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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耀祖若有两个如此厉害的同伙,为何要单独行动?莫非这两人不是他的同伙,而是跟他一样,都是想捉傅耀祖的人?
忖着,他沉喝一声,“李默,停手!”
听令,李默等人收了剑势,往他的方向退了几步,但仍是警戒之姿。
任天铎趋前一步,客气道:“两位兄弟的身手很俊,不知二位与这贼儿是何关系?”
韩栋跟林群开听见他称傅耀祖“贼儿”,不禁一怔。
若他们是想设计傅耀祖,为何会说他是贼?
“他是永春城镇金堂傅家的大少爷,我兄弟二人是镇金堂的伙计,”韩栋问:“不知阁下又是谁?”
“你们是镇金堂的人?他是镇金堂的少爷?”任天铎困惑不解。
镇金堂不就是佟明雪在信中提及的那家首饰店吗?这个偷走宝石的人竟是镇金堂的少爷?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把他及宝石交给我们!”冲动的林群开喝道。
“放肆!你们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李默恼怒回呛。
“我管他是谁?宝石快交还给我们!有人等着这颗宝石回去救命呢!”
闻言,任天铎已约略看出整件事情的样貌。
等着这颗宝石回去救命的便是明雪信中所说的那个女疑犯,但他实在不解,为何堂堂一个镇金堂的少爷要偷走客人的宝石,以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兄弟,这颗宝石我不能交给你。”任天铎平心静气地道:“因为它是属于我未婚妻的东西。”
“什么未婚……欸?!”林群开陡地一震。
“你说的未婚妻是指明雪小姐?”韩栋也很惊讶。
“正是。”任天铎淡然一笑,“在下任天铎,是洛水城监事。”
韩栋跟林群开两人圆瞪着眼,张大着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搞了半天又打了半天,原来对方竟是佟明雪的准夫婿?
“在下接到未婚妻的来信,得知宝石被掉包偷走,于是设下陷阱想请君入瓮,没想到这么顺利便钓到大鱼,”任天铎一笑,“两位又是奉谁之命前来追拿镇金堂的大少爷呢?”
“镇金堂的二少爷,傅天抒。”韩栋说。
“傅……天抒?”任天铎微怔。明明是兄弟,为何两人名字却完全没有关联?
“天地的天,抒怀的抒。”韩栋补充说明。
任天铎心头一震,那不正是他失踪二十几年,所有人都认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弟弟的名字吗?
“任大人?”见他神情有异,韩栋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过神,尴尬又怅然的自嘲一笑,他也真是的,天底下有相同名字的人不在少数,对方姓傅,怎么可能会是他弟弟。
“我正准备在逮到他后,立刻起程前往永春城,若两位不嫌弃的话,咱们就一起上路吧?”任天铎盛意邀约。
韩栋跟林群开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一切由大人做主。”
韩栋及林群开一返回永春城,便奉任天铎之命前去通知傅天抒。
“韩栋,群开,”一见到两人,傅天抒等不及的问:“你们可有追到我大哥?”
“我们不只追到了傅耀祖,还意外遇上了明雪小姐的准夫婿。”韩栋说。
傅天抒一愣,“怎么会?”
“说来真巧。”林群开抢着跟他说明这趟奇遇,“原来明雪小姐的准夫婿正是洛水城的监事大人,得知他送给未婚妻的宝石遭到掉包,便立刻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偷走宝石的人上勾,他逮着傅耀祖的时候,我跟韩栋正巧也追到……”
“我来说!”韩栋推了林群开一把,抢着继续说下去,“他们以为我们是傅耀祖的同党,我们以为他们是骗子,结果就打了起来。”
他们跟洛水城的监事大人打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傅天抒担忧的想。
“监事大人后来发现是误会一场,然后就和我们一起回来永春城了。”韩栋说。
他微怔,“监事大人也来了?”
“是啊。”林群开笑说:“要你立刻到衙门去的就是他。”
“咱们快去吧!”韩栋催促着,“真妹妹还等着咱们去救她呢!”
