师都是男人,而且是有点年纪的男人,也许你所设计的样式更能贴近女性的喜好及需求,如何?你有兴趣吗?”
赵慕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天李叔为了让她在客人面前好说话,随口说她是镇金堂的画样师,而现在……要成真了吗?
“二爷,你……你没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了?”
她仔细端详,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表情,但见他一脸认真,她眼中出现欣喜的光芒。
“你没有骗我,你是说真的!”她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又蹦又跳。
看着她天真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傅天抒有点出神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见他又盯着自己,赵慕真猛地放开他的手并安静下来。
“二爷,我、我失态了。”
失态的何止是她?他不也是吗?他的心神总是突然之间就被她紧紧攫住,难以逃脱。
拉回心神,他正色道:“对了,关于店里的生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赵慕真讶异的看着他,“问我吗?”经营的事,她一点都不懂啊。
“这里没有别人,当然是问你,难道是问小花或小虎吗?”他好气又好笑。
她认真想了一下,“刚发生过假金事件,我觉得一时之间势必很难挽回客人的信心。”
“所以我打算明天陆续去拜访一些客人。”
“这是一定要的,不过我觉得除了这个,还可以办一些活动,以镇金堂现在的情况来看,二爷不妨将一些商品的价钱降低,或是送点小礼物拉拢老顾客的心,”她续道:“而韩栋哥跟群开哥对那些女性顾客向来很有办法,有他们两个连袂出击,我想那些暂时对镇金堂存疑或失去信心的客人会慢慢回笼。”
听完她的意见,他越发的觉得她根本是个做生意的奇葩。
“丫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试试你的方法吧!”
第二天,傅天抒开始一一拜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