傅天抒一笑,“你总算说到重点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韩栋及林群开用力点头,三人立刻赶往衙门。
赵慕真遭押已经好些时日,因为城守大人下命禁见,因此他已经好久没看见她了。
虽然城守大人的大牢不是什么恐怖黑牢,但她一个姑娘家被关在那种地方,一定既害怕又孤单吧?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而甘心入狱,他的心就日日夜夜的揪着。
来到衙门,衙役将三人领至公堂。堂上无人,三人稍等了片刻。
须臾,城守大人与一名面生的男子自堂后出来。
“傅天抒拜见两位大人……”傅天抒恭谨地一揖。
而就在此刻,城守大人身侧的任天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傅天抒。
他便是镇金堂二少爷?为何他与傅耀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却反而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他也叫天抒吗?虽说天下同名者不在少数,但事实上,眼前的傅天抒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见的天抒。
发觉城守大人身边的男子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傅天抒内心感到疑惑,于是也巧妙的、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
他想,这男子应是城守大人的准贤婿,也就是韩栋所说的洛水城监事大人。
洛水城是国境内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城,年纪未及三十的他能在洛水城任职监事,可见绝非泛泛之辈。
“傅天抒,你应该知道掉包宝石的人是谁了吧?”城守大人问。
“回大人的话,傅某已经知道。”
“监守自盗的正是你傅家的大少爷傅耀祖,他是一人犯案,还是另有帮手?”
“大人,我大哥虽是自家人,但这绝算不上是监守自盗。”他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反驳,“我大哥并未在镇金堂拥有职衔,亦不过问或参与镇金堂的管理及经营,严格说来,他是傅家人,却不属于镇金堂,自然也就称不上是监守自盗。”
他将傅耀祖的犯行归类于个人行为,与镇金堂无关。
这是事实,刻意强调无非是为了维护镇金堂的名声及店誉,更间接的否定了城守大人所谓“帮手”的推论。
“傅二少爷,”任天铎开口问道:“你何以断定他没有帮手?此时押在牢中的女子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帮手?”
闻言,傅天抒目光一凝,“傅某没有绝对的证据足以左证她与我大哥的关系,但她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帮手这件事,相信大人不管问谁,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任天铎没有说话,像是等着他继续说明。
“赵慕真是长庆城人,自幼送养,十岁时又因家贫而卖给怡春院为婢十五年,养父母陆续过世后,怡春院嬷嬷想趁机逼她卖身,她趁火灾时逃出,之后就随着傅某来到永春城。
“我大哥曾因她是我的侍婢而骚扰她,事发之后,我的父母并未袒护亲子,反而对她十分公正怜惜,对她来说,傅家是她唯一的归属,她绝不会做出危害傅家的傻事。
“她此次认罪入狱,不是因为她真的犯罪,而是为了维护我、镇金堂的所有伙计、金匠以及傅家,她绝对不可能是我大哥的帮手,请大人务必明察。”
听完他的话,任天铎沉默了一下。
“本官不明白,傅耀祖与你同是傅家人,为何要冒险掉包宝石嫁祸镇金堂,然后远走高飞?”任天铎又问。
傅天抒自嘲一笑,神情无奈。“他是我的兄长,可我从来不是他的兄弟。”他沉叹一记,“他真正想毁掉的是我,不是傅家或是镇金堂。”
闻言,任天铎微怔。兄弟间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傅耀祖竟如此处心积虑的想毁了他?
城守大人似乎明白他内心的疑问,低声说道:“他们并非亲兄弟,傅天抒是傅氏夫妻二十几年前捡到的孤儿。”
任天铎陡地一震。二十几年前捡到的孤儿?
“你与傅耀祖并非亲兄弟?”他惊疑的看着傅天抒。
“是的,大人。”傅天抒诚实以告,但对他过于激动的反应感到困惑。
“你并非傅氏夫妻亲生之事,你一直都知道?”
“我被收养时已三岁,而且爹娘从未瞒我,因此我确实都知道。”傅天抒不解为何任天铎对他不是傅家亲骨肉之事如此在意。
“监事大人,”堂上,城守大人未称任天铎贤婿或是直呼他名讳,而是依礼敬称他的职衔,“此事与本案可有关联?”
任天铎猛地一怔,惊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
这么多年来,他跟父亲都已对弟弟尚在人世之事不存希冀,可如今,眼前的傅天抒燃起了他心中那一点幽微的希望之火。
只不过,眼下正在公堂之上,他实在不该表现失常,于是他拉回思绪--
“来人,把傅耀祖及赵慕真带上来。”他一声令下。
没多久,衙役将两人带上公堂。
看见许久不见的慕真,傅天抒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看来气色不坏,衣着及样貌都十分整齐洁净,虽在牢中,但她显然受到某种程度的照顾。
而能给予她这般照料的,不做二人想,应是佟明雪。
看来,她虽认罪入狱,但佟明雪并不认为她是真正的犯人。
“傅耀祖,掉包宝石之事,你可认罪?”任天铎问。
“草民……”傅耀祖不见平时霸气,卑微又狼狈,“草民一时糊涂,请大人饶命,我若知道那宝石是大人送给明雪小姐的订情之物,断不敢兴此妄念……”
“犯下此罪,你可有帮手?”
傅耀祖迟疑了下,点点头,瞥了瞥一旁的傅天抒。
见状,任天铎轻手拍案,吓了傅耀祖一跳。
“傅耀祖,”任天铎目光锐利,“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撒谎,若胆敢有半句虚言,本官绝不饶你。”
傅耀祖原本还坏心的想拉傅天抒下水,可被任天铎这么一瞪,他不禁打起哆嗦。
“大人饶命……”
“说!”任天铎沉喝,“你可有帮手?那几可乱真的假宝石又是谁提供予你?”
“是、是稀宝轩的郝健。”傅耀祖屈于任天铎的威严,诚实的供出共犯,“他气恼镇金堂抢走他的生意,所以弄了颗假宝石让我换走真的……大人,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受他迷惑,犯下这愚蠢罪行,请大人恕罪啊。”
至此,真相已水落石出,无须再问也无须再说。
任天铎命师爷立刻写下罪状让傅耀祖画押,然后将他押入大牢待审,而赵慕真也因为洗刷嫌疑,立即释放。
对此,傅天抒虽感欣慰,却又感到忧心,傅耀祖虽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傅长年跟张俪的儿子,他该如何对两老禀报此事?
返家后,傅天抒立刻前往主屋向傅长年及张俪禀报此事,并让他们知道傅耀祖如今已被收押待审。
傅长年夫妻俩虽难掩伤心惆怅,却意外的感到释怀。
傅耀祖一次又一次荒腔走板且毫无悔意的作为,早已磨去他们对亲儿该有的爱心及耐心。
但看着傅长年夫妻俩眼底那不经意泄露的愁色,傅天抒心中极是不忍。
“爹,娘,大哥只是一时糊涂,我会尽可能想办法让他能获得轻判,您们千万别太担心……”
“天抒,”傅长年打断了他,“你不必再为他说话了。”
傅长年慨然长叹,“我们给了他太多的机会,他若真能悔改,就不会犯下这次的罪行……你想想,此次若让他成功逃脱、逍遥法外,慕真得为此付出多大代价?”
想起慕真,傅天抒的心一揪。
没错,若未能追回傅耀祖及宝石,认罪的慕真便成了唯一的犯人,就算未判死罪,她恐怕也得关上几十年。
“为了报复,他不只差点害了慕真,还几乎要毁了镇金堂,”傅长年深深的注视着他,“我若还护着他,以后如何面对傅家及镇金堂上上下下的人?”
“可是爹……”
“天抒,”始终沉默的张俪开了口,“爹娘知道你心地仁厚,不忍我们两老伤心,但经过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我们对耀祖这孩子早已死心,也许这是一次让他得以大彻大悟的机会,你就不必再将他的事揽在身上了。”
“娘……”
“爹娘的心意已决,你就别再说了。”张俪续道:“慕真那孩子为了你及傅家受了这么多苦,你们又那么久没见,你还是赶紧回别院去陪陪她吧。”
傅天抒看得出来两老此次非常的坚定,也许他们说得对,这是一次让傅耀祖大彻大悟的机会,也是两老